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尋根問祖 第四章左手政界,右手商人(3 / 3)

這也就是巴菲特父親經常擔心巴菲特收購各個公司的問題的答案。采用巴菲特這種收購與管理模式,伯克希爾旗下的事業群就不會在巴菲特下台之後分崩離析。巴菲特曾充滿信心地說他的繼任者“將來自伯克希爾內部,會了解伯克希爾的營運模式,會對伯克希爾有信心,而且身邊會圍繞著一直以這種方式運作的人”。

3.神奇的伯克希爾製度

企業研究者感到不可思議的正是在這裏,伯克希爾的成功來自於他們對自己所收購的企業“疏於監督管理”,巴菲特的話可作證據:“我認為我們的接班人未來將會繼續疏於監督管理。”所以,巴菲特在引進人才的時候是非常小心謹慎的,要“尊敬並善待”經營這些企業的人,這一點對伯克希爾相當重要。

任何一個公司想要做大想要延續自己的曆史,都應該學習一下伯克希爾的製度。伯克希爾的製度雖然並不是唯一成功的製度,但是如巴菲特所言,“在我們離開之後”,這套製度將會繼續“發揮絕佳的功效”。

事實上,伯克希爾並不是因為巴菲特以及其管理層“擁有偉大且複雜的製度或是神奇的地方”而成功,隻是因為“單純簡單這件事情本身”。“我們非常善待熟悉如何經營的人,並且讓他們繼續經營下去。”“你不需要有任何真知灼見的商業眼光,也能讓這部營運機器持續運轉下去。”

另外,巴菲特會將自己的所有資產捐贈給巴菲特基金會,而巴菲特基金會唯一的資產是他手中的伯克希爾股票,等於說,伯克希爾將會持續經營五十年或是更久的時間都是沒有問題的。

巴菲特對伯克希爾的前景當然是信心百倍,他說:“如果某家企業的表現一直讓人失望,但是我們喜歡該公司的人員,而且也不用投入資金,那麼,我們將會繼續保留該公司,雖然根據商學院的理論,我們應該出售該企業。”

他並非是說商學院的理論是錯誤的,而是說,“這是我們希望采取的生活方式。”長久下來,這種做法產生的報酬率有可能“稍稍低於最理想的數字”。但是投資人都明白,伯克希爾將會采取這樣的做法。

維持一個公司的長久在霍華德·巴菲特那裏做到了。無論他做得是否成功,相比之下,似乎在這個世界上靠並購維持了一個企業快要五十年,恐怕沒有人比巴菲特更成功的了。

巴菲特的成功就在於,拿得準,看得透,動得快。僅拿安海斯啤酒來講,在他宣布收購美國安海斯啤酒公司的股權之前,他就已經買過十股安海斯的股票。他買這股票的理由隻有一個,就是拿到該公司的股東年報。

了解巴菲特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對許多重要股票的一貫做法,如此一來,他可以直接並立刻拿到年報,而不用等候經紀員寄送年報給他。在研究了安海斯年報和一些人的報告後,他又將這家啤酒廠的曆史了解了一下,據說,他隻花了“大約兩秒鍾”的時間就決定買進該公司的股票。

從人類曆史上而言,最近一百年來的曆史,啤酒已經成為一項成熟的產業。它的存在不是可有可無,而是必須存在的。但由於啤酒廠太多,所以各家的啤酒銷售額都處於持平狀態,而紅酒與烈酒的銷售額卻在成長當中。之於巴菲特甚至更多人,啤酒都是一個很容易了解的產品,啤酒消費者的行為也相當容易掌握。美國啤酒產業雖然不會出現明顯的成長,但是從全球的角度來看,安海斯這家實力堅強的企業在許多國家擁有強勢的市場地位。該公司的盈餘會有一段時間不太理想,但巴菲特說:“我們可以接受這一點。”

僅僅從這一點上來看,我們就可以看出巴菲特尋找的是什麼樣的企業,是一種擁有持久的競爭優勢的企業,而安海斯毫無疑問地擁有強勢的市場競爭地位。不同於許多消費性產品經常有自有品牌銷售的問題,啤酒沒有這種困擾。雖然啤酒消費量“不可能大增”這個事實不會有什麼改變,但是啤酒銷售量依然會占全年飲料的1/10。

巴菲特雖然有過失誤,但不過是他職業生涯的一個個小插曲,他對啤酒廠暫時賺不到錢的態度很是平和,我們應該從這位投資大師的話裏得出一種對我們有益的重點來。那大概就是,買進的機會,出現在市場對企業基本麵的不利因素反應過度的時候。

比如,有些能夠進入“消費者的心目當中”,即是成功且持久的消費性品牌。巴菲特從來都是不做過多考慮,直接並購的。拿柯達來講,柯達就是消費者在影像上的“終極承諾”,有人說,它完全可以喚起70年代生人二十年前的家族回憶。但在巴菲特沒有並購柯達時,柯達並沒有把自己的這份持久性保持好。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柯達沒有取得在會期間廣告的權利。雖然IBM與可口可樂兩者都已經“加快腳步”,柯達卻沒有。在這年的奧運會上,富士取得了奧運廣告權利,之後“富士軟片突然跟IBM與可口可樂平起平坐”,成為獲得全球認可的品牌。巴菲特在這件事上說道:“如果你已經擁有一個很好的消費性品牌,你必須熱愛它並且好好地保護它。”

巴菲特說:“製造業從曆史的角度來看,其投資資本的報酬率一直很出色。但是這不是我的強項。投資不同於跳水,不是以你想要嚐試的動作的難度進行評分。不是因為我們能夠從七尺高的跳板上跳水而獲得報酬,而是因為我們能夠跨越一尺高的木板。”

最好的投資經驗

要學會以40美分買1美元的東西。

——沃倫·巴菲特

1.出色的投資能力

巴菲特的父親一生最好的投資恐怕就是那個名不見經傳的投資公司了。事實上,終其一生,霍華德·巴菲特都沒有在投資上有什麼建樹。當然,這位滿腦袋政治的共和黨議員精力至少要分出一大半去從事他的政治和關心美國政治。巴菲特認為父親始終是一個政治人物,而至於商業,無論父親是辦過報紙還是做過股票經紀人,似乎都不能改變父親在他心中的印象。

有人曾問過巴菲特,伯克希爾這麼多年來最好的投資是什麼?

巴菲特笑著說,喜斯糖果“大概是在我們的成功當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除了這一食品外,巴菲特覺得花了4000萬美元收購蓋可保險公司的一半股權也該是最好的投資之一。即使是今天,巴菲特也承認,蓋可依然擁有無窮的成長潛力。

倘若有人認為巴菲特將擁有成長潛力的企業稱之為最好的投資,那就錯了。在巴菲特手裏,即使是不再擁有成長潛力的企業依然可能具有價值——隻要這些企業依然能創造“出色的獲利”。

伯克希爾擁有“符合租稅效率且毫無阻力的方式”,可以將這些資金轉移到其他最好的投資機會。巴菲特曾在演講中告訴人們的第一件事情是:“就算他們什麼都不記得,也千萬要記住,不要帶著簽賬卡四處亂逛,搞得卡債越滾越多。”

這種思想在巴菲特投資的報紙產業有著相當明晰的證明。他曾提到自己去拜訪過的報業巨擘湯姆生,湯姆生擁有艾奧瓦州康索斷崖市(該地與奧馬哈隔河相望)當地的一家報社。巴菲特問湯姆生,他準備把價格提到多高。湯姆生給了一個很好的回答:“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問題。我告訴我的經理人,要把獲利目標定在稅前45%。如果超過這個價格,我想我可能就是在敲竹杠。”

在巴菲特看來,報紙有一個有趣的地方,“(它)是獲得憲法第一修正案保障的壟斷事業”,這句話的背後當然還有一句話——壟斷事業與用人唯親是“兩項偉大的美國製度”。

隻有在報紙這個產業當中,“全美國最糟糕的產品,卻享有跟最好的資產一樣的基本麵”。報紙業的生存法則是“速度最快者生存”。從這個角度來理解,也就是說,一個報社隻要廣告員多,那它在這個行業就絕對是贏家。

這是以前。而現在,從某種程度來看,首先是電視,還有最近的網際網絡,都代表著有一個新的時代正在透過不同的方式取得新聞。報紙的讀者群正在大幅老化和流失中。報紙在社群感最強烈的地方依然很受歡迎,但是廣告客戶已經學會以不同的方式推銷產品。

諸如現在的沃爾瑪百貨與好市多等重要零售業者,你現在幾乎在報紙上看不到他們的廣告。傳媒的遊戲正在改變。在過去,最重要的是創造現金。企業從來不會出售報社。報紙的價格越來越高,反映出報紙產業的良好基本麵,以及不斷積累的現金資本。這種情形已不複見。

改變這場遊戲規則的是網際網絡。在過去,獲得藍帶榮譽的報紙總是贏家。二流的報紙很少能夠上得了台麵。但是現在,你可以輕易地在網際網絡上架設一個二流的新聞網站。僅拿《華爾街日報》來做比方,網絡版的《華爾街日報》要收費才能閱讀,可是,別人寧願去讀其他不收費的網絡報紙,而不會讀《華爾街日報》。也就等於說,競爭者跟你的距離隻有一個按鍵。

從巴菲特對報紙的感悟來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麼最好的投資。巴菲特關心的也不是什麼投資最好,他關心的是什麼投資在將來會最好。

2.同憂綜合稅率

不過,霍華德·巴菲特與兒子沃倫·巴菲特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兩人都對美國的稅收問題強烈關注。具體而言,綜合稅率始終是巴菲特兩代一直希望得到公正解決的問題。

這個問題不如摘取一段巴菲特的講話來作為巴菲特家族(僅是兩代)對綜合稅率問題比較關注的一個證明。

“福布斯的年度400富排名證明了富人確實越來越富(不排除個別例外)。盡管如此,參議院還投票支持幫助富人追求更大財富。

(不久前)參議院的法案決定,2003年免征50%的個人股息所得稅,2004—2006年間全額免征股息稅,到2007年恢複全額征收。參議院在描繪上述曲折的法案中顯示出來的思維機動性簡直令人窒息,他們的動機很明顯:如果該政策得以實施,這些變化會導致稅收的天平進一步傾向於富人。

作為一個非瀕臨滅絕的物種,讓我給你們舉一個例子來解釋當前的尺度是如何平衡的。我給聯邦政府付的稅,包括我的員工付給我的工資稅,基本上是我的收入的30%,而這些是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前台小姐所要支付的。我的情況並不特殊,我的收入正如那些富人一樣,是資本利潤和一般收入的混合。我的情況也不是偷稅造成的(我從來沒這樣做過)。在這種情況下,我須為我的薪水、投資和資本利潤收入支付比我們的前台小姐所付的更高的稅率,而她在工資稅中卻付出比我高得多的比例。

她並沒有抱怨,因為我們都出生在美國,所以我們都是幸運的。但是我更幸運一些,因為我被賦予了分配資本的才能——這是過去的半個世紀以來在這個國家頗有價值的一種能力。這價值是美國信貸給予的,而不是我與生俱來的。但如果我和這位接待員都出生在孟加拉國,故事就完全不同了。在那裏,我們各自才能的市場價值不會有很大變化。

現在,參議院說應該對股息獲得者免利息稅。假如這種方法行得通,作為伯克希爾31%股份的所有者,我會得到31億美元的額外收入。如果公司決定下一年付10億美元的紅利,我的稅率將下降到3%。

而我的前台小姐呢?她依然要繳納大約30%的稅,這意味著她的收入中被政府收去用於反恐、戰爭和養老的比例大約是我的10倍。重申一下,她的聯邦綜合稅率是我的10倍。

投資從而創造工作機會?

在我年輕的時候,肯尼迪總統要求我們美國人為祖國‘支付一切代價,承受一切負擔’。與這個挑戰相反,如果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的利息是免稅的,那麼我將支付的3%總聯邦稅似乎有點過於輕鬆了。

官員們稱這31億美元突然放入我的錢包會刺激經濟的發展,因為我會用它來投資從而創造工作機會。但是,他們忘記了一點,就是即使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留下那些錢,它也會投資同樣的數額,同樣創造工作。

參議院的計劃會引起公司——事實上強迫各公司——對它們的商業行為進行大調整。一旦計劃被實施,在2003年他們需要部分賦稅的時候,股東們就自然而然地要求公司不分紅利,而寧願在2004年他們被完全免稅的時候,支付跳過的那部分數額。同理,在2006年,該計劃的最後一年,各公司應該付他們正常利息的雙倍從而避免2007年的全部利息。

總之,參議院的決定愚蠢得無以複加。事實上,老布什就曾將這種行為冠以‘巫術經濟學’的雅號。參議院操縱減稅起止時間的做法簡直就是安然公司的翻本。國會近來要求各公司提供誠信的數據,但現在他們應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為了。

到底應該為誰減稅?

削減利息稅的支持者們堅持此舉將刺激經濟的發展。當然,政府正在增長的巨額赤字應該已經產生許多刺激了,至於是否應該對此采取更多行動我沒有強烈意見。但如果采取行動,也不應該對已擁有巨額股票的人減稅(股票持有者們已經得到稅收優惠了)。相反,應該把減稅留給那些真正需要掙錢又一定會花錢的人。實施一項社會保險的‘稅收假’或對那些低收入的人實行總額減免。把1000美元放在31萬有急需的家庭中比放在我的錢包裏對經濟起的促進作用會更大。

當你聽有關減稅的花言巧語時,記住給一個階層的賦稅者們放‘稅收假’相當於——現在或完全地——把這個負擔強加給其他群體。換句話說,我不交稅時,別人交。政府不能把一頓免費的午餐讓全國人來分享,即使能這樣,也要決定誰來支付這頓午餐。

利息免稅的支持者總愛把批評家描繪成階級福利的助長者,事實是,他們自己的提議助長了我這個階級的福利。”

“左手政界,右手商人”這句話顯然不太適合霍華德·巴菲特。無可否認,他是一個成功的共和黨議員,但他的商業地位卻遠不如他的兒子。不過,我們是否應該想這樣一個問題,是不是因為巴菲特在商業上的成就太突出了,由此使自己父親作為商人的角色頓時黯淡無光?又或許是,在巴菲特家族,出現一個共和黨人和一個著名的商人已經足夠,根本不需要一人扮多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