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成功擺脫了那個女獵人的威脅以後,不幸接踵而至。
古堡中為我開門的又是個有中國血統的姑娘,不過我認識她。
我介紹過的,在我還是個人類的時候,她糾纏我許久,對我問這問那。而現在,撒旦做證,她竟然自己找到了血族。
“我給自己的名字,安麗斯·喬·托馬斯,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姓或名。”她的目光中迸射出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寒意。而我知道,她恨我,或者是討厭我。對於我的到來,她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她像古堡的女主人一樣邀我到客廳喝茶,她的笑是冷的,凍結了我預先給李斯特夫人的說辭。
“李斯特夫人呢?她在不在?”
“是的,她在巴黎。”
心煩意亂的我根本無法喝下她倒的紅茶,她的眼神像針頭紮到了我的臉上,我越是不安,針就紮得更深一些。
“你為什麼在這裏?”我裝作鎮定,像一個長輩關心晚輩似的問她,“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事實上我早已看出,她明白自己身處血族的古堡,她也知道我會去。
“李斯特夫人托您帶來的資料呢?”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有權不回答。”
“我也有權不給你。”
她的臉陰沉下去:“你敢!”
我無心與她爭辯,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我不能將資料交給她。
“我會等李斯特夫人回來,親手交給她!”
“哼,這有意義嗎?你心裏是清楚的,李斯特夫人從不對這些事物感興趣,你把資料給她,她也會直接給我,是我請求她幫我找到這些資料的。你所要做的事——將資料親手交到她手上,這毫無意義,浪費的是你我的時間!”
“我堅持我的想法。”
“固執!你和幾年前一樣固執!”
這就是我們全部的對話。
她還是老樣子——我的意思是,她還是個人類。然而這樣我就更難以明白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座古堡,並且沒有被李斯特夫人當作食物。這個世界真是越來越怪異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