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深圳讓她患了梅毒(一)
母親文秀玉死了,繼父史春剛也死了,這個家裏就剩下了史雅蘭一人。她雖然有著自己的職業,但她卻是聲名狼藉,人們見了她就要指指點點,所以她除了上班就閉門不出,終日陷於狂亂的思想中,悲苦得要發瘋,要自殺。然而她沒有見過自己的生身父親,她要尋找父親,可是母親的遺言沒有寫完,怎麼到遙遠的D市去尋找呢?她思來想去,想起了令她厭惡的吳林濤,因為吳林濤告訴過她,他的舅舅是D市市政府秘書長。
吳林濤是西安人,從上海複旦大學畢業後就回到了西安,史雅蘭不得不來西安找吳林濤。但吳林濤父母告訴她說吳林濤現在自己開著公司,她這才得知吳林濤的公司在哪兒,於是就到吳林濤的公司去找,可公司的人說吳林濤去了深圳,不過也快回來了,她隻好在西安等著吳林濤回來,坐在賓館的陽台上望著藍天上的悠悠白雲陷入濃重的沉思。
這時的天空上,一架客機遨遊在藍天白雲之中。吳林濤在機艙裏坐著。他鼻梁上架著一副金框墨鏡,一雙機靈的眼睛在鏡片後笑眯眯的,很安詳地望著窗外的白雲。三年的高等教育,使他身上沒有一般生意人的俗氣,看去瀟灑自如,倒像是一個年輕的學者。他現在是西安裕華貿易公司的總經理,這個位置是其父給他安置的。在他的生活中,他最崇拜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舅舅趙法章,那個文武全才的舅舅有著一股不同尋常的魅力,使他每見一次都為之傾倒。另一個人就是父親,從商幾十年的父親在偌大的西安可說是商界一大名流。可惜的是,父親一直是為公家經營,雖說這些年中發了些小財,但所掙大錢都進了公家的金庫,如若放到國外,父親必是有名的大資本家了。他非常滿意父親給他做的這個安排,他要盡一切努力去掙大錢,他向往著西方的花花世界。
他這是剛從深圳飛回,他身邊坐著一位挺時髦的漂亮女郎,這女郎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抓著一頁報紙,和他一樣望著窗外飛掠而過的白雲。
“梁燕,”吳林濤很有意味地問道,“你說,那一塊塊的浮雲像什麼?”
“像女人。”梁燕不假思索地回答。
“像女人?”吳林濤愕然地轉過頭來。他本是想發一番感慨,慨歎人生如浮雲一樣,以顯示自己的才學,卻不料梁燕會這麼回答,他一向認為梁燕非常無知。
“是的,像女人!”梁燕嘻嘻一笑,“有人這麼說過,說女人的心像秋天的雲。幹嗎這麼說呢?我認為這說的不對,不是像,而是是!女人就是雲,滿天亂飄,不知自己會飄到哪裏去。我跟你到深圳這一趟,不也是雲一樣地飄嗎?你說?”梁燕狠狠地看了吳林濤一眼。
吳林濤笑笑說:“是,也不是,你完全曲解了我,我是為了事業才不得不讓你那樣做的。不過你盡可放心,我絕不會因那些事而舍棄你的,我恨感激你為我做出的犧牲,這種犧牲是偉大的,無私的!我相信,世上無論哪個男人對這種犧牲都不會無動於衷的。別看有那麼多的女孩子圍著我轉,我心裏清楚它們是為了什麼。我心裏隻有你一個。為了事業,事業,人嘛,不幹事業不行,為了事業不付出犧牲不行,哪怕是自己最珍愛的東西,該付出的時候也要付出。嘿嘿,做人太難了呀,尤其是做個男人,更難!”他故意顯出一副淒惶之態看看梁燕漂亮的臉蛋。
“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不騙你!”
“可你騙了不少女孩子!”
“那是她們,對你我是一片真心,為了我的事業,你付出的太多了,我怎麼忍心……”
二人相視著,用眼睛相互探尋著對方。
“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你給我多少錢?”梁燕嘴一撇問道。
“錢?”吳林濤奇怪地問,“你不是說和我在一起不是為了錢嗎?”
“是呀,我這麼說過,包括現在,我仍然這麼認為。可我剛才從你的眼裏看到了你的不真實,我不敢相信你,你最好是付給我一筆錢,將來如果你拋棄我了,我他媽的也不算是白白跟了你一場。”梁燕笑眯眯地看著吳林濤。
吳林濤笑道:“我已經給了你不少錢了。”
“不多,加在一起也不過十多萬,還包括首飾。”
“你還想要多少?”
“再給二十萬吧,怎樣?覺得有壓力嗎?”
“胃口太大了!”
“不大,你說這次生意你能賺一百多萬呢!”
“好吧,回去後就給你。不過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我這些天想了很多,很傷感,從某種程度上講,我是一次次在出賣你,這使我很痛心。這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做那些事了,我要娶你,能夠做我的妻子非你莫屬,將來這些錢還不都是咱們的嗎?”
“說的比唱的好聽,提醒你幾句,這樣的話你已經對我說過幾次了!”
“真的梁燕,我吳某對誰也沒有這麼真心過,也算見鬼,我為什麼會看中你呢?你他媽的不就在舞廳唱歌嗎?”
梁燕笑了笑將身子靠在吳林濤身上,吳林濤伸手攬過梁燕的肩膀。
客機穩妥地降落,二人提起提包隨著旅客們走下飛機。梁燕挽著吳林濤的胳膊,顯出百般溫柔。可他們剛從出口走出,吳林濤忽然站住了,梁燕驚奇地問:“你怎麼了?”見吳林濤不回答,便順著吳林濤的視線看去,見前麵不遠處站著一個美麗非凡氣質絕佳的姑娘。吳林濤出神地望著那姑娘,仿佛梁燕根本就不存在一樣。梁燕奇怪地問:“喂,你愣看什麼?色鬼,她是誰呀?”
吳林濤沒答話,上前幾步說道:“是你?你到這裏來幹什麼?來接誰嗎?”
史雅蘭笑而不答,瞥了一眼追上了的梁燕。梁燕看看吳林濤,看看史雅蘭,臉上現出十分的複雜。她鬧不清史雅蘭和吳林濤什麼關係,史雅蘭非凡的氣質使她吃驚,那雙絕美的眼睛讓她充滿妒忌。吳林濤有些拘謹的表情讓她大惑不解,在她的記憶中,吳林濤不會在哪個姑娘麵前如此拘謹的。她忍不住碰碰吳林濤問道:“喂,吳林濤,這位小姐是誰呀?”
“哦哦,”吳林濤轉過神來,對梁燕說道,“這位小姐是我的大學同學,芳名史雅蘭。”又對史雅蘭介紹道:“這位小姐是我的一位朋友,芳名梁燕,她到深圳辦點事,剛好和我碰上,就一塊乘機回來了。你怎麼到西安來了?來接誰嗎?”
“我是專程來找你的,來機場也是為了接你。吳先生,我是否可以到貴處與您少敘片刻?如果方便的話。”史雅蘭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說道,示意吳林濤有梁燕在是否方便。
梁燕聽出了史雅蘭的挑釁意味,伸手挽住吳林濤的胳膊,充滿敵意地看著史雅蘭。她覺出了來者不善,以迎戰的口吻說道:“史小姐,很對不起,吳林濤剛才說錯了,我們不是在深圳碰上的,我們是一塊兒去的深圳,又一塊兒回來的,史小姐如果認為方便的話,當然歡迎和我們一道回去啦!”
吳林濤甚為尷尬,這個情場老手此刻有點亂了方寸,不知怎麼應對。
史雅蘭笑道:“吳林濤,老同學既然不肯賞光,那麼我隻好還回去了!”說罷移動腳步,慌得吳林濤將被梁燕抱住的胳膊抽回,撲上去抓住史雅蘭的胳膊笑道:“老同學說哪裏了,吳某豈能讓你這樣回去?”
這時一輛出租車過來,吳林濤擺手讓出租車停下,拉開車門對史雅蘭做了個“請”的手勢,史雅蘭對梁燕笑笑鑽進車內。吳林濤讓梁燕也上車,梁燕氣得臉色發白,不肯上車,怒道:“吳林濤,姑奶奶算是認識你了!”
吳林濤上車,把頭探出車外:“好,梁燕,別不識抬舉,你自己走吧,別後悔!”
出租車行駛著,梁燕對著車大罵:“吳林濤,我操你祖宗!”
出租車上,吳林濤臉上泛動著紅光,以迷醉的目光看著史雅蘭,史雅蘭臉上很平靜,目光平視著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行人車輛。
吳林濤笑眯眯地:“雅蘭,你真是專程來找我的嗎?”
“是的。”史雅蘭仍看著車外。
“那你怎麼到了機場?”
“別忘了你告訴過我你父親的公司,所以我就得知了你的公司,得知了你去深圳回來的班機的時間。”
“你到過我家了?”
“不,我是打的電話。”
“那麼你為什麼要專程來找我?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是的吳林濤,我直至現在仍很討厭你,但我現在又需要你。至於為什麼,請你暫時別問,現在我心裏很亂。喂,師傅,請到長安北路。”
“去長安北路幹什麼?”吳林濤驚疑地問。
“我住在那裏一家小旅館,到那裏我再告訴你。”史雅蘭言罷閉上了眼睛。
“好吧。”吳林濤甚覺掃興,亦閉上眼睛。
史雅蘭雖閉著眼睛,心裏卻在翻湧。在這個世界上,她隻剩下一個親人了,那就是親生父親。啊,父親,偉大的稱謂,像太陽一樣光照著她悲苦的心。她要找到父親,這些日子以來,她調動著一切思維去想象父親的模樣及風度,也想象著當找到父親時她會如何撲入父親寬闊的胸懷,讓父親的大手撫摸她的秀發,拭去她傷痛的淚水。但她卻不明白,她為什麼是母親的私生女,父親為什麼毫不負責地讓她降生到這個世界上讓她受不完的苦難。她恨父親,一定要找到父親向父親提出這個質疑,解開這個讓她無法忍受的迷惘。但是,若不走吳林濤這條道,那麼她的一切包括戶口是無法遷到遙遠的D市的,她將無法完成尋找父親的使命。可她又清楚,吳林濤這個人,她若不付出些犧牲,事情是難以辦成的,怎麼辦呢?此時把車停住?回去?然而……
出租車停在長安北路一家旅館門口,史雅蘭領吳林濤到了她房間,這是一個簡陋的房間,吳林濤皺皺眉頭:“怎麼?史小姐就住這樣的房間?”
“是啊,我怎能和吳總經理相比呢?隨便坐吧。”史雅蘭在沙發上坐下。
吳林濤也坐下,目不轉睛地看著史雅蘭。雖然,史雅蘭衣著看去挺平淡,比及梁燕的妖豔不如,可他不得不承認,梁燕的妖豔在天生麗質的史雅蘭麵前顯得是那麼的庸俗。他笑了笑,腦子裏浮現出在上海與李珂打架的那一幕,問道:“你打算在西安待多久?”
“我想先問問,你和那個梁燕是什麼關係?”
“實不相瞞,我和她的關係相當複雜,曾有一度我想讓她給我做老婆,但現在……”吳林濤故意把話停住。
“現在?”史雅蘭笑道,“現在是因為我的到來嗎?如果是的話,我倒想見見她,向她解釋清楚,我和吳林濤隻是老同學,我來西安找吳林濤是辦事的,不是另有所圖。”
“這倒不必,嘿嘿,不必,她那裏非常好解釋的,隻需我幾句話就行了。可你來找我幹什麼呢?我對這個很關心!”
史雅蘭猶豫著,以不信任的目光打量著吳林濤,把吳林濤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吳林濤問道:“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嘻,我看吳先生比當年更風采了,更練達了,也更男子漢了!”
“別挖苦人,史雅蘭,有話盡管說吧,隻要我吳某能辦得到,必盡力而為,能為史小姐效勞,吳某三生有幸!”吳林濤淫邪地笑笑。
“能讓我相信你嗎?”
“當然。不過,你和李珂現在怎樣了?”
“請你不要在我麵前提這個名字,他在我心中已經死了!”史雅蘭憤恨地說。
“你們不是愛得很深嗎?怎麼罵他死了?”
“什麼是愛,我早已忘記了。可你不是也很愛我嗎?你不是用大把的錢想買我嗎?你對梁燕也是怎麼說的吧?就這樣!”
吳林濤臉上一陣發熱,笑道:“好吧,不說這些,我對你的愛是真是假,就看我怎麼為你辦你所要辦的事吧。說吧,找我究竟什麼事?”
史雅蘭把心一橫:“你不是有個舅舅在D市當著市政府秘書長嗎?”
“是的,”吳林濤一臉狐疑。
“我想請你幫忙,讓你舅舅把我安排在D市。”
“這個……”吳林濤很是納悶,“你為什麼要去D市?”
史雅蘭眼一紅,幾串淚珠沿頰而下,看著她突然落淚的樣子,慌得吳林濤不知怎麼辦才好,很想過去為她擦淚,但又不敢妄動,竟有些手足無措結結巴巴地說:“雅蘭,看來你是遇到了難處了,說吧,到底怎麼了?”
史雅蘭掏出手帕擦擦淚水:“我不信任你,很後悔來找你,你走吧,你現在應該去找那個梁燕解釋一下,我明天就回南京去。”
吳林濤猛地一怔,史雅蘭不信任他,他感到是一種恥辱,怎能就這樣讓她回去呢?再說如果把事情辦得使史雅蘭滿意,史雅蘭當然就會信任我,那麼以後嘛……他生氣地說道:“史小姐既然對我吳某不信任,何必來找我?對不起,我走,你另請高明吧1”吳林濤起身朝門口走去。
史雅蘭霍然而起:“吳林濤你站住!”
吳林濤站住,轉過身,看著史雅蘭,默然不語。
史雅蘭歎道:“是的,我既然來找你,就不該對你不信任,可我太了解你的為人了。坐下,我告訴你我為什麼要到D市去!”
二人複坐下,吳林濤張著奇怪的眼睛看著史雅蘭。
“你知道李珂為什麼要拋棄我嗎?”
吳林濤搖搖頭,愈發奇怪。
“的確,我愛李珂愛得很深,我們是青梅竹馬。”史雅蘭歎口氣,淚水又一次落下。她不能不到D市去,即使不找生身父親,她也無法在南京再呆下去。她曾多次在街上被人指指點點,還聽到有人指著她的脊梁說:“瞧,就是這姑娘割了她父親的那東西!”僅為此她也要換一個新的生活環境,埋葬掉那奇恥大辱的一頁。但她不想讓吳林濤知道她的恥辱,就對吳林濤說,李珂是因為有個伯父在美國,李珂去了美國才和她分手的,她恨死了李珂。而要到D市的目的是,她母親在她三歲時候和生身父親離婚,帶著她從D市嫁到了南京。可是繼父討厭她,從小就虐待她,經常打她。她講述了從小到大所經受的苦難之後說,母親為此而積鬱成疾,於前不久去世,臨終前才告訴她她的生身父親在D市的事,但母親話沒說完就咽了氣,所以她隻知道生身父親在D市,卻不知生身父親的姓名和工作單位。最後說:“吳林濤,事情就是這樣,我要到D市找我的生身父親,隻有你能夠幫我這個忙,我覺得,看在老同學的份上,你會不計前嫌,盡力幫助我的,好嗎?”
吳林濤眨眨眼沒作聲,站起來走動了幾步,又坐下,打量著史雅蘭。他想不到史雅蘭竟有這般遭遇,一時間為史雅蘭的不幸所感動。他很願意幫史雅蘭這個忙,讓史雅蘭立即就能到D市去。可是,一旦史雅蘭到了D市,那麼史雅蘭便又成了遙遠的夢,成了鏡中花水中影,可望而不可企及了。於是說道:“是這樣,你想,偌大個D市,人海茫茫,你又不知道你父親姓名和具體單位,你如何去尋找?那有如大海撈針啊?”
“我承認你說的這些,的確如大海撈針,但萬事皆有定數,或許我永遠也找不到他,或許我一下子就找到了他,這要看機緣如何。可如果我不去,就真正永遠見不到他。去了就有希望,不去就沒希望,這就看天意了。如果你還有這點同情心的話,就幫幫我吧!”史雅蘭歎口氣以乞求的目光看著吳林濤。
吳林濤也歎口氣,鄭重地點點頭:“我非常同情你,肯定會幫助你,可是,你不是說很了解我的為人嗎?你既然那樣看我,我就坦白地說吧,我現在是商人,商人對任何事情都要講個條件的互換,你怎麼報答我?”
“你說吧!”史雅蘭心中一顫,覺得已經沒了退路。
“我需要你。”吳林濤笑道,“不過你別說我是乘人之危,我實在沒有這種意思。我愛你,可我通過正常的途徑得不到你,我永遠忘記不了你對我講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故事。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隻好如此不恭了。”
“我恨你!”史雅蘭咬牙切齒地說。
“你不應該恨我,聽我的,你不必先到D市去了,而應該先調到西安來。”
“不行,我不能先調到這裏來,到了這裏,要離開就不那麼容易了,我肯定要受你的控製。”
“不對,雅蘭,聽我說,我這樣安排是有道理的,因為你的遭遇肯定使你心情不好,既然覺得在南京已沒了意思,那麼突然到D市去,人生地不熟的,對穩定你的情緒會有很大障礙。再加上那裏的生活你不可能一下子就能習慣,本就孤獨,那樣會更感到孤獨,心情會更惡劣的,我可不忍心讓你去受那份罪。咱們是老同學了,你先調到這裏來,總不至於那麼孤獨,我會從各方麵照顧你的,待你情緒穩定一些之後再到D市不遲。到那時候,我請舅舅在D市給你安排個合適的工作,你看如何?”吳林濤笑笑,色迷迷地看著史雅蘭。
史雅蘭恨得直咬牙,卻又無奈,她很清楚吳林濤打的什麼主意。但不答應,那麼她是到不了D市的。她想了一陣,覺得自己反正是殘花敗柳了,充其量不過是給吳林濤當上一段情婦,便心一橫答道:“好吧,我答應你,可你要我在西安多久?”
“一年,怎樣?”
“不行,一年太長了,最多半年!”
“好,就半年,半年之後我保證放你走!”
史雅蘭流著淚看著吳林濤,無語。吳林濤笑了笑又說道:“這樣吧,這裏的住宿條件太差了,我給你安排個好的地方住。你在這裏玩幾天之後回南京辦理你的調動手續,就直接調到我公司給我當秘書算了。如果你不願幹,也行,這半年內你的一切費用我給全包了。而且在你離開西安時我再送你一筆錢,怎樣?我吳某對你夠意思了吧?”
“多謝吳先生的安排,”史雅蘭冷笑道,“可我玩不下去,我準備明天就回南京去辦理調動手續。”
“也好,雅蘭真爽快!”吳林濤起身到史雅蘭跟前,捧起史雅蘭的臉在那豐潤的嘴唇上吻了幾下,說道:“這樣吧,現在就收拾你的東西,隨我到長虹飯店安排個好的住處,然後你明天就回南京,辦完手續回來就住在長虹飯店,你意下如何?”
史雅蘭歎口氣,點點頭,覺得渾身無力。
吳林濤把史雅蘭安排到了長虹飯店的一個高檔房間裏,然後匆匆回公司找了人事調動表蓋上公章,到傍晚即又到長虹飯店,和史雅蘭吃了頓豐盛的晚飯之後,就到了房間裏。史雅蘭一直木木地隨吳林濤怎麼安排,完全沒有心緒和吳林濤交談。此時見吳林濤沒有離去的意思,便明白了吳林濤的意圖,恨恨地說道:“吳林濤,要想不讓我罵你是不可能的,你的確是乘人之危,你是個十足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