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借口，太多理由
太多的借口，太多的理由……
是蔣曉澄，“喂。”
“清，你在哪裏？”
“這沒必要告訴你。”
“我……”我直接掛了。
蔣曉澄快走近了我所坐的車了，我趕緊把車窗簾拉上了。
“幹嘛拉窗簾啊？”
“哦？外麵是個垃圾堆，你要看嗎？”我假裝要把窗簾拉開了。
“不用，垃圾有什麼好看的。”
“就是啊。”
“剛才的電話是蔣曉澄吧，你們又吵架了？”
“這不是很明顯嗎？我都已經跟你出來了。我把真相都告訴她了。”
“所以她要離開你？”
“不是，是我叫她離開的，這下子我和她就兩清了，誰也不欠著誰了。”
“這不是欠不欠的問題，你這麼愛她，為什麼要主動放棄啊？”
“我愛她？可她更愛楚齊，愛得讓我甘願退出。她的這份愛，我永遠都追不到了，因為我已經沒油了。”
“你真是個懦夫，那個男人還在監獄裏，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甚至可以讓他一輩子都呆在那裏，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會為他求情，是因為蔣曉澄？”鄭康轉過頭看著我。
我直接轉過了頭，看著外麵的風景，“是，為了這件事她已經求了我很多次了，用盡了各種方法，但是我都沒有妥協。”
“現在你又為什麼要妥協啊？蔣曉澄不是你一直想要得到的女人嗎？”
“是，我的確是想得到她，但是我更不願意看到她傷心，尤其是為了另一個男人傷心。”
“你是在嫉妒吧？”
“沒有，隻是羨慕而已。哎，多久才能到達海南？”
“還要幾個小時，怎麼了？”
“我想睡一會兒，到了就叫醒我。”我閉著眼說。
“不怕我把你賣了？”
“你會嗎？你會舍得把錢包扔了嗎？”
“哦？你還不是把蔣曉澄扔了？”
“又提她？這兩者的性質不一樣，我懶得跟你解釋了，睡了。”
“去，你這是在逃避，以前是，現在也是。”我迷迷糊糊地聽到了鄭康說的這句話，好符合我的現狀啊。
車有點晃，晃得我真的睡著了。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真的很奇怪。我被置身於一個森林，我在想森林的深處走去，時常會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看她長長的秀發，應該是位女性。她身穿白色紗裙，但是總以背對著我，不曾露過正麵。我唯一的特征，我印象最深的是她的左手手臂上靠近肩的地方像是有個胎記，但很模糊，辨不清是什麼圖案了。
“喂，到了，該醒醒了。”鄭康用力地推了推我。
“哦？是嗎？”我一摸額頭，都是汗啊。這夢真奇怪，現在的社會到哪裏去找一片森林啊？。
這鄭康真不會給我省錢，他竟然在五星級酒店定了一個總統套房，要死了，這要花我多少錢啊？我這下子可是跟錯了人，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就自己一個人來了。我和鄭康整理著行李，突然有人敲門，隻是個服務員，但是位漂亮的美眉。
“請問兩位有什麼需要嗎？”好溫柔的聲音啊，一下子把我吸引住了。這人長得很算清秀，有著一雙炯亮的眼睛。
“目……目前沒什麼需要。”我突然就結巴了，該死。
“哦，有需要的話可以打服務電話，我是你們的私人服務員，會妥善安排好你們所提的要求的。”
“能問個冒昧的問題嗎？”我的臉燙得厲害。
“可以。”她爽快地答應了。
“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她猶豫著。
“你都不告訴我們名字，那麼我們要怎麼CALL你啊？”鄭康趕緊給我解圍，免得讓我尷尬了。
“那好吧，我叫曉柔，溫柔的柔。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哦。”我愣住了，心跳是那麼的快。
“喂，被定住了嗎？”
“沒有，好溫柔的名字啊。”自我陶醉中……
“還說沒有，口水都要流下來了。”鄭康開玩笑的說，“對了，剛才你睡著的時候，手機有響哦。”
“是嗎？”我拿出手機看了看，原來是蔣曉澄。我正打算把手機放下時，鈴聲又響了，我一看又是蔣曉澄，就把它給掛了。
“是誰啊？”
“無關緊要的人。”
“是蔣曉澄吧？”被鄭康猜中了。
“我們要在這裏住幾天啊？”我趕緊轉移話題，“你去辦公事，我就在這附近逛逛。”
“行，你是來度假的，我是來工作的，性質不同，真是命苦啊。”
“辦完了事，你也可以當做是度假啊。”
“真的？可惜我沒帶夠錢。”
“我全包了，這點你就放心好了，看在你沒把我賣了的份上，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希望你會記得，就你這樣的記性。哎，你對這個曉柔是不是有意思了？”
“嗯？”
“一見麵就問人家的名字，難怪人家會不好意思？”
“什麼？我還不是為了省點事？”
“是就是，這次可不要再錯過了。”
“去，我才沒有呢。我看起來一點都配不上她。她看起來是那麼的無瑕與純真。”
“描述的這麼好，還說對她沒有意思，再說了，你有哪點配不上她了。看吧，你這麼帥，又這麼有錢，而她隻是酒店裏的一個小小的服務員。”
“鄭康，看人不是這樣看的，職業不同並不代表人格或人性不同，外表、金錢這些都是可有可無的啊。”我笑著說。
“呦，開始為她說話了，說得這麼有深度，蔣曉澄教的吧。”
“沒話說了就又提她，我們能不提她嗎？我聽著心煩。”
“OK。”
第二天，鄭康出去了，就留我一個人在房間裏，無聊的要死。這期間，蔣曉澄打過好幾通電話了，但我都沒接。無關的電話我為什麼要接呢？蔣曉澄索性改成了發信息，一個接著一個，我任其的數量在增加，也沒有什麼興趣去看看內容，無非是些讓我回去的內容罷了。真的太無聊了，我又不敢走出去，怕走丟了。突然我想起了一個人可以做我的向導，於是我撥通了酒店的服務電話。沒一會兒，曉柔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我明知故問，“怎麼是你啊？”
“我昨天有講過的，我是你的私人服務員，對你的服務都是由我來負責的，所以當然是我出現在你的麵前了，如果你不滿意的話，可以換服務員的。”
“哦，我很滿意。我想問問你在這裏工作幾年了。”
“快三年了，怎麼了？”曉柔很奇怪的問。
“那你對這裏很熟悉了？”曉柔點點頭，“那你能做我的向導嗎？帶我到附近走走。”
“啊？”
“你不是我的私人服務員嗎？就這點要求都不能滿足啊。”
“好吧，就帶你到附近逛逛，好讓你認識認識這家酒店。”曉柔話語中帶著點自豪。
“你很喜歡這家酒店？是因為工作的關係嗎？”
“哦？有那麼一部分，我的父母曾經也在這家酒店工作的，他們在這裏相識，相戀，相伴一生的。”
“是嗎？那你算是繼承衣缽了？”我笑了笑。
“算是吧，我現在就帶你去走走，看你是無聊得很。”
“好啊，求之不得。”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信息。
“你不看看嗎？”曉柔指著我的手機說。
“哦。”我無奈的打開了手機，是蔣曉澄發過來的信息。
內容是：“清，你在哪裏？我等在你家門口，快回來吧，我很想你。”看完以後，我愣住了。
“喂，你沒事吧？”曉柔用手指戳戳我。
“哦，沒事。”我打手機放到了一邊，就跟著曉柔走了。
曉柔帶著我四處逛著，而我卻有點心不在焉。
“嗨，快看。”
“一個遊泳池而已。”
“什麼呀？這麼大的遊泳池，我好想在裏麵遊泳啊。”曉柔看著遊泳池說，眼睛中流入出了那麼喜悅。
“你想遊泳，那就下去遊啊。”
“不可以的，這個是客人的遊泳池啊，我們不可以隨便的……”
“是什麼樣的客人？要用這麼大的遊泳池？”
“不就是你了。”
“我？我又不會遊泳，要個遊泳池幹什麼？用來養魚嗎？”說完，我和曉柔大笑起來。
“這是酒店的製度，誰住進總統套房，那這個遊泳池就歸誰使用。可惜，我隻是個服務員，哪有錢去住總統套房，哪怕是一夜都可以讓我傾家蕩產。”
“咦？你會遊泳？”我斷了線似的問了一句。
“海南的姑娘天生會遊泳的，帥鍋，你沒聽說過嗎？”曉柔對我微微一笑。
“我不會遊泳，你來教我啊，就在這個遊泳池裏。”
“這樣不太好吧。”
“可是這樣子的話，你就可以實現你在這個遊泳池裏遊泳的願望了。”
“那好吧，走了。”
“走？要去哪裏？”
“幫你買條泳褲，你可不能穿著內褲來學遊泳吧。”曉柔說的很直接，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你說什麼？她要教你遊泳？兩個人在遊泳池裏……”鄭康拍著桌子大叫。
“你有必要這麼激動嗎？隻是遊泳而已。”我不以為意地說。
“一男一女在遊泳池裏……我還沒試過這種方式呢。”
“什麼啊？”
“你在看什麼？拿著手機看了老半天了。”
“看信息啊，一天發過來幾十條。”
“是蔣曉澄發的？”我點點頭，“你還不死心？”
“我隻是把她當做了普通朋友而已，這應該無關吧。”
“哎，我問你哦。”鄭康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曉澄與曉柔，你更喜歡哪個？”
“她們兩個？哎，根本就是不同的類型好不好？要我怎麼選擇啊。”
“怎麼個不同法？我倒想聽你說說。”鄭康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蔣曉澄吧，典型的大小姐脾氣，不順意就鬧，雖然現在有些收斂了，她需要別人的照顧與愛護，受了傷吧，打心眼裏得讓人心疼；曉柔就相反了，沒有什麼小姐脾氣，可能是工作的緣故，說起話來輕聲細語的，很有耐心，她的那雙眼睛像是可以看穿你的心，她是那麼的善解人意，而且她還是個有理想的人，也很堅強，重要的是她很會照顧人，並且照顧得很好。這點一看你的體型就知道了，來這裏才幾天啊，我就感覺你胖了一圈。”
“哪有，倒是你，才幾天啊，就誇人家這裏好那裏好的，還不是對人家有意思。那你是要蔣曉澄呢，還是要這個不知姓的曉柔？”
“如果找老婆的話，那肯定是曉柔了，如果是找情人，那我選蔣曉澄。要是兩個人的特點結合一下就更好了。”我自言自語著。
“媽呀，你的胃口比我還大，兩個都要。”我笑了笑，繼續看我的短信。
第二天，曉柔帶著一隻旱鴨子來到她夢裏的遊泳池，她還沒來得及跟我說些什麼，就直接下水了。天呐，我還在岸上啊。我扶著那杆子，試探性的用腳沾了沾水，一股寒氣從我的腳心鑽到了我的心坎裏，算了，我還是不學遊泳了。正遊得歡的曉柔看見我還站在岸上，便遊了回來。
“喂，你快下水啊，不下水怎麼學遊泳啊？”
“我……怕水涼。”
“啊？咳，這水不諒的，你看我都下來了。”曉柔向我招了招手。
“我……我怕……”
“哎呦，看吧，這水不深的了。”曉柔從水裏站了起來，的確，這水不深，隻是到了曉柔的胸部位置，那應該是到我的腹部吧，就差不多了。
“喂，你下不下來啊？”
“我……”我還想猶豫一會兒，讓我想清楚了再下水，我……“啊，救命啊、”曉柔直接把我拽下了水，我手忙腳亂的，還嗆了幾口水，有苦說不出啊，“救……救命。”
“喂，別瞎折騰了。”曉柔抓住了我的手，像是一根救命稻草，我死死的拽著，死也不放開了。
“喂，睜開眼了，都已經站底了。”
“哦？”我睜開眼睛看了看，自己好像是站著的，那我剛才在掙紮什麼，我傻傻的笑著。
“你在這裏站著，我去拿個救生圈。”曉柔一步一步的走向扶手，池裏的水晃得厲害，我的身體也晃得厲害。這讓我想起了十幾年前的事，那時我隻有十六歲。我掉進了一條湍急的河中，事實上，是我自己走進去的，那年我媽媽死了，這世上我唯一的至親就這樣離開了我，生對我來說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了。可是，我還是被人救起了，那人，我還來不及記住他的模樣，他就被無情的河水帶走了。被人撈起來也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了。我看著他的那張腐爛的臉，沒有惡心，隻有感激，如果沒有他，那躺著的人就是我了。那一刻，我覺得活下去，堅強地活下去，為他，為母親，也為自己，也是從那時起，我很怕水，因為那個人犧牲在水中，我的母親生命的最後一刻在水槽邊，洗著無盡的髒衣服。
“喂。”曉柔突然的出現把我嚇了一跳，腳底一滑，又在掙紮了，“給，抱著吧。”
曉柔扔給我一個救生圈，“哎，怎麼是個鴨子？沒有別的樣子了嗎？”
“你知足吧，這個我還是向海邊的孩子借的呢。”
“有這個必要嗎？你拉著我不就好了，多此一舉了。”我抱著那鴨子說。
“那你還給我。”曉柔伸手來拿救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