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灝溪濃墨色的睫毛微挑,沒有接過,直接自我手上咬了一口。
我登時無語,這貨冰清玉潔的外表,本大仙怎麼看怎麼像是有潔癖的啊?這樣都惡心不到他?不行不行……他的HP真高啊!
見齊灝洺看我,我頓時傻眼:“你也要?”
齊灝洺笑笑道:“有勞!”他今日穿著一身絳色的連身長服,他本就年長,身材個子是眾人裏最高挑的,此刻一笑說不出的雍容貴氣,雅不可言道。
我突然想到,從未見過齊灝溪笑,他笑起來的樣子會是怎樣的一番風景呢?
我嘿嘿笑著,他既我嫌我,我也不怕麻煩,抓起幾塊糕往齊灝洺手裏放,張嘴作了個示範道:“阿!要大口!”然則無論齊灝洺手裏拿的是什麼,姿勢是怎樣總是透出一種骨子裏的高雅,與我的邋遢,齊灝溪的精致不是同一路的。
然後就見清揚就很爽氣的抄起六塊糕疊成座小山,嘴巴張成一個大黑洞,一口塞下後,點點頭道:“這樣吃,果然更有味道!”
於是我囧,二哥果真是奇葩,這麼一盤好好的糕點就被這麼牛嚼牡丹被我們玩掉了。
我抬眼胡亂抹嘴時看到興楉曳滿臉的不忿,奇怪了,我又沒給你吃,又沒惡心你,你較的哪門子勁呐。
嘎巴嘎巴,這餐後的果子真甜真脆啊!
我炯炯有神的想,誰要是看見我的吃相,還欲娶我,那隻能說明本公主的姿色真的很過的硬了!
清揚順下堵在喉嚨管的糕點道:“用過膳我們便去樓下的暢聽閣歇息歇息!”
二姐:“好!”
我:“嘎巴!嘎巴!”
齊灝洺:“聽說天長節的夜會很是熱鬧,燈景恢弘很是值得一看的。”
清揚:“用過晚膳過去看看吧!”
我:“阿巴嘎巴!”
“噗……”興楉曳終於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一口清酒噴了出來。
二姐剜了我一眼,連忙遞上了帕子與他拭嘴,他推了推,挑釁的看了我一眼直接用袖口搽臉。這廝,連誰更邋遢這樣的事也要同我攀比出個高低,存心來惡心我的,哼,看誰厲害。
我遞了個回去要給他好看的眼神。十八般武藝我要用那一種來對付興BT呢?
暴風雨前總是十分寧靜的,讓人毛骨悚然啊!毛骨悚然啊!
對咫尺,鼇山開羽扇,會樂府,兩籍皆神仙,梨園四部奏弦管。
我蔫蔫得趴在暢聽閣的梨花木椅背上,聽著那位聽說是頭牌的說書大伯一通鬼扯。什麼董永有頭可愛的小花牛,什麼小花牛為報恩甘願自費四肢。我隻琢磨著我要有那麼隻小花牛還真想嚐嚐它的牛小排與別家的有啥不同。憑啥它就能飛,別的牛就不行了?
心裏忽然有些想念以前在慈航院做早課的日子了。尼姑頭的經文故事雖是平淡,然則比起這位大伯的膩歪來說。我倒是更願意去念佛機。
聽過八百邊的故事就像一部韓國的家庭倫理劇,讓你越看越想殺了編劇,讓你越看越同情觀眾。
我同二姐借口說要解決下個人問題,便自己溜到了前堂,想著怎麼樣忽悠忽悠門口守著的隨從,讓他們放我出去溜溜。這破爛地,我真是不願待啊!
然則守衛大哥們的榆木腦袋聽不進我的威逼利用,我十分泄氣的坐在一旁的竹椅上,自己倒了杯香茗,用茶蓋捋了捋茶末子,細細的品了品。其實要說起來,穿越來之前,我也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家閨秀,禮數什麼的不要說學,就是看都看會了。可我偏生骨子裏就有骨子得瑟勁,就不愛同別人整一樣的,就愛反著來,搞個出挑的。實則我自己一人的時候,對著杯白水也能抿上半天。這就叫淑女放出門,不顛也瘋狂啊!
放下杯子,自袖中取了絲絹拭拭嘴角。裝腔作勢誰不會啊!我可是演技實力偶像派,四五六棲的。嗯!
正自陶醉著,不經意的一抬頭,媽呀!差點沒跌下凳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