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隻是工具!
是啊,怎麼能不擔心?明明知道心愛的女人想要報仇,明明知道她身處水深火熱之中,可是自己卻一點忙也幫不上,現在甚至連一點鼓勵都無法給她,如何能不擔心?
夏若悠看著看著,眼淚溢出了眼眶,此刻,她的心有些痛,她感受到了葉晨曦心中的那份痛,所以連帶著他的痛,夏若悠覺得自己卑鄙極了,為何要把這麼一個單純善良的男孩拖進自己這個黑暗血腥的世界,難道就是貪戀他臉上燦爛的笑,他身上暖暖的陽光味?
無法給他完整的夏若悠,為何又要愛上他!
輕輕的蓋上畫布,夏若悠平複了一下心情,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事已至此,多想無用,還是想想如何讓他脫離南宮煜的追尋吧。
走的時候,夏若悠順便將葉晨曦的床鋪整理好。
一直在幫南宮煜打理床鋪,可是卻是第一次幫自己喜歡的人疊被子,鋪床單。夏若悠臉上到有了些幸福的笑意。
被子上全是葉晨曦的味道,夏若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多想讓這種氣息久久的包圍著自己。
科學上說,男人和女人之間的相互吸引,都是因為對方身上的味道。就像是動物,很多動物是憑借著氣味來判斷和選擇自己的配偶。人類也不例外。如果男人和女人之間愛上了對方,那就是說著這兩個人恰好身上的味道是相互吸引的,所以才會有進一步的發展。
這種相互吸引的氣味,就是產生的愛情!
現在已經近11點半了,看來葉晨曦今晚是不會回來了。
最後眷戀的看一眼葉晨曦的房間,剛要翻窗離去的時候,夏若悠卻頓住了腳步,轉身在房間找了一張紙條,用炭筆在上麵寫了幾個字,這才匆匆離去。
已接近深夜,S市的街頭人不是很多,但華麗的街燈,優美的綠化,讓整個S市絢麗而又充滿生機。
偶爾眼前掠過的一張溫暖的臉,夏若悠都會目送他們很遠。多羨慕他們能擁有平凡簡單的生活,但這樣的日子對她來說,卻顯得遙不可及!
其實她卻從沒想過,如果她放棄一切,包括南宮煜,包括死去的爸爸媽媽,她也可以擁有這種幸福。
有舍,才會有得!
感覺自己很久沒有接近人氣,所以趁著這次機會,讓自己貪婪一會吧。
夏若悠晃晃悠悠的遊蕩在S市的街頭,原本她是想立刻返回南宮府,以防被人發現。可是她想到南宮煜今晚又不會回來,那二人更是不會醒來,回去也隻是入睡,何不再讓自己自由一會兒。南宮府是個牢籠,進去了就很難出的來,就連仰望星空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那麼就在外麵多待一會吧。
不知不覺間,夏若悠走了一條昏暗的小街,這條街倒像是古街,狹長的通道,破碎的木板門,以及掛在屋簷下那舊舊的宮燈!
這條街倒是蠻別致的,帶著玩味的心情,慢慢的暢遊過這條古街,夏若悠竟有種走過前世今生的感覺,很微妙,很奇特!
剛一走出這條古街,夏若悠就止步了腳步,因為前麵的一輛黑色小車攔住了自己的去路,很顯然,這些人是衝著夏若悠來的。
夏若悠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四個黑衣人,心下一暗,難道說,自己並沒有脫離南宮煜的掌控?這些人是他派來的?
夏若悠憑借自己7年的地獄式訓練,立刻分辨出這四個人和街頭小混混的區別,因為這四個人全部都是職業殺手。可是,與夏若悠比起來,真的還是有距離的。
“你們想幹什麼?”夏若悠覺得自己今晚出來是個錯誤,先是沒有打到車扮演了一次劫匪,再是專門來找葉晨曦,他竟然也不再,現在竟然都是經理級別的人了。
為首的一青年男子很是普通,屬於那種扔到人堆裏就找不到的人。可是他此刻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讓所有人都無法忽視他。
“這麼晚了,我們在這裏當然是來收錢的!”
夏若悠眉頭微微一皺,原來自己已經成為別人賺錢的對象了。可是這種感覺非常的不好!夏若悠很討厭。
“那就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夏若悠毫不客氣的釋放出頂級高手的煞氣,讓剛剛還蔑視她的幾個人都不禁相互對視一眼。不是說這女子是一個文弱、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嗎?那為什麼她所散發的氣息,為何如此的強勁,似乎比他們的殺氣更加濃烈!
夏若悠在光源氏整整訓練了7年。這七年,每一天,夏若悠都在拚搏練習殺術,不管遇到多麼大的困難,她都一往無前的拚命向前。在光源氏的教官看來,夏若悠是最適合當殺手的一枚種子。
可是,隻有她自己明白,她如此刻苦,隻是因為一個人:南宮煜!因為她知道自己麵對的仇人是多麼強大,多麼殘忍,所以隻有讓自己更強大,報仇才有希望。
所以,7年來,夏若悠成為了讓光源氏教官最為驕傲的學生,也成為他們最不敢得罪的一員。
“小小年紀,口氣倒是不小!給你個機會,或者束手就擒,興許還有一條活路,否則,就隻有死!”雇主的要求是將她活捉,可是萬一沒有把握,就地格殺也未嚐不可。
如果對方是其他的人,也許麵對這四人淩烈的殺氣,就不由自主矮了一截,而這四人也習慣了這種信息,可是,他們這次錯了,因為這次的對手是夏若悠,一個非同一般的對手,讓他們根本無法匹敵的對手。
但是,他們似乎忽略了這一點,因為他們眼前的夏若悠實在是太嬌小,太弱不禁風了。
夏若悠看著為首的那人,輕蔑的一笑,淡淡道:“若是你們現在逃,我便放過你們!”
逃?多麼可笑的一個字眼,竟然讓他們四個還算知名的殺手逃走?
這是每一個作為殺手的人都不可原諒的字眼!
“好狂妄的小丫頭!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脾氣極為火爆的人是不適合當殺手的,冷靜!才是第一主旨,否則就會陣腳大亂!
可是,他卻犯了大忌!
沒等為首的那人阻止,那性情火爆的男人卻殺氣滔天的向夏若悠撲來。
然而,僅僅一個回合,隻是一個照麵,就發生了讓其餘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他們不願意相信,但,這就是事實!
那男人呆呆的愣在當場,2秒鍾後,直直的倒在地上,鮮血汩汩的從咽喉處流出……
殺雞儆猴!
夏若悠本不想殺人,但是也不會傻傻的等著別人來殺她!
況且,她現在有這個實力!
“你們一起上吧,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你們玩!”夏若悠沒有看地上的那人,因為她已經有一點後悔,或許傷了他就好,沒有必要至於他死地吧!
愣在當場的其餘三人,眼中泛起了濃烈的怒火,他們從來沒有經受過如此大的侮辱,僅僅是一個回合就損失了多年的夥伴!
殺了她!必須!
除了怒火,眼底的深處的恐懼也被夏若悠捕捉到,因此,夏若悠嘴角彎起了一抹笑。
“受死!”
為首那人一聲大喝,三個人如虎狼下山一般,直撲夏若悠而來!
夏若悠麵色沉穩,緊握著手中的三把飛刀,對她來說,飛刀是她最為合適的防身武器!
然而,就像預料當中的結局一般,夏若悠縱身一躍,手中的飛刀依然出手,毫無例外的命中這三人的胸部,但是,沒有傷及心髒!
三人的胸部,但是,沒有傷及心髒!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三人,全部倒在地上痛苦的低吟,他們不可置信的看著直插入胸口的飛刀,以及看著站在麵的少女。
她是何如做到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
太可怕了。
夏若悠彎下腰,逼視著為首的那人,冷冷地問:“誰是你們的雇主?”
現在的夏若悠,已經不是那個隨意能被人欺負的小女孩,也不是誰能任意的打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是找上門來的,她也絕不放過!
善良,並不代表軟弱!
隻是她夏若悠自從回來後,由於南宮煜的禁錮,根本無法結交任何朋友,就連一個S市,她也還分不清楚路,怎麼就會和別人結怨?而且還是這種深仇大恨?
難道是她:慕容曉曉!
可是怎麼看,她都隻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大小姐而已!
殺人?這倒不至於吧!
為首的男人驚恐的看了夏若悠一眼,斬釘截鐵的說:“要殺便殺,但是雇主的姓名是絕對不會告訴你的!”
雖然是殺手,但是我們也有自己的原則!
當夏若悠一刀殺了自己的夥伴時,他就知道自己錯了,原來苦苦守候了近三天的時間,終於等來自己的索命者!
夏若悠皺皺眉,站起身來環視了一眼一死三傷的四人,心裏倒是有些欽佩這男子,她嚴肅的說:“回去告訴你們的雇主,想殺我,就親自來!我隨時恭候!”
說完,轉身就走。
“你不殺我們?”為首的那人驚訝的問道。
“我隻殺該殺之人,你們隻是工具罷了!”輕飄飄的話落在這幾人的耳朵中,卻重重的砸在他們的心上!
工具!殺人的工具!
很殘忍的一句話,很蔑視的一句話,但是卻如此的真實!
沒錯,殺手本就隻是殺人的工具,可是這句話被人這麼赤裸裸的剖開擺在在麵前時,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想麵對!
夏若悠在心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若不是自己堅持,是否也要淪為別人的工具?
像他們一樣,成為嗜血者!
夜幕中,三個傷者互相攙扶著消失在街頭……
回到南宮府的時候,夏若悠原路返回,果然,中了迷迭香的那兩個人仍舊在沉沉的入睡!淡淡的笑了笑,夏若悠回了自己房間!
當真是神不知鬼不覺,當然除了那幾個殺手!
此時,牆上的鍾表已經過了2點!
把自己扔在床上,臉都不想洗,夏若悠就陷入了夢想,真的很累啊!
第二天一大早,葉晨曦回到自己的小樓時,已經困得一句話都不想講,直接睡在床上,他打算今天美美的睡一天,可是一躺下,就覺得哪裏怪怪的,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嘿!對啊,我這床怎麼這麼整齊了?連被子也整整齊齊的摞在床腳?
誰進了我的房間?
夏錦?
葉晨曦毫無思考,隻是條件反射的心中浮現這名字,可是立刻就被自己的理智打翻!
怎麼會是她?先不說很久沒有了她的消息,就算是她來了,也沒有房間的鑰匙,肯定是自己太過思念了,所以凡事都會第一個想到她?
葉晨曦苦苦的一笑,相思之苦,果然害人不淺!
那還是誰呢?楚盟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寧願給自己找個貼身保姆,也不願動手洗一雙襪子,所以在楚盟的衣櫥中,看到最多的就是一大盒一大盒的襪子!
他給自己疊被子?下輩子都沒有可能!
慕容曉曉就更不可能了,剛剛才弄掰,小丫頭幾天都沒有來了,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跑來給自己收拾床鋪,更何況,一個富家千金怎麼會這種瑣事!
那還能有誰呢?
葉晨曦一邊閉目養神,一邊在腦海中搜索,但真的是太累了,頌了一晚上經,哪裏還有精神去想這些,於是一邊搜索著,葉晨曦就被周公拉進了夢鄉!
桌子上的那張小紙條跑進房間的風帶起,飄啊飄,飄啊飄,終是落進了旁邊的垃圾桶中,上麵還依稀的看見幾個清秀的字:我很好!勿擔心!
當真是命中注定,情深,緣淺……
南宮煜回到南宮府時,已是早晨的八點左右,一晚上的祭祀誦經,讓他疲憊不堪,一臉的滄桑與倦意!青須都一夜之間長出來了很多!
徑直上了樓,南宮煜今天不上班,這是長久以來的習慣!
把自己泡在浴池中,溫水浸泡著皮膚的每一處,南宮煜閉著眼,頭靠在浴室的邊沿,想睡,腦海中卻一直回想著主持方丈無塵的話。
一晚上的誦經終於結束,南宮煜和葉晨曦踏出寺院時,主持無塵留住了南宮煜。
“你此生殺戮太多,老衲想請你助手怕是不可能了,但是世間萬物都是因果輪回,中什麼樣的因就得怎麼樣的果,善待你身邊的每一個人,尤其是與你糾葛最深的人,或許,上天會有不一樣的安排……”
主持無塵說完這段話,就徑直進了寺院,關上了寺門。南宮煜想要問更多的時候,卻被關在了門外!
糾葛最深的人,不一樣的安排……
夏若悠嗎?
不一樣的安排,難道是上天注定的嗎?
不,我命由我不由天,就算是有不一樣的安排,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的,那麼我也要改變它!
夏若悠今天一醒來,太陽就灑了整個房間,柔柔的,暖暖的!夏若悠真是愛極了這種天氣,瞬間從床上爬起來,打開窗戶,一股涼涼的秋風送了進來,夏若悠立刻覺得神清氣爽!
突然間,一股從沒有過的信心湧在自己胸中,讓她有衝天一吼的衝動。
“我是夏若悠,我不會被你們任何人打敗!”
吼完之後,夏若悠心中果然暢快很多,往樓下一看,才發現正在打掃衛生的下人們,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想到還沒有洗臉,頭發也亂蓬蓬的罩在頭上,夏若悠不好意思的笑笑,快步跑回洗漱間清理自己。
至於那兩個早晨才醒過來的暗衛,都早已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還以為是自己太過疲憊睡著了。然而,在南宮府或者任何一個地方,失職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所以若是別人沒有發現,自己就裝作沒有發生,誰會給自己找事?更何況主人是最殘酷的南宮煜!
因此,夏若悠昨晚的外出,南宮府的所有人都沒有發覺!
今天的天氣很好,南宮煜在睡覺,所以,整個南宮府都很安靜,夏若悠也是覺得輕鬆了很多,至少不用麵對那張仇恨的臉。
而此時的鄭書陽也是格外的高興,盡管自己還躺在床上還不能動彈。
“你能不能不笑了,我很可笑嗎?”鬱醇兒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她正拿著勺子給鄭書陽喂粥,隻是這個病人似乎並不怎麼聽話,隻是傻傻的看著她笑。
鄭書陽將嘴邊的粥一口吞下,臉上是恒久不變的笑容,與平日不同的是,這笑容裏麵增加了更多的甜度。
這就像在夢中一樣,心愛的女人坐在自己的床邊,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沒有了往日的針鋒相對,整個人溫暖而柔和,雖然她的臉上帶著微怒,但這才是嬌俏中的鬱醇兒,是自己的那個鬱醇兒。
“有你在,真好!”
鄭書陽深深的注視著鬱醇兒,柔柔的嗓音讓鬱醇兒竟然有些臉紅,剛剛假裝的怒火也瞬間被澆滅。
溫情在二人專注的目光中流轉,刹那芳華……
就連進來查房的醫生都沒有覺察到。
“書陽,今天感覺怎麼樣?”
鄭書陽二人猛然被拉回了現實,鄭書陽瞪了一眼來的不是時候的同事,有些微怒:“為什麼不敲門?”
那年輕的醫生愣了一下,委屈的說:“門開著啊!”
“開著也要敲!看不見我這裏還有人嗎?”好吧,鄭書陽有些強詞奪理。
年輕的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掃了一眼坐在他床邊的鬱醇兒,心下立刻就明白了,原來這鑽石王老五一直對那些大獻殷情的小妹妹們不理不睬,感情他的正主在這呢!隨即心下想要捉弄一下這個溫和的男人。
“那你今天感覺如何?”
鄭書陽活動了一下胳膊、脖子,然後笑著說:“沒事,很好,我是醫生,我知道自己的恢複情況,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
年輕的醫生還是走上前去仔細的檢查,嘴上還隨意的說:“我知道你醫術高明,可是你現在是我的病人,就要服從我的醫囑,好好治病。否則,那些把你當做心肝寶貝的小護士們可要剝了我的皮!”
話音剛落,那醫生就感受到一股帶著寒氣的目光注視在自己的身上,而他心裏卻樂開了花。
鄭書陽一看鬱醇兒的臉色一暗,心中就有些發急,剛剛緩和好的關係還沒有加固,再不能出現什麼裂痕。
鄭書陽急忙爭辯道:“你亂說什麼?什麼心肝寶貝,什麼小護士,和我有什麼關係?”
鬱醇兒眼神中的怒火大勝,手中的小碗越握越緊,鄭書陽真怕那小碗當場破碎!
鬱醇兒是一個占有欲很強的人,她討厭男人的牽扯不清,也討厭別的女人對自己的男人又覬覦之心,所以,年輕醫生說的這話,正是碰到了她的軟肋。
鄭書陽當然是非常了解這一點的,否則,當年怎麼會有有人把鬱醇兒比作呂雉!
年輕醫生當做不知,故作詫異的問:“怎麼?和你沒有關係嗎?可是那些小護士是這樣警告我的啊!”
“你不要信口開河,我……她們……她們怎麼說,和我有什麼關係?”鄭書陽看著床邊的鬱醇兒,想要解釋,卻有些詞窮!
這幾年來,鄭書陽從來沒有和任何女人交往過,雖然他身邊的愛慕者很多,當然也包括醫院的這些眾多的小護士,可是他都客氣的保持著距離,不去靠近,也不讓她們靠近,因為他知道,鬱醇兒不喜歡。就是因為如此,江湖上有種傳言:鄭書陽不喜歡女人,而是喜歡男人!
這樣的鄭書陽,容易嗎?
年輕醫生詭異的一笑,他已經點燃了鬱醇兒身上的怒火,目的也已經達到,為了避免引火上身,現在撤退是最好的時機!
“書陽,你恢複的不錯,但還是要注意,不要做劇烈的運動,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話一說完,顧不得鄭書陽流露出來想要解釋清楚的焦急之色,年輕醫生義無反顧的轉身,閉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