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大預言書(3 / 3)

奚鐮終於現身了,煥然一新,英氣逼人,但在兮珺眼裏,最迷人的卻是處處流露的真情。

“啊!那真的是奚鐮嗎?”伊嵐看見奚鐮,不禁大訝。

丹永拍了拍她的手,笑著點頭。

與此同時,那枚奚鐮精心挑選的戒指,在鑽石閃閃的光芒中從天而降,慢慢落在兮珺麵前。

這樣的浪漫自然又是斷廉的功勞。而且為了讓戒指戴著更加舒適,更不易磨損,他還用天蠶絲把整個戒指都纏了一遍。

“珺兒,願意做我的未婚妻嗎?”

奚鐮說著,半跪到兮珺麵前,左手輕輕取下戒指,右手攤開掌心,邀起她的纖纖玉手。

兮珺卻還陶醉在鑽石的光芒中,直到鑽戒慢慢套入她的中指,她才漸漸清醒過來。幸福的淚花也如影隨形。

“答應做我的未婚妻吧?”奚鐮拿起第一千支沙漠琉璃,那也是最特別的一支,因為那是永遠也不會凋零的花朵。這種能夠永遠滋潤嗬護生命的天蠶絲彌足珍貴,僅僅是一朵花,便幾乎耗盡斷廉這幾年的儲備。沒個十年八年,怕也再造不出那麼多來了。

兮珺看著在中指上閃閃發亮的鑽石,笑著搖搖頭頭,說道:“不願意。”然後便將戒指取了下來。

“什麼?”奚鐮不禁變色,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各種不祥的猜測也立刻湧入他的腦海裏。就在那一刻,他真的有種末日來臨的感覺。

幾乎所有的人都大感意外。

看著他滿臉的緊張,兮珺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邊把戒指套入自己的環指,一邊說道:“我覺得它更適合這裏。奚鐮,我隻想做你的妻子。你願意嗎?”

奚鐮的忐忑立刻煙消雲散。興奮和喜悅立即驅使他將兮珺攬入懷中。沒想到兮珺的驚喜遠比自己的精心設計更具殺傷力。

而丹永卻也趁機把自己的禮物——鉑金的戒指,送給了伊嵐,“做我的女朋友吧。”

他本就內向,說出這句話時已經滿臉通紅,其實,她早就認可了他們的關係,但一向認真的他決定一定要在一個盛大的公眾場合公布他們的關係。

伊嵐欣喜若狂地接過戒指,雖然上麵沒有鑽石,但她卻很滿足。因為她知道再也沒有誰會像他這樣真心對她了。

全場突然掌聲雷動,歡呼滿天。

璿妍雖然倔強,但看到這一幕,難免暗自傷感。即使不露聲色,但眼淚早已溢滿心中。

奚鐮擁著兮珺,對璿妍說道:“璿妍,你現在該死心了吧。你真的是個好女孩,但我已經有了兮珺。”

兮珺接著說道:“隻要多給自己留些空間,你一定會找到自己的幸福。”

璿妍歎了口氣,說道,“我不會放棄的。我的家族既然已經把我許配給你,那我便是你的人了,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一定會跟在你身邊的。既然如此,她做大,我做小。”

“什麼?”奚鐮大感詫異。

全場亦是一片嘩然。

兮珺卻很平靜,輕輕說道:“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璿妍冷冷說道,眼神中不無淩厲。兮珺的話似乎又傷到了她的自尊。

兮珺卻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輕歎一聲說道:“希望你能一直愛著他,來吧,過來和我們一起坐吧。”

“什麼?”奚鐮等人同時大叫。

全場的觀眾更是開了眼界。沒想到在這個時代,還有封建思想的遺風。

“兮珺,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奚鐮滿是不解地小聲問道。

“奚鐮,有一個這樣愛你的人多麼不易。就和她一起吃個飯吧。”

璿妍起初聞言頗驚,但很快就泰然自若地走了過去,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一般。

奚鐮的重金果然換來的是高效和優質。等璿妍走至他們身邊,不但添了椅子,而且原來的餐桌也換成了稍大的方桌,全套的用餐器具,都已經準備齊全。

端木一直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樣得結局雖然是他最不願看到了,但他卻也無力阻止,但他卻哪裏會罷手,既然離間不成,那麼就隻好動武。原本他確信奚鐮沒有回來,所以並沒有相應安排,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自然不敢妄動,但就在剛才,他所有的緊急部署都到位了,於是,也該他登場了。

他笑著鼓掌,像是在為一場精彩的表演喝彩,“皆大歡喜啊,奚鐮,我倒要向你道喜了,不過,既然今天我來了,便不能白來一趟。有些事情還是在今天做個了斷吧。”

“怎麼?終於忍不住要動武了。”劍鋒不屑冷笑道。

“哥哥,你說好不傷害奚鐮的,怎麼還帶這麼多人來。”端木清突然出現在了奚鐮的麵前。

“奚鐮,禮堂外麵那麼多垃圾,你還不趕快給我收拾幹盡。”禮堂的廣播裏突然傳來了教導主任的聲音。

其實不止是禮堂,就是整個校園的廣播都是教導主任的聲音。現在端木的人都到齊了,自然是他確立自己的地位的時候。

奚鐮一聽到他的聲音,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但他卻不想在兮珺麵前大打出手。在這麼浪漫的場合動手,多少有點大煞風景。

正猶豫間,教導主任刺耳的尖叫又通過廣播灌滿了禮堂的每個角落。

“奚鐮,怎麼,你不敢接受我的挑戰嗎?”

“天哪,我們被端木的人包圍了!”有些清源淵的學生不禁湊到窗邊看個究竟,沒想到外麵黑壓壓的一大片,竟然全是端木的人。禮堂裏不禁騷動起來。

這也難怪,端木已經吞並了其他三區,自然小弟眾多。

這種時候,應該出來維持秩序的老師卻一個也不見蹤影。這自然是教導主任的安排,他早就讓所有的老師都放回家過聖誕去了。試問有哪個老師敢出去直麵這麼龐大的問題學生軍團,雖然沒人敢出去,但還是會喋喋不休地要他這把老骨頭出麵維持秩序,誰讓他是教導主任呢。如果他一時意誌薄弱,經不起他們的蒼蠅戰術,親自出馬,那麼他坐收漁利的計劃便泡湯了。所以索性先把那些老師清場,免得在他耳邊羅嗦……

此時,西門橫和皇甫窮已經進了禮堂,走到端木身後,請示道:“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動手嗎?”

端木沒有說話,看了看妹妹,舉起右手做了個少安毋躁的手勢。

“奚鐮,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我呢?我可是專程來和你過聖誕節的啊。你卻讓那個大家夥帶著我滿城亂跑,幸好我早有準備,要不然今晚便見不到你了。”端木清也不管哥哥的邀戰,徑自走到奚鐮的麵前,指著餐桌上唯一空出的那一麵,說道“奚鐮啊,怎麼連我的座位都沒有啊?”

“奚鐮這又是誰?”兮珺和璿妍同時問道,隻不過語氣和表情各不相同。

“我當然是奚鐮的女朋友!”

“哼哼,又來一個,看來我的眼光還不錯,要是沒人要,我還真會有些失落感呢。”璿妍不無譏諷地聳了聳肩,看著端木清說道:“既然這樣,你隻能做老三了。”

“什麼?”奚鐮的心髒再次受到了打擊。

“哎。”兮珺輕歎了口氣,依舊心平氣和對侍者說道,“給她也準備一下吧。”

奚鐮更是大跌眼鏡,不知道兮珺今天怎麼這麼大方,不但不生氣,還主動和自己的情敵們共進晚餐。

雖然外麵大兵壓進,但是禮堂裏還有絕大多數的觀眾為這場鬧劇深深吸引。

奚鐮這回真的有點焦頭爛額了,璿妍的死纏爛打他便已經消受不起,兮珺對璿妍的態度更是匪夷所思,讓他摸不著頭腦。現在又殺出來個端木清。更奇怪的是,她居然能從超獸的腹中逃脫。難道她也是術界的高手,隻不過深藏不露。如果真是這樣,端木拔自然也不是普通人,自己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有同樣感覺的自然不隻奚鐮一人,就連端木也大感頭痛,沒想到自己的這場吞並戰,居然被這三個女人搞得如同鬧劇一般。

“妹妹,別在這裏胡鬧了,哥哥還有正經事要辦。”端木難免有些生氣。

“你的事是要緊事,我的終身大事難道不重要嗎?再說,我們都約定好了,你幹你的,我幹我的,而且你還不準傷害他。”

“嗬嗬,傷不傷他,好像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端木笑道,“隻要你能管好他,我怎麼又會向自己的妹夫動手呢。”

“奚鐮,我知道你不會和我哥哥作對的是不是?”端木清也不管其他的人反應,一下子就摟住了他的胳膊,依在他的懷裏撒起嬌來。

“哎,你這是幹什麼,快放開我!”奚鐮頓時脹得滿臉通紅,“端木拔,你也不好好管管你妹妹。要打便放馬過來,這是搞什麼鬼。”

端木拔微微一笑,說道:“妹妹,還是你厲害。不過,現在,讓他見識見識哥哥的厲害了。免得他以後欺負你。嗬嗬嗬嗬嗬!”

“奚鐮,別在這裏打情罵俏了,他們馬上就要進來了。”毛毛在一邊說道,“進來了,我們就更不方便幫你了。”

“你看我現在這樣,是打情罵俏嗎?”奚鐮自然用傳音的方法向毛毛訴苦,“我看,還是你帶幾個超獸出去,把他們全都送走就行了。”

毛毛無奈地搖了搖頭,仰頭發出幾聲犬吠。接到命令,幾隻超獸便毫不客氣地張開大口,不肖幾秒,便清了場,那些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莫名其妙地到了黃浦江邊,雖然離清源淵不遠,但再也沒人敢回去鬧事了。

“你放開我!我已經有妻子了。”奚鐮終於忍不住了,用力甩開端木清的糾纏。

“幹嘛這麼粗魯嘛!”端木清氣鼓鼓地坐到為自己新添的座位上去,扭頭對端木拔說道,“哥哥,剛才我師姐跟我說,讓你千萬不要和他動手。所以你還是回去吧。”

“什麼,師姐認識他嗎?”

“師姐說他救過她,而且說他的能力遠在我們之上。”

“哼哼,即便如此,我也不能罷手了。”

“哥哥!”

“端木,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奚鐮說道,“你妹妹現在是我的席上賓,你的那些小弟也被我送走了,今晚怕是不會再回來了。依我看,你們三個不如留下來一起熱鬧熱鬧。俗話說先禮後兵,就算是我們間非要見個真章,也不急於一時吧。來日方長,今晚大家還是以和為貴吧。”

奚鐮能說出這番話來著實讓席間眾人大吃一驚,大有事隔三日,當刮目相看之感。

但不管怎麼樣,奚鐮的這番話都讓他在這場較量中,更勝出一籌,就連端木拔都奚鐮的氣度所動。

此時的他已經發現了禮堂外的變化,雖然不知就裏,但卻確定那不是障眼法。現在就剩下他們三個光杆司令被困在禮堂裏。如果他還要鬧下去,不但沒有任何機會取勝,就連這幾天剛剛確立的地位也會付之東流。他哪裏會去冒險。

端木雖然佩服奚鐮的氣度,但卻覺得他不夠毒辣,現在正是一舉打敗自己的大好良機,他卻讓它白白流走,不免有些婦人之仁了。

席間眾人,隻有毛毛和端木有相同的看法,他不禁歎了口氣,奚鐮畢竟還是年輕,沒有認識到競爭的殘酷,如果他有自己的經曆,便不會如此,自古成王敗寇,戰場之上,隻有勝負,其他的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對敵人的仁慈,除了會加速自己的滅亡外,毫無意義。

他本應該提醒奚鐮,但卻又打消了念頭。因為這種感悟並非一句話就能印入他的心裏。沒有親身的體驗再多的苦口婆心也是枉然。

“哥哥,你還是回去吧,求求你了。”端木清撒嬌式的哀求道。

端木拔皺了皺眉,心裏自然咽不下這口氣,但還是抓住了這個台階。

“既然如此,今天就先到這吧。清兒,早點回家。奚鐮,咱們的較量隻能擇日再續了。”言罷,端木轉身離去。西門橫和皇甫窮雖然還沒完全弄清其中的狀況,但還是緊隨其後,憤憤而去。

奚鐮看著他們離去,終於鬆了口氣,即使有必勝的把握,他也不希望在兮珺麵前大打出手。他本來就不好鬥,而兮珺不是端木清,並不喜歡打打殺殺。所以除了迫不得已,他決不會動手,更不願動手。

他本以為這場風波就此平息。卻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端木還沒走出禮堂。便被一個聲音攔住了,“徒弟,你就這麼走了嗎?”

奚鐮等人皆是一驚。

端木聞聲全身一震,立刻跪倒在地解釋道:“徒弟隻是想以退為進。”

話音剛落便見一黑衣人現身其前,他的容貌全被一個黑色鬥笠遮住了,“起來吧,你現在的確不是他的對手。”

奚鐮心中一驚,以他現在的功力,竟然絲毫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他本以為這件事可以和平解決,但是現在看來,不費些周折,怕是難以了結。

黑衣人再沒有理睬端木,徑自走向奚鐮,在一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問道:“你就是極攜翼的兒子吧。”

“不錯,就是我。”奚鐮答道。

黑衣人幽幽地說道:“告訴你爺爺,我們的舊賬該清清了。”言罷一揚手,便有一道金光射出,奚鐮等人都沒有看清是什麼,那東西便已然插入了奚鐮麵前的桌子裏。

奚鐮甚至還沒搞清那人是誰,他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奚鐮,你等著,我端木拔一定會卷土重來的。”端木也轉身離去。今晚的遭遇無疑是他有生以來最大的恥辱,但是,真待他卷土重來之時,必定又是一副新天地,因為他這樣的人注定是越挫越勇。

毛毛看著端木遠去的背影,不禁替奚鐮擔憂,這樣的人若真成了他的敵人,那將是多麼可怕的事情,沒有慘痛的代價休要言勝。他不由得看了一眼奚鐮,奚鐮無疑是天才,但奚鐮身上是否也有這種不屈不撓的堅毅呢,他還不確定,但他對這種性格的期許甚至超過了奚鐮與生俱來的天賦。這好比是槍和子彈,天賦如槍,個性如子彈,槍再好,若沒有好的子彈,便如廢鐵一堆。

奚鐮滿是好奇地拔下那東西,打開一看,卻是一道戰書:

五月初五,華山之巔,再決生死,兩訖前仇。

奚鐮在度過了一個極其美妙的聖誕之夜後,安然返家時發現,他的家人也已經全部回巢了。

奚鐮一進門便把戰術甩給了爺爺,便急匆匆地回房,準備仔細回味今晚的浪漫體驗。在他的思維裏,自然是把爺爺當成應戰的對象,自己隻不過是個信使而已。

爺爺接過一看,卻又丟還給了他,說道:“這是邪牙給你的戰書,跟我可沒關係噢,你自己解決吧。”

“什麼?邪牙?沒搞錯吧,你讓我去對付他?”

“你跟攜翼還真是父子兩個,平時大話連篇,關鍵時刻都隻會拿我這把老骨頭當擋箭牌。他不通武,倒也罷了,你這小子還有什麼借口啊?”

“我還沒上高中呢,老師反對我們青少年采取暴力方法解決問題。”奚鐮說的振振有詞。

“傻小子,你以為這是流氓打架啊。這是二十年一遇的武屆盛世——武林會。你作為我唯一的傳人,想不去都不行。”

“啊?比賽?爺爺你饒了我吧,從小到大我最討厭的就是比賽,再說我現在的水準那麼差,出去肯定會折辱您的威名的。依我看啊,還是您親自出馬吧。”奚鐮這麼懶,自然是能推則推,而且參加比賽,就意味著艱苦的訓練,他又怎麼會願意呢?

爺爺卻笑道:“小滑頭,爺爺這回也幫不了你咯,每個人最多隻能參加兩屆比賽,我的最後一次機會被你老爹用掉了,所以啊,我已經無權參賽了,哈哈哈,要怪就怪你老爹吧。哈哈哈哈”

奚鐮聞言一陣懊惱,言道:“不會吧,還有這種破規定,爺爺,我真的不想去參賽。咱們家肯定還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選,讓他們去吧。”

“什麼人啊?從你爺爺我開始,就是一代單傳,你老爸又失蹤了,就算他在也沒有用,他根本不會打,所以啊,現在除了你外,咱們啊,真的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