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安麗斯(1 / 2)

夜晚,巴黎的巷子很安靜。

昨晚一定是丹尼爾把我帶到酒店了。我的行李都在,濺上馬爾斯血液的衣服洗淨烘幹疊放在枕邊,戒指也在,該隱左手在書桌上。

但是丹尼爾不在。

現在正是中午十一點。我該找酒店的人問清楚昨晚的事。

羅伯特發來的E-mail

親愛的安麗斯·喬:

我的女兒,依你所說,我用了高科技,不過不太熟悉。

真奇妙,這年頭連電腦都是觸屏的,我可以用指尖直接在上麵比畫出字母,但我的字跡它總是識別不出,我不得不一筆一畫地把字母寫上去,就像小時候剛學習寫字母時那樣。

它確實比書信方便得多,但你知道,就像愛什米爾一樣,我們本是不屬於這個世紀的,我們的世紀充斥著油墨書香。伊萊紮教會我用平板電腦發送電子郵件,她真會追逐潮流,不是嗎?都三個世紀了,她還是在與時俱進,你真該向這位充滿活力的母親多學習。

在伯明翰一切安好,聖保羅的案子已延至巴西利亞,卡瑪利拉介入調查,捕捉了大量“嬰兒”(未經親王認可的初生血族),證明血案非我托馬斯種植園所為。紅種人卻堅持將矛頭指向我們,認定“嬰兒”是仆役們通過未經認證的強製初擁而大量繁衍的,並對此再次提出訴訟。

得知你已離開李斯特堡,萬分擔憂你的安危。有貴人替你向親王求情,親王已免你的罪。

速回倫敦,我與律師正在商討方案。

你的羅伯特

發給羅伯特的E-mail

尊敬的父親:

原諒我不能聽從您的安排回倫敦。

血族聖器的傳說徹底吸引了我,並且有兩件聖器我已經找到,三年以來的冒險沒有白費。感謝父親一直為我求情,也感謝那位貴人——能告訴我他的身份嗎?

請您放心,切勿為擔心我的安危而影響您的日常生活。我仍堅持用聖器換取親王對我的信任。

聖保羅2月7日的《每日快報》上登有關於血案的報道,那時我才知道事態嚴重。倘若卡瑪利拉不加製止,以此速度,不日,血案將蔓延整個巴西。

我雖然明白無可比性,卻依舊將兩者相比。“嬰兒”是未經親王許可的私生子,論戒律是該處刑的,正如父親三年前將我藏匿於托馬斯莊園。父親事前已警告我不要被其他血族發現,我卻未聽您警告,放任好奇心驅使我偷看酒宴。被子爵發現後,不僅讓自己受罰,還害您名譽、地位大損,論戒律,我本該被處以死刑,豈料父親不計前嫌為我求情,才免了死罪,得來尋找聖器的懲罰。

我的血肉之軀是生父母所給予,死神前徘徊的生命是您所給予。

很高興您開始用E-mail,這速度可比書信郵寄快得多。

願父親一切順利。

您的安麗斯·喬

吃過午餐以後,酒店的工作人員把一個精致的盒子交給了我,並說這是昨晚將我帶來的先生送給我的,我問他是否還在,預料之中,工作人員立即搖頭。

本以為沒有鑰匙,盒子是打不開的,但我將喬凡尼末日藍寶石鑲進盒上的暗槽時,盒子輕而易舉地開啟了,難怪我並沒有找到鎖孔,丹尼爾是個聰明人,也許盒子裏放的又是另一件珍貴的聖器。我笑了笑,掀開盒蓋,看見盒子裏裝有一支雕飾精美的手槍和幾顆銀灰色的子彈。

受過保守教育的我,自然是很沒出息地被驚嚇到了,我把它往床上一扔,就像個沒有勇氣的恐怖分子,天知道在這二十四小時內我還曾與別人密謀犯罪殺人。想到這裏我就不免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