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狼群襲擊送嫁隊伍(1 / 3)

第11章:狼群襲擊送嫁隊伍

馬車在周渝南的推動之下,很快翻了起來,然後朝旁邊倒去。在翻倒之時,周渝南又借了把力,把馬車重重的推出到了馬路之外,然後輕輕拍了拍手上殘留的泥塵。

“將軍好功夫。”白衣男子拱手讚道。

周渝南借著雨水洗了把手,又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朝白衣男子問道:“雨天急行……兄台這是欲前往何方?”

這條路隻通往一個方向,便是玉照關。玉照關也隻通向一個方向長嶺山,長嶺山寬不過二三百裏,不過延綿不止二三千裏,成為北疆與大齊的邊界屏障。

每年冬天,北疆都會有流匪越過長嶺山脈前往大齊境內劫財劫人。玉照關到北疆薩爾落貝城隻有一條商道,由於商道附近的山賊土匪太多,因此許多行道的商人都會在玉照關,或者薩爾落貝城結伴而行。

周渝南看白衣男子不過一個隨從,所使物件又都精致異常,前往的方向又是玉照關,心下不由猜測他的身份。

“這條路不是隻到玉照關的嗎?”白衣男子臉上露出一絲詫異。

“不知兄台前往玉照關所為何事?”周渝南繼續盤問著。

白衣男子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不過馬上便掩飾了下去:“家中行商……此次前往玉門關,準備找人結伴前往薩爾落貝城訂些貨。你們這是……”白衣男子望向後麵長長的隊伍,目光裏閃過一絲好奇。

“我們好像不是第一次見麵吧!”周渝南盯著白衣男子的臉,似是想從他臉上看出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一般。

白衣男子輕咳了幾聲:“嗯,是有好幾次了。我想我們大概是同路吧!”

“那麼……兄台請了。”周渝南做了個請的手勢,目光卻是緊緊的盯著白衣男子與他的隨從。馬車雖壞,但是拉車的兩匹馬卻還是好的。如若這兩人不願意打馬離去……

還好白衣男子懂得識人臉色,雖然對周渝南的冷淡有些尷尬,不過仍是朝他拱了拱手,然後帶著隨從,打馬離去。

望著白衣男子離去的背景,周渝南眯著眼,過了好一會才揮手命令隊伍繼續前行。

天黑前,他們終於趕到了玉照關。

玉照關,作為從北疆過來,唯一的一處關口,由於來往的客商多。因而在這十幾年間,漸漸的由一個小鎮發展成了一個方園十來裏的小城,也迎到了大齊派遣的官員玉照關郡守。

周渝南帶著琉月公主的馬車,一直駛到了玉照關郡守府。早有探子提前通報了他們的到來,馬車才剛停下,納蘭寧熙便聽到了一個尖細得像女人的聲音高聲喊道:“下官玉照關郡守何曾悅參見琉月公主,周將軍。”

“免禮。”

雖然在路途上,納蘭寧熙並沒有多少時候擺公主的譜,但是此時此刻,卻將公主的身份扮演得很好:“何郡守免禮。”

“下官早已準備好了淨室,還請公主移駕。”

納蘭寧熙伸出了手,提前下了馬車的落荷抬手托著她的手,扶著她慢慢下了馬車。早在快到之前,周渝南便提前通知了落荷。她為納蘭寧熙換上了新的禮服,還有公主頭冠。

納蘭寧熙抬了抬眼,透過遮在麵前的輕紗看著領先跪在門廊下的男人。他的身材極胖,跪倒在那裏,就像一個胖呼呼的不倒翁,隻差人上去推上兩把了。

落後他半個身子跪著的,是一個同樣胖得脫了形的女人,全套的皓命服飾,想來是這位何郡守的內眷。

跪在他們身後的,則是玉照關郡守以下的公差,再往後的便是郡主府內的奴仆們。他們全都匍匐在地,頭緊緊的貼近著地麵,連眼都不曾抬起。

納蘭寧熙淡然吩咐道:“都起來吧!”

“謝公主隆恩。”何郡守仍是領著眾人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方才站了起來。

“臣妾何肖氏,給公主請安。”胖呼呼的郡守夫人一臉是笑的迎了上來。由於她生得胖,整張臉上擠滿了肉,連五官都幾乎給埋了進去,再加上敷臉了一臉的粉,在笑的時候,臉上的粉便勾勒出一道道溝渠,別提有多麼慘不忍睹。

納蘭寧熙隻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在落荷的挽扶下,跟隨著郡守夫人一起朝府內走去。而周渝南則由那個同樣胖呼呼的何郡守招呼。

郡守夫人為納蘭寧熙準備的是一府內的一處院落。院落不大,不過勝在構造精奇,山石水轉,頗有江南之風。

“因臣妾是江南人,人近北疆,卻還是喜歡江南的風景,因而這郡守府內的小院落,便按了江南的格局來布置。不知合不合公主心意。這裏若有什麼不足之處,還望公主指正,臣妾立刻改正。”

麵對郡守夫人的熱情,納蘭寧熙隻回應了一聲輕歎,隨後落荷便開始逐人:“公主一路旅途勞頓,可有備有熱水讓公主洗沐?”

“有……有……有……臣妾早已準備好了,現在就著人備上。”圓球似的身材滾出了院子。

“公主……可需要用些點心?”

“不用了,隻是有些累,想休息一下。”納蘭寧熙斜靠在了軟榻上。

“公主泡個熱水澡再睡吧!到時還能睡得安穩點。”落梅在整理著她們帶來的行李,落蘭在準備著她的吃食,隻有落荷一個人隨侍在她左右。

“落荷……”納蘭寧熙微眯著雙眼問道,“你想過過另一種生活麼?”

周渝南盯著何郡守的臉,目光卻是越來越冷。

沒想到……他們居然作此打算。

“據北疆的使臣傳信來說,因為哈爾貝王子略染小疾,雖無大礙,卻不適於長途跋涉。因而就勞請周將軍再送上一程。他們在薩爾落貝城備下厚禮,靜待周將軍與公主的大駕。”

周渝南哼了一聲,何郡守見周渝南麵色不虞,又堆了一臉笑容,小心翼翼的說道,“周將軍……你看?”

周渝南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玉照關到薩爾落貝城這一路本就是山地難行,再加上路匪強盜橫行,便變得更加危險。

原本按照約定,北疆三皇哈爾貝,將到玉照關親自迎娶琉月公主。可現如今的情況……卻是他們臨時變卦,讓他們陷入兩難之地。

哈爾貝……哈爾貝……

周渝南想起曾在北疆戰場上遠遠瞧過的青年男子,原本個頭就比常人要高壯,再加上一臉粗悍的絡腮胡子,更顯得比常人強壯一些。他不曾親自與哈爾貝交手,卻沒少聽聞哈爾貝的英勇事跡。

這是一個極強的對手,周渝南的眼睛微眯了起來,如刀的目光掃向何郡守,掃得他一身胖肉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

“周將軍……您看這事……要怎麼處理?”

“先行休整,傳令下去,原地休整,分班戒備。”

“是,將軍。”守在門口的副將聽到周渝南的吩咐,立刻領命而下。何郡守則有些張口結舌,“周將軍……這是……”

“這一路風寒露重,公主千金之軀,自是承受不起。太醫請脈診斷說公主體虛寒涼,需要先行調養,方可上路。”

這也就是說,他哈爾貝身體不好,這公主的身體也就好不了。反正都到邊界了,看誰耗得過誰。何郡守一臉苦像,他們倒好,隻苦了他這個中間傳話的人。

納蘭寧熙在房中沐浴過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一路勞苦奔波,終於可以小歇一下了。隻是納蘭寧熙情願一直都在路上,不曾到達終點。

落梅走過來問道:“公主……周將軍請見。”

“請他過來吧!”

納蘭寧熙坐在了屏風後麵,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手裏的一隻熏球。玉照關已靠近北地,北地天寒,還不曾入冬,屋內的地龍,暖炕便燒了起來。此時坐在室內,同在屋外跋涉而言,有比一個在夏天,一個在冬天。

“周渝南見過公主。”

看著屏風上麵印著的人影,納蘭寧熙淡淡的回道:“周將軍免禮,不知道這麼晚了,周渝南有何事?”

“太醫說公主體虛寒涼,這幾日需多加靜養,不宜出行。”

他這是通知她,這幾天要待在這裏,哪裏都不去?納蘭寧熙有些張口結舌。不是說北疆的人會來玉照關迎親。如果說按周渝南的說法,那自己不是又有幾天可以殘喘一下?

“嗯!有勞周將軍了。”納蘭寧熙的聲音裏隱隱有了幾分歡欣,落在周渝南的耳朵裏,心頭頓時輕了幾分。

“那……卑職告退。”

周渝南出去之後,納蘭寧熙朝落蘭招了招手:“你去打聽一下,最近北疆哈爾貝王子那邊有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