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 / 3)

想放手,我說:“我們一起走!”

她側過臉,凝向我。這一刻,在她眼中我終於看到了自己,我們的手終於緊緊相握,我想這一生,

為了她,我願傾覆天下。

我曾經羨慕古裝劇裏麵生死相托的愛情,而此刻我覺得我得到了,那份情真正的,實實在在的握在

自己手中了。

我以前一直自己埋著頭向前跑,卻始終不肯回頭看看,其實身後在等我的那個才是心之歸屬。

這一刻我不能亂,這一次,我要自己掌握得來不易的幸福:“有傷藥嗎?還有止血的!快拿給我。

銀甲衛遞給我工具,我從前在現代連打針都會哭,可是這一刻,我替齊灝溪拔出箭頭,卻是一臉正

色,毫無半點退卻。我用烈酒清洗好傷口,撒上藥,對銀甲衛吩咐道:“快扶殿下殿下上馬!我們去雨

城!”

我並不懂醫,隻是簡單的學過急救課,懂得止血消毒的道理,要救齊灝溪還是得去尋個真正的醫生

,一個不會泄露齊灝溪行蹤的可以信賴的人。

這些銀甲衛都是齊灝溪的親信,想來有些是認的我的,我方才同齊灝溪共作一馬,表現親密。況且

齊灝溪已經神明皆失,他們自然是聽我的吩咐。燕國太險,我要取道雨城,自宋國入齊,以保萬一。

燕皇並不能明目張膽的搜查我和齊灝溪,所以一路上在銀甲兵的護衛下,有驚無險。

我隻是在想,這一次燕皇突然對齊灝溪發難,有很大的貓膩。

要說齊灝溪去燕國是求和的,燕皇一開始的態度也甚為和善,可是為什麼突然就想扣住齊灝溪為人

質了呢?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

齊灝溪的傷口因為日夜行路,總不能愈合的完全,我除了用銀甲衛原有的傷藥,因為怕燕人的追捕

,並不敢把他送醫。幾日來他高燒不退,我一邊想保住他不被燕人擒獲,一邊想治療他奈何我醫術不精

於是我想到了我在西嶽的小屋,想到了緣縊師傅,她通醫術,她是山中高人,她一定有辦法。

況且西嶽以及其下幾鎮為四國共有之地,燕人的勢力應該還不至於如此。

我隻留了少部分銀甲衛在山上保護,其餘的吩咐去山下小鎮打探燕都那邊的消息。

當我再次踏入慈航苑的似乎,近十年又見緣縊,樹還是樹,師傅還是師傅。尼姑依然沒有長出頭發

。O(╯□╰)o

尼姑師傅看見我時眼裏是悟——舊時春花舊時心路,嫣紅照映撥開迷霧,我的前半輩子況不算虛度

。事事人人的輪換,時間的軸,不停的轉。那來路的風沙沒能卷走我曾經留在這裏的痕跡。

我輕輕的喚她:“師傅,阿一回來了!”

內屋裏的人群中浮現她的臉,那張忘不掉卻又不敢記住的臉,我突然想知道尼姑師傅是誰?為什麼

她有一張酷似流光夫人的臉。為什麼我同她長的有5分神似?為什麼自小我會被送來這裏,宋國明明就有

自己的國寺啊?為什麼身在亂世,師傅卻可以出跳四國,在西嶽找到自己的一片天地。現實告訴我,她

很不簡單。

緣縊師傅看見我帶來的依然在昏睡中的齊灝溪,眼底是不屬於出家人該有的震驚,她替齊灝溪握脈

,緊張的表情終於放下。

我的一顆高懸的心也漸漸放下。

我守著齊灝溪還住以前的院子,當我推開門的時候,少年的歌聲走遠,歲月如煙,縈繞婉轉,然後

渙散。以屋子裏的感覺程度來看,自我走後,該是日日有人打掃,我想這也許才算是家,無論你走的多

遠,她都日日整裝等待著你的回歸。而我這一次不僅帶著我的人,還帶著我的心回歸了。

三月的風,不涼亦不熱,但卻在不經意間感傷了我。我突然想起多年前那個流燈入暮,華景初上的

夜晚——齊灝溪看著我的表情。齊灝溪的傷口已經愈合,隻是我怕我對對他造成的傷疤永遠消退不掉。

為什麼會有心疼的感覺?為什麼會有愧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