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次又一次張望,可他還沒有看到她,他的心焦躁難耐,他隻想用眼睛落實一下,然後確定她是不是很好。
白梅,你快點來……他的心發出祈求一般的呼喚。
也許是他的虔誠感動了上蒼,終於把她給送來了。他等到了白梅的出現。
看到她的身影一點點出現的時候,他的嘴角浮出了笑意,就好像嘔心瀝血的勤奮終於有了回報。
白梅走的有點慢,她感覺到一點點吃力,她也知道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重,她需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所以她極力讓自己平穩。
老遠,白梅也看到了於振榮,他望向她的眼神灼灼地露出期盼,她看的清清楚楚,由不得一窒。她知道他對她在意,所以還有慚愧在心裏盤亙,她……隻能讓他擔心卻不能給予他什麼,這輩子她隻能辜負他、虧欠他了。她的心裏又添加了不安。
白梅的腳步有點蹣跚,他看得出來,還有,她的身體僵硬,他也看的出來,她……作為孕婦的特征越來越明顯了。於振榮心裏越發難過,如果莊嚴在她的身邊保護她該有多好,可是沒有,所以現在的她一個人要麵臨太多的難。而他,卻不能說什麼也幫不上什麼,還有,太多的時候也隻能裝作視而不見,他沒辦法。
白梅慢慢走過來,他看見她的笑容了,這讓他心裏一寬,其實……白梅應該過的不錯,就算莊嚴不在,還有她的媽媽,媽媽會不盡心照顧自己的女兒嗎?他為自己多此一舉的擔心感到好笑,可他還是無法輕鬆。他需要知道更多。
他知道白梅再有幾分鍾就走到她的辦公室門口,他需要幾分鍾就能夠走到她的辦公室門口。確定了時間,他慢慢往外走,慢慢拉近他和她的距離。
白梅知道於振榮的心思,所以她的笑容更溫暖更和煦。就算再難過,她也不要在他麵前表露,她知道不能給他增加壓力。
“過的怎麼樣,你?”於振榮心裏迫不及待,但表麵卻輕描淡寫。他沒有表露他的擔心和牽掛,就好像當初他沒有表露他對她的愛一樣。
盡管言不由衷,也隻能言不由衷,隻能這樣。
白梅臉上的笑意更濃:“很好,不用上班了,每天在家裏休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感覺真好。”她不想說她的難過,“你怎麼樣,家裏人都好吧?”
“過年呢,我也同樣過的好啊,和你一樣,不用上班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很輕鬆的。”於振榮同樣不說自己在家裏焦慮地等待開學的日子,患得患失地想象著她怎麼過,那些隻能永遠在心裏埋藏。“家人都很好,謝謝你問候。”
白梅一邊和於振榮說話一邊用鑰匙打開了門:“都好長時間沒來,說不定塵土快要把人給埋住了啊。”她笑,做了個讓他進屋的動作。
於振榮沒有說不,他想看看她的房間是不是真的是她說的那樣,如果有需要他收拾的地方他給她幫一下忙。
張校長走在前麵,對跟在他身後的男孩說:“走吧,我領你去找你的班主任,讓她幫你安排其它的。”
那個男孩答應一聲:“嗯。”然後,默默跟在張校長的身體往白梅的辦公室走去。
這個男孩,就是去年年底到過白梅家的那個男孩。他在原來的學校學習成績極差,又不斷地惹禍,老師多次給他家長打電話反應,希望家長能夠管束一下,次數多了,他的爸爸媽媽終於不耐煩,也為他的不爭氣惱火,希望給他轉個學校,換個環境讓他好好學習,就這樣找到了白梅。白梅一眼看出這個學生不是那種聽話的好管教的學生,何況學校收學生不是她說了算的,就推了。沒想到他的爸爸找到了張校長,送了一份好大的厚禮,拜托張校長把孩子安排到白梅的班上。
——白梅是學校的優秀教師,對學生采用的方法很得體,好些難管的成績不好的學生在她的調教下進步很快。所以,她是那些學習成績不好的和不聽話的孩子家長心裏的名師,他們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得到白梅的教導。所以有很多家長找白梅。
“班級成績排名你的班是第一。”於振榮欣慰地說。
他希望白梅的教學成績好,就好像她的成績好了是他的光榮,所以在這個時候他的臉上有著滿足的光彩。
“是嗎?”白梅臉上也泛起光彩。
功夫不負有心人的,她的辛苦沒有白費。當然,她不是為她自己的成績高興,而是為學生的進步高興。作為教師,還有比看到學生成績好更而高興的嗎?——學生的成績優秀永遠是老師的自豪。
張校長在走近的時間裏聽到了白梅和另外一個人的說話聲,雖然聽不太清楚,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那個人是於振榮,這讓他的心頭慢慢泛起怒火,“於振榮!”他暗暗地,咬牙切齒地在心裏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