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聖靈之地——唐太宗昭陵(2 / 3)

唐太宗處理君臣關係有名於史,他確有重用人才、論功行賞之美德,死後讓功臣宿將陪葬,也有“榮辱與共、生死不忘”之情義,同時也反映了唐太宗時君臣之間情深義重的關係。昭陵陪葬墓的特點就是功臣多於親族。當然,唐太宗畢竟是個封建皇帝,兒女親情也是不可忽視的。昭陵皇族墓多在山上,尤其是嫡出的公主墓就在昭陵元宮附近。長樂公主、城陽公主、新城公主不僅靠近元宮,而且陵墓形製特殊,有的陵峰或為“乳峰狀”,或為覆鬥形,最後還各有闕。總之,昭陵陪葬墓之多,是任何一座皇陵都無法比擬的。

唐代陪葬墓的排列位置總體上是依據死者的身份、政治地位及其與皇帝的親疏關係而周密布置的。陪葬墓按照文臣武將分為左右而排列,墳高四丈以下、三丈以上。由此可見,唐代的陪陵製度有著嚴格而周密的規劃,它反映了“主尊臣貴”、“崇重今朝冠冕”的封建等級思想。但是,唐朝的陪葬製度到了昭陵就發展到了頂峰,昭陵以後的陪葬墓就急劇減少。開創“開元盛世”的唐玄宗泰陵隻有太監高力士一人陪葬,頗有作為的唐肅宗建陵也隻有郭子儀將軍一人陪伴,有小太宗之譽的唐憲宗的景陵隻有太子、皇後、妃子等4人陪葬。陪葬減少的原因是多方麵的,不但跟陵主在位期間的政治氣氛和死後的政治背景有關,還與唐朝中後期國力的衰敗、中央集權製的逐漸衰微有極大的關係。

“昭陵六駿”定天下

唐太宗四處征戰,精通騎射,所以他對駿馬和弓箭尤其喜愛,唐太宗的弓箭比一般人的要大一倍,而且箭法極好。有一次,突厥人在戰場上得到了他的一支箭,紛紛稱奇,對他佩服不已。對於馬,唐太宗更是偏愛,以至於在臨死前唐太宗還要求在昭陵裏刻上六匹駿馬,這就是有名的“昭陵六駿”。昭陵六駿是六匹什麼樣的馬?為何能得到唐太宗如此的鍾愛?現在存在哪些謎團呢?

昭陵六駿是中國古代陵墓雕刻史上繼西漢霍去病墓“馬踏匈奴”之後的又一偉大作品。“六駿”是唐太宗李世民當年統一全國時南征北戰、馳騁戰場騎的六匹戰馬。為了紀念六駿,唐太宗命令描繪放大六駿的圖像並將它們雕刻在石屏上。工匠們運用高超的技藝,雕刻了六駿逼真的形象。六駿形象出於唐代大畫家閻立本之手,雕刻家再依其形象雕刻於石屏上。石屏高約五尺,寬約六尺,石屏右上角或左上角都有唐太宗自題的四首讚美詩,由唐代著名書法家歐陽詢書寫。六駿中的“特勒驃”是唐太宗平宋金剛時所騎的坐騎,排列在東側第一,黃白色,嘴微黑色。排在東側第二的“青騅”,是唐太宗鎮壓竇建德農民起義軍時所騎的坐騎,蒼白雜色,前中五箭。東側第三為“什伐赤”,它是唐太宗與王世充、竇建德作戰時的坐騎,純赤色,前中四箭,背中一箭。西側第一為“颯露紫”,這是唐太宗攻打東都洛陽王世充時的坐騎。西側第二為“拳毛馬呐”,是平定劉黑闥時所乘,黃馬黑喙,前中六箭,背中三箭。西側第三為“白蹄烏”,這是唐太宗和薛仁杲作戰時的坐騎,純黑色,蹄俱白。這六匹駿馬,三匹作立狀,三匹作奔馳狀,神態迥異,各具特色,形象逼真。尤其是“颯露紫”,最為傳神,它刻有大將邱行恭正在受命為太宗坐騎拔箭的情形。中箭後的“颯露紫”垂首而立,且因生理上的劇痛,本能地向後退縮,邱行恭欲拔不忍的愛馬之情,在浮雕中得到了惟妙惟肖的體現和反映。這真是一件人馬難分、情感深摯的絕世佳作。可就是這樣的傳世之作,卻留下了不少的謎團。

關於昭陵六駿名稱的來曆,許多人一直試圖從不同的角度來探討。有人推測是波斯語,有人判斷是粟特文,還有人認為是突厥文或梵文,但一直沒有定論。

那麼,這六匹駿馬的名稱到底是如何而來的呢?當人們將目光轉向突厥語後,才恍然大悟。原來,貞觀年間唐帝國有外域貢馬、俘獲戰馬、互市買馬和隋宮廄馬等四條不同途徑進入中原的“胡馬”,而昭陵六駿大都來自突厥或突厥汗國控製下的西域諸國,這些馬中至少有四駿屬於突厥馬係中的優良品種。由此我們可以肯定,“拳毛馬呐”是源於“權於麾”國的大良馬,“什伐赤”是突厥高級官號“設發”命名的坐騎,“白蹄烏”是一匹冠以“少汗”榮譽性專名的坐騎,突厥語“少汗”是漢語“白蹄”真正的原意,“特勒驃”的“特勒”是突厥常用的一個官銜,“颯露紫”還原為“沙缽略”,含義就是“勇健者的紫色駿馬”。“青騅”來源於突厥文cin或sin,指來自西方大秦的駿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