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天下第一才女(3 / 3)

“嗯,知道自己是個東西就好,瞧你小子還算機靈,等一會我的這些奴才騎完了也讓你騎一會。”方承誌仰著臉,大方的衝楚江說道,那副表情總能讓人想起狗仗人勢四個字。不對,分明是狗仗狗勢。

“嘿嘿嘿……那感情好啊,就是不知道,兄台到底是不是個東西,莫非兄台本來就不是個東西?”楚江煞有介事的向方承誌道謝,一臉的玩味,玩味中還帶有濃濃的嘲諷,抱著肩膀等待看方承誌的反應。

果然,聽到這句話的方承誌被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說真的,從小到大,還從未有人這樣罵過他呢。要知道,他爹可是丞相呀,當朝一品大員。

“你、你、你……”方承誌渾身發抖,用手指著楚江點啊點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

“咯咯咯……”一旁的沈瀾馨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瞧見方承誌這般模樣,她開心的不得了。隻不過開心之餘,她又深深的擔憂起楚江來。一雙秋水般的美目掃著腰杆直挺挺的楚江,心裏升起別樣的感覺。

而周圍的人卻是想笑不敢笑,都在死死的憋著。他們哪裏敢笑啊,依照眼前情況,眼看就要鬧出人命。若是方公子無恙也罷,就怕這個愣頭青耍上楞勁把方公子給傷了。

一旦傷了方公子,那麼必然得進行追究,隻要追究起來,在場的人一個都跑不了。一些聰明的家夥,見到風向不對,趕緊偷偷的溜走了。

“你、你、你、你結巴啊!”楚江學著方承誌的語調,繼續調侃這個快要氣瘋的官二代,得瑟的無以倫比。

反正他是不怕,別說這個古代了,就算是從前的現代社會裏,他也沒把這些個紈絝子弟放在眼裏。光腳不怕穿鞋的,有種來就是了,爺兜著,兜不住再說跑路的事。

“給我打!給我打!打死這個狗東西,打死這個狗東西!”感覺受到奇恥大辱的方承誌瘋狂的叫著,一臉的猙獰,把一張本來還耐看的小白臉,硬是給憋成了紅臉關公。

“斯文,斯文,要斯文!”楚江嘴裏驚呼著,一拳將一名衝在最前的家奴打翻在地,動作幹淨利索,絲毫不拖泥帶水。緊接著,又是一腿抽向另一名家奴,將那名家奴直接抽出數米之遠。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留在在場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不過他們在驚訝之餘,也就不那麼奇怪了。畢竟這樣敢於正麵挑戰大燕朝最具勢力的相爺公子,肯定有兩把刷子的,說不定又是哪個有莫大家族勢力可以跟丞相叫板的公子哥呢。

在楚江誇張的大呼小叫聲中,不多會就將所有的家奴全部打趴下。而那些家奴根本連楚江的衣角都沒碰到。楚江雖說不是武林高手,但他是正兒八經的特種兵出身。打架這個運動項目,一直都是他所青睞有加的。

這些日子的無所事事,他的手早癢的不行了,就是這些家奴太不夠打了,一點過癮的感覺都沒有。不光不過癮,那種沒有盡興的感覺就像是快要到了gao潮,結果被人一棒子打萎縮了似地。

鬱悶,相當的鬱悶,楚江迫切的需要更多的對手,來將他呼之欲出的激情徹底釋放出去。

瞧見如此逆轉的情形,僅剩的一些後知後覺的人,也趕緊抬腳開溜。這裏已經呆不下去了,方公子要倒黴了……楚江沒有發現、沈瀾馨也沒有發現,所有人都沒發現:兩名守在門外的家奴也跟著眾人溜走,借著夜色朝相府狂奔而去。

將家奴全部打倒在地的楚江,將沈瀾馨扶起來,為其掩好淩亂的衣衫,走到方承誌麵前,對他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齒燦爛的笑了笑。

他不笑不要緊,這一笑卻把方承誌笑的癱倒在地上。他的一雙眼睛看著躺在地上哀號的手下,直感覺一陣心驚肉條:這可是十幾個家丁啊,而且還都是手上有功夫的……“你,你是誰?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竟敢……”方承誌強自裝出來滿臉的厲色,隻不過那份心虛怎麼都掩藏不住。打小都是欺負人的方承誌,真被別人欺負上的時候,那股子草包樣畢露無疑。

“我是東西,你不是東西,我也知道你老子叫方廉孝。”楚江看到方承誌這幅沒出息的樣,滿臉的不高興。他還想著老子英雄兒好漢呢,指不定這方承誌還會上前跟他拚命一場。誰知道這小子根本就是個大大的慫包,真是丟他老子的人。

“既然知道我父親是誰,還敢如此對我,難得你不怕死嗎?”方承誌一搬出自己老子的名號,膽色馬上壯了許多,說話的底氣也足了起來。

“你那老子管我屁事?”楚江笑嘻嘻的用手捏著方承誌滑嫩的臉頰,嘴裏嘖嘖發出聲音。說實話,離近一看這個方承誌,還真是怪好看的,算得上是小白臉當中的精品了。若是拉出去賣屁股的話,也是非常討喜的。

“啪!”重重的響聲傳來,笑嘻嘻的楚江一巴掌抽在方承誌的右臉上,五個通紅的指頭印立刻浮了出來。

“你、你、你敢打我?!”嘴角流出鮮血的方承誌,眼睛裏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呆呆的看著楚江。自小到大,從來沒有任何人敢動他一根毫毛。

“我爽了,瀾馨姐姐你也來爽一把?”楚江衝沈瀾馨微微一笑,示意沈瀾馨上前動手,以報剛才遭受的屈辱。

“我一個弱女子怎麼下得了手,要不你幫我代勞吧?”沈瀾馨根本就沒有瞧向方承誌,而是眼波流轉的全在楚江身上。

“如此也好,髒了瀾馨姐姐的嫩手可就不太妙了。”楚江衝沈瀾馨眨眨眼,有些佩服沈瀾馨的修養了。盡管恨不得將對方殺死,但卻理智的沒有這樣選擇。

“啪!啪!”楚江正手反手再次甩給方承誌兩巴掌,將方承誌打的暈頭轉向、七葷八素的。一張嘴,呸的一聲,吐出一口包裹著兩顆牙齒的血水。

“知道我為啥打你不?”楚江捏著方承誌的下巴,笑眯眯的問著。

“為了那個婊子?”方承誌在暈暈乎乎當中脫口而出,全然沒有意識到此時雙方的位置早已互換。

“錯!我打你是因為你比我長的好看!”楚江伸出右腿,一腳將方承誌蹬出數米之遠,抱著小腹在那裏哀嚎。

“咯咯咯……”沈瀾馨聽到楚江的話,不由自主的又笑出聲來。她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很有意思,這個時候竟然還說如此俏皮的話。

“記住啊,小子,長得漂亮也是罪!”楚江沒心思繼續跟這個草包鬧騰下去,轉身欲向大門口走去。忽然間又像是想到什麼似地,轉身又走到方承誌身邊,衝他嘿嘿的笑著。

“嗚嗚……你、你還要幹什麼?”楚江的笑容在方承誌的眼裏,已經屬於魔鬼的笑容了,讓他生出本能的恐懼。

“嘿嘿,你回去後不會帶人來找我麻煩吧?”楚江問著方承誌。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方承誌身子往後縮著,連連搖頭,一臉的驚恐。

“哦,那就好!”楚江抿抿嘴,閃電般的一個手刀將方承誌擊昏在地。

“你當老子傻啊?你不會,你再不會,你老子也會啊!”說完這句話,楚江轉身向外走去。

“等等、等等,咳咳咳……”滿臉血汙,倒在地上的掌櫃的撐起自己的身體向楚江追來。

“嗬嗬,掌櫃的,還有什麼事?”楚江對這個掌櫃的還是充滿好感的,盡管他是個妓院的掌櫃,但從他豁出性命也要保沈瀾馨來看,即便壞也壞不到哪去。

“公子留步,公子留步……”掌櫃的身體搖搖晃晃,沈瀾馨趕緊上前攙扶。

“還請公子將小姐帶走,逃出燕京城吧!”掌櫃的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向楚江懇求。

“啊?我帶她走?!”楚江一臉的驚訝。

“唉,橫豎是躲不過了。今日公子打了方承誌救下了小姐,相必相府很快就會前來,留在這裏必死無疑。還請公子將小姐帶走,保住老丞相唯一的骨脈啊……咳咳咳……”說到這裏,中年掌櫃又是咳了一陣,血沫順著他的嘴角流出,怕是傷到了肺腑。

“田叔,你怎麼樣了?!”沈瀾馨的眼睛泛出淚水,趕緊掏出手帕為掌櫃的擦拭鮮血。

“嗬嗬,我沒事,小姐,我瞧這位公子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好漢,由他陪你前往山東,投奔布政使薛常青薛大人。那是你父親曾經的門生,想必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收留你。”掌櫃的有些費力的安排沈瀾馨,讓她逃得遠遠的暫且避過這一劫。

站在一旁的楚江卻無比鬱悶,他又沒想著要跑,幹嘛未經他的同意就把這麼一檔子事擱在了他身上。雖說帶著成熟嫵媚的大美女浪跡天涯是挺美妙的,但你總得問問他的意見唄。

聽到動靜的富貴胖子一行人,這個時候也跑了下來。待他們看到地上倒下的人,無不臉色大變。

“楚兄弟,你惹上了天大的麻煩了,趕緊跑吧!”富貴胖子一把將楚江拉到一旁,滿臉的苦笑。

“嗬嗬……不就是打了一個二世祖嗎?沒什麼大不了的。”楚江一臉的從容與自信,但是他的心裏卻一直在打鼓。

“公子有所不知,京城十三城門司,至少有一半在右相方廉孝的手中握著,一旦讓他們得到消息,怕是跑都跑不掉了。”掌櫃的也是一臉的苦笑,向楚江解釋道。

一陣馬蹄聲隱隱傳來,聽到聲音的掌櫃的與富貴胖子等人無不臉色大變。

“不好,城門司的人來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掌櫃的一臉驚恐。

“唉……!!”富貴胖子深深歎了一口氣,從懷裏掏出一把銀票遞給楚江。

“楚兄弟,咱們相識一場,這些銀錢拿去傍身吧,兄弟隻能為你做這麼多了。”富貴胖子非常仗義,這倒是出乎楚江的意料。

“多謝賢弟……”雷歌隻來得及衝富貴胖子說上這麼一句,就見到富貴胖子幾個人火急火燎的跑走了。

“今日之情,來日必當湧泉相報!”雷歌此時才意識到事情已經相當複雜了,根本不是他當初想象的那樣。

他忘記了一點,那就是古時候的城鎮是一個封閉的,一旦城門關閉,那就想逃都逃不出去了。不像現代城市,依他的特種技能,完全可以擺脫警察、乃至軍隊的搜捕。

“逃命吧,逃命吧……”老秀才也滿臉驚慌失措的跑下來勸著楚江,眼中透出一絲不舍。說實在的,在這不算長的時間裏,這兩個人之間也建立了挺深的感情。

“拿著!”掌櫃的掏出厚厚的一疊銀票交到雷歌手中,拉著楚江與沈瀾馨向後門走去。

此時的馬蹄聲已經近在耳畔,火把將整條街都染紅了。

“公子,好好待我們家小姐,將小姐看護好,老夫在見到相爺之後,也好對相爺有個交代。”掌櫃的將二人推出後門,一臉不舍的看著沈瀾馨。

“田叔……”沈瀾馨一臉的悲痛,眼中流下了淚水,梨花帶雨,甚是柔弱。她非常清楚掌櫃的下場,必然會被右相殺掉。

“走吧,走吧……”掌櫃的像是瞬間蒼老了一般,重重抹了一把眼淚,猛的將後門閉上。

“田叔……!”沈瀾馨發出淒涼的叫聲,她知道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這個一直處處維護她的長輩了。

“走!”意識到當前形勢的楚江,立刻恢複曾經的冷靜,一把抓住沈瀾馨的手腕,拉著她向西門跑去。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怎麼從這燕京城中逃出去,麵對這種環境,即便曾經幹過特種兵的楚江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他不知道城門是否關閉,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派出了多少兵力。假若真的被困在城中,怕是真的逃不過這次突發的劫難了。

就在楚江拉著沈瀾馨順著後街跑出百米之際,城門司的官兵已經將天香樓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起來。

“少爺,少爺!!”先前偷偷溜走的兩個相府家奴,一眼就瞧見自家主子滿臉鮮血的躺在地上人事不省,趕緊上前將方承誌扶起來。

“哼!好大的膽子!”領頭的是離此最近的外城右安門千總,品級不高,但職位可不輕。畢竟京師重地的裏外城門都是關係著京師的安危,因此,雖說他們隻是六品武官,卻個個都不是一般人。

城門司重重的哼了一聲,看著右相方廉孝的寶貝疙瘩的模樣,心裏老大的不痛快。

說真的,對這個京師聞名的繡花枕頭,他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可現在是自己處理這件事,若是順利抓到凶手的話倒也罷了,若是抓不到的話,依照右相的脾氣,怕是自己也很難說。最起碼也得被蓋上一頂辦事不利的帽子,帽子一旦蓋下來,那自己也就快了。

“都給我抓起來!”轉念間想到很多的城門司大喝一聲,下令讓手底下的士兵蜂擁而入,將天香樓裏裏外外的閑雜人等全部抓了出來。

“好大的威風啊!”就在城門司下令抓人之際,一名身著青色長袍的中年人從天香樓樓上走了下來。

“你一個小小的六品城門官,竟然敢在我戶部的管轄之內抓人,誰給你的這麼大的膽子?”青袍中年人的臉色一黑,絲毫沒有將城門司放在眼裏。

“啊?王大人?!”城門司瞧見麵前的人,一臉的惶恐,趕緊翻身下馬,衝青袍中年人行禮。城門司瞧清楚了,裏麵走出來的是一個他招惹不起的大人物,戶部侍郎王大人。

來人是戶部侍郎王從煥,方才他就一直在樓上注視著下麵的情形,隻不過出於多方麵的考慮,並未發出聲響。

戶部是個掌管全國錢糧人口的重要部門,戶部尚書盧問誌是右相的人,出於平衡考慮,自然不能將整個戶部置於右相之手,必然會在裏麵進行製約。

戶部侍郎王從煥,便是保皇一派在戶部對右相進行製約之人。雖說隻是一個侍郎,但他的地位一點都不比盧問誌低多少。他們兩個人所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官職,更多的是代表著兩個派別:四王爺的保皇派與丞相的保守派。

看到品級比自己高,威望比自己重,權勢比自己大的戶部侍郎,這城門司的六品官,自然對王從煥畢恭畢敬,絲毫不敢有一絲馬虎。

不過碰到了戶部侍郎王從煥,也是一件好事。這樣的話,自己就可以把事情朝王從煥身上一推,自己順理成章的抽身而出。那樣的話,就是保皇派和相爺之間的問題了。

“方公子被打,一定要嚴辦,一定要將凶手緝拿歸案!”王從煥大聲說著,沒有一絲的徇私之情。

“是!大人,下官定當將凶手緝拿歸案!”城門司立刻接下話表態。心裏卻想著:凶手?指不定凶手就是你們的人吧……“方公子也算是咱們朝廷的人,這樣吧,就交給都察院來辦吧,你就回去吧,嚴守城門,不得讓任何一個可疑人員出城。”戶部侍郎王從煥看似嚴厲,實則是把事情巧妙的給兜住了。

都察院是什麼地方?都察院是直屬與皇上的監察部門,在如今來說,就是保皇派四王爺直接管理的部門。這一點上,不管是右相派別,還是武官派別,都別想混到都察院當中。

“是!下官告退!”城門司不僅沒有絲毫不甘,相反心裏充滿竊喜:如此一來,更能把事情推脫的幹幹淨淨了。

剛才還來勢洶洶的城門官兵,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走的時候並沒有忘記把草包方承誌帶上。

“田兄,這次恐怕……”待到官兵走完,王從煥向掌櫃的微一拱手,話沒說完,但話裏有話。

“多謝王大人,草民活的時間也夠長了,是該去陪相爺了。”掌櫃的很明白王從煥的意思:右相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必然要討一個說法,那就隻有自己當這個說法了。

“若是左相依舊還在,唉……”王從煥深深歎了口氣,搖搖頭緩步離去。

“王從煥呀,王從煥,你若早些出來,哪裏還有這些事呀,你這是……唉,你們爭鬥便也鬥了,何故還要拖上小姐呢……”掌櫃的望著王從煥的背影,喃喃的自語道。

很明顯,作為保皇派的王從煥有自己得考慮,似乎是在用這樣的人情,讓曾經左相的人看清楚保皇派的一個態度。他的出場,早了不行,晚了更不行,唯有此時方才是最恰當的。但是誰又能知道他的真實想法呢,或許掌櫃的已經看清了吧。

此時逃亡中的楚江與沈瀾馨,全然不知道天香樓的情形。他們選擇了一個最簡單的方法,也是最冒險的方法:依舊從右安門往京師外逃去。

這個點子是楚江想出來,根據官兵趕來的方向和時間,也就隻有右安門的城門軍才能如此快捷的趕至。若是其他城門,最少需要小半個時辰方能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