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兩種中國命運的決戰(1945～1949) 第四節中國民主革命的輝煌勝利
一、偉大的戰略決戰
經過1947年7月至12月的作戰，人民解放軍迅速擊破了國民黨的“全麵防禦”。蔣介石為減少損失，不得不采納美國顧問團的建議，從1948年1月起，將全麵防禦改為分區防禦，劃全國為20個“綏靖”區，每區轄3至5個旅的兵力，分區圍堵人民解放軍“綏靖”區司令集黨政軍大權於一身。國民黨把分區防禦的作戰方針稱之為“軍事、政治、經濟三位一體的總體戰”，即“以軍事力量掩護政治，以政治經濟力量配合軍事”。蔣介石企圖以此來阻擋人民解放軍的淩厲攻勢，可結果仍是逃脫不了喪師失地的厄運。
中原戰場：九朝故都洛陽於1948年3月14日被解放軍攻克，青年軍第二六師1.9萬餘人被殲，師長邱行湘被俘。5至7月，解放軍發動宛西、宛東戰役，殲敵3.2萬餘人。6月22日，河南省會開封一度被解放，氣得河南省籍國大代表大鬧總統府，不肯幹休。6月27日到7月6日，馳援開封的區壽年兵團5.4萬餘人，在豫東杞縣、睢縣被圍。7月2日至16日，中原解放軍昌著酷暑，攻克戰略重鎮樊城、襄陽，守軍2000餘人被殲，司令康澤被俘。至此，蔣介石所精心構築的中原防禦體係，在解放軍的大舉反攻下，土崩瓦解。
華東戰場：人民解放軍山東兵團3至5月間，在膠濟路西段和中段發動進攻，殲敵8.5餘萬人。5月底至7月初，他們轉向津浦路中段出擊，連克泰山腳下的泰安、孔府所在地曲阜和原料基地兗州等城，除青島、濟南、臨沂等少數據點外，山東全境解放。蘇北兵團也收複了蘇
北廣大地區。
西北戰場：西北野戰軍於2月24日至3月3日發動宜(川)瓦(子街)戰役，殲敵近3萬人，擊斃敵軍長劉戡。4月22日，解放軍在撤離延安一年後，重新收複延安。在西府隴東戰役中，解放軍截斷了西蘭公路，並一度攻克寶雞。這時，在陝北生活戰鬥了13年的毛澤東東渡黃河，前往河北平山縣西柏坡。正是在這貧瘠的黃土高原上，毛澤東領導中國革命走出困境，取得一個又一個的勝利。
華北戰場：楊得誌、羅瑞卿兵團出擊察南、綏東、冀熱遼，殲敵4.2萬餘人；楊成武、李井泉兵團出擊保定以北，殲敵萬餘人。徐向前、周士第兵團6萬餘人，經過72天的苦戰，付出1.5萬人的傷亡，於5月18日終於攻克臨汾，殲敵2.5萬餘人；六七月間，他們向晉中出擊，殲敵7.4萬餘人。孤城太原處於解放軍四麵包圍之中。
東北戰場：東北民主聯軍繼秋季攻勢後，又於1947年12月15日至3月15日，發起冬季攻勢。戰士們冒著零下30度的嚴寒，攻克了遼陽、營口、開原、四平，迫使敵人龜縮於鐵路沿線的幾個重點城市。到1948年6月，東北97%的地區和86%的人口已被解放。而在1946年，國民黨軍隊曾搶占了占東北麵積43%的地區。真是今非昔比！
經過兩年的作戰，人民解放軍愈戰愈強，到1948年8月，總兵力已增至280萬人，其中正規軍149萬人。毛澤東的軍事思想已為廣大指戰員熟練掌握，軍政素質和戰術技術水平大為提高。從原來的單一步兵發展到擁有相當強大的炮兵和工兵，並在攻克石家莊、運城、開封、四平等城市的作戰中掌握了攻堅戰術；不但能打運動戰，而且能打陣地戰；已經基本形成了野戰軍、地方軍和遊擊部隊三者結合的完整體係。有了五支大的野戰部隊：西北5個縱隊7萬人，華北3個兵團11個縱隊20萬人，中原7個縱隊20萬人，華東3個兵團16個縱隊42萬人，東北14個縱隊70萬人。解放區的麵積到1948年6月，已達235萬平方公裏，占全部國土麵積的1/4，人口增至1.68億，占全國人口1/3以上。各主要解放區相繼聯成一片，而且在地理位置上明顯居於優勢。
國民黨軍隊連戰皆敗，每況愈下，總兵力已下降到360餘萬人，其中正規軍198萬人，被牽製分割在蘇北、華北、華東、中原和西北五個戰場，陷於被動挨打狀態。為保住本錢，蔣介石於1948年7月底至8月初在南京召開軍事會議，又決定將“分區防禦”改為“重點防禦”，即裁並綏靖區，以北平、西安、漢口、徐州、沈陽為五大戰略據點，收縮戰線，集中兵力，依托堅固陣地進行防禦；同時擴編機動兵團，企圖使人民解放軍“吃不掉”、“啃不爛”。其具體部署是：東北“剿總”55萬人，總司令衛立煌(1948年1月接替陳誠赴任)率30萬人防守沈陽，副總司令鄭洞國率10萬人防守長春，副總司令範漢傑率15萬人防守綿州，以保持與華北的聯係。華北“剿總”約55萬人，分布於平綏、北寧線上的歸綏、張家口、新保安、北平、天津、塘沽、唐山、山海關和保定、承德諸點，總司令為傅作義。徐州“剿總”約60萬人，分布於以徐州為中心的隴海、津浦兩線十字架上，總司令為劉峙。華中“剿總”75萬人，分布於以漢口為中心的地區，總司令為白崇禧。西北胡宗南集團30萬人分布於以西安為中心的關中一帶。
麵對危局，蔣介石費盡心機謀求解脫之計。1947年冬，美國顧問團建議蔣介石暫時放棄北緯40度以北，力爭35度以北，堅守30度以北，經營30度以南。此計未被蔣介石完全采納。到了1948年8月，在東北是撤是守的問題上，蔣介石仍是舉棋不定。8月25日，蔣介石指示衛立煌以其在沈陽的主力部隊打通沈錦路，撤至錦州。但衛立煌、廖耀湘等高級將領強烈反對，他們害怕國民黨軍一出沈陽，就會被殲滅在遼西走廊上，因此主張固守。
針對國民黨實行“重點防禦”的戰略方針和準備撤退東北的企圖，中共中央毅然決定在國民黨軍尚未決策逃跑之前，進行戰略決戰，指示解放軍必須攻取堅固設防的大城市，同國民黨的強大機動兵團作戰，敢於打前所未有的大殲滅戰。1948年9月，中共中央召開政治局會議，全麵部署了奪取全國政權的各項工作，向全軍發布了五年左右(從1946年7月算起)從根本上打倒國民黨反動統治、建設500萬解放軍的戰略規劃；決定人民解放軍第三年度仍然全部在長江以北和華北、東北作戰，殲敵主力於長江以北。同時決定將戰略決戰的初戰放在東北戰場。這是因為：第一，東北戰場的形勢對解放軍最為有利。當時東北國民黨軍隊(正規軍48萬，非正規軍7萬)孤立分散，地區狹小，補給困難；而東北的林彪所部正規軍70萬，地方軍30萬，幾乎是衛立煌集團的兩倍。這是全國五大戰場中解放軍兵力超過蔣軍的唯一戰場，勝利的係數最大。第二，首戰東北有利於全國戰局的發展。消滅了東北敵軍，就能粉碎敵人戰略收縮的企圖；就能實施戰略機動，揮師入關，有利於華北華東戰場的作戰；就能以東北的工業支援全國戰爭，使人民解放軍獲得戰略總後方。如果把戰略決戰的方向首先指向華北戰場，就會受到敵華北、東北兩大集團的夾擊而陷入被動；首先指向華東戰場，則又會使東北敵軍迅速撤退，實現其戰略收縮意圖。因此，首戰東北最為有利。
1948年9月12日，遼沈戰役打響。東北野戰軍突襲北寧線，連克昌黎、灤縣、北戴河、綏中、義縣，包圍了錦州，形成了“關門打狗”的局麵。東北國民黨軍麵臨全軍覆沒的絕境。蔣介石心急如焚，於10月2日親自飛臨沈陽督戰，並組織人馬從錦西和沈陽東西對進增援錦州。東北野戰軍阻援部隊在塔山阻截了侯鏡如的“東進兵團”，在新立屯以北地區阻滯了廖耀湘的“西進兵團”。10月14日，東北野戰軍對錦州發起總攻，激戰31小時，全殲守軍10萬，生俘範漢傑。錦州城破之日，蔣介石第二次飛臨沈陽，派飛機去長春空投手令，命令鄭洞國火速向沈陽突圍，但長春守軍無心戀戰。17日，第六十軍軍長曾澤生率部起義。19日，鄭洞國被迫放下武器。長春遂告解放。
錦州、長春解放後，蔣介石嚴令侯鏡如、廖耀湘率部繼續東西對進，企圖重占錦州。10月20日，東北野戰軍在塔山繼續阻擊“東進兵團”外，主力則秘密北上，26日將廖耀湘兵團10萬餘人，包圍於黑山、大虎山以東、遼河以西的厲家窩棚地區，激戰至28日予以全殲，廖耀湘化裝逃跑被抓獲。10月30日，衛立煌逃離沈陽。11月2日，沈陽、營口均告解放，敵14.9萬人又被殲滅。錦西、葫蘆島的東進兵團，在東北“剿總”副總司令杜聿明的指揮下，由海路撤退。
遼沈戰役曆時52天，共殲滅國民黨軍47萬人，其中大部分是美械師。東北全境獲得了解放。由於遼沈戰役及其他戰場的勝利，人民解放軍不但在質量上早已占有優勢，而且在數量上也開始占有優勢了，即國民黨軍下降為290萬人，解放軍增至300萬人。“這是中國革命的成功和中國和平的實現已經迫近的標誌”，“這樣，就使我們原來預計的戰爭進程大為縮短”，“現在看來，隻需從現時起，再有一年左右的時間，就可能將國民黨反動政府從根本上打倒了。”【《毛澤東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361頁。】
在東北野戰軍開始發動遼沈戰役的同時，華東野戰軍集中優勢兵力，對濟南發起了進攻。濟南位於津浦、膠濟兩條鐵路的交會點，南可呼應徐州，北能聲援平津，是國民黨軍隊支撐華北戰局的一個戰略要點。蔣介石以山東省主席王耀武為司令官，統率11萬軍隊防守濟南，並修築了以內城為核心、以外城和商埠區為基本防禦陣地、總麵積達600多平方公裏的防禦體係。9月16日，濟南戰役打響，解放軍與守軍展開激戰。20日，國民黨第九十六軍軍長吳化文率部約2萬人起義。24日，濟南被攻克，王耀武被俘。濟南的攻克，使山東全境基本解放，並使華東野戰軍可以全力南下作戰，為發起淮海戰役創造了極為有利的條件。
10月20日至24日，鄭州、開封又先後被解放軍攻克，徐州與平津、西安的戰略聯係被切斷。蔣介石被迫收縮防禦，先後撤出荷澤、臨沂等地，以4個兵團、3個綏靖區的兵力約60萬人，集結在以徐州為中心，東至連雲港，西至商丘，北到臨城，南至蚌埠的隴海、津浦線上，形成一點兩線的防禦。
11月6日，淮海戰役開始，華東野戰軍從山東南下，直插隴海路。8日，擔任國民黨第三綏靖區副司令長官的中共地下黨員何基灃、張克俠率部2.3萬餘人起義，使蘇北門戶洞開。解放軍乘機將黃百韜部10萬餘人，包圍於徐州以東的碾莊地區，22日將其全部殲滅，黃百韜被擊斃。11月16日，中原野戰軍攻克宿縣，切斷了徐蚌線，完成了對徐州敵人的戰略包圍。這時，中央軍委為統籌領導，決定由劉伯承、陳毅、鄧小平、粟裕、譚震林組成淮海戰役總前委，鄧小平為書記，委以“臨機處置一切”的權力。25日，華北野戰軍和中原野戰軍9個縱隊，將從豫南東進聲援徐州的黃維兵團12萬精銳之師，包圍於皖北的雙堆集地區，廖運周率第一一師舉行戰場起義。12月3日，解放軍發起總攻。16日戰鬥結束，生俘黃維。與此同時，徐州“剿總”副司令杜聿明率部放棄徐州，繞道永城南下，以解黃維之圍。解放軍全力追擊，12月4日將杜部包圍於陳官莊地區，杜部被困期間，天寒地凍，缺吃少穿，處境艱難，士氣低落。次年1月6日，解放軍對杜部發起總攻，經過4天激戰，殲敵12萬多人，杜聿明被俘，第二兵團司令邱清泉被擊斃。
淮海戰役曆時65天，解放軍以60萬人的兵力同80萬國民黨軍隊作戰，殲滅國民黨最精銳的機械化部隊55萬多人。從此，國民黨喪失大兵團作戰能力，它的長江防線與京滬地區已處在人民解放軍的直接威脅之下。
在淮海戰役鏖戰之際，東北野戰軍80萬人和華北兩個兵團20萬人，協同發起了平津戰役。當時傅作義部60餘萬人，龜縮在張家口、新保安、北平、天津、塘沽一線，是海運南逃還是西竄綏遠，傅作義猶豫難決。為了就地全殲敵軍，中共中央軍委指示華北兵團集中於平綏線，並將敵分割包圍在張家口、新保安兩地“圍而不打”，使天津之敵難下單獨南逃之決心，同時東北野戰軍不待休整，秘密入關，進至平津間，“隔而不圍”。等完成對塘沽、天津、北平的戰略包圍後，解放軍采取了“先打兩頭，後打中間”的戰略，於1948年12月22日、24日先後解放新保安、張家口。翌年元月10日，為加強對平津戰役的統一領導，中共中央決定由林彪、羅榮桓、聶榮臻組成平津戰役總前委，林彪為書記。1月14日10時，東北野戰軍向拒不投降的天津守敵發起總攻，刹那間，幾百門大炮、幾千發炮彈傾瀉在城牆上、堡壘上、暗堡上，天搖地動。經過29小時激戰，全殲守軍13萬人，生俘天津警備司令陳長捷。16日，侯鏡如率塘沽國民黨守軍3.6萬餘人由海路南逃。
至此，北平守敵25萬餘人處於90萬大軍嚴密包圍之下，完全陷於欲戰不能、欲逃無路的絕境、傅作義雖早已與中共開始和平談判，但仍在猶豫觀望。1月21日，傅作義在中國共產黨和平政策感召下和兵臨城下的壓力下，宣布接受和平改編，使古城免遭兵燹之禍。22日，傅部軍隊開出城外聽候整編，至31日移動完畢。人民解放軍也同時進入北平。曆時60多天的平津戰役結束，共殲滅和改編國民黨軍52萬餘人。華北地區除太原、大同、歸綏、新鄉、安陽等孤立據點外，全部解放。
遼沈、淮海、平津三大戰役共曆時142天，殲敵154萬人，其規模之大，殲敵之多，不僅在中國戰爭史上是空前的，就是在世界戰爭史上也是罕見的。
三大戰役的輝煌成功，充分顯示了毛澤東高超的軍事指揮才華。在毛澤東和中共中央的正確決策下，各級指戰員的聰明才智都得到了盡情的發揮。
三大戰役使國民黨賴以發動內戰的精銳主力部隊幾乎喪失殆盡。中國人民大革命在全國的勝利已指日可待了。
為了適應戰爭形勢發展的需要，人民解放軍於1948年冬和1949年春實行了統一整編。西北、中原、華東、東北野戰軍於1949年二三月間相繼改稱為第一、二、三、四野戰軍；華北的3個野戰兵團，直屬解放軍總部。與此同時，還設立西北、東北、華北、華東、華中軍區，在長江以南的遊擊隊，則先後整編為縱隊或總隊。人民解放軍通過統一整編，大大提高了正規化程度和機動作戰的能力。
二、國統區財政經濟的崩潰
國民黨政權在軍事上喪師失地、政治上民怨沸騰的同時，經濟上也陷入崩潰。
南京國民黨政權1947年財政總收入為138300億元，而財政總支出卻為409100億元，財政赤字高達270800億元，僅軍費支出就達213100億元，占財政總支出的52%。巨大的軍費支出是國統區財政危機的主要原因。
國民黨政權不去正本清源，減少各項開支，而是濫發鈔票，加重剝削人民來維持其經濟的運轉。至1948年8月21日，國民黨政府就發行法幣6639646億元，較1937年6月增發了47萬倍。結果造成惡性通貨膨脹，物價扶搖直上。麵值1萬元、5萬元、10萬元的巨額鈔票進入流通，全中國人人都成了“百萬富翁”。物價有如神話：沈陽的雞蛋20萬元1個；上海的開水2000元一杓；北平的圓宵如元寶，每個1萬元；南京的油條賽過金條，一條起碼五六千元。以至於乞丐不願接受百元、千元的法幣，許多人常用法幣當手紙，人們買東西都要提整捆的錢。再如，100元法幣在1937年能買兩頭牛，到1948年隻能買1/500兩大米，1949年則隻能買五十萬分之一兩大米了。嚴重的通貨膨脹，對老百姓是一種殘酷的掠奪。人們辛辛苦苦勞動的積蓄，傾刻間化為一堆廢紙。許多人因此而自殺。
物價飛漲，導致工商業資金無法周轉，加上成本上升，產品滯銷，工廠、商店紛紛倒閉或歇業。上海3000多家大工廠，1948年開工率僅有20%。平津工廠倒閉的也有十之七八。戰爭的破壞，交通的瘓瘓，使煤、鐵、電力生產皆不到戰前的一半。隨之而來的便是城市失業人數驟增，各大中小城市，都充滿了失業的人群。
國民黨軍隊在前線不斷倒戈、逃跑、被殲，蔣介石在後方到處抓兵抓丁，農村勞力減少，弄得田園荒蕪。再加上水旱天災，糧食欠收，廣大民眾掙紮於死亡線上。1948年6月14日，寧波首先發生搶米風潮，接著在以後的幾個月裏，許多城市也都發生了類似事件。
在日暮途窮之際，蔣介石集團孤注一擲，幻想通過幣製改革來克服經濟危機。8月19日，蔣介石公布了《財政經濟緊急處分令》，宣布實行“幣製改革”。其主內容是：①發行總數為20億元的金元券作為本位幣，以1∶300萬的比例限期收回法幣；②限期收兌私人持有的黃金、白銀、銀幣及外彙，禁止任何人持有；③限期登記管理本國人民存放國外之外彙資產；(四)限製各地物價，將物價凍結在1948年8月19日的水準上，所有按生活指數發給薪資的辦法一律廢止，並禁止工廠罷工怠工。這些辦法公布後，國民黨政府在上海、天津、廣州設立三大經濟管製區，分派督導員，以圖靠政治力量與警察手段來完成幣製改革和物價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