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工作已經完成了,接下來……」
蘇儀咕噥著站起身來,拉開布簾,走出了軍帳。
整座軍營一派死氣沉沉之感。
蘇儀並不覺得意外,這支軍隊本就糧草不足,現在還被蘇儀一個人吃光了,而後方支援的糧草還遲遲未到,底下士卒沒有造反就算不錯了。
「所有人,列隊!」蘇儀的喊聲在山穀間回蕩。
士兵們有氣無力地排起了隊伍。
一個副將走過來問道:「將軍,您這是要?」
「進軍!今天我們就要打敗敵人,結束戰爭!」
聞言,副將的麵色風雲變幻,連忙勸阻道:「不可啊將軍,敵軍本就數倍強於我軍,更何況如今我們士氣低下——」
「少廢話!我說能贏就能贏!」蘇儀不耐煩地揚揚手,「快去給我備馬。」
副將剁了剁腳,哀歎一聲,跑到馬廄中牽了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來。
蘇儀在副將的攙扶下爬上馬背,驅馬慢走了兩步,臉色陰晴不定。
隨後他又翻身下馬,輕咳兩聲道:「算了,還是給我備一輛馬車吧。」
於是,一輛被清空的運糧馬車,帶領著一支兩千士兵的隊伍,往北麵接踵行軍。
出了山穀,繞過一片林子,在平整的官道上走了一陣,最後爬上一座矮坡,終於在正午時分,蘇儀看到了敵軍的紮營地。
天氣晴朗,可以清晰見到敵軍一整座營寨依山而建,據險而守,周圍哨樓林立,遠處有斥候往來穿梭,偵查周圍的異狀。
任誰都能看出,這座軍營的守備可謂天衣無縫,敵人的紀律和練度比我方高出太多了。
許多士兵看到這個場麵,目露動搖之色,隊列中頓時鼓噪起來,一些人甚至覺得將軍是想讓他們送死。
以兩千弱軍主動攻擊嚴陣以待的一萬強軍,無異於以卵擊石。
但蘇儀可不管他們怎麼想,他會帶隊來到此處,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這些士卒鼓勁助威,以壯聲勢罷了。
蘇儀跳下馬車,副將也下馬問道:「將軍,現在該幹什麼?」
「你帶人在這裏呆著,我去去就回。」
「您一個人?!」
蘇儀也不理會副將的驚呼,他朝敵營邁開腳步。
一開始他隻是慢走,但腳步逐漸加速,很快變成快走、小跑,到最後,蘇儀的身影化為一條筆直的黑線,以獵豹般的速度往敵營正麵衝去。
在營寨四周巡邏的斥候們發現了他,發出陣陣刺耳的叫嚷聲,但他們座下的馬匹卻被蘇儀遠遠甩在身後。
哨樓上站崗的士兵也發現了他,但他們隻是剛剛搖響警報鈴,蘇儀就已經衝進了敵營正門。
轟!
他的身體像一發炮彈一般,轟然將圓木拚成的厚重寨門衝得粉碎。
「攔住他!」
有許多士兵端著武器,向蘇儀靠攏過來。
他們不愧是訓練有素的強軍,蘇儀才一進門,就被幾十個人包圍了。
然而蘇儀隻是隨手打出一拳。
帶甲十萬拳風一過,前方扇形三米範圍直接被清空,正麵挨了蘇儀一拳的那名士兵瞬間被打成篩子,力透甲胄,身後的幾個人也像是被機槍掃射了一輪,完全沒了人樣,瞬間斃命。
他們倒下後,又是一波接一波的士兵悍不畏死地衝了過來。
四周陷入一片混亂,怒吼和哀嚎交織在一起,無數士兵宛如刀過麥田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整座軍營已然化為血肉地獄。
「哈哈哈哈哈!」士兵組成的海洋中傳來蘇儀的大笑,「太弱太弱太弱太弱太弱!」
有時他在人群中橫衝直撞,拳腿過處,無人逢生,又有時他隨手撿起死者留下的長矛,隨手一投,四五名士兵被透甲而過,就此喪命。
極度混亂時,蘇儀甚至抓到人就當成武器掄。
這等野蠻原始的戰鬥方式,卻讓蘇儀第一次體驗到酣暢淋漓的戰鬥快感。
體內士氣高速運轉,百戰不殆為他源源不斷提供士氣恢複。
到了最後,蘇儀越戰越勇,已經無人能阻擋他的腳步。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中央大帳,這時,有個穿著全身盔甲的武將提著厚重的樸刀攔住了去路。
後者高喊一聲:「我乃陳——」
「別擋路!給我滾!」蘇儀欺身而上,一拳就將對方的腦袋打成了肉糜。
一路殺到主帥賬下,蘇儀定睛一看,頓時樂了。
敵軍主帥甚至還在幾名士卒的幫助下穿盔戴甲。
這人留著刺蝟般的大胡子,滿臉通紅,渾身酒氣,顯然是宿醉睡到一半就被吵醒,見到蘇儀,他怒吼一聲,推開旁人,扒開盔甲,轉身就去提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