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3 / 3)

從夜華樓外,一直打出長門宮。

風雪中,李元貞自西門而來,領著一隊親隨:“殿下,上馬!”

在齊灝溪抱起我飛身上馬的瞬間,我似乎透過長長的永巷,看到燕宮外麵的生機。

齊灝溪調轉馬頭,我看向被圍在人潮中的含桃,不明白為何她會對我如此,居然不顧自己生死的出手救我。

興楉曳看著還在馬背上徘徊的我們,邊揮劍邊囑咐的聲音有些嘶啞,他說:“快走!”

我同齊灝溪共乘一驥,破開風雪,馳騁而出,這一刻我的心是真心幸福的,興楉曳他雖瞞我,欺我,可是他在心底深處是為我的!我隻要帶著齊灝溪逃出去便是,他是燕國的世子,又是先太子的兒子,燕皇是絕對不會也不能為難他的,我要做的是保住齊灝溪和我自己的自由。

我聽見冉辰的聲音在說:“放箭!”

身後傳來的是咻咻的箭雨聲,而我坐在齊灝溪身前,不忍回頭,隻有向前。

因為李元貞的人馬還有興楉曳和含桃的阻礙,憑著興楉曳的令牌,我同齊灝溪一路破牆而出。出了燕宮,一路西行,遁出燕都,他一直握著我的手,奔跑在集市的鬧巷。十指間傳來的是我從未感受過的溫熱與眷戀。前方的人群,前方的事物也許是馬行速度的關係,看的不甚真切,隻是震撼間我覺得一切都是金色的,都是明亮的,都是炫目的。我奔向的,是那樣一個光彩的地方。我的心可能是因為奔跑的原因跳動的越發的劇烈,被他握著的手傳來陣陣熱流,從心底深處真正的暖起來。

策馬疾行,至到燕都郊野,我看見兩排齊國的銀甲衛已然在門口接應,心中半是安慰半是驚疑。

安慰的是此番終於可以逃離燕國,逃離這一切我不願意接受的故事。驚異的是原來一切齊灝溪早有安排。

好不可笑啊!原來我竟然在宋國做了17年的便宜公主,到頭來,我哥哥想殺我,我父親想困住我。到頭來,原來清晗與我根本就不是親兄妹,我沒有放棄,可是他卻先我一步退卻了,若然他要是知道其實我與他不過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兩個人,會是什麼表情呢!然而一切在齊灝溪握著我的手漸漸從緊到無力,我詫然回頭。

他笑起來的樣子,依舊風華絕代。然而嘴角卻漸漸滑下不該屬於他的鮮紅。

他的頭,無力的倒在我的肩上,而我看見他背後那隻冷箭,原來齊灝溪早已受傷。可是他卻帶著我一步一步的衝出來,奔向光明,跑向自由。

他的身子較沉,我被連帶著一齊從馬背上摔下。

我卻顧不上疼痛,我扶起他的右手,不停的呼喚他的名字,這一刻我是實實在在的害怕他會離開我:“齊灝溪!齊灝溪!齊灝溪!”

一旁的銀甲衛,忙的下馬查看。

他的眼緩緩睜開,有神卻又無神的望著我,嘴角在笑,語氣卻帶著死亡的召喚,他說:“阿一,你好吵!”

我的手不敢握上他背後的箭羽,聲音隻是顫抖:“你要是敢死,我就把閻王一家吵到耳膜迸裂。!”

“別哭,我不想看見你為我哭!”他想回握我的手,隻是到了最後還是同他無力的眼皮一樣放下。

“殿下!”

“7皇子!”

“齊灝溪!”世界在這一刻不知是因為銀甲衛的關切變的喧鬧,還是因為我的無聲淚變的寂靜,我不知道我用了怎樣的音調喚他得名字,為什麼,在這一刻,我的心亦失去了意識?

愛到不愛,聚到終散 番外 齊灝溪卻道故人心未變

元齊29年,雁城局勢一時緊張。

我本就無心生死於是我主動請旨去燕國求和。

父皇阻止我,他說這一去,若是戰局變動,我很有可能會被當成人質。我當時隻是想,我既然已經是愛的俘虜,又何懼燕國的拘禁呢!況且在齊國,大哥,二哥,三個還有那麼多虎視眈眈的人都覺得我年少不堪大用,不配坐上太子的位子,我隻能拚死一搏,若我能全身而退,那麼我在齊宮的地位便坐穩了,這一局我該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