當質感回到身體,肉體變得真實起來的時候,他們倆躺在客廳中間的地板上。曾婭的頭發很濕,成新心生憐愛,輕輕去撫。曾婭的額頭光潔如玉,成新在上麵輕輕吻了一下。然而曾婭的眼睛卻看著別處,心思也在別處,對成新的所為沒有反應。成新說,想什麼啦?曾婭眼睛眨了一下,扭過臉來看著他,說,陳國思那條老狗,不接我的電話了。成新一時不知道說什麼,默著。曾婭咬牙切齒地說,明天我到他辦公室找他去!看他能躲到哪裏?成新臉上露出不高興來,說,你不是有我嗎,還想那塊老木頭做什麼?曾婭說,他是縣長,你是什麼?他能給我的你也能給我嗎?成新眼前一塊黑斑飛過,說,我能讓你死去活來,他能嗎?曾婭嗔嗔地看他一眼,把他的頭摟進懷裏。成新的臉被曾婭的兩個鼓鼓的乳房擠壓著,鼻子被堵著,他都要窒息了。他使了點勁把臉重新擺了一下,鼻息通了,他伸出舌頭親曾婭的乳房。曾婭手上突然沒了力氣,鬆開他的頭,把整個胸膛都都展露給他。
他說,我有辦法讓陳國思接電話。
曾婭說,什麼辦法?
他說,你用我的手機打電話給他。
曾婭突然一激棱爬起來,去找成新的手機。在成新的褲子口袋裏找到手機,拿著就開始撥。像一個苦苦努力了很久,終於找到了敵人的致命點一樣,曾婭嘴角上掛著譏諷,拿著手機的手不斷顫抖。
陳國思果然接電話了,他問曾婭拿的誰的手機打電話。曾婭說,我的手機你不接,就別管我拿的誰的手機。陳國思說,剛才我在開會。曾婭說,那現在呢?陳國思說,現在我還在開會。曾婭說,一樣在開會,怎麼現在就接了?成新突然就聽不到陳國思的聲音了,他把耳朵往曾婭這邊伸了伸。曾婭很可憐地衝著電話說,我要見你。又說,不,就今晚。說,不,我知道你這是借口,你不想見我了,你想蹬掉我。曾婭突然把手機砸了。幸好砸到沙發上,手機蹦了一下,一跟鬥栽到沙發角就不動了。
成新撿過手機,安慰曾婭,說,別跟他生氣,他不陪你我陪你,我們氣死他。曾婭說,怎麼氣死他,你敢到他麵前去做這種事嗎?成新說,怎麼不敢,隻要你高興,我什麼都不怕。曾婭說,他都不理我了,你難道要我跟你一起去他辦公室做愛?成新說,不去辦公室,我們就在這兒,在你的床上去做,我們氣死他。又說,男人別的都不怕,就怕別人跟他搶女人,哪怕是他不想要了的女人,隻要看到別人伸手,他就急,就會把你重新當寶貝一樣抓在手裏。
曾婭經曆的男人太少,就像一個小學生學書本知識一樣,對成新的話絕對相信。說到底,女人是個不愛思考的動物。經成新幾下撩撥,曾婭就全身心投入到水深火熱中去了。
當他們再一次從黑咕隆咚的深潭中浮出水麵,呼吸得已暢通時,成新把自己的手機顯示熒給曾婭看。曾婭看到了她和成新赤身裸體交織在一起,她在成新的身體下閉著眼,半張著嘴,即使是白癡也看得出她由內而外滲透出的沉醉。而成新則微側著臉,照片上隻看得到他肌肉繃緊的背和一隻耳朵一條臉線。成新說,我把這個發到你手機上,你馬上發到陳國思的手機上去,不到一分鍾,他就會打電話來,說要見你了。曾婭有些興奮,但又有些害怕,她說這樣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