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離開的悲痛還未過去,新的困難又到來。該死的馬爾斯不願把資料給我,這無知的血族!在還是人類時,他就是個無知的蠢驢!我在心裏用髒腐的語言罵他。這是近年來的首次,要知道以前我從不罵人。馬爾斯是個難以搞定的角色,我必須做些什麼把資料拿過來!
帶著羅伯特送給我的匕首,我去了他的房間,在夜晚來臨之時。在我抽出匕首刺向馬爾斯時,他的驚訝與憤怒超出了我的預期。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將我製服的時候,我用匕首衝他的左手手臂切了一刀,可怕的是,我竟感覺不到該有的血肉。我的意思是,他那隻隱藏在寬鬆的大衣下的手臂像一根木頭。切過去並不是柔軟的凹陷,而是硬邦邦的,和他抓住我胳膊的右手完全不一樣。我伸手要再去觸碰他的左手,他卻一把將我推開。
“你的手怎麼了?”我覺得他臉上的慌張神情比他的手更值得懷疑。與此同時,我執意去看他的左手,我向前走,他便向後退,不知為何我會感到莫名的興奮。我像是抓住了世界上最大的秘密,突然間血液便沸騰了。我的心快要蹦出它原本的位置,我從未覺得如此興奮與激動。
“該隱的左手對不對!”我注意到我說的並不是疑問句,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確定。但在他的臉色又一次加深以後,我明白我所說的是對的。
血族聖器之一,該隱左手。手象征著力量,該隱的左手手掌上藏有關係到全世界的重大秘密,所以他的手被人砍走了。馬爾斯還是人類的時候,我曾纏著他詢問有關血族聖器的一切,他沒有全部告訴我,事實上他隻向我透露了一件血族聖器,就是該隱左手。
“我真後悔我沒有拿把斧頭來!”
這次的爭奪會成為我永久的記憶。畢竟我還是個人類,馬爾斯沒有被我傷到——他是血族,就算被傷到,也許還會自動愈合。他逃走了,臨走時用複雜的目光盯了我很久,興許糅雜了太多感受,我竟被那目光逼得不敢再追。
他輕輕鬆鬆地跳窗離開了,沒有帶走他帶來的東西,包括關於聖器的資料。當我發瘋似的從他的行李裏翻出大疊的資料時,我笑了,這一次我勝了,他如此狼狽地逃走,我就已經贏了他。
我覺得我的笑容變得有些病態,但那並不影響我的好心情。我把資料抱在胸前,感謝吾主撒旦,一腳踢翻了他的箱子。
是時候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