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郎給弟弟妹妹買了好多東西,終於看見他喜歡逛的地方,《朵雲軒》是家書店,裏麵還買文房四寶等物品,二樓專門出售古玩字畫,一些秀才的作品也在此出售。這是城裏最有名一間書店,靠山是縣丞張邦初。聽說老板是張邦初親戚,不過,高二郎不太相信,這隻是一種雙方達成的默契。
蘇思思帶著高七郎、高八妹去對麵酒樓,高二郎與呂德品進入朵雲軒。高二郎先翻舊書攤,能淘便宜貨,節約是種美德。那些文人寫的亂七八糟的話兒本,一本也不放過。
呂德品問道:“二郎,你還看這種書啊?”
“隨便翻翻,呂先生別小看這種書,以後皆是孤本。我會收藏滿屋子的書,做一個大收藏閣樓。貴的書,我不收藏,專門收藏這些奇奇怪怪的書。”
高二郎沒那麼多閑錢,隻做喜歡做的事,專門收集話兒本。在別人看來是浪費,而他認為是種情趣。可惜明朝還沒出現小人書,要不,閑錢全用來買小人書了。
“二郎,借二十兩銀子,我看中一塊硯台。”
高二郎翻了翻白眼,店老板正看著他呢!
“我就帶了三十兩,還要吃飯呢。呂先生,我的錢可不是搶來的,是用命換來的。”
高二郎把三十兩銀子全放在桌上,明製一斤十六兩,三十兩銀子快要二斤重,好大一堆銀餅。
“嗯,我會還給你的。”
呂德品覺得自己虧死了,沒去牛頭寨,錯過了大筆賞銀。就用借的方式補回來,算準了高二郎不會討要欠銀。呂德品很快花完了三十兩銀子,拿著一個價值三十兩的包裹,滋溜一聲,溜出了朵雲軒,心裏偷著樂。
高二郎就像老鼠掉入米缸裏,動不了了。舊書買了五十斤,才花了一兩銀子。又買了些筆墨紙硯,各種顏料,花了五兩銀子。就看那些新書,拿了一本書,先看價格,皺了皺眉頭,又把書放回去了。一套線裝《三國演義》竟要八百文,搶錢啊!
“張掌櫃,可不可以便宜點?”
“高副巡檢,這是書店,不二價。不過,你買了這麼多東西,我可以送給你。”
掌櫃張濤言語中帶著你看著辦,又透著商人的圓滑。高二郎道:“擱一塊吧,待會兒,一起算賬。”
高二郎看了看幾本古代兵書,不感興趣,兵書上理論的知識,太空洞了。
“張掌櫃,給我搞四本書,俞大猷的《武經》、《劍經》,戚繼光的《紀效新書》、《練兵實紀》。我願意花高價,能辦到嗎?”
“嗯,皆是幾十年前的書了,市麵上看不見了。我替你想想辦法?”
掌櫃張濤用毛筆記下了四本書的名字,後麵還畫了個圈,寫下“高二”。客人常有這種需求。這四本書算不上古代書籍,市麵上還能收羅得到。
“張掌櫃若找到《武經》、《劍經》、《紀效新書》、《練兵實紀》,我不會忘記你的。有就給我送到巡檢司。俞大猷的《武經》、《劍經》這兩本書,我可以出天價。”
高二郎抱有極大的期盼,特別是俞大猷的《武經》、《劍經》,後世已經失傳。到了明朝中葉,少林寺棍法早已失傳。後世的少林寺棍法,是有俞大猷重新編撰,傳授給了少林寺武僧。俞大猷還是劍法大師,登峰造極境界,打遍天下無敵手。俞大猷真的寫了兩本武林秘籍,可惜武林中人沒文化,沒把《武經》、《劍經》當成傳家寶。
張濤精神為之一振,心裏有些底氣,“我盡最大努力,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幫你找到《武經》、《劍經》。”
“嗯,好好努力,一個縣城能有多大出息,以後把朵雲軒開到北京。”
高二郎又買了十五本書,便跑到樓上,看古董字畫了。張濤跟在高二郎身後,開始介紹好玩意。高二郎不勝其煩,就買了三塊玉環,回去之後,送給弟弟妹妹,還有小侄女。
張濤這種商人,看人一看一個準,看見高二郎耳根子軟,便鍥而不舍,推銷起朵雲軒的鎮店之寶。
高二郎果真入局,買了一塊價值一百兩的徽州端硯。
張濤表現出難以割舍的表情,鎮店之寶出售,是在挖他心頭肉啊!
這讓前世有過橫店臨時演員經曆的高二郎,深深感覺到這筆買賣值了!
一兩端硯一兩金,這塊徽州端硯二斤重,隻賺不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