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您請他們來不是要說謝謝的吧?!”歐陽逸昕坐在那裏一幅慵懶的樣子。“昕兒還和從前一樣,說話直來直去!”老夫人的語氣中似有責怪,卻看不出半絲責怪的意思。
“人都在這裏坐著了,您老人家,想說什麼就說吧!”歐陽逸昕嘻笑道。老夫人指了指歐陽逸昕,而後看著我們說道:“話說到這份上,也就不藏著掖著了。聽彪兒說,姑娘通曉醫理。所以,今日冒然請姑娘過府,不為別的事情。我有一女臥病多時,想請姑娘……”她看著我,並沒有把話說完。我看了一眼對麵坐著的那個人,一進門我就注意到他的存在。這人不是別人,就是那次再藥鋪門口遇到的那一個——薛醫。此時,他正閉目養神,並沒有留意我們。我有些猶豫了,聽說這薛醫的醫術很是精湛!我這點醫術隻是皮毛而已,怎能和此人相比。如今,這大小姐的病連他都……那我還不是白給!我心裏琢磨著,眉頭擰在一起。
“雲姑娘……雲姑娘?”老夫人輕喚道。我忙收斂神思,看向她很不自然的笑了笑。“老夫人過獎了。淩雲,沒那麼大的本事。恐怕,要讓老婦人失望了!”我恭恭敬敬的回答。
“姑娘過謙了!”閉目養神的那人突然開口講話。“姑娘開的方子,薛某是見識過的。姑娘說沒有拜過師,薛某不信!”他目光炯炯的瞧著我,好像能看透你的心思似的。
我迎著他的目光,毫不畏懼。淡淡一笑說道:“薛大夫!您的醫術之高超,小女略有所聞。以薛醫的醫術都不能醫治病者之疾,小女所學的這點皮毛怎能醫治病者之疾呢?”
“哈哈——”他朗聲大笑,“你未曾看過病者,怎知自己不能醫治呢?上次僅憑一個病童,就能判斷出還有其他的病童。”
“先生此話怎講?”我看著他問。
“你開的食療的方子,起了很大的作用。知道不?”我搖搖頭,他繼續說道:“如不是那個方子,有的孩子怎能順利的出花!可見,你這醫術不是一般的高啊,而且還料事如神!”我微微一笑,沒有答言。
他見我沒有說話,就問道:“怎麼,無話可說了?”
“先生要這麼說,淩雲也就無話可說了!隻是,這次病者之疾……連先生都無法!淩雲恐有心而無力!”我淡淡的說。
“老夫人,不妨讓這位姑娘給小姐診診脈!”薛醫沒有答我的話,轉而向老夫人建議道。
“既然薛醫這樣說了,就這麼辦吧!雲姑娘你也就不要再推辭了!來人啊,傳下話去就說女大夫就去給小姐診病!”說完起身,示意我們一行人隨她前往。
三十九下
穿亭過院,一行人來到一個很別致的小院落。剛剛接近院落的時候,我不禁一皺眉停住了腳步——隻見庭院上方似有似無的有一團不明的黑氣,在那裏盤旋繚繞。心中有些疑惑,我往四周看了看並無異常,好像隻有這個地方有些異常。來不及多想,緊走幾步拉住莫靈峰的衣袖。我表情嚴肅地說:“哥哥,你別進去了。就在這裏等我,哪也別去!”他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我。
“哎,為什麼他不能進去?”歐陽逸昕不知何時湊過來,好奇的問。我看了他一眼:“不光他,你也不能進去!”
“為什麼?我們不到屋裏去,就坐在院中等著!”歐陽逸昕誤以為我的意思是,不讓他們進女子的房間。
我搖搖頭麵色凝重的看著他們,想了一下說道:“這件事情,沒有你們想得那麼的簡單!所以,不僅是我哥哥、逸昕,你們也不能進去!”
“你叫我什麼?”歐陽逸昕瞪著眼睛,麵帶些興奮得問。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沒搭理他。莫靈峰從沒有見我得麵色如此的凝重,有些緊張地問:“到底怎麼回事?”他拉過我,讓我正視著他。
我看著他,麵色如初。微微搖頭說道:“還不知道,我進去看了才能知道怎麼回事。”他似乎感覺的事情的嚴重性,拉著我的手臂不放:“不行!我不能讓你一個人進去。”
“哥哥放心,你妹妹我命大不會有事的!”我湊近他耳邊輕聲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雲姑娘不放直言!”歐陽逸璿走過來說道。我沉吟了一下:“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隻是……說了你們也不會信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同進去!”歐陽逸璿果斷地說,轉身往小院走去。我本想攔住他,轉念一想:無憑無據的,怎麼能讓他們相信?!我有抬頭看看小院上方,歐陽逸昕見我盯著那看,也往那裏張望——啥也沒看見!我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正看著我。談了口氣說道:“走吧!”我拉著哥哥的手往小院走去。
入到院中,我就感到天色黯淡了些還有一絲陰冷的之氣,不過很微弱。莫靈峰發出疑惑之聲,很微小很輕。但是,我還是聽到了,緊緊地握住他的手。他感覺到我的動作,側頭看了我一眼發現我正盯著無門。目光如利劍一般!
其他人都在外屋落座,誰也沒有說話。我和薛大夫隨著老夫人進入裏間,我四下裏瞧了瞧總覺得這屋裏怪怪的,可是一時又說不說哪裏怪!
“雨鳳!”老夫人輕喚床上躺著的人兒。我有些好奇慢慢的靠過去,不看則以一看我倒吸一口涼氣!這哪裏還有人的模樣,瘦骨嶙峋眼睛凹陷,唇色蒼白的都有些發青了。躺著的人聽到有人呼喚,慢慢睜開眼睛。眼神有些渙散,我看著那雙無神采的大眼睛,想必好時一定很漂亮。
雨風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麼?確什麼也沒說出來,看樣子她太虛弱了。我端詳著她的麵色,不象是有什麼病症。到象是被那個東西給拿得!“風兒……風兒……”老夫人握住她的手嗚咽道。
“老夫人莫急,先請這位姑娘給看看!”薛醫站在那邊說道。聞聽此言老夫人才止住悲傷,一旁的丫環過來攙扶著。“請姑娘給瞧瞧吧!”她說著悲從心起,眼淚開了河。
我沒說話輕輕的走到床邊,微低頭看著她。她神色倦怠,氣息微弱。好似隨時都要離去一般。她突然大瞪雙目,猛然坐起身張牙舞爪的朝我撲過來。嘴裏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嘟囔著什麼,隨後大聲吼叫著。我敏捷的一閃身,隨即在她周圍不了一道結界。
“雨鳳,鳳兒啊!”老夫人哭喊著,撲過來抓住我和薛醫的手臂。“救救我女兒,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女兒!求求你們了……”她痛哭著癱軟在地。
這番喧鬧早已驚動了外屋坐著的人,他們三個擠在門口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隻見那雨鳳在那裏兜轉著,吼叫著如野獸一般。哪裏還象個大家小姐!
“你們過來,扶老夫人出去!”我冷靜的開口。歐陽兄弟人如夢方醒,趕緊過來攙扶老夫人。“我不要出去,我要在這裏看著鳳兒!”她拒絕道。我擺擺手,冷冷得說:“你們站到一邊去,別妨礙我!”
“啊……哈哈……呀……”雨鳳在那裏吼叫著。我腳步很輕好似不曾著地一般,在離她不遠處停了下來。不知何時,一柄短劍出現在手中。它通身泛著柔和的光暈,讓人觀者為之炫目。我有手持劍在虛空中快速的畫著什麼,同時嘴裏輕吟著旁人聽不懂的咒語。隨著咒語不斷的緊密,左手一揮撤去了結界。雨鳳象掙脫牢籠的野獸般朝我撲來。
站在一旁的人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同時大呼:“小心!”
雨鳳兩眼血紅,伸著雙手朝撲了過來,而且速度很快根本不象一個病弱的人。隨著最後一聲咒語的結束,劍尖朝她一指:“敕!”隨著我的話音,一道符咒在空中顯現,散發著金光朝雨鳳壓過去。一開始,雨鳳竭力得想掙脫,她周身溢出一絲黑氣。見此情形,我不斷的向劍中輸入法力,劍氣猛然暴漲光芒四溢充斥著整個房間。隨著劍光猛增,那道符咒更加清晰明亮。到最後,那團黑氣脫離了雨鳳,她攤倒在地。黑氣被壓製的不能動彈,我加大了力度符咒包裹起它。隻聽得尖嘯之聲,讓人不寒而栗。
黑氣的得尖嘯越來越弱,隨即無聲無息。黑氣也慢慢散去,符咒的光芒漸漸減弱一致淡去消失於無形之中。此時的我額頭已滲出細密的汗珠,趁他們還沒緩過神兒來,我趕緊收了手中的劍。用手擦了擦額頭的汗,調整了一下氣息,說道:“她暫時沒事了!扶她到床上去躺著吧。”
他們這才如夢方醒一般,一齊奔了過來——老夫人、歐陽家的兄弟朝雨鳳奔過去。莫靈峰則朝我奔過來,一把拉住我上下左右的大量了一番。在確定我沒事後,才鬆了一口氣。他用衣袖替我輕輕拭去額上的汗珠,看著我微白的臉色心痛得說:“沒事吧?來到外麵休息一會兒,我們就回家去!”我點點頭,他攬住我的肩扶我走到外間屋。其實,我沒那麼虛弱,隻是耗費了一些力氣有些累而已。自己的功力太差勁了,想想師傅老頭……那才叫高手!不過,這次是我獨自對付那東西,雖然這並不是那東西的本體。我還是很高興的!
“哥哥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休息一下就好了,哥哥不用擔心我!”我安慰他道,還給了他一個甜甜的笑。
“雲姑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歐陽逸昕率先跑出來問道。“是啊!你快說說,是怎麼一回事?”歐陽逸璿隨後也跟了出來,在他身後還跟著薛醫和老夫人。人人一臉的好奇和疑惑。
“這件事還沒有完結,等到完結了再說吧!”我學著師傅老頭的語氣說道。莫靈峰寵愛的理了理我耳邊散落的碎發,輕聲說道:“說說吧!你就別讓大家著急了,況且,我也想知道!”
我朝他甜甜的一笑,點點頭說道:“那好吧!其實,大小姐並不是得病。而是,被那東西纏住了。日記久了,人是受不了的所以顯現出病態,讓人誤以為是得了病。”
“那東西,是個什麼東西?”歐陽逸昕追問道,其他人也點點頭。我用手摸摸鼻子,低聲地說:“就是,就是人們看不到的東西。”老夫人似乎有些明白了,點點頭輕聲地問:“是不是就是人們常說的,那個東西?!”我微微點頭。這時,其他人似乎也有些明白了。
“那,鳳兒要不要緊?要不要吃些藥調理一下?”老夫人問道。我淡淡一笑,輕輕的說:“這就交給薛醫了!該怎麼調理就得聽大夫的了。”
薛醫在一旁含笑道:“這方子還是由姑娘來開吧!”
我歪著頭看著他,他笑著看著我。我言道:“這方子不好開啊!所以,還是由薛醫來開方子吧!況且,我剛才耗費了很多的真氣,需要好好的休息才行。不然,我可對付不了那東西的本體。到時候,它又回來糾纏你們可別怪我嘔!”
薛醫輕笑道:“你這個小丫頭,最好厲害!我怕了你了。”說完轉而向一旁的老夫人道:“要補不如食補,我開些食療的方子。慢慢調養就是了!不過,我的方子隻能調養身體。卻不能根除‘病症’,到時候舊疾複發我也是無能為力啊!”說完笑著瞧著我。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我覺得他笑的那麼的象隻大狐狸!
“那就,麻煩薛大夫了!”老夫人說完又轉向我說道:“這根除‘病根’的事,就拜托姑娘了!”說完起身就要下拜,我慌忙起身攔住她。“老夫人,這可使不得!您這一拜,豈不是要折殺我的陽壽嗎!”我扶著她坐下,繼續說道:“救人之危那是我等的本分,老婦人就不必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