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辰轉過臉,看著我,語氣便的尖利:“正如有的人愛它,我卻無時無刻不想毀了它!”
我驚異的看著冉辰,不知道他為何對畫中人那張仙顏映日的如此仇恨。
他自己也長得很不錯啊!幹嘛仇富啊!況且對象還是個女的。
突然腦中一件事情閃過,無比驚異,往事在回憶中流閱,我被屋外的霜雪連累蒼白了心境,苦澀禁不住的滑落,濺出太多的煩亂,這一刻隻是迷失,我問:“璜闕是你的人!”
冬日的雪,覆蓋著大地風景,冉辰的眼底亦被霜霧塗上一抹傷悲:“若她聽命於我,你也沒有命活到今日!”
我想了想,確是沒有想到在這燕宮中還有誰會是璜闕的主子!突然腦中天雷一劈,難道?
看著我的驚異,冉辰笑的恍然:“你已經猜到了?或是說就算是他你也不生氣!”
在相互凝望的瞬間,我與冉辰都默默無言。往事一幕接連一幕浮上心頭,北辰為什麼會在第一次看到我時表現出驚訝,後又是了然。為什麼會那麼多次的跟我說對不起!原來是他嗎?璜闕是派去的,原來要殺我的人是他。
為什麼會那麼多次的跟我說對不起!原來是他嗎?璜闕是派去的,原來要殺我的人是他。
此時再想起,是他在雪中靜靜地等候,眼神中充滿溫柔的替我裹上披風。是他在梅花深處靜靜的矗立,看我跳舞。然而這一切皆是表麵上的浮華,我的心直線下墜,傾刻間支離破碎。
是他救了我,此恩難了。亦是他騙了我,此怨難消。蒼穹淚雪飄飄,漫天落,花已凋,這次又是為了什麼!隻是因為若我嫁去齊國,會對燕國造成威脅嗎?
那麼又是為了什麼再次看見我時沒有下手呢!隻是為了我這張還有價值的臉,還是為了那一次我替他挨的一刀?
我閉上眼,不願再想:“究竟是為了什麼?”
冉辰看著我眼底是迷茫和苦楚:“父皇所有的愛都給了她,我母妃因此含恨而終!你知道嗎?我每次看見你這張臉,都想毀了它!”
我一凜,不是吧,大哥!按照你的意思,燕皇喜歡我母妃,所以你母妃得不到燕皇的真愛鬱鬱而終。這上一輩的爛帳敢情你要算我身上?
他看著我,似是看出了我的恐慌,笑是淒涼中帶著冷冽。
我下意識的往後縮縮,他卻步步緊逼,直到我退到廊柱上,他的大掌鉗製我的下巴:“你真是太調皮了,何必跟著我三弟到處亂跑呢!我本想把你獻給父皇,然後在他麵前親手把你毀滅。現在你卻自己送上門來了,你說我父皇看見你這張臉花了,會不會傷心呢!嗯?”
我捏著拳頭,語氣有些恐懼的抖:“你這個瘋子!”
冉辰笑:“我隻是想讓你死給明白!你不止好奇,而且心還太軟,倒是跟那個賤女人如出一轍啊!”
我死命的想推開他,但他光腳的皇子不怕我這個穿鞋的丫頭,自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正要刺下,我瞪著眼,心中是一片死寂,若我失去這張花顏,我還剩下的殘破,還有活著這世上的理由嗎?會不會一切皆是空,皆是夢,沒有了這張天賜的臉,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然而匕首隻是自我的側頸險險的劃過,在我的側邊棱角滑出一條血痕。
一隻手拉開了我,驚異間我看見齊灝溪同冉辰纏鬥起來,他說:“快走!”
是齊灝溪救了我,又是他!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此,難道我在他心中的地位已是到了如此嗎?
我驚愕半晌,還是反應過來我現在應該做的是出去尋人來把冉辰這個瘋子抓回小湯山,他的病還不是一般二般的,而是間歇性的。
我正欲出門,卻撞上燕皇和興楉曳領著一隊人進來。
我像見了救星,連忙迎上去,大喊:“皇上,二皇子瘋了……他要殺我……你快去就齊灝溪!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他要殺齊灝溪……不是。本來是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