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發現自己已經緊張到語不成句了！
興楉曳上前，看見我頸間的傷口道：“你這個傻子，可有傷著別處？”
我喊：“沒有，沒有！你快去救救齊灝溪！”
燕皇的表情有些隱忍的壓抑和酸楚，他領著人走進去，我亦跟在後麵。
殿內，齊灝溪同冉辰皆是受了傷。
燕皇大喊：“畜牲，還不住手！”
冉辰的手下一頓，看住燕皇，眼底是哀默大於心死！
我忙過去扶過齊灝溪，果真正常人是不能和瘋子PK的。
燕皇的臉緊繃的可以看出青筋，他道：“若不是楉曳看見你們向夜華樓來了，你可就要創下大禍了！”
冉辰化身咆哮帝：“為什麼，那個女人都已經死了。為什麼，我在你心中算什麼？連一個長的像她的女人都比不過嗎？”
燕皇的拳頭緊的同他的表情一樣道：“你要淪落到弑妹入魔的地步嗎！冉辰，你且回頭吧！”
這次，不止是我，也不止除了我，每個人的表情都是詭譎的。
而我是其中的佼佼者，燕皇說了什麼？難道是我耳鳴？他說弑妹是什麼意思！
我看向興楉曳，妄圖在他眼中看到否定的答案，他的眼底除了回避與恐懼卻沒有其他。
這難道就是他不想我來燕國的理由，這難道就是他對我好的理由。
隻因為我是燕王的私生女？說不通？說不通！我不明白，為什麼！
如果我真的是燕皇的女兒，那麼為什麼興楉曳好像不想讓我同燕皇相認。難道隻是怕我受不了後果嗎？還是他怕我接受不了我厭惡了一輩子的國家居然是自己的祖國？怕我受不了我敬愛了十幾年的父皇，原來隻是敵國的一個便宜老爸！”
發覺我在顫抖，齊灝溪輕輕的回握我的手。
我感覺到了掌心的暖流卻不能被溫暖，我道：“不可能！你騙人！”我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這世界簡直亂的一塌糊塗。
冉辰的反應比我更加癲狂：“你說謊！不會的！母後說那個女人18年前就離開你了！”
燕皇隻是歎息：“當年我為了帝位，娶了你母後，流光離我而去時已經身懷有孕。是朕對不起流光！對不起你母後，亦對不起你！隻是你妹妹是無辜的！”
我突然想起我那個便宜母妃的死，我穿越而來她就死了。宋宮的人有說她是難產，有說他是因為父皇情傷而逝。可是現在看來卻全不是那麼回事，她愛的那個人原來是燕皇，那麼她死前傷的也隻會為了燕皇。眼前一切像夜一般融入黑暗。再也不能閃現絲絲光點，我看不清，亦摸不透。隻有無力癱坐。現實擺在麵前，不用我猜，不用我費心真假。窗外刮起風沙，伴著雪風舞。誰能感覺我的無力自拔？此刻我是不是隻能自問自答：“我的心不會痛了，隻是有點麻木。”
此刻我是不是隻能自問自答：“我的心不會痛了，隻是有點麻木。”
“垠星！”興楉曳攙起我另外一隻手。
我側過臉，甩開他的手，很想透過他精美的皮像看透他深藏的內心：“你早就知道的！”
他早就知道的，他卻自主的作為一個旁觀者看著我認宋皇為父。他早就知道的，他卻一步步看著我掉入漩渦，為什麼？
¬我記憶裏年少時，曾經與他舉樽共飲千杯，晏園醉酒，我曾經與他一笑泯恩怨。舊時花廊，我們曾經清歌唱罷，又或無言對坐。當時他麵上在笑，恐怕笑的是我的癡傻吧！他方才會跪在長門宮外怕也是為了此事吧！他不敢告訴我，隻是這又是何必！哪有瞞的住的秘密。
我崇敬了那麼多年的父親，原來根本就不是我的生身父親，更有甚者，他還是敵國的皇帝。
燕皇有些痛心的看著滿堂兒女。
我亦看著他，隻是我說：“我誰也不是，我不是宋國的傾馨公主。我亦不是燕國的垠星。我隻是我，我叫阿一!”
我此刻才明白緣縊師傅的大智慧，名字它確實是個代號。
我倚著齊灝溪勉強的站起身，像門走去。此刻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或許太累了，我想依靠他。或許，在心底深處，他對我來說原本就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