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切切覓芳蹤(1 / 2)

第四十八章 切切覓芳蹤

“他家裏的人對你怎麼樣?”白慧珠問道。

她在想,既然是這樣,是不是莊嚴的家人對女兒不滿意呢?女兒長相好,文化又高,按道理不會配不上那個什麼莊嚴的,那他的家裏怎麼會嫌棄女兒?

也許……白梅沒有父親,甚至……她的姓氏還是跟著她,……是不是因為這個?白慧珠一想這個心裏就覺得寒冷。說起來,都是她這個做媽媽的錯了,她慚愧。

“她的爸爸媽媽對我很好,是真的……很好。”白梅回答,她看得出他們對她是真心實意的。

白慧珠默默歎了一口氣:“把莊嚴留給你的離婚協議書拿來我看。”

“這個……他媽媽拿走了,他媽媽說,沒有她的允許,他的話不算數。”

新年的快樂和祥和是別人的,白梅和媽媽雖然也在過年,但她們母女的年冷冷清清,落寂而憂傷,雖然都在極力掩藏自己那種悲傷的情緒給對方一個快樂的笑臉,但表麵的笑容無法掩飾內心的憂傷。

她們雖然都在暗暗期待那個人的突然出現,但都沒有把這種情緒在外邊表露,就好像那個人從來沒有在她們的意識中有過一樣。

白梅的眼淚在暗夜裏洶湧成滂沱的河,但清早起來的時候,那份明豔依然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開在臉上。麵對媽媽,她依然用堅強的筆把那道傷痕描的沒有痕跡。她不要媽媽看出她的憂傷,她知道,她沒有聽媽媽的話不僅僅是給她自己造成傷害,還給媽媽造成了傷害,她要用堅強把傷害降到最低。

直到白梅到了開學的日子,白慧珠歎了一口氣:“梅,你自己打算好了,不去做掉孩子,對嗎?”

其實她知道她的問話純粹是多此一舉,白梅的身孕已經超過了做流產的最佳時候,現在做對身體的傷害很大,已經不可能去做了。再說了,就算白梅去做,她……同意嗎?大人的過錯應該由大人承擔,孩子是無辜的,怎麼可以隨便踐踏生命?

不過,糾結歸糾結,徘徊歸徘徊,該問的還是要問的。她靜靜地等著女兒的回答。

白梅肩上挎著包,站在地上不動,好久,她才扭過頭說道:“媽,你是希望我把這個孩子留下還是希望做掉?”她的臉色很平靜,就好像在說一件與她一點點關係都沒有的事情。

其實,她已經做好了打算,不管莊嚴是不是回來,她都要這個孩子。也許,莊嚴這一走杳如黃鶴,但她確定要把他帶給她的這一點愛留下,她可以守護著他的孩子生活,看著他的孩子,就好像看著他一樣。她愛他,她不能失去他們曾經擁有的一切,所以她一定要留下這個孩子。

她——決定要讓他們的愛情留下痕跡,而不是灰飛煙滅。

反問就是回答,沒有回答就是回答,白慧珠明白。她還是暗暗歎氣,女兒堅定的眼神不允許她在說這個問題了,她知道。

“去上班吧,別遲到了。”白慧珠對女兒說。

至少,白梅留下這個孩子要比當初的她留下白梅要強過千倍萬倍,不是嗎?白梅能夠給孩子一個姓氏,白梅能夠告訴孩子爸爸是誰,白梅能夠把這個孩子帶回他爸爸的老家,這些,已經足夠。

而她,能夠做的,就隻有陪著女兒,照顧女兒了。她決定做這一切,也確定自己能夠做好。

於振榮忐忑不安,他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無數次,期待那個他牽腸掛肚的身影趕快出現。

好多天了,那個身影從他的視線中脫落,讓他無法安寧。

他昨天就回到了學校,然後在每一分每一秒中細數時間的漫長,他在等待,等待天趕快黑,等待第二天的曙光趕快出現。盡管時間過的很慢,第二天的日子他還是等到了,清早起床後他如願以償地歎了一口氣,他——就要見到她了。想到她,不知道為什麼,他又有了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仿佛怕看到她。可期待的心最終是占了上分,他想要見到她。一次又一次,他站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張望,希望她能夠在他的張望中出現。

張望中,那個淡雅的身影閃現眼前:就好像一束山間的鮮花,清秀、明淨、不染塵埃,灼灼地耀人的眼。他隻得歎氣,也許就因為她的一塵不染才讓他畏首畏尾,他隻怕自己詞不達意的言語褻瀆了她的神聖和高貴,所以一直不敢開口說那個愛字,就這樣……然後他永遠地失去她了。他後悔自己的懦弱把她拱手讓給了別人,卻遭到別人毫不吝惜的遺棄,這讓他的心有一種滴血的痛,還有那種自己的珍寶被棄之若屐的感覺,被侮辱的痛。

白梅……梅花是花中的強者,她的高雅也是人人稱道的敬仰。

他覺得白梅人如其名,可她如今的處境讓她滿目瘡痍,他覺得她高貴的尊嚴也被蹂躪、被踐踏,這是他最傷感的地方,可他無能為力。

都好多天沒有看到她了,她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