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砳文命下人拿來前幾日新進的緞子讓三姐妹隨意挑選,江南吃驚不已,江北氣得一跺腳,本想發作卻被江西攔住。江南眼含熱淚,她本以為父親早已忘記了她這一女兒,今日她終是得到了久違的父愛。
一番精心挑選後便捧著緞子回了府上。
太子府內剛接聖旨,命太子前往豫州迎接凱旋大將邵陵,為防萬一太子火速命人傳來安樂王。安樂王自江南事件後,心思不知為何總是莫名的想起那丫頭模樣,倔強又令人憐愛。太子說明情況,本以為安樂王會嚴詞拒絕,卻不料竟絲毫不費吹灰之力安樂王一口便答應。
幾日後,江南奉江砳文之命勘察大米生產,一天下來精疲力竭,事情卻被她高速完成。管事提醒江南今夜可能大雨,隨即江南立即將所有大米全部轉移安置妥當,而後便打道回府。
第二日,睡意朦朧中的江南突被兩名彪形大漢從床榻之上拖出,甩至大廳,主母,父親,江西江北皆已到齊,江南甚為不解,心跳莫名加速道:“父親,這是為何?”
“大膽江南,你還有臉問為何,你如此玩忽職守怠慢父親寄予你的信任,昨日連夜大雨你將大米置於屋外,管事多番提醒,你竟絲毫不留心,當真是可惡至極!”江北臉色一變,威嚴震怒下卻暗藏竊喜之心。
江南連聲給予否認,江砳文歎氣擺頭回屋。大夫人眼見主母與江砳文皆不做主,便上前命下人毒打江南,舊傷未愈又添新痕,絲毫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與此同時,太子與安樂王已到達江府大門之外,邵陵一身便衣獨自一人現身。安樂王擺臉不瞧邵陵,太子無奈,道:“將軍辛苦了,為何隻身一人,大軍何在?”
邵陵一番寒暄後,回稟:“城門百裏之外,邵陵怕驚擾城內百姓,便命大軍就此整頓。”尋得緣由之時,何青從後方急忙趕到,在太子耳邊私語幾句後,二人便匆匆而去,留得兩位冤家相隔數米一前一後進入江府。
人剛入大門,便同時止步。邵陵微顫,俊眉更是凝成團,步伐急速略顯輕功。安樂王見狀亦是覺之有事發生,立即尾隨而去。
已被打得神智不清,神精竭慮的江南昏倒一刻,一雙實而有力的手輕拉她擁入懷,江南雙眼迷離隻瞧見一模糊身影後便暈死過去,躺在邵陵懷中。而後趕到的安樂王震驚之下大怒:“爾等是當真不把本王放至眼中嗎?如若江南出事你們江府準備拿何人嫁與本王?”
主母大駭,急忙解釋道:“王爺誤會了,這江南犯錯……”
“犯錯?犯錯便可動如此私刑,我看你們江府不是什麼江南第一府,而是江南第一大刑場。”安樂王過於震怒遺忘江南仍舊身負重傷之事。身旁邵陵目光心疼愛戀瞧著懷中鮮血浸滿衣襟的人兒,怒斥道:“還不即可去請大夫!”說罷,便直接抱起江南往屋內跑去。
江西直愣愣的望著邵陵身影,麵色憂愁難忍:“是他!”那等神情若放在一般女子身上,定當會被誤認為其對邵陵有心思。然事實與否,也隻有本人才知。
邵陵剛走,管事便急匆匆前來找江砳文,人還未開口便聽得破門而入的巨響。主母大驚:“何事如此大動靜?”
回她之人卻是一身著藍衣白袍,麵色青秀氣度不凡的年輕男子,主母定睛一看神色大驚:“你,你是斷魂?”
“江老夫人,久違了!”斷魂目色凶狠,有持利劍直逼江家主母。護衛皆來不及反抗便被破門而入的山賊一一擒獲製服。
邵陵與安樂王聽得門外動靜且人數眾多,立即覺察事有蹊蹺,橘子趁機溜至屋內,神色慌張道:“王爺大事不好,山賊攻占了江府,且聽剛從外回府的買菜婆婆說豫州也即將被攻陷。”
安樂王不可置信,瞪大雙眼,邵陵安置好江南一隻腳剛踏出門外便被一柄利劍直至咽喉。隨即便衝進兩三人將刀架至三人脖頸,二人皆身手了得,可如若反抗定當引來其他山賊,遂二人皆選擇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待斷魂攻占整座江府後,所有人皆被帶至大廳,江南亦沒被放過,硬生生被人準備拖出去。邵陵情急之下險些出手,安樂王率先快他一步上前道:“幾位英雄,你看我們也手無縛雞之力,反抗不得,此女子亦是身負重傷奄奄一息,你們何必再折騰!任由她躺在床上不可嗎?”
幾人相視一望,覺之有理,但卻無法違背斷魂的命令,仍舊堅持強行帶江南出去。橘子靈機一動道:“各位好漢,如若你們當真要帶她出去,可否讓我給她換身衣裳,這滿身是血的也顯得晦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