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身為臣子,能恪盡職責,忠君體國,這一點可以於國家危難之際體現。
道光三十年(1850年)正月二十六日,鹹豐皇帝即位。他繼位以後的時局頗為艱難,中國曆史上最大的一次農民起義正在廣西地區醞釀成熟,時刻威脅著清王朝的統治。為挽回人心,渡過難關,鹹豐帝頒詔求言,封章密奏。許多朝臣應詔陳言,直諫流弊,這其中就有曾國藩。他當時掌理全國庶政的六部中除了戶部之外五部的侍郎,因此他洞悉了清代的政情利弊、官場風習、民生疾苦與軍事外交。目睹時局危急,政風頹靡,就先後上了幾道條陳時務的奏疏。
第一道是《應詔陳言疏》。內容大致是推薦用才之法、督官之道。在用才上建議在官員中樹立學習風氣,提高自身修養;考察官員時推薦“奏折”形式以方便直諫,陳述忠言。他還對官員的腐敗問題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認為朝廷正值用人之際,應該設立完善的舉薦製度廣納天下英才。雖然鹹豐皇帝對曾國藩的奏折評價很高,但並沒有產生實際效果。
曾國藩上的其餘各疏,對於當時的政治、軍事、社會、經濟等方麵切要的問題,也都詳細指出受病之因及治理之方,足可看出他對當時的利弊,都有全麵深入地了解。他還提出了解決財政危機和加強武備的具體措施。他認為國家的憂患大致在兩個方麵:一個是國家可用的後備資源不足;一個是軍隊精幹力量的匱乏。
麵對財用不足,應從根本上杜絕不必要的開支,其中節餉就是一項。他列舉了各地軍隊的種種腐敗狀況後認為,醫者在治療癰病時,會割掉患者的腐肉使其生出新肉來,軍隊中能力差體質弱的士兵,也應該適量地優勝劣汰,再加以強化訓練。這就好比忍痛割腐長新,否則,是無法改變武備廢弛的現狀。其後,他又說明了“兵貴精而不貴多”的道理。
在這些奏疏之中,最具有重要性的,還是他在鹹豐元年(1851年)四月間所上的一道《敬陳聖德三端預防流弊疏》,率直指出如要轉移政治風氣,培養有用人才,全在皇帝個人的態度。這一道奏疏,不但足以看出曾國藩忠君愛國及有作為、有擔當的耿直風格,也對他此後的平亂事業產生了重大的影響。
除此之外,曾氏的忠心還表現在他所寫的家書、日記中。他寫在家書裏的報國之願大意為:我現在身居高位,想忠誠為國,為國家社稷而鞠躬盡瘁,所以不會阿諛奉承來換取皇帝的喜歡,這樣做會讓祖宗蒙羞的,也會辜負長輩的教誨與希望。其在平定太平天國期間,將之變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和“置生死禍福於度外”的思想,他在家書中講道:“天下紛紛,沅弟斷不久安,與其將來事變相迫,倉促出山,不如此次仰體聖意,假滿即出。餘十五之信,四分勸行,六分勸藏,細思仍是未妥。不如兄弟盡力王事,各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之誌,終不失為上策。”
曾國藩忠誠體國除去其懷“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之責任感之外,還有其識見之原因。他對“忠”、“勤”二字的理解尤為深刻,他認為開國創業之初,大多能人所創的豐功偉業都是順勢之舉,人事的作用相對較小。到了建設國家、發展國家的時候,天命和人事大致是一半對一半。若以人事和命運抗爭,隻能以“忠”、“勤”二字當先。亂世之中,多是虛偽奸佞的小人,隻有絕對忠心的人才能克製他們。當人們越來越懶惰的時候,隻有勤勞的人才能夠出類拔萃。忠心的人不一定要有什麼過人的才智,盡心竭力就可以了;勤勞的人也不必有過人的精神,盡力而為就可以了。這就是平凡之中最不平凡的人了。
由以上可看出,曾氏忠誠體國,始於其誌,定於其識,成於其行,貫穿於其為官之生涯中。在和平年代,發展的年代,現代人又如何效仿古人做到有忠有勤呢?先從自己的每一天開始吧。
心誠則誌專而氣足
“做人先做事,做事先取誠。”對人對事多一份誠心就多一分成功的可能。
很多人都有同感:在人情逐漸冷漠的現代社會,要做到知心實在太難。以誠相待,可以得人心。此學問簡單得很,但對有些人來說,難於上青天。
曾國藩把人心誠偽作為人的基本品格來認識,認為隻有誠實對人才能和他交往,才能有信譽可言。此為其一生必備的交際學問。
曾國藩認為,天地之所以運行不息,國家之所以存在建立,聖貴的德業之所以可大可久,都是因為一個誠字。若世上人人欺人,人人被人所欺,世必亂。
人必須虛懷若穀,心地坦蕩,毫無私心,然後才能真實無妄。所謂實,就是不欺騙。人之所以欺騙他人,必定是心中懷著私物。心中別有私心,不敢告人,必然編造謊言騙人。若心中不著私物,又何必欺騙人呢?他之所以欺騙他人,也是因為他心中懷著私物。
誠,就是不欺騙;不欺騙,就是心中無私;心中無私,就是至虛(虛懷若穀)。因此,天下之至誠,就是天下無私,天下才稱之為天下。現實中,與人交往之初若未能得人心,不要著急,盡可以繼續以誠待人,多做交流,久而久之,大家自然能了解你的心意。真話,不妨多說。但是不可以攻擊他人的隱私,尤其不能背後詆毀他人。“言多必失”是在沒有思維過濾下做出了錯誤舉動。
曾國藩說,我們應該永遠誠心待人,虛心處世。心誠則誌專而氣足,千磨百折而不改變初衷,終有順理成章的那一天。虛心、踏實,終有為大家所理解的那一天。真正有誠之人必是心懷坦蕩之人,是不會因為流言而改變自己初衷的人。
用兵久則驕惰自生,驕惰則未有不失敗的。“勤”字可以醫治怠惰,“慎”字可以醫治驕傲,在這兩個字前,還需有一“誠”字作為根本。一定要立誌將此認識透徹,堅持到底。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軍人天生是直爽的,文人的心多曲,多不坦白,商人多算計多計謀。不同的人需要改進的地方也不同:文人必須完全除去歪曲私心,事事推心置腹;軍人也要多在為人行事時多考慮別人的感受;商人要參透隻有真心為顧客著想才會獲得成功,這是說的交往中的誠實。以誠為本,以勤字、慎字為用,也許可以避免大災大敗。
自古以來,“信”字貫穿了整個中國曆史。並不一定明顯違背條約,或者放棄承諾,才算是失信;即便是纖細之事,談笑之間,也必須真心實意辦理或說出。心中對他隻有七分,外表不必假裝十分。既然已經通和講好,那就要凡事公平合理,不使遠方的人吃虧,這就是恩信。至於令人敬畏,全在自立自強,不狐假虎威更不裝腔作勢。麵臨危險有不屈不撓的氣節,麵對不義之財有不沾染的廉潔,這就是威信。這兩種做法,可以在無形之中消除禍患。
誠是儒家思想中一個重要的概念,被認為是天地萬物存在的依據,同時也是人的道德修養中一個極為重要的方麵。曾國藩主張“誠”,而且也是身體力行的。
鹹豐三年(1853年)正月,他發出自己出辦團練後第三封給湖南“公正紳耆”的公開信說:“自度才能淺薄,不足謀事,唯有‘不要錢,不怕死’六字時時自矢,以質鬼神,以對父君。”“不要錢,不怕死”,是他的“血誠”的重要內容。後來,他失敗於靖港,在向朝廷的請罪折中信誓旦旦地說,雖然挫折,仍當“竭盡血誠,一力經理”。曾國藩一生正是秉著這股“血誠”來與太平軍和撚軍糾纏的,可以說他用行動為“血誠”作出了生動的詮釋。他說:“精誠所至,金石亦開,鬼神亦避。”他簡直把“樸誠”當作醫治滿清王朝的政治病的一副“良藥”。可惜朝廷早已經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