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真正霸主
這一晚上還是真的風平浪靜,範銅山睡一夜安生覺。早晨送走三小姐薛玫上學,範銅山就趕到交通飯店,背頭張二人正在門口等他。坐上三輪車,背頭張說:“今天還去百樂大街!”
來到街口,背頭張說:“停車,你就在這裏等我們!不許你動半步!聽見了?”
範銅山想,可能他們聞出點味道,今天又來踩點?背頭張二人今天沒去新亞布匹綢緞莊,而是在百樂大街逛了半天,快到中午時才返回來,看範銅山坐在車上睡覺說:“醒醒啦,快點,咱們一直到鐵帽子大街56號!”
範銅山蹬起三輪一陣風,很快到了鐵帽子大街。二人下車進了56號沒有十分鍾就出來。
背頭張說:“馬上趕回交通飯店!”範銅山想,可能今晚就要動手!
到了交通飯店,背頭張說:“下午我們哥倆休息。下午你該幹嘛幹嘛去!”範銅山一聽晚上沒戲,心裏就恨死了這夥強人!這夥強人比狼還狡猾。現在是一而再地耍我!我不怕,我就要等你們滅亡的那一天!
第三天下午,背頭張二人又坐車去百樂大街。返回交通飯店,背頭張說:“你要在晚八點在這裏等我們!”範銅山想,晚上是不是還去百樂大街?這天下午,把三小姐薛玫送回新亞布匹綢緞莊,就把今晚有行動的消息告訴太太甄玉竹。甄玉竹說:“你放心,一切我們都準備好了,嘛時來我們嘛時歡迎他們!”
範銅山準時趕到交通飯店,背頭張二人正站在門口。二人上了三輪車說:“這次直接到百樂大街!”
範銅山馬上答應說:“是!”看來他們真要行動了。
範銅山趕到百樂大街時,那六人還沒有到達。把三輪車靠到牆角時,那六個人騎著“三槍”自行車才來到。他們把車一扔,戴上麵罩、抄起家夥,帶一卷繩子就衝過去。背頭張對範銅山說:“哪裏也不許去,你的任務就看好這幾輛自行車!隨來隨走,利落方便!聽到了?”
範銅山高興地點點頭:“大哥放心吧!我保證管好!”
範銅山看他們走了,就把自行車一輛一輛都鎖起來,把鑰匙裝起來。這樣,萬一他們撤退時就不容易打開自行車。想跑?就不會那麼痛快了!
幾人進了新亞布匹綢緞莊,櫃台上幹幹淨淨,一無人二無貨。剛蹬上二樓,樓上閃出六個人,每人手裏端著一杆火槍,瞄著他們的胸膛。這七人急忙退到一樓,大門外又伸出幾杆快槍。背頭張一看嚇得汗毛眼裏冒開冷氣,他們中計了!成了甕中之鱉!怎麼辦?逃跑?現在為時已晚!硬攻?遭到夾擊!不逃不打隻有乖乖投降!這一投降,可就有好看得了!背頭張也顧不上多想,來個困獸猶鬥。一出拳頭說:“天鷹會的弟兄們,給我打!”剛說一個“打”字,樓上的槍就響了,火藥槍散彈打在他們身上,嚇得幾人尿了褲子,扔下家夥就跑。一氣跑到放自行車地方。自行車全被鎖上,找不到範銅山的影子。就在這時,範銅山帶領眾人包圍了他們,沒動幾招七人就被大家打倒,五花大綁給捆個結實。
天津衛商界這二年被他們糟害苦了。每次發案報警,警察局都是應付,最後也破不了案。為了對付強盜綁匪,商會開會說,我們不能把破案的“寶”押在警察局。我們要自己保護自己。我們要就近聯防,一家有案情、八方來援助,聯合保安。因為這次有準確消息、精心準備安排,終於擒住這夥強盜綁匪。人們把這七人押到一家空閑屋內。這七人遭槍傷並不重,每人身上被打了幾粒散砂眼,身上流著血,但沒有大傷。
商會會長得到消息,親自帶人來要親自審問這夥強盜。
七人被關進小屋遭到人們陣陣暴打。誰不恨得牙根疼?辛苦賺來的錢被他們搶走;大活人被他們綁架,無端被他們侮辱、作踐、毆打,……商界人們恨死他們了!
得到消息的商界人士紛紛派來人,看看這些強盜、綁匪究竟是哪路神仙?這個一拳,那個一腳,把這七人打的都變了人形,即使這樣,七人還是煮熟的鴨子——嘴硬!結果又招來更加嚴厲的暴打。人們把這七人頭朝下吊在房房樑上,用一根水管插進肛門裏注射自來水,美其名曰“倒灌漿”。那時的自來水壓力也不過一個大氣壓,幾分鍾後,七個人的肚子就鼓脹起來。不多時,開始大口嘔吐,嘔吐完就昏死過去。背頭張被折磨得大小便失禁,耐不住折磨終於交代了主使、後台。交代了做案次數,搶奪、綁票獲得錢數。六個人看背頭張低了狗頭,也紛紛效仿交待罪行。他們說,老大的交代主要目標就是薛家,如果綁走三小姐薛玫,就必須答應換回老城廂的店鋪。如果綁票不成功,就進行搶劫,反正狼入羊群——不能空嘴而回。
商會會長看完寫錄的口供材料,打電話把天津“大公報”的主筆記者請過來。大公報的主筆一看審出來的內情,當場就寫出一篇報道,連夜送到印報館。第二天早上,搶劫、綁匪落網的頭號新聞報道就上了“大公報”的頭版頭條。這不啻像一顆重磅炸彈,把天津國民政府炸得平地起三尺,震得大小首腦們暈頭轉向。“大公報”的報道很快被平、津兩地主要報紙轉載,而且還在頭版頭條加注大字標題:津衛警匪一家,百次遭害商家。這文字宣傳看似平常,可是這黑黑的鉛字力如千鈞。也是殺賊不見血的軟刀子!
這篇報道大快人心!輿論越造越大,影響越來越深遠。天津市國民政府大小頭頭都坐不住了,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市長要平息這件事就責令秘書長趙金河全權處理。趙金河深知此事和自己牽連在內,也不得不咬著牙床帶領市警察署長出麵找商會會長協商此事。
趙金河一見天津商會會長就擺出一副官架子,氣哼哼地和他談話,他的策略就是一嚇、二壓、三就抓!沒有說幾句話,就給商會會長一個下馬威。他提出三個條件,第一,把那七人無條件交給警察局處理。第二,無條件交出商會寫錄的口供和證據;第三登報澄清聲明:“七人搶劫匪徒和本市警察局毫無關係。”
商會會長可是個錚錚鐵骨的七尺漢子,他如何能接受這樣的苛刻條件?他說:“秘書長閣下,我隻能答應你這些條件的一部分。第一,七人應該交給警方,但現在還不能交。第二,寫錄的審問口供可以交給警方,但我們要留下備份。第三,我們無權登報澄清聲明。因為警匪一家是津門盡人皆知的事實!”
趙金河說:“我告訴你,你隻是個商會會長,管好你的商業購銷,平抑市場,賣給津門百姓生活的需要,這就是你們商會的根本宗旨。至於擒匪破案這事與你無幹。你們現在已經越過你們的權力界限,所以你要把我提出的三條要無條件地服從!否則就要以越權論處!我現在問你第一條,什麼時間交人?”
商會會長不知道趙金海是趙金河的弟弟,就說:“你們嘛時把趙金海趙瞎子抓了,我們嘛時候交人!”
趙金河暗想這件事自己不能介入,一介入就要翻船。就說:“這個人我不認識,抓與不抓和你們無關。你們也不能僅從口供就認定一個人的罪過。”
商會會長說:“現在都知道趙瞎子就是天應會的總頭頭,有七人的供詞在這裏。我也不能單憑你一句話就否決他不是天鷹會的總頭頭。這二年所發生的搶劫、綁票都是他的指揮!你們隻要抓了他,一切事情都好解決!”
趙金河說:“要憑調查才能得出結論!”
商會會長說:“七個人的交代憑證就寫在跟前,還要深入調查嗎?”
趙金河說:“你們是不是嚴刑逼供得到的口供?這不足為憑!”
商會會長說:“你們警察署過堂審案子不比這刑訊逼供厲害嗎?這還用我多說嗎?這叫上彷下效!”
趙金河看商會會長不給情麵,就說:“我現在告訴你姓王的,和你好說好商量是看得起你。別給臉不要非得要個冷屁股!你們隨便抓人就是犯法!更沒權利審問、扣押!說一千道一萬,你說,第二個條件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我現在就是要你說一句話!”
商會會長說:“秘書長,我們這些人隻會做買賣,不知人情世故,請原諒。我們是沒有那些權利,這不是被逼上梁山嗎?商界這二年發生了多少案例?我們報了多少案?警察署破了多少案?這次我們商會聯手破獲此案,這能說我們太過分嗎?這不更說明警察署隻會拿國民政府的俸祿嗎?老百姓不是說你們白吃幹飯嗎?我今天就是不需要秘書長大人給的臉,我寧可要個冷屁股!第二個條件就是寫錄的審問口供可以交給警方,但我們要留下備份。”
趙金河耐著性子說:“這就是說第一、二條還是有附加條件的,不變的?好那我問你第三條?”
商會會長說:“我們無權登報聲明!”
趙金河聽後一甩手說:“這就是說,三個條件一成不變?既然這樣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商會會長說:“秘書長閣下,你不要嚇唬我,我知道你想幹嘛,你們也就是這點能耐!”
警察署長坐不住了,說:“你可不要信口胡噙,你的每句話要負責任的!”
商會會長說:“我知道,我的每句話都是有根有據的!我的每句話都會負責任!你們隨時準備動硬招,好嘛,你們可以隨時來,我隨時迎候二位閣下是如何濫施銀威!”
趙金河說:“既然這樣,你商會會長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警察署長說:“那好,幹脆,你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商會會長說:“這沒有問題!走!”
今天警察署長帶走了商會會長。但他們可不敢虐待商會會長。即便這樣,第二天天津衛的商業還是罷市了!而且萬名商業職員打著大橫幅上街遊行!橫幅上寫著:“警匪一家,侵國害家!”“嚴懲警匪老大趙瞎子——趙金海”“槍斃警匪老大——趙金海!”商業罷市,學生罷課。北洋大學、五所教會學校、直隸高等師範學校,……都參加遊行示威,支持天津商會的罷市行動!天津衛的行動很快得到北平同行的聲援。消息馬上傳到南京國民政府要員的耳朵眼裏,這事情就鬧大發了。天津市國民政府立刻收到南京的來電質詢,市長不得不實話實說。市長遭到嚴厲嗬斥,限他二十四小時內馬上平息此事。
市長對這件事也有看法和考慮,最後不得不避開市警察署,下令警備部隊派一個連隊到西鄉五所抓捕趙瞎子——趙金海!抓了趙金海,放了商會會長,商會會長這才同意交出七名罪犯和有關審訊口供。
天津檢察署正式批捕這八人,準備兩個月後就向法院提起公訴,把這八人關進天津府的老官衙門裏羈押。關了一個月,檢察署長要親自核實口供,去老官衙提審趙金海。獄卒突然報案說:“搶匪頭目趙金海越獄潛逃!”檢察長馬上把典獄長叫來詢問。典獄長說:“一個小時前還在監房,不知何人把他的鐐銬打掉已經越獄潛逃!”檢察長顧不上臭罵典獄長馬上命令典獄長報告警察署配合抓捕前逃犯趙金海!
天鷹會的頭目趙金海越獄潛逃的消息馬上在社會上傳播的沸沸揚揚。
天津國民政府市長把警察署長、檢察署長、典獄長叫過來狠狠的臭罵一頓。命他們在十天之內一定把趙金海抓捕歸案!否則要你們三人替他坐牢!市長一頓臭罵後,指令檢察署署長牽頭、商量布置如何抓捕逃犯!檢察署長立刻分工:檢察署發布人頭畫像,兌現舉報人員的獎勵。典獄長和警察署負責偵查、抓捕。分工後就各行其事。其實,典獄長和警察署長已經知道市秘書長趙金河就是罪犯趙金海的親哥哥。警察署長和典獄長都心照不宣。都認為這次趙金海越獄潛逃就是趙金河的主謀和精心策劃。但是,都懼怕趙金河現在的職權,所以誰也不敢把話向市長挑明。
趙金河得知市長調動警備部隊抓捕趙金海,就知道事情就鬧大了。宜興埠的大伯和老娘每日找他哭哭啼啼要他無論如何也要救出弟弟趙金海。他也不甘心弟弟就這樣白白被梟首示眾,冥思苦索如何能救出弟弟趙金海逃出監獄。要救弟弟趙金海,隻有找謙德莊一霸——李樹真!可是,趙金河知道,李樹真從來不持強淩弱、欺壓百姓,現在他已經年邁蒼蒼,不想過問這些事情。這次如果請他幫忙,他是不是給麵子?趙金河心裏沒有底。他想,張嘴三分利、有棗沒棗打一杆子再說!於是他趁一天晚上市長沒要事就開車去李樹珍的府上。
李樹真不是謙德莊當地人。光緒三年從直隸滄州隨父母逃荒來到這裏。父母來到這裏,為有錢人家扛活、拉腳、打零工。六歲時看到和自己大小一樣的孩子進私塾念書就眼紅。心裏想,嘛時我也能上學呀?父母幹一天活回來,他就去問母親:“媽媽,嘛時讓我也上學?”
母親擦擦眼說:“孩子,等咱家有錢了吧,”在他十一歲那年,父親不知為何被一群當地人毆打,當時他就攥緊小拳頭,要為父親報仇!可是,他太小了,哪裏能打得過五大三粗的壯漢?從那天起,他天天自己練功。他看過開打的武戲,就模仿戲中武把子的開打動作。看人家摔跤,他就仔細觀察人家的一招一式。有一次,他看一群孩子摔跤,有一個比他大一點的跤手摔得特好,他要和那人當場比試。師傅看他有一股子強勁,就同意二人比試。摔了五跤,他勝了三跤。師傅看他是塊材料,老師當場就收下他這個徒弟。
自從練上摔跤,就再也不說上學之事。一心撲在摔跤場上。早起練腰力、腿腳功力,白天練技巧,晚上舉墩子、扔沙袋,練臂力。十七歲的李樹真已經長成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大小夥子。從這時起,他走路都是紮著膀子、特別是看見當年毆打他父親的那幾個仇人,見麵就眼紅。走路他故意往那幾人的身上撞。三年後,他身體發育完全,長得身材高大、粗壯,一身疙瘩肉,摔跤技術在這塊地方已經無人敢比。師傅經常帶他去大紅橋、三岔口、海河沿和各地的高手比武摔跤。每次都是得勝而歸。天津衛這塊土上的摔跤高手都拜遍了,連老帶少沒有一人勝過他。師傅高興,高興自己培養出一個高徒,就格外給他吃偏飯,把自己的看家絕活都教給他。後來又把自己的老生女兒嫁給他。徒弟變成門婿,師傅變成泰山。
滿清政府腐敗,人民飽受疾苦。南方長毛子造反,北方白蓮教、紅燈照起事,天津衛也不平靜。謙德莊地麵也有土匪、強盜,搶強豪奪,民不聊生。為百姓生活安定,各村就自發組織護衛隊、保安團。李樹真在謙德莊一帶有名掛號,地主、鄉紳公推舉他為兼管周圍八村的保安團總。由他擔綱,地麵馬上就安定多了。他手下有團丁近百號,徒弟就有六十餘名。各村地主、鄉紳、百姓、徒弟逢年過節都要給他送一份厚重的禮物。連清政府地方官員都要巴結他,他儼然是這一方的救世主。他說一句話、跺一腳,謙德莊四角都要顫三顫。他的威名遠震八方。三十五歲是他的紅運鼎盛時期,也是他最發跡的時候。他從上無片瓦、下無立錐之地的赤貧,到家有房產百間、良田千畝,騾馬成群,在官銀號一帶還有多處商號的大富家,隻不過用了十幾年工夫。人不得外財不富,馬不吃夜草不肥!除每年的公攤保護費和不菲的送禮外,他是這裏的地方!民事糾紛、商賈裁定,他說誰勝就誰勝,他說誰輸就誰輸。勝家要出大筆銀子,輸家也要掏些腰包。如果雙方不服,可以上告。不過判定結果,還是如出一轍。李樹真一生愛財、但不好色,卻是一個“媒遊子”。這也是他的發財之道。他一生收徒無數。這些門徒的兒女親事,幾乎都是他給保媒、拉纖、成家。他說話就是吐唾沫成釘。凡他看中哪家的姑娘,他說嫁給誰就嫁給誰。他比娘家人還硬氣。對他的話言聽計從。李樹真在謙德莊這一塊土上是這裏的真正霸主!
宜興埠的趙金海負案投奔謙德莊時,李樹真已經是五十六歲的老頭子,他不願收留這樣的作間犯科之人。他和趙寶樹也隻不過有一麵之交,完全是看在那兩根燦燦金條的份才收留了趙金海。趙金海右眼還有殘疾,但聰明,嘴巴甜、會說話、頭腦靈活,學嘛會嘛,很快成為他的左膀右臂。老年的李樹真已知好時光不再,一般事情不願再出頭露麵。所以為難作癟的事都交給趙金海想法處理。趙金海在外大打李樹真的旗號嘛事都能辦到,省了李樹真不少精力。趙金海十五歲調戲婦女,引發命案,來到這裏,手腳還是不老實。沒事到處閑逛,不是沾花就是惹草,到處遭到村民的臭罵。為使他收斂惡習,在趙金海十六歲那年,李樹真看上一個姑娘。父母怎能把自己的黃花姑娘嫁給一個負案在身、右眼有‘燙璃花’的混混?就以姑娘早有婆家為由拒絕了。這可把李樹真氣得哇哇大叫,他指著趙金海說:“反了反了!都不聽話了。今晚你帶人去教訓教訓這家!”李樹真的意思是讓他帶人打一頓出出怨氣就行。可趙金海帶領十個弟兄進門就把那姑娘家茅草屋給點了。姑娘家是大家族,一看本家的草房熊熊大火,近百號族人打著燈籠火把拿著鋤頭、鋼叉就把這十人包圍,一陣乒啪亂打,當場打死二人、打傷八人,趙金海手腳快,跑回來報告李樹真。李樹真聽後勃然大怒,要親自帶領人馬去鏟平了那村。但又一想,不可呀!自己老了,當年的黃金時光不再,沒必要為這小子出頭拔“創”。時代變了,天地變了,按過去的老皇曆辦事吃不開了。況且,這趙瞎子也太狠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