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洪偉毫不在意地抓過石桌上的酒杯,仰頭飲了一口,眼底帶著些許鄙夷,“我如何?沈小姐,別忘了我可是用盡了辦法來推脫這門親事的,可是你非要巴上來,我又能怎樣?難道你自己選擇的路,還要別人來為你承擔後果?”
沈白絹語氣驀地一窒,卻還在兀自狡辯著,“那是……”那是因為她不知道周洪偉有這樣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則她又怎麼可能這樣巴巴地要嫁給他!要知道沈家雖然比不上周家和齊家,但是以沈白絹的樣貌家世,想嫁個富貴人家當個正室,安穩過一生簡直易如反掌。
“是你毀了我的清白在先,娶我過門本就是理所應當!而你既然有隱疾,為何不早點告訴我。”沈白絹緩了緩,頗有些激動地吼了出來。在周洪偉身邊的男子將頭枕在他肩膀上,細長的手指在他腹肌部轉著圈,一雙丹鳳眼卻直勾勾地看著沈白絹,讓沈白絹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我毀了你清白?”這下周洪偉更像是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般嗤笑出聲,“沈小姐,那日我告訴你書房有暗門可以離開,可你為何尖叫出聲?不要裝得好像有多清高,是你像狗皮膏藥般貼上來,就別怪別人沒把你當回事。”
沈白絹聽到這臉色驀地變得更加難看,她原本以為自己掩飾地很好,卻沒想到周洪偉什麼都知道。凡是大家族為了以防萬一都會在家中不為人知的地方開設暗門,用來發生意外事故時逃生用。那日沈白絹若是從前門出去清白自然全毀,可如果從暗門悄悄出去的話,這事便可神不知鬼不覺。
可是沈白絹並不是省油的燈,雖然當時情況危急,可是她卻已經將利弊都權衡一遍。一來,若放在平時,周洪偉不論身家還是樣貌都不是沈白絹可以染指的,心高氣傲如她又豈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二來,雖然此事涉及兩人的聲譽,但是男女到底不同。或許現在周洪偉不會將這事公開,可是誰能保證日後會如何?萬一他日沈白絹另嫁良人,周洪偉用當年之事威脅她又該如何?
沈白絹這種機關算盡的女人,自然不會輕易讓把柄捏在別人手中。因此,她大叫出聲引來眾人,算是鋌而走險,賭的就是事情鬧大後周家不得不迎娶她過門。如今她好似離想要的榮華富貴和聲名很近,可一切又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沈白絹忍住胸口處差點要奔湧而出的血氣,悶聲道,“既然如此,那此事便到此為止,我會回去請求爹爹推了這門親事!自此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雖然一個女子的名聲很重要,可是比起守活寡並且跟這種變態男人一起生活就不算什麼了。
“嗬……”周洪偉輕笑一聲,用一種“你真可笑”的神情望了眼沈白絹,“沈小姐,現在外頭都傳是我非禮了你,然後造成你名聲受損。雖然我大概能猜到這些消息怕是你沈家放出去的,可是想著馬上就要成為一家人了,我也懶得跟你計較。可是……你說不成親了?那怎麼行呢?哎呀……”
周洪偉說到最後輕呼出聲,卻原來是胸口處被人忽輕忽重地抓了一把,沈白絹麵紅耳赤地別過頭,幾乎要崩潰,“如今我不想嫁你,你就是硬逼了我又有什麼用,強扭的瓜不甜……”沈白絹說到後麵也頗有些底氣不足,當日沈母便是這樣勸說自己的,可她卻被眼前美好的一切所蒙蔽。
“是嗎?”周洪偉不置可否地反問了一句,接著推開身上的人,強大的赤裸的身軀緩慢走下床。沈白絹雙手緊緊扣住地下,這才能忍住想要逃走的衝動。外麵房門緊鎖,周洪偉顯然早有預謀,即便是逃,又能逃到哪兒去?留下來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