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執起興楉曳溫熱的手:“帶我走!”
不管遙遠的以後!帶走我深埋在宋國的往事,帶走我對未來的迷惘!
屋外越發嘈雜起來,興楉曳微笑的看著我倆緊握的手.
正要抱起我,躍翻出了月窗。
我突然想到什麼,比了個不要的手勢大喊:“STOP!”
興楉曳茫然的收勢,白眼道:“宋垠星,我們在逃命!”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紅櫻,我放東西的那個盒子呢!”
紅櫻本也是一頭霧水,聽我一說,她那張臭臉突然露笑了。
回身忙的從櫥子裏抽出了個大大的盒子給我:“公主快些!”
我滿意的笑,興楉曳抱起我,翻窗而出還不忘在我耳邊叨嘮:“財迷!要錢不要命。”
我得意的笑,哼,我們這就要離開錦衣玉食的生活出門闖蕩了,沒錢怎麼行啊,到時候沒飯吃可別蹭姐得。
後窗自達驛館後門的圍牆,此時眾人都在前門救火,此處並沒有人,興楉曳放下我,我倆自大開的後門踐行,急行幾步,似有所感,不自覺的回頭。
“紅櫻你幹什麼!快走!“看著還立在窗邊的紅櫻我低吼道。
紅櫻衝我溫暖一笑,笑顏若花:“公主,你要好好的!”
見她轉身決然的翻進了前院,我的眼顫了顫,一身火辣辣的,紅櫻想要幹什麼?
紅櫻最後那一笑,唇紅如血。我死死的拽著興楉曳的手,他反摟了我,對著紅櫻消失的方向喃喃道“走吧,她不會有事的!”
看著興楉曳半隱在月色中的表情,我突然想,在我身邊的人,我沒有一個是真正了解的,就像他們也隻是了解表麵的這個我。
也許世界上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真正的了解另外一個人,我曾經以為相愛的人可以,可是我卻再沒有了去探明真相的機會。
我緩緩的閉上眼,突然不想再去看這個世界,一片黑暗也許才是這個世界該有的顏色。
蕭蕭月夜,淒淒人世,興楉曳執起我的手在永夜中疾行狂奔,而我的心很寧靜,這一切已經不再是我關心的了。
這一夜,很多顆心碎了,又有多少個夢圓了。
建元二十七年秋,宋國傾馨公主於和親途中在齊地十裏鎮火海失蹤,一並失蹤的還有送嫁大臣興楉曳與二十三位隨行的宋人。失火的原因內部消息是有一群暴民晚上在驛館撒了火油,據說是為了他們死去的某位兄弟報仇,齊國官方隻說是天幹物糟。
我想誰都知道在地震中失蹤就表示此人已死,還是找不到屍體的那種。而在火災中失蹤又是什麼意思呢?燒的連渣子都沒有?我同興楉曳是逃出來逍遙了,那其他的二十三個人呢?裏麵又包不包括紅櫻同璜闕?這都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後來我想這樣的說法不過是齊國的政治手段,齊宋的邦交不能因為我這麼一個和親公主的死產生嫌隙,所以失蹤比死了好。
失蹤了就表示還有複出的一天,死了就真是死了。
燕國都城燕都近郊外一處別院,人隨風過,鳳凰花隨著秋風自在的搖曳,襯著向我走過來那男子的臉桃花奄然,美不勝收。
孟國太遠,宋國我已回不去,齊國更加是去不得,自那日火場已是過了二個月,我便同興楉曳到了燕國。紅櫻給我的那個盒子裏放的都是我這些年霸來的越獄基金,我用它們買了這處宅子。
記得當初我說要來燕國的時候,興楉曳的臉很臭,當時他問:“為什麼是燕國!”
我凶他:“你覺得我們還會的去嗎?”
他撇我:“不是不能,是你不敢!”
絨花昨日,花容今朝,卻因何所思,又因何所問。我抿著嘴,扭著拳,篤定道:“既然走了,就沒有回去的道理,本小姐好妞不吃回頭肉!”
興楉曳道:“我說過,若是為了他,大可不必!他既不願,你又何苦堅持!”
我笑,我的這點心思都被看出來了嗎?我是不願回宋國,回去能怎麼樣呢,看著清晗和他的一妻二妾幸福生活嗎?隻是興楉曳這人的思想也太先進了吧,清晗是我的哥哥,我同他親近些也是有的,為何他居然看的出我對清晗的禁忌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