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胡景春狠狠地咬著嘴唇,臉色也因此變得慘白起來,似乎他要說的事情是一件極為難以啟齒的事情一般,而實際上也的確如此。
“微臣要舉報太子殿下在賑災期間遊手好閑無所事事放縱手下,甚至還沉迷於男色!”
轟!
胡景春的話無疑是一記重磅炸彈,將朝堂之上的每個人都震驚得合不攏嘴,頭幾條也便罷了,可是鳳玉溪也是個男人,怎的就沉迷男色了?
莫不是鳳玉溪有龍陽之好?
事到如今,答案已經很清晰了,可是誰都不願意將這層窗戶紙給捅破了,至於如何處置鳳玉溪,那都是皇帝的事情。
“胡說!”
鳳玉溪一揮手抽了胡景春一巴掌,果然會咬人的狗不叫,他這些天精心服侍主動迎合,自己倒是放鬆了警惕,以為胡景春真心實意地想要和他在一起,早知如此,他當時就該宰了胡景春!
“太子殿下是不是做過,自己心裏麵清楚。”
胡景春挺直了脊梁,雖然這是一件難為情的事情,可若是不將毒瘡挑開了,把毒給去幹淨了,那麼這個毒瘡就會越長越深,到後來定會危及到胡家。
如今胡景春所為,即使自己可能會失了顏麵,卻換來了永久的安寧,更何況,八皇子曾經答應過,要盡可能地保護胡家的安危。
“朕問你,你說太子胡作非為,可有證據?”
胡景春早就料到皇帝會這樣問,不禁冷冷一笑,最好的證據,可不就是他自己嗎?因此也不顧這是大庭廣眾之下,將衣裳解了,露出斑駁的痕跡來。
而那些痕跡,都是眾人所熟悉的吻痕,想必就是鳳玉溪留下的罪證了。
“你……竟如此不知羞愧!”
有站在太子一邊的老臣邊捂著臉,邊向皇帝鞠著身子,“皇上,依老臣之見,這未必就是太子殿下留下的,也許是他在外麵尋花問柳,沾了些不幹淨的東西呢。”
胡景春的臉色白了又紅,他今日可算是拋開了顏麵去做此事,若是不能成功,他日後就沒臉見人了,“我堂堂七尺男兒,豈會拿這樣的事情來汙蔑太子?”
“也許你是受人指使!”
正在此時,戶部侍郎站了出來,他是胡景春的父親,此事雖說應該避嫌,但到底地下跪著的是自己的兒子,若是此事不能還給胡景春一個清白,胡家上下也會跟著受牽連。
事到如今,已經不是胡景春一個人的事情了。
“皇上,老臣可以為犬子擔保,他向來自愛,斷不會去煙花之地,更何況此去玉龍都是跟著大部隊走,哪裏來的機會呢?此事若不是太子殿下所為,哪個人又有這麼大的膽子!”
胡景春感激地看了父親一眼,卻被戶部侍郎狠狠地瞪了回去,他這一開口不要緊,逼得整個胡家都得因為此事賭上前途,若是太子倒了還好,若是沒倒,那麼第一個倒黴的定是胡家。
“他是你兒子,你自然為他說話。”
“那麼你們又怎麼能證明,太子殿下沒有做出此事呢?”
一時之間朝堂上爭論不休,活脫脫像個菜市場一般,皇帝頭疼得很,本以為鳳玉溪隻是辦事不利,象征性地處罰一番也就是了,如今竟出了這檔子風流事兒,還拿到朝堂上來說,可要他如何處置?
輕了,災民不服,臣民不服,重了,他又沒有辦法和皇後交待,畢竟,太子也是他的嫡長子。
正在皇帝猶豫不決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李連喜也尖銳著聲音開口了,“皇上,實際上不止這次賑災之行,從前在東宮的時候,太子殿下專喜歡玩弄我們這些宦官,奴才就是其中的受害者!”
李連喜跪在地上,始終不敢抬頭,周圍的氣壓太強了,豈是他一個小太監能夠承受得了的?
“連你也……”
鳳玉溪臉色煞白,幾乎要吐血三升而死,一朝醜事敗露,竟惹來這些人都來踏上幾腳,他如今算是看明白了,真心對待自己的人,並沒有幾個。
如果說皇帝之前還有所懷疑的話,那麼如今他就是真真正正地相信了胡景春所說之事,看來鳳玉溪沉迷男色已久,隻不過是宦官出身低微,他們不敢言語罷了。
孽子,孽子啊!
“太子,你還有何話要說?”
皇帝居高臨下,看著匍匐在地上不爭氣的鳳玉溪,原以為他不過平庸罷了,誰知道色膽不小,竟幹出這等齷蹉事兒。
鳳玉溪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此刻哪裏還能為自己辯解,他張了張嘴,到底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太子無德,即日起,廢去太子名號,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