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此言倒是被人采納,待眾人出去後,橘子麻利的替江南換上藥,更上幹淨衣裳避免傷口感染。此刻的江南迷迷糊糊,神誌也因傷口的痛暫被藥物止住,一時緩了過來。見自己身處一男子懷中,嚇得本能掙紮起來,一旁橘子快速跨步來至安樂王身邊,低聲耳語:“小姐此刻形勢危急你切勿反抗,江府已被山賊攻陷,現準備帶我們去大廳!”
橘子言簡意賅,江南聰慧即可便明白,見緊抱自己者乃安樂王又驚又恨。視線因被安樂王所擋並未留意身後邵陵。
大廳之上已是眾人聚齊,斷魂高坐廳堂,江南雙眼迷離待安樂王靠近後,身子陡然一顫,安樂王驚覺卻礙於被人挾持不得詢問。
“是他,竟然是他,當年喪心病狂之人,他竟是此次賊匪首領!”江南惶恐不安,目光終不敢正視斷魂。
人齊,斷魂正襟危坐,視線不偏不倚正巧落在安樂王即將放下的女人身上。
嘴角那抹諷刺的笑浮上麵龐,江南身子微抖不敢多言,視線亦是不知該往如何擱置。橘子見斷魂始終心存鬼胎的盯著江南,心頭暗忖,恐是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未等橘子反應,斷魂大步向前順勢移步安樂王跟前,伸手便將額頭已滲出汗珠的江南往自個兒懷中輕輕那麼一拉扯。
此刻江南的身子真真是弱不禁風,若不是斷魂大掌撐在她腰間,恐她早已倒地再次暈厥。
江南自知終是躲不過,硬著頭皮迎上了那鋒利如鷹爪般的瞳孔。體弱的身子在斷魂懷中掙紮,斷魂卻愈發的捏緊她的手腕,是要將其捏碎似的,江南驚恐,倔強的性子竟在此刻驟然爆發。
她發瘋似得狠狠的咬上斷魂手腕,頃刻間鮮紅的血液沿著斷魂灰白相間的緞子流淌下來,身旁隨從眸子中顯出驚恐,隨即轉化為憤怒拔出腰間佩刀便要結果了江南。
安樂王爺急切之餘欲要出手阻攔,邵陵敏銳洞察出這斷魂對江南似無殺害之意,若安樂王貿然出手恐將事情推入無法挽回的局麵。
果斷的暗地裏阻攔安樂王,朝他使了個眼色,斷魂一心撲在眼前狠咬他的女人身上,也不知這女人哪來的力道,竟將他手腕生生咬進骨頭裏。
斷魂麵色一變猛地一抬手,順勢一把將江南甩開數米遠。狠摔地板的江南匍匐在地上幾乎無法動彈,身體已到極限,卻仍舊強行的撐起了頭顱。
斷魂隨從提刀便朝江南砍去,江南不卑不亢死死地瞪著那隨從。
唇邊,額上已被擦傷,身上多處傷痕疼得江南身子已是麻木,僅剩那雙倔強的眸子寒射得那隨從有些膽怯,停頓兩秒,又尷尬的瞅了瞅身後麵色已有些發白的斷魂。
心一橫砍下去時,斷魂一掌將其刀鋒劈飛,隨從身體隨刀鋒一並撞至石柱之上,刀尖插進石柱之內幾厘米穩穩不落,可見斷魂的內力之深。
邵陵濃眉蹙起,覺之形勢不妙,在這樣下去江府和豫州恐最終要落入這群賊匪手中,可現在他又不得抽身出府,若能離府,挽救江府與豫州還是有希望的。
眼下形勢邵陵根本無法脫身,最終隻能選擇按兵不動,見機行事。
斷魂蹲下身軀,冷哼一聲,右手幾乎要將江南下顎骨捏碎,開口卻並非對江南。
“找大夫來,好生待著,她若死了,你也別活了!”
視線生冷的轉移到捂著胸口跌坐在地板上,驚魂未定的隨從身上。嚇得隨從一身冷汗,慌忙三個是是是的答應。
說起這斷魂,他對江南嘴上狠毒,心卻終是舍不得,放不下。
當年二人備受江北與江西的欺淩,斷魂表麵上膽小怕事,實則機智過人,人前受欺辱,人後定要加倍討回來。然一來二去,那些個責罰卻統統落在了軟弱的江南身上。
江南本知一切乃斷魂所為,念著二人同為天涯淪落人,便扛著不啃聲,硬是忍了下來。
可她越是那番忍氣吞聲,斷魂便愈發覺得江南軟弱無能,她明明是江府三小姐卻始終過著好似寄人籬下的日子。斷魂本就是個義憤填膺的主,江南越是如此,他對她那份很鐵不成鋼的氣憤越發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