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拉他的手:“晚安。”
盛訣沒回應。
我有點沒有耐心了,沒好氣問道:“你到底怎麼了嘛?”
盛訣歪頭看我,月色朦朧間,他眼底閃著略帶受傷的神情。
我心髒一抽,莫名有些心虛。
他委屈的像個被人欺負,又不肯說自己委屈的倔強貓咪。
“沒事,最近有點火大。想瀉火。”盛訣說話時冷冰冰的,略有點咬牙切齒。
“瀉火?”我疑惑:“怎麼泄?”
盛訣眼珠一轉,盯著我心口窩。
我生理反應,條件反射的用被子蓋住胸口,
盛訣一挑眉,眉宇間的慍怒變濃:“不給泄?!”
我雙手慢吞吞往下放,被子也被我慢慢褪下去,用行動表明決心。
盛訣愣了三秒,那表情好像在說,我本來沒有真的想碰你,不過既然你都這麼主動了,我似乎有點盛情難卻。
三秒過後,盛訣壓了上來。
黑暗中,我微微眯起眼睛,手攀上盛訣的脖子,然而盛訣卻渾身一僵,沒有下一步行動。
“怎麼了?”我輕聲問。
盛訣揉揉眉心,凝神看著床單,臉上的慍怒已經變成烏雲滾滾。
我坐起來打開台燈,尷尬的頭頂三條黑線,烏鴉成群飛過,嘎嘎嘎……
我來大姨媽了。
盛訣訥訥的抬頭看我:“來之前沒感覺?”
我同樣訥訥的搖搖頭:“一點感覺都沒有。不過你這麼一問,還真有點疼了。”
盛訣:……
盛訣舔舔嘴唇內壁,然後嘴巴抿成一字型。
我嘴角一抽,本來應該是個浪漫的雪夜,卻變成尷尬的血夜。
我翻身下床,到衛生間換了姨媽巾,一邊換一邊兒苦笑,來的可太是時候了。
五分鍾後,我返回房間,掀開被子鑽進被窩,愣住了。
我染了血的床單已經被換下來了,被窩裏多了一個愛心形狀的熱水袋。
我抬頭去看盛訣,他正沉默著,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的,從我衣櫃裏翻出一床被子,扛著枕頭和被子去了客廳。
“盛訣,幹嘛睡客廳?”我心想,我又沒攆你走。
盛訣懶懶的說:“你來大姨媽的時候,不喜歡別人跟你睡在一起蓋一個被子,我知道。”
這個問題我確實說過,但當時隻是提了那麼一嘴,並沒別的意思,沒想到盛訣記住了。
“那,那……”我還想挽留盛訣,可是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盛訣高大的身影倚著門框,神情疏淡,最終敗下陣來,氣餒的溫聲說道:“晚安,躥血小祖宗。”
說完,幫我把房門關好,自己跑客廳去睡。
我忽而輕聲一笑,倒在床上,什麼叫躥血小祖宗,能不能說點好聽的?!不知道女生大姨媽期間容易憤怒嗎!
第二天我起床的時候,盛訣又一次消失。
要不是看到沙發上一團亂糟糟的被子,我差點以為自己出現幻覺,盛訣或許根本沒來過我這裏。
他向來喜歡幹淨,上次睡沙發把被子疊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塊,可是這一次他沒收拾被子,往沙發上隨便一扔,似乎在表達自己暗搓搓的不滿。
我揉揉蓬亂的頭發,輕聲一笑,大概是盛訣昨晚沒有成功瀉火,加上早起的起床氣,讓他比絕育的貓還暴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