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他沒來嗎?”端木拔把一大束花遞到了她的麵前。
兮珺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你是誰?”
“端木拔。”端木拔微微一笑,“既然他沒來,就讓我做你的舞伴了吧。”
“端木拔?”兮珺微笑道,“他隻是現在還沒來而已。”
“我怎麼會沒來呢。”奚鐮已經到了,就在她的身邊,卻不想馬上現身,因為他倒要看看這個端木到底要什麼手段,能夠把自己的兮珺搶走。
“他來了卻更好。”端木拔說道,“他哪裏配得上你呢。你和我才是天生的一對。”
兮珺不屑地笑了笑,卻不理他。
“好冷啊!”伊嵐雖然覺得麵前的男生有一股無可抗拒的霸氣,但還是覺得他實在太狂妄。
端木一笑,不以為然地說道:“先收下這些花吧,不覺得她們很特別嘛,就像你一樣!”
伊嵐這才注意到,這些花的奇妙之處,花瓣雖然是最傳統的玫瑰色,但卻是透明的,夕照之下,竟在地上映出紅色的花影。
“啊!西域琉璃!”伊嵐不禁訝道。
兮珺這才注意到這花的出奇之處。她自然也知道這種花,這可是今年全球吵得最火的情花。但卻產量極低,國內更是難得一見,枝枝天價。
“怎麼,難道她們也配不上你嗎?”端木笑道。
兮珺看了看花,歎了口氣說道:“太貴重了,我受不起,我看你還是留著送別人了。”說罷,便拉著伊嵐朝禮堂女生部走去。
“我看上的人,自然比這花還要貴重。你現在不接受沒關係,我有的是耐心。”端木說道,臉上滿是充滿魅力的微笑。一邊圍觀看熱鬧的人群中,迷倒女生無數。
“端木,沒想到你還真是會做戲啊。”劍鋒應邀而來,正好撞見端木。
“劍鋒!”端木不禁一怔,但隨即恢複了冷靜,“你倒還真是命大。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
“嗬嗬嗬,你倒沒有低估我,不過,就鐵木那種角色,哪裏配做奚鐮的對手。”
“奚鐮!”端木不禁驚呼。
“他在哪裏,怎麼還不來見我!”兮珺也聽到了劍鋒的話,不無忿忿的說道。
“嗬嗬,這樣看來,你在他心裏的地位也不過如此。嗬嗬嗬嗬”端木趁機說道。
“少在這挑撥。”劍鋒怒道。
“那他在哪裏?”兮珺問道。
劍鋒搖了搖頭,說道:“兮珺,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如何,你應該是最清楚的,所以一定要耐心一點。我相信他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兮珺被他的話點醒,笑了笑說道:“你說的對,奚鐮是不會讓我失望的。”說完便和伊嵐一起離開了。
看著兮珺離開時的笑容,端木知道要想這個女人背叛奚鐮決無可能,但他卻有自己的打算。他不需要得到她,隻是需要巧妙的利用她一下。
劍鋒卻看透了他的心思,冷冷地說道:“你放棄吧,要動手便直接過來,但要想用這樣的方式打擊奚鐮,卻是徒勞。而且,我也不會放任你胡為的。放馬過來吧,端木,要想對付奚鐮,先過我這關。”
端木看了看他,隻是笑了笑說道:“動手?還是叫奚鐮來吧。”說罷轉身便走。
“你……”對方的輕慢態度,讓劍鋒不禁火冒三丈。今天下午的遭遇早就讓他憋了一肚子火,現在又遇此情形,哪裏還按耐得住,疾走兩步便欲動手。
但就在這時,他的耳邊便突然響起了奚鐮的聲音:“劍鋒,你答應過我今晚不做流氓老大的,難道忘了嗎?”
劍鋒大感驚訝,不禁停步,奚鐮的聲音分明就在自己的身邊,但卻未見其人。不過這樣一來,端木也已經走遠,他動手的念頭也隻得作罷。
“讓他去吧,好好參加舞會就是了。”奚鐮的聲音又至,這次卻在他的身後,他一轉身,終於見到了奚鐮。
“你這是從哪冒出來的”劍鋒訝道。
“一點小把戲。”奚鐮笑道,“不是讓你帶舞伴來的嗎,怎麼就你一個人啊?”
“嗬嗬嗬,你不要取笑我了,我要是有伴,當初就不會和你爭兮珺了。”
“啊,是這樣啊,不好意思啊。”奚鐮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了。
“嗬嗬,哪裏的話。真正認識你之後,我便覺得你們才是天生的一對。”
劍鋒這麼一說,一下子又勾起了他臭屁的癮,“哈哈哈,那當然,我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
“別臭屁了。趕快去照顧你的小美女吧。”毛毛在一邊早就受不了了,便把話傳進了奚鐮的耳裏。
“嗬嗬,你打算怎麼對付他。”劍鋒不無關切地問道。
“順其自然吧,兮珺不會負我,我也不會吃他的醋,讓他一個人演獨角戲吧。呆會我替你安排個好座位,一起看戲啦。嗬嗬嗬嗬。”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劍鋒笑道。
“嗯,那你就先過去吧,那邊都安排好了。”
“你不同去嗎?”
“我現在還不能顯身,要不然他就該有壓力,表演就不精彩了。”
“那兮珺怎麼辦。你老不顯身,我可很難穩住她的情緒啊。”
“放心吧,進了禮堂,你就明白了。”
劍鋒這才欣然而去。
等他走遠了。奚鐮才找個僻靜處重新隱身。不過他已經返校的消息卻不脛而走。
奚鐮對毛毛說道:“你看到剛才那花了吧。”
“嗯,怎麼?”
“幫我去搞些來。一定要蓋過那小子。”
“還以為你成熟了呢,結果還是這麼愛爭強好勝。”
“那又怎麼樣,快去吧,時間不多了,先搶回來,回頭我再去付帳。找到之後,給我個信號,我幫你回來,會快點的。嗬嗬嗬嗬嗬”奚鐮一個鬼笑。
毛毛無奈的搖搖頭,轉身便走。
“等等,再給你給幫手吧。會飛的找誰呢?”奚鐮略一思索,道,“還是他吧。”
於是,一條龍馱著毛毛騰空而起,轉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毛毛走後,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便把所有的洪獸喚了出來,把校裏校外所有把守得嚴嚴實實,這才放心,轉身向禮堂走去。
“老大等等我。”那是丹永的聲音。
沒想到他提前回來了,奚鐮不禁大喜。
兮珺和伊嵐在女生部洗好澡,換好禮服,自然心情舒暢,但剛一出女賓部,端木的小弟便像保鏢一樣跟著她們。兩個女生也沒理他們,徑自向禮堂走去。
劍鋒卻在半路上等著她們,見了那些“保鏢”,也不生氣,更不理睬,隻是默默跟在兮珺身側,真真正正地當起了護花使者。
端木早一步進了禮堂。因為他根本不相信像清淵源這樣的中學會舉辦出高水平的舞會。他本想為兮珺創造些浪漫的場所,至少可以部分地提高這次晚會的檔次,就像奚鐮一樣,他也有自己的一批人馬。他們可以在二十分鍾內創造出端木想要的東西。但初進禮堂時,他卻有了另一番感歎,沒想到名不見經傳的清淵源中學居然還能搞出這種水平的聖誕舞會。
晚餐是自助形式的,大部分學生已經就位,除了奚鐮的預留座位外,學生們紛紛結伴,分布在禮堂的各個角落。
端木一眼便看見了奚鐮的預留座,在禮堂的東南角,人為搭起了一座一米高的台子,白毯鋪地,四周站著專業的侍者。台上是一大二小三個亭子,四周掛著白莎,禮堂裏根本沒風,但那些垂下的絹紗卻依舊飄逸飛撫,倒是滿有浪漫情調。
他笑了笑,心道:“奚鐮這家夥還真是會討好女人。”不過在他眼裏,這些準備卻像是為他準備的。打他看見那的第一眼,便已經決定鳩占鵲巢。
端木又看了一眼那台子,便離開了,在兮珺來之前,他需要時間修飾一下自己。
奚鐮和丹永也花了些時間換衣服,但卻比端木方便多了,奚鐮施了個隱身咒,他們便在光天化日下換好了衣服。而後丹永現了身,奚鐮依舊蟄伏,兩人一明一暗,一起去了禮堂。
兮珺和伊嵐終於到了禮堂。
“兮珺小姐、伊嵐小姐,奚鐮先生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請隨我來吧。”一位五十來歲的侍者站在禮堂門口迎接兮珺和伊嵐。
兮珺和伊嵐自然有些驚喜。
“這位是劍鋒先生吧。”侍者又看到了她們身後的劍鋒,恭敬地問道。
劍鋒也有些吃驚。但比起以前所遇到的諸多意外,麵前的這些根本不值一提。
在侍者的引領下,三人向宴席走去。
當兮珺踏入禮堂的第一步開始,第二個驚喜便如影隨形。
一條純白的真絲地毯就在兮珺落腳前幻化而生,每走一步,地毯便延長一段。這自然是斷廉的功勞。
兮珺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不過伊嵐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因為身穿禮服,懷裏捧了一大束西域琉璃的丹永幼若脫胎換骨般地站在不遠的宴席前,朝著他微笑。
兮珺等人終於入席。兮珺自然在正席,丹永和伊嵐則在左邊的側席,右邊的則是為劍鋒準備的,隻可惜他隻有一個人。
兮珺看著眼前的一切,自然滿心歡喜,期待著奚鐮的出現,那可能是另一個驚喜。
伊嵐依舊陶醉在西域琉璃帶來的浪漫中。就在剛才,她看著端木手中的西域琉璃,心裏確實有些羨慕,但是現在,自己卻真真實實地捧著鮮花。可她哪裏知道,嚴格來說,這些東西還應該算是毛毛偷來的賊贓。
兮珺還在等待奚鐮,卻已經掩不住心中的喜悅。但她哪裏知道,奚鐮早就坐在她的麵前,看著她的美麗流口水了。而他的心裏卻在大罵端木磨蹭。要不是他,他早就可以和麵前的美女共進晚餐了。
“還不想接受我的鮮花嗎?”端木的聲音打破兮珺的寧靜。
“難道你還不想知難而退嗎?”兮珺說道。
“沒關係,我很有耐心,今天隻不過是個開始。”端木笑道:“而且,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奚鐮這次韓國之行的目的最終目的吧。”
兮珺沒有說話。
“不想嗎?”端木說道,“但我卻想讓你知道,他是訂婚去了。”
“什麼?”兮珺聞言大驚。
丹永和奚鐮同時變色。
“端木,你在胡說什麼?要是再在這裏攪局,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劍鋒大怒。
“嗬嗬,不要動氣。你們不相信我不要緊。”端木微笑道,“其實,就在幾分鍾前,我也不知道這件事。但機緣巧合,讓我遇到了一個人。”
“誰?”兮珺不無激動地問道。
“是我,金璿妍!”
金璿妍赫然出現在眾人麵前,奚鐮的頭一下子脹大了幾倍,原本勝券在握的一場較量,到現在卻異變橫生。雖然在那場訂婚鬧劇中,他並沒有做錯什麼,但在這個環境下,他會有機會解釋清楚嗎。對方來勢洶洶,就算兮珺度量再大,也未必能不受他們挑唆。
“奚鐮,還不給我現身!”
“奚鐮,你快點給我出來。”金璿妍大叫。
“什麼?”兮珺不禁站了起來,環顧四周,但哪裏見得到奚鐮的影子,“奚鐮,你真的回來了嗎?為什麼不出來見我。”
這下奚鐮真的有點陣腳大亂,進退維穀了。即使他現在現身,也未必解釋得清楚,最大的可能是,璿妍和端木一唱一和,根本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如果不出去,那麼兮珺更不會原諒他。一時間竟沒了方寸,但左思右想之下,還是打算硬著頭皮出去。
關鍵時刻,還是毛毛顯出了老道之處,攔住奚鐮說道:“還有丹永呢,你急什麼!”
奚鐮聞言,不覺眼前一亮,這個時候,由一個第三者去解釋,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不覺心中少舒。
果然,丹永起身說道,“兮珺,你不用生氣,這整件事我都清清楚楚,奚鐮根本沒打算娶她。”
“那他去韓國幹什麼去了。”兮珺追問道。
“我爺爺被惡人綁架了。所以奚鐮一家是為了救他才去的韓國。”
“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們家族所有人都可以證明。”
“家族?好龐大的感覺,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說起過。”伊嵐小聲嘀咕道。她也發現似乎自己並不是十分了解麵前這個男生。
丹永聞言自知以後自己必定還需費一番周折才能解釋清楚,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救人可是警察的事,他們一家老老小小,去了有什麼用。”璿妍說道。在她看來,兮珺隻是個普通人,所以自然不會知道界內的事情,而她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
“兮珺,奚鐮的本領你應該是知道的。他的家人自然也不能小覷。而且他對你是真是假,難道你還不清楚嗎?”劍鋒說道。
“哦,璿妍小姐,忘了告訴你了,奚鐮曾經在一個舊倉庫裏為了救她不惜損命。”端木微微一笑,像是在做解說員。
“你們不要再鬧下去了。我不會相信你們的。我愛奚鐮,也相信奚鐮對我的感性是真的。”兮珺已經冷靜了很多,在這個時候,隻有她的信任才是決定一切的關鍵。
“為她不惜損命?那有什麼了不起。在韓國,他可不隻一次的舍命救我。不信的話,你問他。”璿妍伸手指向丹永。
她所言非虛,丹永竟一時語塞。
這自然讓兮珺的自信大受打擊。
“兮珺,你不用多想。就算奚鐮舍命救她,也並不能代表什麼。他的性格你應該了解,就算是我這個昔日的對手,他都肯舍命相救,更何況是個柔弱的女子。”劍鋒說道。
“我現在越來越欣賞你了。如果你肯跟我合作,一定會轟轟烈烈地幹番大事業。”端木看著劍鋒說道。雖然是為了打亂兮珺的心緒,但這一番話不乏真意。
“你省省吧,像你這樣不擇手段的家夥配跟我合作嗎?”劍鋒不屑道。
“不擇手段,你和我有區別嗎?”
“以前也許沒有,但是現在,不同了。”劍鋒頓了頓對兮珺說道:“兮珺,這個人今天來這,除了想打擊奚鐮之外,沒有其它的目的,像他這樣的男人根本不會為任何女子動心的。女人對他來說隻不過是一件可以炫耀的衣服。”
“而且這個女人來這裏攪局,隻不過是因為奚鐮不願娶她所以才懷恨在心。當時奚鐮為了你,可是打出他們家的。”丹永說道。
兮珺閉上眼睛,輕輕吸了口氣,然後心平氣和地說道:“奚鐮,如果你真的在這裏,就出來說明一切吧,不管他們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我隻相信你的話。我也隻在乎你一個人。”
看著兮珺如此的泰然自若,丹永和劍鋒都鬆了口氣,端木和璿妍的鬧劇自然該謝幕了。
端木不動聲色,其實在他進禮堂之前,他就大致知道了結果,而他也另有了安排,但以他的性格,隻要有一點可能,也要盡力去打擊對手。
璿妍不覺輕歎,心中暗道,“怨不得他這麼死心塌地的對你。”但她哪裏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隨即揚了揚眉,說道:“嗬嗬,現在也許是你占了上風,但要分勝負還為時過早,咱們走著瞧吧,我是不會放棄他的。哈哈。”
“我愛的人真的隻有你。”奚鐮的聲音突然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奚鐮!”聽到奚鐮的聲音,兮珺喜出望外。
雖然不見奚鐮,但她的周圍已經慢慢起了變化,一大簇一大簇的西域琉璃慢慢地出現在她的身邊,頃刻間一座由999朵西域琉璃編成的花椅便將其環簇其中。
“珺兒,我承認,在救璿妍的時候,我的確沒有計較過生死,那時候覺得就算損命似乎也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就在剛才,我開始後怕,原來死去真的那麼可怕,因為那便會失去你。從現在開始,我向你保證,即使我要為別人赴死,我也會為你而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