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樓下就聚集了好多鄰居議論曾婭家的事兒。成新去上班，走近這群人，聽鄰居們在樓下議論，說是晚上有人撬門進屋強奸曾婭。他聽了心中一驚，上前問，昨晚有人撬門進屋強奸曾婭？人家說，是呀，那女人，仗著是縣長的情婦，平時裏跟個妖精一樣的騷，怎麼不招人強奸？有人說，不是啊，那人原不打算強奸她的呀，到她屋裏是為了偷錢啊，可偷了錢，那小偷見曾婭光光的睡在床上，就把她給強奸了呀。一個說，我看啊，可能不是強奸，是曾婭她自個送上去的吧。那不可能，一個說，她的錢給偷了呀。那小偷偷了她三十萬哩。成新問，三十萬啊？小偷偷了三十萬？還把曾婭強奸了？鄰居們說是啊是啊。成新怪怪地笑了，人們問他你怎麼這樣笑啊，是不是不相信啊？有人問，對了，你和曾婭對門對戶哩，就沒聽到點什麼？成新急忙正了臉，說，我昨晚睡得沉，還真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多事。說了就走了。
中午，女人找成新說話，女人說，聽到那些人怎麼說了？成新說，你聽到什麼了？女人說，我可聽到的多了。女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成新把臉白了說，你可別去聽那些胡謅啊。女人說，是不是胡謅還不清楚哩。成新臉一下又黃了。說，看來你是寧願相信別人了？女人說，我沒這麼說啊，我隻是不明白，昨晚你跟我幹那事的時候我覺得不對呀。成新哧地一聲冷笑道，說，你。女人不怕他冷笑，她說，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強奸曾婭了？成新紅了臉，說，你說什麼呀？！女人咬了牙，說，小聲點，別人聽去了你可是要坐牢的呀。成新也咬了牙幫子說，別聽那些人胡謅。女人聲音很小，但話卻一點不輕，可你怎麼才能讓我相信別人是胡謅呢？成新說，我說他們是胡謅就是胡謅，你相信我還是相信別人？女人說，我也想相信你呀，可是你讓人不好相信啊，你原說是去偷錢的，可你回來又說沒偷到錢。成新說，是呀，我是真沒找到錢啊。女人說，可別人說，曾婭給偷走了三十萬。成新苦笑，啞著聲音說，你別聽別人胡謅好不好？我沒有偷到錢，我要是偷到了錢，我的錢在哪裏？女人看著成新，不動聲色地看。成新被女人看得受不了，想吼又不敢，就甩了女人一耳光。
這一耳光打了，女人就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他了。
警察來成新家了，說是要向他們了解一些情況。成新心裏有些慌，眼神很有些亂。女人雖然剛剛和成新鬧了不愉快，但這會兒卻立即就和成新站成一條線了。她說你去把你的好茶葉拿來給大家泡茶呀。成新眼睛轉向她就明白她的意思了。成新去找茶葉，女人就坐在警察的麵前，問警察們想了解點什麼。警察們擺開了架勢，一個問一個記錄。問昨天晚上你們在哪裏？女人說，我們在家裏睡覺。女人還很驚訝地說，這個你們知道的，你們有人昨晚就來過我家了，當時我們正……警察敏感地問，正什麼？女人紅了臉，不好意思地笑著，不說。警察卻一定要她說，她隻好說，不好說的，不說你們也知道的……警察卻不跟她笑，警察說，是做那事吧？那你們正好是醒著的，不應該一點動靜也沒聽著？女人急忙說，我沒聽著，我一做那事就安靜不了的……女人實在不好意思說了，就說還是讓成新來跟你們說吧。正好成新泡了茶端上來了。她就把成新拉過來，說，你們問他吧。
成新泡了會茶，心裏穩定了些，眼睛能平穩地看人了。他坐到女人身邊。警察問，昨晚你沒有聽到什麼動靜？成新說，沒有。警察說，一點聲音也沒聽到？成新想了想，說，好像聽到過一聲尖叫，但我沒想到會是被嚇出來的。警察眼睛亮了一下，問，你聽到尖叫聲的時候在幹什麼？成新說，在睡覺。警察問，聽到尖叫也沒起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女人急忙說，我不都跟你們說了嗎？警察不讓女人說話，要成新說，成新皮笑肉不笑地說，當時，我們正做那事兒。女人高興了就喜歡尖叫，晚上聽到一個女人尖叫是很正常的事情。當時，她也在叫。女人咬著牙擰了他一把，卻很恩愛地把頭擱到成新的肩上了。
警察問，再沒聽到其他聲音？
成新和女人異口同聲地說，沒有。
兩個警察互相交換一下眼色，要他們按下手印，走了。
成新兩口子一起出門去上班，出門時正碰上曾婭也出門。一下子麵對麵了，成新感到頭腦裏轟地一聲，頭皮就緊了。曾婭卻緊緊盯著他看了足足有一秒鍾，才跟他女人對視了一眼走了。他們是對門對戶，平時見了都要打招呼的。因為出了這事兒，曾婭沒有主動招呼，他們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打這個招呼，也隻能跟曾婭空茫地對視一下。讓曾婭走前麵，他們走後麵，無聲地下樓。
來到樓下，碰上兩個女鄰居，女人放慢了腳。成新跟兩個女鄰居淺淺地笑笑，招呼過了，仍保持先前的速度前進。女人跟兩個女鄰居交換過眼神，就跟她們一起落在後麵了。
她們的腳步慢慢的，眼睛都盯著前麵曾婭搖擺得滾圓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