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依城據守的窮寇圍而不打,會促使其不戰自潰;有時對窮寇施行緩戰戰術,是為了等待時機,創造更為有利殲滅敵人的戰機。
1948年11月初,遼沈戰役勝利後,國民黨華北“剿總”傅作義集團麵臨我東北、華北兩大野戰軍打擊的威脅,是撤是守決心難定。傅作義決定先暫守平津,保住海口,擴充實力,以觀戰局變化;同時把部隊部署在鐵路沿線,隨時可以西逃。為把傅作義部滯留在華北地區就地殲滅,我中央軍委決定:撤圍歸綏,緩攻太原;同時對西線之敵“圍而不打”,對東線之敵“隔而不圍”;另外指示淮海前線對杜聿明集團“兩至三月內不作最後殲滅之部署”,待對傅作義集團施行包圍後才開始行動。古人雲:“將欲奪之,必固與之”。我軍對傅作義集團的緩攻,正好減輕敵人恐懼心理,推遲其逃跑的決定,同時又強化了敵人等待觀望的僥幸心理,造成敵人的錯覺,從而達到了麻痹敵人,穩住敵人,最終一網打盡的目的。
無邀正正之旗,勿擊堂堂之陣
無邀正正之旗,勿擊堂堂之陣,此治變者也。
“無邀正正之旗,勿擊堂堂之陣”是孫子在《軍爭篇》中提出的“四治”之一。邀,阻截,攔擊。正正,形容旗幟整齊;堂堂,形容行陣廣大。孫子說:“不要去迎擊旗幟整齊、軍容嚴整之敵,不要去攻擊兵陣整肅、士氣飽滿的軍隊,這是掌握和運用機動變化的方法。”
“無邀正正之旗,勿擊堂堂之陣”是孫子“避實擊虛”思想的一種體現。對於“正正之旗”、“堂堂之陣”的強敵不要去攔截,並不是說不要去碰它,而是說當敵我懸殊,或敵人有充分準備時不要去硬碰,以免作無謂的犧牲。興兵作戰,孫子重視謀攻,講求全勝,要審知敵我強弱,不能急於求勝。這就是懂得“治變”,懂得臨敵應變。
三國時期,魏國大將司馬懿奉魏明帝之命率軍征討公孫淵。魏軍進至遼水,公孫淵已派遣數萬步騎兵占據遼隧(今遼寧鞍山西,遼河東岸),企圖固守堅城壁壘以抵禦司馬懿的進攻。司馬懿命魏軍依傍遼水構築一道長圍,擺出一副攻打遼隧的架勢,暗地裏卻舍棄行陣嚴整、部署周密的遼隧城,派兵直搗敵防守空虛的公孫淵的老巢襄平。部屬對此不能理解:“我們不攻打遼隧城,沒法顯示我軍的威力。”司馬懿解釋道:“敵人憑據遼隧城的堅固而高大的城防設施,企圖把我軍拖垮,我們進攻它,正中了敵人的計謀。不如采取避實擊虛,攻其必救之策,襲擊襄平,調虎離山。”於是魏軍直指襄平。公孫淵聽說其後方老巢被襲,果然率軍離開堅城遼隧去追擊魏軍。司馬懿殺個回馬槍揮軍迎頭痛擊,三戰三捷,大敗公孫淵。
遼東之戰,司馬懿在作戰指導上,根據敵情實際,采取了避敵堅銳、攻敵必救的方針,調動敵人脫離堅城固壘,在運動中將敵殲滅,較好地體現了孫子“無邀正正之旗,勿擊堂堂之陣”的謀略。
可見,“無邀正正之旗,勿擊堂堂之陣”,並不是說對強大之敵一味消極回避,而是主張避實擊虛,迂回進攻。不唯兵家,古代政治家也善用此術等待時機,後發製人。
春秋時,齊景公讓晏子去治理東阿這個地方。三年後,有人在景公麵前告他的狀,景公召晏子入朝,欲罷其官。晏子說:“臣知自己錯在哪裏了,可否讓臣再去治理三年,那時一定不會再有人告我的狀了。”
齊景公同意了他的請求。三年後,果然沒有人告晏子的狀,而且人們都在景公麵前說他好話。這下景公高興了,召晏子入朝,要封賞他。出乎景公意外,晏子不肯領賞。
晏子說:“從前臣到東阿,讓人修路,推行有利於百姓的政策,富人責怪臣;臣主張節儉勤勞,懲罰盜賊,無賴怨恨臣;當地權貴犯法,臣毫不寬恕,嚴格執法,權貴們忌恨臣;路過東阿的王侯朝臣,臣侍奉時從不超越禮度,王侯朝臣生臣的氣。於是,這些人對臣的惡言惡語,散布於朝廷內外,久之,也傳入大王您的耳中。這一次臣完全改變了作法,不讓人修路,不推行有利於百姓的政策,輕視節儉,放縱盜賊,袒護犯法的權貴,盡量滿足路過的王侯要求,於是富人、無賴、權貴、王侯都高興了,對臣也沒有了怨言。久而久之,這些好話又傳入您大王耳中。事實上,從前大王懲罰臣,臣是應該受獎賞的;現在您要獎勵臣,臣卻應該受罰。這就是臣為什麼不願領賞的原因。”
齊景公恍然大悟,知道了晏子的賢明,於是把治理國家的重任交給他。三年後,齊國實力大增,稱霸諸侯。
晏子初次治東阿,先是率直地將自己的治政之策付諸實施,卻達不到目的,還差點被齊景公免職。接下來的三年,晏子采取放任的態度,暫時放棄了治政之策,獲得一片讚揚聲,景公自然對他產生好感。這樣,他才有機會以自己雄辯的口才去鼓吹他那套依法治國的政治主張。在這裏,晏子采用了“無邀正正之旗,勿擊堂堂之陣”的策略,麵對齊景公的責難,他沒有為自己辯解,而是暫時放棄原則,采用了迂回的方法,最終贏得了景公的信任,也為他進一步施展才華提供了政治舞台。
在生活中,弱者若善於運用“無邀正正之旗”術就能巧妙地製服強者。著名喜劇大師卓別林有一天身帶一筆巨款,騎車前往鄉間別墅。路上遇到持槍搶劫的強盜,逼他交出錢來。卓別林滿口答應,隻是懇求道:“朋友,請幫個小忙,在我的帽上打兩槍,我回去好向主人交待。”強盜摘下卓別林的帽子打了兩槍。卓別林說:“謝謝。不過請再把我的衣襟打兩個洞吧。”強盜不耐煩地照辦了。卓別林鞠了一躬,央求道:“太感謝您了。幹脆勞駕將我的褲腳打幾槍,這樣就更逼真,主人不會不相信的。”強盜邊罵邊對著卓別林的褲腳連扣幾下槍機,但不見槍響,原來子彈打完了。卓別林見狀,趕忙拿起錢袋,跳上自行車,飛也似地跑了。
卓別林不愧是個智者。麵對歹徒搶劫,他沒有硬拚,也沒有拒絕交錢,而是通過消耗歹徒槍中子彈的辦法,改變了敵強我弱的態勢。等強盜子彈用完了,乘機反擊,順利地拿回了錢袋。
以治待亂,以靜待嘩
以治待亂,以靜待嘩,此治心者也。
“以治待亂,以靜待嘩”是孫子在《軍爭篇》中提出的“四治”之一。“四治”指的是“治氣、治心、治力、治變”。所謂治氣,指運用和掌握士氣的變化規律施計用謀,要“避其銳氣,擊其惰歸”。治力是根據人力物力的變化規律采取對策,也就是“以近待遠,以佚待勞,以飽待饑”;治變指將帥指揮作戰要活用兵法,懂得應變。這裏講的“以治待亂,以靜待嘩”指的是“治心”之法。亂、嘩:《十一家注孫子》陳皋注:“政令不一,賞罰不明,謂之亂。旌旗錯雜,行伍輕囂,謂之嘩。”賈林注曰:“以我之整治,待敵之撓亂;以我之清靜待敵之喧嘩,此治心者也。”孫子說:“以自己的嚴整對付敵人的混亂,以自己的鎮靜對付敵人的喧嘩,這是掌握和運用軍隊心理的方法。”
可見,“以治待亂,以靜待嘩”的治心法是與治氣法緊密相關的,是孫子從戰爭心理出發,提出將士優勢的心理狀態必定勝於劣勢心態。當部隊士氣健旺之時,勢必軍容嚴整,治理成序,將士無畏而充滿自信;當部隊士氣衰竭時,則灰心失望,軍心散亂,導致慘敗。
古今中外傑出的將帥都十分重視孫子的治心之術,依據敵軍將士的心理特征施用計謀,使貪生者可虜,忿速者可侮,戰而勝之。同時,要保持我軍將士良好的心理狀態,尤其是作為三軍之主的將帥,要具備“智、信、仁、勇、嚴”的素質,“靜以幽,正以治”,臨危不懼,處變不驚,善於“以治待亂,以靜待嘩”,方能掌握戰場的主動權。
中外兵家,善用“以治待亂,以靜待嘩”謀略,克敵製勝的戰例很多。如三國時,諸葛亮最後一次兵出祁山,與魏軍相峙於五丈原。魏將司馬懿采用了堅壁不戰的疲敵之策,麵對諸葛亮送來的女人衣衫,忍下一時之辱,不為所動,“以治待亂,以靜待嘩”,使諸葛亮病死軍中,蜀軍不戰自退。
“以治待亂,以靜待嘩”之術,不僅用於戰場上對付敵軍,也能用於對付自己陣營中發生的嘩變。漢景帝時,太尉周亞夫統帥軍隊討伐七國叛亂。因當時以吳王劉濞為首的七國之軍勢力強盛,漢軍中謠言流行,部分士兵內心驚恐。一天晚上,軍中曾發生喧嘩。但是,大將周亞夫穩穩地睡在床上,根本不起身。士兵們見了,也就鎮定了下來。數百年後,三國時張遼也采用“以靜待嘩”術,平息了一場騷亂。張遼接受曹操的命令屯兵長社時,因軍營中有不少士兵要遠離家鄉,臨出發前,有人煽動鬧事。夜裏軍營突然起火,引起全軍驚亂。張遼對周圍的人說:“不要亂動,這不是全體士兵謀反,隻是一部分人在製造混亂,想以此擾亂軍心。”於是,張遼對全軍士兵下令道:“不願意謀反的人都給我安靜地坐下來。”士兵們聽從了張遼的命令,乖乖地坐下。隻有少數幾個領頭的不甘心,繼續吵鬧。張遼把他們抓起來殺了。
上述兩個例子說明,麵對騷亂,將帥要沉著冷靜,以靜製動,方能乘隙製變。當然,這裏的關鍵是能洞悉對手的心理。漢初劉邦也曾運用這一謀略,平息群臣因封功評賞不公引發的不滿情緒。漢高祖統一天下後,開始大封功臣。第一批封了張良、蕭何、曹參等二十多人。說是以功勞大小論功行賞,可為了打天下,許多將領都立下戰功。將領們為了爭功鬧得不可開交,第二批分封名單總也定不下來。這時,群臣中已出現了不滿情緒。一次劉邦和張良見一些將領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劉邦問張良:“他們在說什麼?”張良道:“陛下,您真的不知道嗎?他們是在謀反。”劉邦十分吃驚,忙問:“天下已經安定,為什麼要謀反呢?”張良說:“陛下起於布衣,依靠這些人奪得了天下。而您所封的功臣又都是蕭何、曹參等您所親近的人,殺的又是您平日最恨的人。這些人既害怕得不到封賞,又害怕被殺掉,所以聚在一起憤憤不平。”劉邦看出問題的嚴重,憂慮地討教道:“你看怎麼辦好呢?”張良問:“群臣都知道您最憎惡的人是誰呢?”劉邦說:“雍齒。”原來這人與劉邦有宿怨,曾經多次公開羞辱劉邦。劉邦考慮到他立有戰功,才沒開殺戒。張良說:“現在,您應該先封雍齒給眾人看看,他們見雍齒都得到官位就安心了。”於是劉邦封雍齒為什方侯。眾臣見連雍齒都能得到獎賞封侯,也就不擔心了。一場一觸即發的怨怒與不滿煙消雲散了。
先知迂直之計
故不知諸侯之謀者,不能豫交;不知山林、險阻、沼澤之形者,不能行軍;不用鄉導者,不能得地利。故兵以詐立,以利動,以分合為變者也。故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霆。掠鄉分眾,廓地分利,懸權而動。先知迂直之計者勝,此軍爭之法也。
孫子說,事先不了解各諸侯國的政治動向和圖謀的,就不能預定外交方針;不熟悉山林、險阻、水網、沼澤等地形的,就不能行軍;不使用鄉民向導的,就不能獲得有利的地勢。所以,出兵作戰以欺詐取勝,以對自己是否有利來決定行止,要根據敵人兵力的分散和集中的狀況,來變化自己不同的戰略戰術。所以,軍隊的行動迅速起來象疾風,慢起來象森林那樣,風吹過時枝搖而幹不動;攻擊和侵掠時要如同烈火,堅守和駐紮時要象山嶽一樣不可動搖,難以窺測要象陰雲蔽天那樣,行動起來要象迅雷不及掩耳。占領和掠奪敵方的鄉村城鎮,要把資財及時分配補充給自己的軍隊;打下來的地盤要及時賞給有功者,要權衡利害關係,然後相機而動。先懂得迂直的計謀的就能取勝。這就是爭奪主動製勝條件的原則。
兩軍交戰,隻有知敵我之情勢,才能調動軍隊,爭取勝利。因此,為避免腹背受敵,就要先知道諸侯們的動向;為避免遭到埋伏,就要熟悉地形;為得地利,就要任用向導。要以是否對自己有利來決定行止,要把敵人的近直之路化為迂遠曲折,使其利變成不利。而把我方的迂遠曲折化為近直,使我之不利變為有利。在戰爭中要注意隱蔽自己的企圖,避開敵人的阻礙,在敵人覺察不到或防守薄弱的地方繞道而走,出敵不意地達到自己的軍事企圖,以取得勝利。
公元前623年,晉文公事晉、齊、秦軍救宋,與圍宋的楚軍在城濮決戰時,就是采取了以迂為直的戰法,打敗楚軍的。戰鬥開始時,晉軍為避免與楚軍的中軍主力決戰,令軍士把駕車的馬蒙上虎皮,先向楚軍的右軍進攻。楚右軍是由盟軍組成,戰鬥力最強,遭打擊後立刻潰退。晉軍又故意佯退,誘殲戰鬥力較弱的楚左軍。楚左軍又被殲。這時,楚統帥子玉急下令撤回楚地。晉文公就這樣利用以迂為直的計謀,達到了預期的目的。
用眾專一
《軍政》曰:“言不相聞,故為金鼓;視不相見,故為旌旗。”夫金鼓旌旗者,所以一人之耳目也;人既專一,則勇者不得獨進,怯者不得獨退,此用眾之法也。故夜戰多火鼓,晝戰多旌旗,所以變人之耳目也。
孫子說,古代一部叫《軍政》的書中說:“因為相互之間聽不到講話,所以使用鑼鼓來指揮;因為相互之間看不到動作,所以使用旌旗來指揮。”鑼鼓、旌旗是用來統一軍人耳目的,軍隊的行動既然統一了,那麼,勇敢的就不能單獨前進,怯懦的也不能獨自退卻了,這就是指揮人數眾多的大部隊作戰的方法。因此,夜間作戰的通常使用火光和鼓聲,白天作戰的通常是使用旌旗,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適應人們視聽的變動而使用的。
大型的戰爭用兵多,占地亦廣,切忌缺乏統一指揮,陷於混亂。而耳聽金鼓,目視旌旗,則可號令眾人,而不紛亂。隻有整齊統一,統一行動,上下一致,令行禁止,軍隊才能發揮其戰鬥力。而加強組織紀律性,也是各項工作能夠順利進行和取得成績的保證。
北宋時,宋軍與西夏軍的好水川之戰中,西夏軍利用哨鴿報警,並用鮑老旗指揮伏兵,得以大敗宋軍。
慶曆元年(1041年)二月,西夏軍攻打北宋渭州(今甘肅平涼),並且兵逼懷遠(今寧夏銀川)城。當時,正值北宋陝西安撫使韓琦巡行西北邊境。韓琦聞訊後,疾趨高平(今寧夏固原),調發那裏的所有鎮守士卒,又招募了萬多勇敢之士,命行營總管任福率領前往迎擊。宋軍以都監桑懌為前鋒,以鈐轄朱觀、都監武英為後繼。
任福率軍出發,命眾將行動要持重,切勿輕躁,並於當天夜裏在三川宿營,而這時西夏軍已經越過懷遠朝東南去了。
第二天,宋軍緊隨其後追擊。宋軍西路巡檢常鼎、留肅,與西夏軍相持於張家堡,桑懌率輕騎兵前往增援。任福兵分兩路:自率一路,在天黑之前與桑懌合兵一處,駐紮於好水川;朱觀與武英率領一路,屯紮於籠洛川——他們約定,於次日會師,不讓西夏軍一人一馬逃遁。然而,這時的宋軍,其實早已經陷入西夏人的伏兵包圍之中了。
好水川與能家川都被隔在隴山之外,與籠洛川相距五裏。西夏主李元昊親自率精兵十萬,駐紮在好水川川口。偵察兵回來報告說,附近有西夏人的營寨,但為數不多,因而任福命令宋軍繼續前進。
次日早晨,任福與桑懌沿好水川西進,在距羊牧隆城(今寧夏隆德西北)五裏的地方與西夏軍遭遇。前鋒桑懌發現道邊有幾個銀泥盒,包封得十分嚴密,隻聽得裏麵有躍動之聲。桑懌雖然不知裏麵裝的是什麼,但也不敢輕易打開,便停在那裏等待任福。任福上來之後,未加思索,就命令手下人將其打開。銀泥盒一經打開,隻見幾百隻哨鴿衝天而起,在宋軍上空盤旋飛翔,一時間哨聲響徹山穀——原來,那些銀泥盒裏裝的是西夏軍用作信號的幾百隻哨鴿。
西夏軍見到了信號,立即從四麵八方包圍過來。任福見已經陷入西夏軍重圍,隻好指揮宋軍與敵人接戰。前鋒桑懌,一馬當先,首先與兩夏軍戰在一起,任福率中軍繼進,雙方從辰時酣戰到午時,一直難分勝負。這時,西夏軍陣中突然樹起一杆鮑老旗,高達二丈有餘,桑懌等不明就裏,都覺得神秘莫測。
一會兒,隻見鮑老旗向右側揮動則右邊的伏兵躍出,向左側揮動則左邊的伏兵躍出,兩支伏兵分成左右翼,對宋軍形成包圍之勢,從兩側發起攻擊。宋軍本來已經戰鬥了半天,個個筋疲力盡,這時突遭一支生力軍攻擊,不禁大敗。桑懌、劉肅以及任福的兒子劉懷亮全部戰死。小校劉進勸任福自己突圍逃走,任福不聽,揮刀力戰而死。
宋軍剛出發之時,渭州都監趙津率領瓦亭要塞的騎兵三千多人作為眾將的後續部隊。這一天,朱觀、武英的部隊在能家川遭到西夏軍的包圍。西夏軍的陣勢合攏之後,王從羊牧隆城率四千五百人前來救援,但西夏軍陣勢堅固,王等人竟然攻不進去。朱觀與武英率宋軍拚死力戰,武英身受重傷,以至於無法上陣再戰。
雙方從午時大戰到申時,而西夏人越來越多。宋軍東側陣地的步兵首先大敗潰散,其他各部遂相繼潰敗。王、武英、趙津以及參軍耿傅、隊將李簡等全部戰死。朱觀率一千多人依托附近的民宅,向四麵放箭,西夏人一時難以靠近。天黑之後,西夏軍見已獲大勝,方才撤兵退走。
這一仗,宋軍損失慘重,將校士卒戰死的達一萬零三百多人,輜重甲仗損失無數,整個西北邊境大為震動,宋仁宗憂心仲忡,竟然連飯也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