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鳳玉溪跪在地上,一聲也不敢為自己辯解,多虧他跑得快,否則就被那些難民們生吞活剝了。
皇帝陰沉著臉色,原本以為鳳玉溪也不過就是廢材,對於國家大事不管不問而已,誰知道此次非但沒能幫他解憂,反而讓那些災民更加不滿,那些人若是暴亂起來,可是連禁軍都擋不住的。
這可如何是好!難道要處置了太子,方才能使人心穩定下來嗎?皇帝之所以明知道鳳玉溪是廢材還立他為太子,不但是因為鳳玉溪是嫡長子,還因為太子乃是國之根本,一旦廢黜了,必然會引起大亂。
“父皇,兒臣願意收拾這爛攤子,為父皇分憂!”
正當眾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鳳玉朔主動請纓,對於那些即將到金陵來的刁民,他有的是辦法,可以用銀子,也可以用糧食,再實在不行就殺了一了百了,也免得他費了許多心思。
隻是這些手段都是上不得台麵的,鳳玉朔自是不能全盤托出。
果不其然,聽了鳳玉朔的話,皇帝的眉頭稍微舒展開來,“你有解決的辦法?”
“兒臣不才,願意盡力一試,兒臣知道如今國庫空虛,所以才不能拿出足夠的金銀來安撫那些災民,兒臣願意用自己府上的一些銀子來填補,也免得父皇為難了。”
“好,好啊!”
皇帝當場龍顏大悅,鳳玉朔此舉甚得他心,如此一來,不但可以解決了目前的難題,還為他提供了一個合適的人選,看來日後若是有地方需要賑災,盡管派了鳳玉朔去就好。
鳳玉檀隻是低頭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麼,由此他更加可以確定,這次賑災一事完全是老八鳳玉朔的手筆,隻可憐了他們大哥,閑來無事吟詩作對多好,偏偏要跑去賑災,這才給自己惹來了一身是非。
“太子無能,你們這些跟在太子身邊的人也無能嗎?”
皇帝到底是狠不下心來處置鳳玉溪,轉而將怒火撒到了隨行之人的身上,在鳳玉溪後麵跪著的臣子們皆是戰戰兢兢,此事與他們也逃脫不了幹係,甚至有些在中間拿了好處的更是害怕,不知會牽連出來多少禍事。
“依臣看,往年太子殿下並未親自去賑災各地,因此對情況不了解,此次方才會出亂子,而至於這些臣子,臣可是聽說,其中有些人拿了賑災的銀兩和糧食,所以才會使得物資不夠分,災民才會不滿。”
聽聞此言,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這件事情本不是秘密,隻是往年都相安無事,誰想到今年竟有這樣大的禍事出來。
早知如此,拿那些銀子做什麼,也不夠買自己頭上這頂烏紗帽的,更不能買了自己的項上人頭。
“大膽!”
皇帝拍案而起,實際上他也知道這裏麵有些貓膩,以往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過去了,可是如今此事拿到朝堂上來說,那可就不是他所能縱容的了,若是處理不當,很容易失去民心。
“太子,對此你有何解釋?”
鳳玉溪的腿早就嚇軟了,對於此事,他也隻是略知一二,不過鳳玉溪不傻,他知道,今兒就算是打死他了,他也不能說。
“兒臣什麼都不知道啊,兒臣到了玉龍的時候,賑災的物資就那麼一點兒了,所以根本就不夠發的!”
鳳玉溪連連喊冤,他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可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棄了。
不知道?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真正相信鳳玉溪的話,隻是因為鳳玉溪是太子,眾臣才沒有雪上加霜地否定他所說的話。
不過大臣不敢說的話,不代表鳳玉朔這個做皇子的不敢說,他上前一步,“大哥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既然大哥作為賑災的主事人,為何連物資少了這麼多都不知道呢?若是說不清楚的話,旁人還會以為是大哥拿了呢。”
這話說得雖然輕巧,卻句句敲打在鳳玉溪的心上,他做賊心虛,因為他的確拿了那些人孝敬的銀子,隻不過中間到底發生了多少齷齪事兒,鳳玉溪是真的不清楚。
因此,眾人的眼光又齊刷刷地聚集在了鳳玉溪的身上,鳳玉溪剛剛鬆的一口氣又提了上來,“父皇,兒臣做事一向糊塗,父皇也是知道的,至於這銀子為何會無端消失,兒臣實在是不知道啊。”
鳳玉溪還算是聰明,自知所有人都認定自己是廢材太子,父皇的心裏麵也清楚得很,所以自己不會因為此事被廢,但若是貪汙了賑災的款項,那麼他定會遭到父皇的嚴懲。
畢竟,災民都要鬧到金陵來了,朝廷定是要給他們一個交待的。
鳳玉溪咬死不承認,鳳玉朔自然也無可奈何,目光瞥向胡景春的時候,胡景春了然地點點頭,突然磕了幾個響頭,“微臣求皇上做主!”
做主?
皇帝疑惑不解,此人他是認識的,正是皇後娘娘特意推薦的人選,說是在此次賑災事宜中可以處處幫襯著鳳玉溪,如今他突然冒出頭來,難道是要為鳳玉溪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