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不嫁我,你很虧(2 / 3)

陳之葉被這些醫院擾的眼花繚亂,但又不能反抗,隻能老實地接受檢查,等他們折騰完,她才有時間拽住適才開門的小護士,問:“我這是怎麼了?和我一起的人呢?”

小護士說:“你們是出了車禍,我隻能說你身體情況暫時還穩定,其它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呆會兒問家屬或者警察吧。”

家屬?難道是爸爸來了?

陳之葉正想著,就見門動了一下,接著,蘇丹拎著臉盆、暖壺推門走了進來,這才意識到,護士口中的家屬應該就是她。

“你醒了?”蘇丹連忙把東西放下,跑過去抓著她的胳膊說,“你有沒有哪兒不舒服?頭暈嗎?認識我嗎?還有,這是幾?”

陳之葉看著蘇丹把手指在眼前攤開,比劃著三根手指,像哄孩子一樣問她,終於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怒道:“你能不能不要看那些沒用的小說?第一,我叫陳之葉,你叫蘇丹,我不是穿越來的。第二,你能不能不要拿考三歲孩子智商的那些東西來問我?第三,你的手指頭真粗!”

蘇丹托著下巴,鄭重地給她下結論:“還有心思開玩笑,證明你的傷的確是不重!”

“蘇丹,周家奕呢?他怎麼樣?”

“你一點兒也想不起來?”蘇丹瞥眼瞟瞟她,“你真確定你沒事?頭不暈?也不惡心?”

她越是這樣,陳之葉就越是覺得出了什麼事,最後一急,總算是不耐煩地低吼了起來:“他到底怎麼樣?不是殘了,或者……”

一個死字還沒出口,陳之葉便倏地閉上了嘴。她不敢再往下說,也不敢再往下想,隻是滿眼期待地看著蘇丹:“他……到底……”

“他傷的比你重,還在重症室裏觀察。我聽交警說,當時你們在開車,對麵來了一輛裝滿石子的卡車。當時那車開的好好的,但突然就翻了,滿車的石子都砸了出來,幸虧周家奕躲的及時,不然你們連人帶車,都要被埋進去。隻不過,我沒想到的是,車子躲開之後,撞在路邊的一根電杆上,大概周家奕是怕電杆倒了砸上來,居然整個人都壓在了你的身上。”

怪不得,怪不得那一瞬間,她覺得有什麼壓下來。陳之葉愣住了,無形中,仿佛是有一雙手緊緊地地扼住她的喉嚨,讓她無法呼吸。這個傻子,竟然在危急時刻,毫不猶豫地把她護在身下?如果那電杆真的倒下來……那他會不會已經……

她不敢再往下想,隻覺得心裏有什麼在迅速膨脹,脹的她坐立難安。

身體仿佛沒了知覺,她穿鞋下床,絲毫不覺得痛。蘇丹卻大驚失色,拚命攔著她:“你幹什麼?”

“我要去看周家奕,我要去看他!”

“他沒事,有人在照顧他,你先顧你自己行不行?一會兒,我過去看看他的情況,再回來告訴你,行不行?”

陳之葉像是沒聽見,隨便披了件衣服就跑出去。護士站裏有兩個值班的小護士,看見她像瘋子一樣跑出來,無是愣了一下,然後就跑出來,把她攔住:“陳小姐,你現在的身體需要靜養,請你回到病房去!”

“周家奕在哪裏?重症室在哪兒?”

小護士自然不肯回答,隻是挽著她的胳膊,作勢要往病房裏走。她忍無可忍地甩了甩胳膊,用盡了力氣大吼起來:“重症室在幾樓?”

“十七……樓。”

陳之葉一刻也不肯耽誤,轉身就往電梯裏去。

蘇丹頗為無奈地跟小護士們道了歉,然後也追了過去。

電梯裏擠滿了醫生、病患和家屬,雖然陳之葉的樣子有些狼狽,但還是有人認出她來,開始議論紛紛:“陳之葉不是去拍戲了嗎?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是不是因為上次的醜聞,所以受了刺激?你們瞧頭蓬頭垢麵、精神恍惚的,似乎有點不太正常。”

“要我說,估計是在醫院裏來墮胎的。她一個主播,沒有任何表演經驗,平時念念台詞還成,這會兒一上來就演女二,不被導演潛了才怪!”

這些話尖酸刻薄,換做以前,陳之葉必然是無法接受,但現在,她卻像是沒聽到,片語不爭,隻在電梯的數字屏上顯示十七的時候,迅速跳下電梯,往重症病房的方向去。

她的傷不重,但有關節錯了位,所以走路呼吸都很疼,她就用那種極為怪異的姿勢,扒著重症室門上的小玻璃窗往裏望。

一名小護士端著藥盤從配藥室裏出來,一眼便認出她來。由於先前聽過她們的故事,再一看見她那副心急火燎的樣子,便說:“周先生在7號重症室,病人剛剛才醒,你們可以進去呆幾分鍾。”

陳之葉麵色一喜,忙不迭地同她道謝。

小護士擺擺手說:“謝倒不用謝,就是別超時就行。”

陳之葉感激地點點頭,然後伸手推開重症室的門。

此時的周家奕被裹的像個粽子,閉著眼睛,虛弱地躲在床上,周圍的監視器滴滴嗒嗒地響著,那副模樣,越發地讓人心疼。一股異樣的感覺排山倒海地襲上心頭,陳之葉一時忍不住,眼淚嘩地一下便湧了出來。

周家奕聽見動靜,慢慢地睜開眼,見她這副樣子,倒是鎮定的多:“你哭什麼,我又沒毀容。”

陳之葉知道,他是故意說的這般輕鬆,好讓她不要擔心,可他說話的語氣雖然帶著些許輕挑,但氣力明顯不足,短短的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完,她又怎麼能不擔心?

她站在原地,眼淚越流越多,止也止不住,想要說什麼,話剛湧到喉嚨,便化進一片哽咽聲中去。

周家奕無奈地咧了咧嘴角:“葉兒,我給你講個笑話,剛才聽小護士們講的……”

“你都這樣了,能不能不說了?沒人讓你強顏歡笑,你疼就說出來,行不行?”陳之葉眼圈通紅,不受控製地大吼起來。

周家奕的身子微微頓了一頓,忽然就垮了臉,呲牙咧嘴地說:“本來還忍的住,你這一吼,還真有點受不了。”

蘇丹看著這一幕,眼淚早已潰不成堤,不想給他們當燈泡,隻好退出病房去。

病房裏隻剩下陳之葉和周家奕兩個人,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她也像不認識一樣,目光緊緊地盯著周家奕,時間也仿佛在這一刻停止。

猶記得周家奕在自己的心裏仿佛是小紅帽裏的大灰狼,白雪公主裏的壞皇後,一旦招惹上,便是萬劫不複的下場。可是現在,完全變了,分明是他沾染了自己,才落得個萬劫不複的下場。或者,自己當初的固執真的是錯的?如果上天不開這麼大的玩笑,她能早一點兒發現這一切,是不是所有的意外都可以避免?

周家奕看著她糾結萬分的模樣,有點哭笑不得,但他是真的疼的厲害,全身像散了架一樣,隻好提著一口氣,費力地憋著笑。

“你還笑?”

陳之葉瞪起了眼,結果這一下,周家奕倒真的沒憋住,總算是忍不住嘻嘻哈哈地笑起來。他很虛弱,笑的一點力氣也沒有,大概是因為疼,表情也極為怪異。

她不由動容,忽然開口問道:“家奕,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誰知那廝根本不客氣,掰著包的像熊掌一樣的手指頭說:“紅燒排骨、清蒸鱸魚、茶樹菇……”

陳之葉身上的傷並不嚴重,隻休息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倒是周家奕,醫生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再加上身上的舊傷,必須靜養,於是陳之葉隻好再一次當起了受“周扒皮”奴役的小丫頭。

她跟劇組請了半個月的假,每天早上都要去菜市場買了排骨,她就回到家裏去燉。她按照食譜上的做法,先把排骨泡在盆裏洗幾遍,然後把鍋支起來,把肉倒進去放水煮。不一會兒,水沸起來,她就沿著鍋邊用小勺子耐心地把浮在立上麵的沫子舀出來倒掉,關火,清洗一次,洗好之後,再放進清水裏煮,如此重複幾次之後,她就不再煮了,而是配上蔥薑蒜等輔料,一起放進鍋裏。

這麼煮個半小時,關了火燜一會兒,然後出鍋,盛出來放保溫桶裏,再拎到醫院去。

周家奕住的是高級病房,屋裏設施一應俱全,平時可以看看電視,再加上他長的帥,深得人心,惹的那些小護士們春心蕩漾,經常來找他說話,所以她偶爾來的晚了,他也不會太寂寞。

陳之葉對那些小護士們是相當客氣的,不過久而久之,那些喜歡往周家奕病房跑的小護士們也都知道陳之葉是誰,隻要她一來,她們就像是老鼠見了貓,哪怕前一秒還在眉飛色舞地哈哈大笑,下一秒也絕對會變成兵馬俑,僵硬地走出去。

陳之葉把保溫瓶往桌上一放,然後把骨頭湯給他盛出一碗,送到嘴邊,他卻拿架子,非要陳之葉一口一口地喂他喝。

她覺得不好意思,隻好把門鎖起來,然後再用手捏著勺子,一口一口吹涼了往他嘴邊送。送快了不行,湯涼了也不行,喝完了,還得用手絹幫他擦嘴。

每到這個時候,她就氣惱不已,可他渾然不覺,大言不慚地笑說:“老婆做的愛心湯就是好喝!”

陳之葉反抗:“誰是你老婆?”

“你這樣不清不楚地跟我在醫院裏泡,弄的小護士們都知道了,還說不是我老婆?”

陳之葉知道自己嘴拙,肯定說不過他,隻能無語。有的時候她就在想,自己和周家奕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呢?如若不然,為什麼從一開始就要有那樣糾葛不清的牽扯,最後繞了這麼大圈子還能繞回去?

不過,不管是命運也好,還是什麼別的,她現在認定了周家奕。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她都決定向前看,不再錯過屬於自己的幸福。

時間飛逝,眨眼間,半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劇組裏打電話來,催陳之葉回去拍戲,但陳之葉擔心周家奕的身體,有些猶豫不決。

蘇丹建議她回去拍戲,畢竟投資人是周家奕,多拖一天,就要耗費不少財力,既然她已經想好要和周家奕在一起,就應該從各個角度替他考慮。

陳之葉點點頭,但又不免有些擔憂。周家奕隻跟公司方麵說是臨時出國考察,把工作交給下屬處理,並沒有提及自己受了傷。想來,他應該把自己的事瞞的很好,那麼如果她離開,周家奕的生活由誰來照顧?

她的顧慮重重,始終也下不定決定,後來還是蘇丹的父母給她打電話,主動要求照顧周家奕,她這才放下心來。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來,投在周家奕的身上,在床上投下一個暗暗影子。她就躺在這片小小的影子裏,看著周家奕的臉。

周家奕已經睡著了,根本不知道她在凝視著他。而他舒展一的劍眉,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似乎每一筆都似是鬼斧神功。

她看著看著,忽然就腹誹起來:一個男人,怎麼可以生的這麼好看?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觸摸,結果才剛剛撫上他的額頭,便被他瞬時抓住。

她嚇了一跳,想想現在曖昧的姿勢,不由想抽回手去,奪路而逃,可她才剛剛用了點勁兒,他便一下子拉住她,用力地往懷裏帶,還在她耳邊低聲呢喃:“葉兒,從現在開始,你不許再離開我一步!”

她又羞又窘,臉幾乎埋進他的胸口裏去,他卻嗬嗬地低笑起來,繼而抬起她的臉,探頭吻了上去。

他吻的很細心,很溫柔,舌頭輕輕地探進去,一點一點地吸吮、攪動,寸寸攻占,陳之葉開始隻是被動地接受,但後來,卻被他逐漸燃燒起來的熱情慢慢點燃,她開始回應,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身體也仿佛被他引領到某個不知名的地帶,燥渴的難受。

不知道吻了多久,他終於饜足地停止蹂躪她的嘴唇,手卻仍然緊緊地抱著她,仿佛是不敢相信這一切,又像是怕她會突然消失。

陳之葉安靜地縮在他的懷裏,大口地喘息,就聽見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導演給我打電話,說如果我再不放你回去,他就讓費安琪來抓你!”

陳之葉嚇了一跳,當即哆嗦了一下。周家奕感覺到了,忽然輕笑起來:“她又不是母老虎,你怕什麼?”

“你還有臉說?”陳之時抬起頭,抱怨道,“要不是你整天招蜂引蝶的,我能這樣?費安琪跟你一起長大,大概從小的時候就一直愛慕你了,你裝不知道也就算了,這會兒還想拿我當擋箭牌嗎?”

“我可要聲明一點,我以前是真的不知道她暗戀我,後來看出那麼點意思,我就躲了,誰知道出了你的事之後,她反倒變本加厲。”

“那是因為她愛你!”

他嗤之以鼻:“愛我的人多了,難道我要一個一個地償?怎麼償?送錢還是送地?葉兒,費安琪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如果我不愛她,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回應,我不能給她任何一點幻想,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