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龍穀蒙難,狼人澤達(1 / 3)

第21章:龍穀蒙難,狼人澤達

所以這本就矛盾著的秘密和預言一直絞織纏繞,糾成了一個不解的結,衍化成一種延續千年的不安,讓每個背負著蝕王祭的護祭使者誠惶誠恐,飽受煎熬。

法四繼承了這種不安,但卻沒有讓它延續,丹晴川雖然學會了蝕王祭,但他卻不知道護祭使者的意義所在。法四的內心一直在不停的鬥爭,如同先前的所有護祭使者一樣,他必須在秘密和預言間進行選擇,但事實證明,所有人都無一例外的選擇了後者,然後把痛苦的抉擇拋給後人。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他們隻是在賭博,因為賭不起,所以隻能把賭局交給別人,一代一代,延續不斷。

法四很想讓自己結束這場無聊的賭局,但很顯然,他依舊無法結束,他所做的一切隻是拖延了時間,可是現在他又必須要重新麵對。

下一個護祭使者是否還有存在的必要,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這時,屋頂上突起了陣風。法四立刻從沉思中蘇醒過來。以他武者的修維,料定來者不善,八成是為了蝕王祭。丹晴川已經讓他們見識到它的威力,他們沒有理由不對它動心,而丹前仄的背叛,讓自己的身份暴露無疑。

法四已經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氣息,他們根本就沒有隱秘蹤跡的打算,不過他的心裏倒是泰然,知道自己的命對於他們來說還值些錢,所以根本不會有生命危險,他倒不懼怕成為囚徒,更不擔心蝕王祭會落入他們的手中,隻不過丹晴川送來的消息還未送出,所以還不能放棄抵抗。

“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吧。”法四朗聲說道。

屋外傳來一陣笑聲,“我看你還是乖乖的跟我們走吧。”

“和你們走倒也不難,隻不過老朽動作慢,要是帶著我,怕是連你們也走不脫了。”

“那倒未必,邪牙的腿還沒老到背不動你。”聲音已從屋頂飄到了門口。

“嗬嗬,怎麼,聯盟的火使不用隱瞞身份了嗎?”法四依舊泰然。

“在叔叔麵前,我哪裏還瞞得下去。”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老朽隻不過是丹家的一個下人。哪裏會是你們邪家的人。”

“如此精純的邪神心法,除了我早已失蹤的叔叔邪西泛,我的確想不出還能有誰?當初我們都以為你死了,沒想到卻在這裏自甘墮落。”

法四仰天長歎,邪牙的一席話卻讓一些記憶的沉渣重新泛起。而自己和丹晴川幾十年的忘年之交便正是因為這些沉渣讓他在丹晴川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邪西泛,你背叛家族,我本應清理門戶。但念在你我叔侄一場,今天就饒了你,不過,你需跟我回去,閉門思過,虔心懺悔。”

“閉門思過?我看,你是在打老朽這條殘臂的主意吧。”

“火使,你還在磨蹭什麼,要嘮家常,回去不遲。”屋頂上另有一人不耐煩地催促道。

火使聞言,也覺有理,如此下去,便中了對方的緩兵之計,若是等到丹晴肇趕來,他倆便可能淪為中丹迷陣的囚徒了。於是隔空一掌把房門劈得粉碎。隻是不待進入,便突覺有物飛速來襲。

邪牙本可以矮身躲過,直取法四,但他卻想顯示一下自己的本領給這位叔叔看看,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妄自托大,立刻運足功力於手,瞬間之內連瀉七回力道,再將那物接住。

此時隻聽法四笑道,“既然你那麼喜歡,便送與你吧。”

邪牙定睛一看,自己接住的不是暗器,卻是一條枯死的手臂,大臂那端還在不斷地滴血,顯是新斷。邪牙不禁大驚,沒想到法四居然古怪倔強到如此地步,竟自斷一臂以明心誌,不過這到的確是他邪家人行事的風格。

邪牙的思緒未收,卻突然聽到屋上之人大叫,“快扔了,那是精元炸彈。”

他立刻醒悟,但卻為時已晚,那條斷臂已經起了異動,轟隆一聲,十步之內皆成一片廢墟。

法四已然呈亂破窗而逃。屋上之人也不顧邪牙的死活,緊追不舍。

法四竭力逃遁,但不到三裏。便被三隻超獸攔住了去路。正中的一隻上,端坐一人,藍袍巽卦,正是風使。

法四無心戀戰,一甩手,便是十幾枚暗器,他隻希望趁機逃走,隻要再往前一裏,便是丹晴肇中丹迷陣的控製範圍,即便不能保他周全,他卻可以將消息通過蛛網傳布出去。不曾想,風使左邊的超獸竟然飛身橫越,將所有的暗器全部擋下,右邊的那隻直接向法四襲來,與此同時。又有兩隻超獸突然現身,一雕一猿,斷了他天上的退路。法四連忙運起身形,俯下身子,貼地而行,靈活至極,三隻超獸占不到半點便宜,反讓他又前行了二十米。

不遠處傳來邪牙的聲音:“好一個蟒走坤澤,叔叔倒還沒有忘本。”

法四聞聲,心中著急,若讓邪牙趕上,自己便再無機會。

風使則靈機一動,立刻招出兩隻獴獸,法四立時陷入困境,即便使出渾身解數,卻也難以脫身。

邪牙迅速迫近,離他們隻有百米之遙,法四心中一涼,情知若想脫身,除非步丹晴川的後塵,可這卻是他最不願做的。他並不畏懼魂飛魄散,但魂祭的遭禁之密卻讓它舉步維艱。

千鈞一發之際,忽然一團青煙在風使之前迅速凝集,與此同時,幾頭超獸突然現身,齊向風使攻來。風使定睛細看,麵前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已經死去的丹晴川,立時心下大駭,自然亂了方寸,一時竟忘了征兆新獸護駕,圍攻四法的超獸見主人有難,自然回身救護。

但來犯之獸卻突然化風而去,而丹晴川也麵帶笑容的隨風而去,這是他為家族做的最後貢獻。

風使情知中計,再看法四時,他已在一裏之外。

就在此時,空中突然出現一團黑影,迅速向法四掠去。一個沉悶而蒼勁的聲音將風火二使得耳膜震得嗡嗡作響,“兩個廢物,要你們何用。”

話音剛落,黑影迅即無比地製住了法四,而後一同消失了。

但法四卻終於完成了丹晴川交給他的任務。

風火二使不寒而栗,沒想到蝕王祭竟然驚動了聯盟的首領——

桀!

隨著一聲震天動地的慘叫聲,一隻碩大無比的熊獸頹然倒地。在它的對麵,一隻渾身是血的獒獸仰天長吠,但精疲力竭的身體似乎難以支持,可他卻不能就此倒下,因為這裏依舊危機四伏,他必須盡快離開,隻有回到自己的密穴,他才能放心大膽的修養生息,為下一場戰鬥蓄積力量。

在炎龍穀,唯一有效的法則就是弱肉強食。在這個世界裏,要想生存,就必須讓自己更強。

獒獸拖著疲憊的身體終於回到了密穴。他使盡最後的力氣,用巨石堵住了密穴的出口,然後便一頭插進茅草堆裏,昏睡過去。他不知睡了多久,一個聲音在他耳中回蕩,那是鐵節的聲音,“王,答應我,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一定重現昔日獒王的風采。永別了!”

獒獸陷入沉默之中,鐵節的聲音突然變得慘烈悲壯,“王,保重啊,這是鐵節最後一次為您效力了,永別了!”

“不要啊!”獒獸大叫,同時從夢中驚醒。

自從進入炎龍穀以來,他一直做著這個噩夢,無數次從夢中驚醒,但他卻沒有被折磨得疲憊不堪,反而受到激勵,從中汲取力量,還有幾次,當他從夢中驚醒時,突然發現危險已經臨近,如果不是驚醒過來,自己唯一的命運就是自己的努力就要在睡夢中功虧一簣,他知道,那是鐵節在保佑他。

這獒獸便是毛毛,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練,他終於臻入超獸之列。但要完成鐵節的遺願,平安走出這裏,這卻隻是萬裏長征第一步。洪獸的晉級完全是數量級的遞增,每晉一級所需的經驗能便是上一級的十倍,於是越到高處,越是艱難。

毛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抖了抖渾身的毛發,一場噩夢已讓他的全身被冷汗濕透。就在此時,穴外忽然響起幾聲獸叫,聲音渾厚深遠,絕對是超級上獸的級別。毛毛立刻警惕起來,以他現在的級別,絕對不是對手,如果被對方發現,哪裏還好得了。

毛毛立刻收斂氣息,輕輕的在密穴裏刨出一個大坑,把自己的身體埋在其中,讓土壤的味道掩蓋住自己的氣息。

但即便如此,那頭超獸還是不斷逼近,與此同時,又傳來了幾聲不同的叫聲,毛毛仔細辨識,竟有五頭超上獸,而且他們正在逐漸靠攏,最終的方向似乎是對著自己。

毛毛心中頓生疑雲,暗覺這些家夥的氣息似曾相識,隻是一時想不起來何時何地見過他們。對方來者不善,極有可能是挑釁而來。

他本想立刻轉移,但思考片刻後,還是決定靜觀其變。

就在此時,密穴的洞口外突然傳來一陣狼嚎,堵在洞口的巨石也被觸動,毛毛剛才過於關注那幾頭超上獸的情況,竟沒有發現一群土狼已經悄悄地潛至洞外。

他們似乎已經發現了他的藏身之處,大有可能是循著自己遺留下來的血跡找到了這裏。

毛毛大感頭痛,雖然這些家夥的級別不高,但若被他們占了先機,糾纏下去,自己必定暴露無疑,而且還可能身陷重圍,無法脫身,如果那些大家夥也被引來,那麼自己就隻有死路一條了。於是原先的打算隻能做罷,除了盡快脫身之外別無他途。

打定主意,毛毛立時從土中躍出,重整精神,仰天長吠。

他的吠聲本是成名絕技,隻不過原來級別太低,無法施展,現在重歸超獸之列,自然又可大現神威。而且獒王吠還有一絕,就是可以自由控製播蓋的範圍,範圍之內,吠聲如雷,聞著五髒六腑如同翻江倒海,痛苦難當,但一出範圍,聲音嘎然而止,一切風平浪靜。

外麵的土狼自然消受不了,立刻散了開去,毛毛則乘機逃出密穴,向著北方急速退去。六十裏外有他的另一個密穴,那裏更加隱秘安全。土狼卻沒有追趕他,而是仰天長嘯,那幾隻超上獸聞聲立刻向這邊趕來。

毛毛心中大叫不好,看來他們果然是衝著他而來,最糟糕的卻是土狼也是他們的爪牙,自己的行蹤已經完全暴露,處境大大的不妙。

毛毛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何企圖,但一時間危機四伏,哪裏有時間細想,現在除了全力逃亡之外,哪裏還有什麼路可以選擇。

超上獸的速度自然快過他幾倍,如果不能想辦法讓自己再次消失,那麼他插翅也難逃羅網。

毛毛腦中立刻回憶起附近的地形,在自己到達下一個密穴之前,是否有可以依托的地利。

超上獸越來越近,毛毛飛速躍上一道山梁,但卻立刻隱了回去,因為山陰之處有幾十隻三尾狐,毛毛擔心他們也和土狼是一丘之貉,所以不敢冒險。

不過這倒讓他想起了一條出路,在這西北不遠處便到了原始林,林間有白河穿過,河麵不寬,但卻深極,他自可利用,逃之夭夭,而且水可以消除追蹤他的線索,他大可以匿在水中,順流而下,待離密穴近了,再上岸遁走。

打定主意之後,毛毛哪還敢遲疑。立刻朝森林奔去,不到一袋煙的工夫,毛毛就到了林子前。他並沒有立刻進入,而是沿著林子的邊緣飛速狂奔三趟,然後再隱入其中,這樣對方就很難發現他出入林子的具體路徑。很快,他就來到河邊,河麵不寬,但卻很深,這正是他需要的,他立刻跳進河中,潛水而行。

不久之後,追兵便到了這裏,一匹奎狼獸,一條鼉龍,一隻蚺蛇,一隻獅虎獸,還有一隻野豬。既然斷了線索,他們決定分頭行事,蚺蛇入河中逆流而上,鼉龍則順流而下,其他三獸,則出林分別沿著其他的三個方向尋找。一旦找到便以叫聲為號,往來支援。

毛毛順流而下,河麵變得越來越寬,水流減緩,毛毛心中暗覺不妙,這樣的地方必定暗藏殺機,於是小心提防。果不出所料,一群短吻鱷發現了他,無聲無息地慢慢靠近。幸好毛毛早有戒備,及時發現了他們,即便如此,一場血戰也再所難免,毛毛迅速地洞悉戰場環境,立刻向他們力量最薄弱的地方攻去,雖然殺出了一條血路,但他的身上卻又添了數處齒痕,而且原先的傷口也因為用力而崩裂幾處,鮮血不斷外溢。但他哪裏顧得了這許多,一破重圍,便向岸邊遊去。但上岸後他卻不能就此離開,因為這群鱷獸必然會出賣自己的行蹤,為今之計,隻能再冒一次險,毛毛斜行前進的數裏之後,複又折回河邊,確定鱷群遠離自己之後,他才跳入水中,在水中之字形前行了數裏之後,這才在對岸上岸。他本打算去北方的密穴,但現在卻又改了主意,決定回到原來的密穴,最為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隻要自己在返回的路上不被發現,那麼自己一定能在那裏隱匿一段時間。

天色漸黑,正好利於他的行動,就在他準備快速通過一片開闊地時,他卻發現一隻蒼鷹在自己上方的空中不斷盤旋。難道他們又有了新的幫手。若是如此,自己豈不是決無跑走的可能,他的心裏立時一陣頹然,難道自己隻能束手待斃,他的心裏滿是不甘。

與此同時,他的心裏本能的生出了一股疑惑,他們的行動完全是針對自己而來,絕不是穀中的晉級戰,這裏麵似乎隱藏著一個陰謀。也許不僅關係到自己的安危,更關係到洪獸界的存亡。

毛毛想到此處,重振了下精神,一種身為獸王的榮譽感和責任感讓他找回了力量,鐵節的遺言又在他的腦際回響,更堅定了他的信心,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被他們打敗,非但如此,他還要查出他們背後的陰謀。

追兵已然逼近,留給毛毛的時間越來越少,就在此時,他的腦中突然生出一條計策,雖然隻有五成的勝算,但他還是決定冒險一試,就算是孤注一擲,也隻能豪賭一場了。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麵前的開闊地,發現二三十米外有一處亂石,那裏好好是他施展的場所。

蒼鷹不斷盤旋,突然發現開闊地裏出現了一隻洪獸的身影,他走得很慢,幾步便一個踉蹌,似是受了重傷。蒼鷹小心翼翼地降低了高度,以便確認對方的身份。他終於看清了,他就是他們要找的洪獸——昔日的獒王。

蒼鷹正欲發出信號,但卻看見對方一個趔趄,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還試圖掙紮著起身,繼續前行,但最終還是失敗了,他趴在那裏,漸漸失去了生機,他,似乎昏倒了過去。

蒼鷹心中不禁一動,傲廖暈倒了,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也許他可以獨享他的獸皇之鱗,也許他可以繼承獸王之位,這一切似乎離他很近,隻有一步之遙,但卻需要冒險,那很可能是對方的一個陷阱,麵對稍縱即逝的機會,他已沒有時間猶豫,貪念和謹慎的較量終有結果,麵對獸皇之鱗的誘惑,他無法抗拒,最終決定冒險一搏。

蒼鷹試探性地盤旋下降,仔細觀察對方的動靜,甚至折斷高枝,從高空重重砸落在他的身上。

毛毛依舊紋絲不動,於是蒼鷹沾沾自喜,他離成功似乎隻有一步之遙,但他卻依然謹慎,在另一個試探性地盤旋後,全力俯衝,目標卻是對方的眼睛,隻有啄瞎他,他才會感到安全,感到萬無一失。

他飛速逼近,眼看就要成功,他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但就在這時他卻看見對方的尾巴突然猛力揚起,一個物體便向自己急速飛來,緊接著一股劇痛接踵而來,從他的喉部彌漫向全身,他失去了平衡,一頭紮在在曠野之上,意識也逐漸離他遠去。

他中計了,獒王很輕易地把他誘騙進了攻擊範圍之內,用尾巴卷起的石頭幹淨利索的解決了他。他輸了,輸掉了尊嚴,同樣也輸掉貪念,如果不死,這對他來說未必不是件好事。

幾隻野豬獸發現了受傷昏迷的蒼鷹,他們立刻發出了信號。

鼉龍獸、奎狼獸、野豬獸、獅虎獸、蚺蛇獸紛紛趕至。雖然蒼鷹的死活對於他們來說無關痛癢,但是他們卻失去了毛毛的線索,他利用荒原上隨處可見的棘草的氣味掩蓋住了自己的蹤跡。於是,他們不得不花費精力救醒蒼鷹,畢竟他是唯一可能提供線索的洪獸。

毛毛已然安全地返回了密穴,他依舊用石頭堵住洞口,然後把自己埋進了土裏。他的腦海裏開始回想今天遭遇的一切。現在他已經有了線索,蒼鷹讓他想起了些什麼,他們之間的恩怨需要追溯到幾萬年前的獸界內戰。他們都是當年隨焱龍王一起造反的部族首領——鼉龍沙質,奎狼莫寧王、野豬乙逝主、獅虎獸修羅達、蚺蛇曲淩至、蒼鷹萬裏風。大戰之初獒部擔當前鋒,曾在獸都東南劫弑嶺大敗乙逝主和莫寧王的部隊,而且這二獸還為傲廖生擒。大戰之後,新受封的獒王傲廖又率部緝拿了戰敗在逃的沙質、修羅達、曲淩至,雖然他和萬裏風沒有直接交過手,但大鵬王展天生擒萬裏風後,他卻是他率部將其押回獸都的。

戰後,這些戰犯與焱龍一族一起被逐回焱龍穀,而焱龍穀自那時起便成了超獸晉級的修煉場,他們為了戴罪立功,盡早取得獸皇的寬恕,免除更嚴酷得處罰,而當起了“陪練”,誰知一晃就是幾萬年,他們的實力又精進不少,所以毛毛才沒能立刻辨出他們的身份。

毛毛靜靜的躺在土中,不斷地恢複體力,但心情卻無比的沉重,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無疑,這其中的原因自是耐人尋味。而這些家夥自然是為了報仇,本來尋他些晦氣到也可以理解。但獸皇早有規定,穀中爭鬥,可傷不可殺,違者重罰不怠。可是從短吻鱷和蒼鷹的態勢來看,他們胃口更大,不光是他的命,很可能是衝著獸皇之鱗。

想到此處,毛毛不由得倒了口冷氣,他們竟然公然違抗獸皇的命令,難道又有反義。

但隨即他又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為通往穀口的九條通道中,一條在內戰時被焱龍王噴出的岩漿以及獸皇的龍涎所覆蓋,如今成了一條岩漿河,名為漿涎川,川中熾熱無比,而且流速甚疾,漩渦、暗流密布,必定是與地底的岩漿有了溝通,幾個想從此出逃的焱龍勇士,皆是一去不返。所以就連焱龍王也不敢冒險進入。另外八條全被獸皇封印。所以要想出穀,隻能借助獸皇的“英雄道”。每有洪獸成功晉級,便有一條魔法通道出現,那便是英雄道,晉級的超上獸隻要通過它便可以直接到達穀口。若是想要造反,又如何能夠出穀呢?

難道他們已經能夠打破獸皇的封印了,毛毛心中一振,獸皇獸都一戰,元氣大傷,法力大減,焱龍王乘此機會衝破封印倒也不無可能。可是焱龍王一向一言九鼎,如何又會自毀誓言,卻不知又被何人唆使?

他的心中不停的思索,試圖找出合理的解釋,但卻毫無所獲。但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設法把這裏的情況傳布出去,好讓其他獸王有所準備,以獸界現在的情況,的確經曆不起一場規模浩大的內戰,所以無論如何,都必須把它扼殺在搖籃中。

不過,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出穀,所以隻能借助近期可以出穀的洪獸。不幸中的萬幸,南原角馬部的蒼葵昨日剛剛晉級,他便是現在唯一的希望。

迎接他的英雄道最遲也會在明日午時前打開,可是他現在身處北方,離毛毛藏身之處依舊有數百裏之遙,即使毛毛現在全力趕去,也未必能及時趕到,更何況莫寧王等叛獸的部下必定已經將這片區域完全布控。

既然毛毛無法通過漿涎川,所以隻能冒死通過敵人布防的區域,及時找到蒼葵。

毛毛打定主意,慢慢破土而出,自己觀察了一下洞外的動靜後,他移開了巨石,悄悄潛出,借著暮色,全力前行。

一路上盡是莫寧王一眾的爪牙,毛毛倍加小心,生怕露出行蹤。可這談何容易。明哨易躲,暗哨卻難防。不出五十裏,便有洪獸發現了它。一時間狼嚎虎嘯不覺於耳,毛毛自知行蹤暴露,除了冒死硬闖之外,哪裏還有別的方法。

毛毛飛速狂奔,幾波企圖阻攔的洪獸皆被他生生地衝散了。

毛毛一路所向披靡,但是越往前行,道路越是艱難,不但洪獸的數量增加,而且級別也越來越高,毛毛雖然能夠繼續前行,但身上卻已經多處掛彩。

毛毛越過一道山梁,隻要再向北行走二百裏,便能找到蒼葵。毛毛深深吸了一口氣,抖了抖精神,正欲前行。卻突然看到山下突然多出了幾百隻洪獸,為首的一頭正是奎狼莫寧王。毛毛仰天長歎,自知一場血戰在所難免。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可力敵,以他現在的實力,遠不是對方的對手,而且他還必須要見到蒼葵。

莫寧王自然已經看到了他,於是大笑道,“想不到威武一世的獒王傲廖如今竟落得如此地步,你們說他像不像一隻喪家犬。”

“喪家犬?我看咱們索性把他趕下水,讓我好好收拾一下這條落水狗。”毛毛聞聲看去,卻是鼉龍沙質,他已經封住了左邊的退路,蚺蛇曲淩至就跟在他的身旁。

毛毛立刻向四周望去,右邊的退路已經被野豬乙逝主率部攔住,身後的退路也被獅虎獸修羅達率部斷了。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傳來奸佞的叫聲,“傲廖,看你還神氣什麼,我要把你啄瞎,報那一石之仇。”

毛毛仰天大笑,說道,“看來傲廖今日真要命喪此處了。但要拿我命去,卻也不見得容易。”

莫寧王等眾聞言皆是大笑不止,他們料定以毛毛現在的實力絕傷不到他們,說出這種話來,自然有些枉自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