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與人不同,花落無人問。人與花不同,人散兩相忘。
然後我決定要買這座偏郊的宅子,他的臉更臭。因為這裏在我沒住進來以前是是做凶宅。
這宅子本是叫柳家莊,然而前前後後死了不知多少人,到最後隻剩看門的老爺子和內屋的小丫頭。我想著炒房嘛,就要有魄力,有眼光,在市價低迷的時候買進,然後自己弄一弄,轉手一賣,就大賺了嘛。於是果斷的連帶著白送隻用管飯的兩個傭人一並買下。
我們四人一起拾到拾到,這屋子也就有模有樣了。
“出來坐著怎麼也不添件袍子,要是受了涼,倒黴的又該是我了。”興楉曳拿起桌子上的熱茶倒了一杯推到我麵前,瞟了眼無辜的小丫頭綠瑤。
我道:“你倒黴所以我快樂!了嗎?”
秋正濃,鳳凰樹下一襲落紅雨。情幾許,哀幾許。
一場心事如何訴。算前事,總輕負。
一時驀然,我已不再是公主,他亦不再是上將軍,我倆的心境被莫名的掙紮纏繞。紅櫻的犧牲,璜闕的背叛,齊國的複雜,宋國的弱勢,燕國的心機,好亂好亂。
秋風吹皺了院內一泓泉水,那場景美的難以言喻。
我甩去那些莫名其妙的念頭,開啟話題:“綠瑤,你也姓柳嗎?”
小丫頭比我還小上兩歲,雖未長開,卻也看的出將來必定十分可愛。
綠瑤偷瞟了一眼興楉曳,紅著臉捏著袖角道:“不。對。我姓柳!”
我頓時被她的說話雷到了,大姐,你自己搞的明白自己說了些什麼嗎?要不送回學前班再讀讀語法。
“綠瑤的名字是誰給你取的啊!挺好聽的!”我沒話找話,不過這名字確實比我的阿一要好聽多了。
“公……公……公……公……子……主。”綠瑤憋紅著小臉。
我華麗麗的被再一次雷翻了。
“行了,你就別拿小丫頭逗樂了!進屋去添件衣服吧。天涼!我可不想讓你樂極生悲!”
聽興楉曳打圓場,我曖昧的笑笑,拍著他的肩膀道:“行啊,兄弟,原來你喜歡這一型的啊!”
他鄙視了我一眼,抽袍而去,我十分歡喜這一局又在口上站了上風。
京郊別院,晨起,葉紅水碧。
我手裏拽著一隻不知名的花的花瓣,滿地緋紅,滿腹心思。
綠瑤見我蹙眉道:“公子一個人也不知道去那逍遙了。”
我勾了勾嘴角,不以為意。因為璜闕的事,我本不想感情泛濫再栽在綠瑤的手裏。
隻是一來這丫頭年紀小性子直,二來興楉曳那麼鬼的人都看過了眼想來也錯不到哪去。
“他逍遙的地方你去不得!”我無聊的開始調戲綠瑤乖寶寶。
綠瑤:“小姐,那我們也出去逍遙,順便尋尋公子?”
我睨她一眼,果真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丫頭,倒真是對了我的胃口。
綠瑤拉拉我的衣襟:“小姐,好不好嘛?”
“不好!”我摸摸鼻子道。
見綠瑤的臉垮了,我終於笑出來道:“咱們自己逍遙便好,誰有空管他!”
於是有一個好寶寶被我帶壞。
少年時的日子春風得意,卻也曾在晏園裏暗自失落,忘卻情感的亂流,曾經的脆弱現在也渴望曆經風雨,自己長成參天的模樣。
我走在燕都大道的繁華,苦樂悲喜皆隻是瞬間感受,若幹年後一頁一頁地翻過,可怕回憶早已混沌,回味笑談。我掛上一個微笑,開始新的一生,沒有他的一生。
街麵上趕集的人潮喧鬧,我瞬間佩服起執書與鬧區的毛澤東同誌,他確實很有定力。
我走在一旁,都瞧瞧西看看,沒有了情感的羈絆,轉而變為了物質的自我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