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走後順手帶上門,沈白絹在房內百無聊賴,見桌麵上托盤裏放著青花瓷茶壺便動手為自己斟了杯茶。想了想,又滿上一杯放到對麵桌上,臉上又有羞澀之意閃爍而過。室內寂靜無聲,隻有桌麵上令人心曠神怡的熏香在嫋嫋上升,沈白絹甚至能聽到自己心劇烈跳動的聲響。
抬眸環顧四周,瞧見左側靠牆位置是一張大床,輕紗環繞,上頭刻著祥雲花紋,床頭上隨意披著件男子青衫,如果不是床可被一覽無遺的話,沈白絹幾乎要以為上頭躺著個人。靠近窗戶的地方右側有一麵銅鏡,看到這裏沈白絹下意識地撫摸了下梳得整齊端莊的青絲,緩步朝銅鏡走了過去。
“吱……”突然沈白絹的腳步微微頓住,不知從哪個角落傳來狀似老鼠的叫聲,她歪著頭細細傾聽,可過了許久也沒再聽到異樣的聲響。就在沈白絹搖搖頭,將以為方才是自己錯覺時,又耳旁又驀地傳來清晰可聞的呼吸聲。
沈白絹嚇得倒退了一步,腳上不知踩到個什麼凸起的東西,竟一個踉蹌跌倒在地,隻聽“轟隆”聲響,那麵銅鏡竟生生朝上方升起,露出包裹著的顆翠玉珠子。沈白絹嚇得眼角抽動,嘴唇發白,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待到反應過來了,猛地朝門邊衝去,卻發現門早就從外頭被反鎖了。
“開門,快開門!春桃,你在哪裏,快救我出去!”沈白絹一雙細膩白滑的手在門楣上用力拍打,可是外頭半點回應都沒有。沈白絹喊了許久,直到嗓子火燒一樣地疼起來,仍舊沒見到一個人影。她身子猛地抖動兩下,意識到事情或許並不對頭。
雙腿有些軟綿綿的使不上勁,既然出不去,那就隻能……沈白絹想著雙眸猛地朝銅鏡方向開去,扶住桌子邊沿朝那顆翠玉珠子靠過去,顫抖的右手用力朝下按了按,果然旁邊的窗戶和整堵牆朝裏麵凹進去,露出條通向地下的幽深台階。
沈白絹晃了晃越發渾濁的腦袋,回頭望了眼紋絲不動的房門,終是一咬牙,邁著細碎的步子,快速朝地下室走去。地下室不遠處有火把在閃動,沈白絹眯起眼睛想要看清裏頭的景象,卻不想注意力因此分散,一不留神腳下踩空,整個人生生朝前滾出去。
“啊……”
沈白絹發出淒慘的痛呼聲,在空檔的地下室回蕩,聽著尤為駭人。好在台階隻有五六個,她滾下去之後雖然手臂外圍因擦傷火辣辣地疼著,但還能勉強扶著冰涼幽暗的牆壁站起身子。地下室的火把在漏風中忽明忽暗,照得沈白絹臉色灰白,從後麵看過去,她的整個身子抖得如篩子般。
許久,沈白絹都像是尊雕塑般靜止不動。而後,就見她伸出右手在臉上抓過,手上潮濕一片,夾雜的是汗水和淚水。雙眼已然朦朧,可眼前驚悚的畫麵卻持續在晃動。周洪偉躺在地下室中間大得出奇的石床上,他周身圍著三個人,他們的衣裳盡脫,隨意丟在地上,淫澀低迷之氣在期間回蕩。
沈白絹緊咬下唇,直到嚐到口中的血腥味才勉強保持片刻清醒。那三個男人,是的,沈白絹沒有看錯,是三個男人,在周洪偉身旁使盡手段諂媚討好。沈白絹終於明白了剛剛在外麵聽到的是什麼了,隻怕根本就是這幾個無恥之徒交歡的聲響!此刻,她已然忘記了男女大防,隻是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聽到腦袋像是爆炸般在轟隆作響。
“砰!”
沈白絹終究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跌坐在潮濕冰冷的地上。周洪偉像是剛剛注意到有人進來,雙手支撐起上半身,強壯的身軀在幽暗的室內更顯魄力,唇紅齒白,好看到不像話。扯了扯嘴角,露出個再漫不經心不過的笑容,“白絹,可喜歡我送你的大禮?”
沈白絹恨恨地看著周洪偉,恨不得用眼刀將他整個人千刀萬剮,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話來,“你既然有斷袖之癖,為何還要如此!”沈白絹終於明白了,原來周洪偉並不是不近女色,一心一意的香饃饃,試問這個世上哪有男人不吃葷,根本就是她太過天真了!周洪偉之所以如此,隻因為他喜歡的根本就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