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心病難愈(2 / 2)

三個人加上吳昊身邊一個清純靚麗的女孩子進了一間包廂,身著和服、打扮得像東洋歌伎的服務小姐跪席服務,林文建一行盤腿而坐,點了生魚片、俄羅斯的魚子醬和八二年的葡萄酒。飯局的演繹就是人生的演繹,二兩酒下肚,幾個人開始發燒,從杜蕾絲到傑士邦,從青樓名妓到校園波霸,暢所欲言,吳昊突然說起,早幾天在省城機場看到高局長和肖富山,兩人提著行李,看樣子是出遠門。肖富山的名字林文建知道,在北湖是富甲前三的名人,現在在省城做房地產開發,隻是未想到高振民會跟他一起,而且是在機場。鄭重笑著說:“高局長這人心機很重,說不定是進京跑總局要官去了。”林文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許可能吧。”

一瓶酒亮了底,大家還是非常的有文化,講話都是用“老子”開頭,吳昊看到服務員穿的日本和服,便開玩笑說:“什麼時代了,日本人還把女人掩在寬袍大袖裏,弄得她們失去了女人本來的麵目。”

“你小子看見女人就有話題了,天生一個情種。”鄭重接過話題。

“其實我們老祖宗那時候,男人們上衣下裳,女人們就隻穿長袍,不穿內褲,穿裙子的男人們撩起衣角渡河去會情人,《詩經》裏講‘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思我,豈無他人’。好玩的是,政治和權力最終給褲子加上了一個襠,不僅解放了身體,也解放了生產力。”吳昊侃侃而談。

“到底是給市長當秘書的,隨便一個話題就能引經據典,真不愧為風流才子。”林文建聽了,不禁心生佩服。

“服飾方麵的文化,我讀過一些書,還有些印象。”吳昊頗有些得意。

“王小波先生在他的《 紅拂夜奔 》,就寫過古人不穿內褲的情景。”林文建酒勁上頭,開始忽悠起來,說洛陽大街上的妓女對紅拂是最不客氣的,動不動就轉過身去,撩起裙子來,給她看光溜溜的屁股。見到這些屁股後,紅拂才知道這些人不穿內褲。洛陽城裏的妓女不穿內褲,雖無記載,但考校野史筆記,不難發現王小波先生描述的貼切。

“女人不穿內褲,似乎很時尚,據說麥當娜讀書時常不穿內褲,不僅僅明星越來越不喜歡穿內褲,現在越來越多的女孩也擺脫了內褲的束縛,哪怕隻穿一件被風掀起的短裙也不穿小得不能再小的內褲。陽光燦爛的午後,我曾經和許多人一起目睹了一個可愛但不穿內褲的女孩裙子被風吹起的刹那。這成為了一種時尚,有人說,不穿內褲的女人往往值得向往。”吳昊越說越得意。

“一條內褲浪濤濤,不僅浸淫了男人,更讓女人失去了自我。”鄭重聽了感歎道。

三個人就這麼神侃著,林文建的手機進來了信息,他翻開一看,是關淩發過來的一個段子,他一邊翻閱一邊念著:“勞動人民的節日到了,先烈們紛紛在互聯網上聊天,江姐問:國民黨被推翻了嗎?答:被阿扁推翻了。董存瑞問:勞動人民還當牛做馬嗎?答:不勞動了,都下崗了。吳瓊花問:姐妹們還好嗎?答:都當小姐了。楊子榮問:土匪都剿滅了嗎?答:都改公安和城管了。白毛女問:地主都打倒了吧?答:都到城裏住別墅去了。雷峰問:那資本家呢?答:都進人大和政協了。毛主席問:大家都在忙什麼?答:都在鬥地主!毛主席說:那我就放心了。尊敬的林大局長,你在忙什麼?不可能是在鬥地主吧。”林文建念完,大家都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鄭重說:“有意思,有意思!”吳昊詭秘地問林文建:“關淩是誰?”林文建說:“你小子莫亂想,電視台的一個記者,普通朋友而已。”吳昊說:“那肯定是紅顏美女嘍,不然哪能高攀你林局長大人,不過這年頭……”吳昊抿了口酒,眼神裏一幅過盡千帆的樣子,說:“我問問你,你是相信莊周夢蝶,還是相信梁祝化蝶,梁山伯是清朝官員,祝英台是晉代女俠,這故事是假的。你看過《 泰坦尼克號 》,那女主角愛人都死了不照樣活了八十年,還生了一打小孩?這是愛情信仰?你連信仰主體都沒有了,你還傻冒緬懷個屁?現在的知識女性無論跟多少人睡過多少次都覺得自己是處女,純潔得跟天使一樣,所以我還是喜歡莊子,實在!”

吳昊醉熏熏的一番痞子式的赤裸怪論,聽得林文建和鄭重像中了“木馬”的電腦顯示屏那樣呆呆的。

不管孔子、莊子、墨子還是韓非子,都沒有老子的學術管用,林文建認為。他的腦子裏又晃過高振民和肖富山的影子,也許高振民的人生哲學就是老子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