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活用胡雪岩 第十四章變術存商機——以變應變,巧牽牛鼻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事業能夠一帆風順,不願看到出現什麼變數,害怕由此引來的失敗。但是,世事是變幻無常的,縱觀那些已經取得成功的人,他們在通往成功的路途中,都懂得適時地靈活變通。變通是一種方法,是一種策略,更是一種藝術。記住: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變通者得成功,這是成功人士的經驗之談。
審時度勢,善聽弦外音
了解時勢特點,預測情況變化,審時度勢,應時而變,才能使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
胡雪岩深諳商道,能夠在充滿風險的商海中,時刻注意了解當前時勢的特點,及時地預測可能要發生的變化,審時度勢,應時而變,采取積極靈活的應對措施,使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
胡雪岩加緊籌備錢莊,不料未等錢莊正式掛牌亮相,便有人找上門來。這天,一位老者來到阜康門前,指名道姓要見胡老板。胡雪岩見他頭戴瓜皮小帽,著青色緞袍,一副師爺模樣,便請進內堂敘話。此人自稱高師爺,在江寧府公幹,胡雪岩察言觀色,見他兩頰如削,雙眼深塌,前額微突,便知是慣弄刀筆的老吏。兩人寒暄已畢,一時無話。師爺從夾袋裏掏出一張官報,請胡雪岩過目。胡雪岩客氣道:“胡某一個商賈,不敢與聞政事。”“看有何妨,”師爺微妙地笑笑:“生意人當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戰亂時期尤其如此。”
報上是一段地方官更迭的消息,其中有“江寧知府俞大壽遷升河南藩司”的內容,胡雪岩揣摩這也許是師爺來此的原因。師爺雙目如鷹眼,掃視胡雪岩道:“胡老板看出其中的門道麼?”“沒有,”胡雪岩大智若愚,答道:“胡某愚鈍,敬聆老前輩指教。”
師爺蹺起二郎腿,老實不客氣道:“我家主子升為河南藩司,實為喜事,胡老板難道不高興?”
胡雪岩說:“當然值得慶賀,但和我有什麼關係?”
“若胡老板願交朋友,鼎力相助,關係便非同尋常。”接著,高師爺壓低嗓門,悄聲道:“千裏做官隻為錢,我家老爺,慷慨大方,樂善好施,在江寧任內三年,虧空了二萬銀子,眼下新任已到江寧,等著交接,二萬銀子的虧空如不設法補上,恐遭詬譴,危及前途。”
胡雪岩一下便明白了,大凡有人升遷交接,前任虧空公款司空見慣,隻要彌補及時,人不知鬼不覺,賬麵上做得幹淨漂亮,便可安然無恙,仍可落個“廉潔清正,操守可嘉”的考語。高師爺此行伸手告貸,其意不言自明。但這種借錢方式,不早不遲,偏偏在錢莊開業節骨眼上,尤其耐人尋味。一般而論,彌補虧空款子,如填無底洞,前任賬目不清,溜之大吉,後任亦不認可,隻苦了錢莊,白借一筆錢,有借無還。這種情況,胡雪岩當夥計多年,見過成千累萬。有些本錢小的錢莊,在威逼下替官吏彌補虧空,以致倒閉。
胡雪岩開錢莊的消息,揚名遐邇,四方無賴之徒,莫不紅了眼要來撈一把、吃白食。但胡雪岩做得聰明,與各個衙門搭上關係,又有知府王有齡撐腰,因此“吃白食”者尚不敢輕易開口要錢。這個江寧知府,莫非吃了豹子膽,昏了頭,敢向胡雪岩伸手?
胡雪岩婉言道:“高師爺,敝號是新張甫始,本小利薄,不敢高攀,恐難如願,使你失望了。”高師爺搖頭道:“找個彌補虧空的錢莊,江寧多的是,老朽隻當胡老板久居錢業,精明過人,才不遠千裏來結緣交友,不料胡老板拒人於外,蒙昧難教,實在可惜。”說著,起身便要走人。胡雪岩聽他話中的話,忙做出很恭謙的樣子,百般挽留,說:“晚輩無知,衝撞老前輩,實在不應該,還請不吝賜教、指點迷津。”
高師爺才回嗔作喜道:“生意人應該八麵玲瓏,一點就透,送上門的財,若放過了,財神爺生了氣,終生都不照看你。”便說明來意。河南藩司為一省糧餉最高當權者,執掌河南銀錢度支,因逢戰亂年代,朝廷命河南地方每年籌措餉銀七十萬兩,輸送軍前糧台使用。這種方式稱為“協餉”。協餉一般存放在信譽良好的錢莊備用,且不算利息,隨時供軍隊取用。錢莊都渴望能得到協餉存銀,一則充實錢莊本錢,二來可放款以獲厚利。
胡雪岩果然一點就透,藩司想用河南協餉做好處,請阜康彌補虧空,日後河南協餉必定存入阜康。胡雪岩不消細算,直覺告訴自己,七十萬對二萬,好處不言自明,若長期來往,更是極劃算的交易。當下胡雪岩做出大夢方覺的樣子,對高師爺一揖到底,連聲說:“小的有眼無珠,差點誤解了高老前輩,多有得罪,實在慚愧!”
高師爺倚老賣老道:“年輕人經驗不足,在所難免,吃得虧,人上人,日後就懂得了。”胡雪岩命人擺上等魚翅席,宴請高師爺,事後封好二萬兩的銀票,交高師爺轉給知府,又私下備了一千兩的銀票,送與高師爺。
忙碌過後,胡雪岩又有些擔憂,唯恐二萬銀子有去無回,打了水漂兒。可是不到半月,河南協餉七十萬兩銀子,果真劃到阜康錢莊,這一次可是做了一門劃得來的買賣。
胡雪岩靈活變通的行事方式,使他在商界如魚得水,不僅為他化解了商業活動中的一個個困難,更主要的是他在各種關係中找到了自己巧妙投資的路子。
生意場上,各種情勢總是處於不斷的變化之中的,所謂此一時,彼一時,成功的商人要學會審時度勢、應時而變。這是因為此時可用且用之有效的招數,彼時不一定用之有效。凡事不可因循守舊、墨守成規,一種情勢下絕不能采取的做法,移到另一種情勢下,也許恰恰適用。生意場上要善於靈活變通,因為商場中沒有陳法可以遵循的,墨守成規,等於作繭自縛,也等於自殺。
所以,一個生意人要在商場中做出大事業,一定要有隨機應變的意識。正所謂“商”者,詭道也。
活絡經商,巧打“擦邊球”
商場上打了臭球、壞球,往往不僅僅是失分的問題,它帶來的後果,常常就是悲慘地出局。這裏有一個“度”的把握,其中機理,實在隻可悟而不可言。
我們知道,胡雪岩是“官商”結合的典範,與官府打交道肯定是懂法的,更應該守法,所有的官和商可都是盯著的。但是,在不改變法律形式的前提下,卻可以變法律為己所用,這一謀略真是登峰造極。
胡雪岩說過:“犯法的事,我們不能做,不過,朝廷的王法是有板有眼的東西,他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這就是守法。他沒有說,我們就可以照我們自己的意思做。”胡雪岩主張的是隻有守法才能用法,才可以適當地打一些“擦邊球”。
錢莊本來就是以錢生錢的生意。胡雪岩與張胖子籌劃的吸收太平軍逃亡兵將的私財,向得補升遷的官員和逃難到上海的鄉紳放款的“買賣”,的確是一樁無本萬利的好買賣——得來的存款不需付利息,而放出去的款子卻一定會有進賬,豈不就是無本萬利?
可是張胖子不敢做這筆生意。張胖子有張胖子的道理,他認為,按胡雪岩的做法,雖不害人,但卻違法,因為太平軍兵將的私財,按朝廷的說法無論如何應該算是“逆產”,本來是朝廷追繳之列,接受“逆產”代為隱匿,可不就是公然違法?
然而胡雪岩卻不這樣看。胡雪岩也有胡雪岩的道理。在他看來,犯法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做的,但做生意要知道靈活變通,要能在可以利用的地方待機騰挪。比如朝廷的王法本來是有板有眼的東西,朝廷律例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不越雷池一步,這就是守法。而朝廷律例沒有說的,我也可以按我的意思去做,王法上沒有規定我不能做,我做了也不能算我違法。他的意思很清楚,不能替“逆賊”隱匿私產,自然有律例定規,做了就是違法。但太平軍逃亡兵將絕不會明目張膽以真名實姓來存款,必然是化名存款的。朝廷律例並沒有規定錢莊不能接受別人的化名存款,誰又能知道他的身份?既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又哪裏談得上違法不違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