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4、恨玉容不見(1 / 3)

正文 34、恨玉容不見

香山雲照寺的暗道內,狹長幽暗過後,卻是別有洞天的數間石室。

展淩白把苑昭禾小心地放到床上,剛要鬆開手臂,卻被苑昭禾緊緊地抓住:“你不要走……”

“不會的,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雷藏雲快速地飄到了苑昭禾躺著的榻前,勾著一抹玩味地笑問道:“你不認識我吧?”

苑昭禾看了一眼雷藏雲,那是一張有些陰柔的臉,但不能否認,卻是絕頂的漂亮,幾乎可以混亂性別界線了。

苑昭禾淡淡微笑道:“你是雷藏雲?”她可是記得在竹林小築裏,路維青提過這個人的。

“正是在下。”

她抬頭看著他被血跡染紅的衣袍,又有些愧疚地看了展淩白一眼:“你們幾個人為了我,不惜性命去闖皇宮,我……很感激你們。”

雷藏雲不禁莞爾一笑,說道:“展淩白是為了你,我們可不是為了你,我們是為了他,如果我們不去,今天恐怕你們倆都要死在皇宮裏。”

苑昭禾想起今日的情景,仍是心有餘悸,忍不住又看向展淩白,目光中帶著無限溫柔與牽掛。

雷藏雲見此情景,早和路維青兩人退出石室之外,瞬間飄得無影無蹤。

一望無垠的大漠如沙的海洋,茫茫沒有盡頭,一座座沙丘相連,像一條條美人魚漂蕩在海麵上,又像一匹匹駱駝跪臥休憩。片片光潔呈出魚鱗狀,或是波紋狀,鬆軟而滑爽。這是一片已經完全脫離了大木朝的疆域。

這裏是雄踞北方的遼國屬地。這裏雖常年風沙,卻有不同與中原內陸的別樣風景。

沙棗荊棘,紅柳胡楊,還有薄日西沉黃昏後,寒星閃爍月如鉤。這裏的生命,盛也豪放衰也豪放,活的堅強死也堅強,張揚著淒涼蒼桑的浩瀚之美。靠近有水的綠洲之地,圍攏著十幾個厚厚氈包。塞外的遊牧民族向來以部落的形式散局在大漠的邊緣,以一種自由的方式生存在天地之間。

遠離那十幾個氈包的另一處,已經有些進入沙漠的地方。搭著一間胡楊木製成的棚屋。棚屋外的石槽上栓著兩匹駱駝和一匹棗紅色的駿馬。

棚屋內,沒有點燈。在紅日西墜已夕陽的黃昏時分,顯出一片的黑暗。

“淩白,明天咱們也去買兩隻羊回來吧!”苑昭禾的手撫上展淩白倚在他肩窩處的頭,揉進黑絲縱纏的漩渦。

從木朝京都一路逃亡到大漠,也有五個多月了,在遊蕩了一圈後,他們終於選定了這處,建了這簡陋的棚子,過起了普通牧人的生活。過往的一切,都隨著這大漠的風沙被拋到腦後,不再去想了。什麼繁華,什麼富貴,與這大漠的自由,兩個相伴的幸福相比,不過是一場煙雲。

苑昭禾放下了琴棋書畫,拿起了針錢粗布。白天裏給展淩白做著衣袍,張羅著一日三餐。展淩白也拋卻了殺人的劍,像別家的男人一樣,跟著牧民放牧打獵。

“現在這樣的日子,你過得習慣麼?”展淩白低低應著。

她微笑著搖了搖頭。

他心裏頓時一緊:“你還是不太習慣大漠的生活,是我不好,沒能給你更好的生活,隻能讓你做一個普通人。”

她立刻伸手堵住了他的嘴,迅速解釋說:“不是,你想錯了……我的意思是,我們應該可以比現在過得更好些,比如……有三個五個小孩子。”

展淩白看著她頑皮的笑容,忍不住微微牽動了嘴角,然而他的笑容還沒有出現,又迅速冷卻了下來,眼裏又閃出一種慣有的警覺。

“怎麼了?”苑昭禾也覺到了展淩白的異樣,忍不住握緊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