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派出所。
“您再問我也是一樣，警察同誌，這件事真的和我沒關係啊！”山穀坐在審訊桌對麵，努力申辯著，“再說了，我有什麼理由要去找人傷害我的女朋友呢？”
“據你女朋友說，你早就有了家室，確有其事嗎？”對麵的張慶盯著山穀的眼睛。
山穀不吱聲了，半天默默點點頭。但馬上抬起頭說：“但是，警察同誌，這是兩碼事啊，之前我老婆不知怎麼的，知道了這事，鬧得是有點凶。但——”
“聽說你威脅過秋季？說要對她不客氣？”張慶打斷他。
“啊？哎，那是當時秋季說要告訴我單位，我一著急就說了。但是，警察同誌，我對天發誓，我真的沒幹這事兒啊！”山穀有點著急了。
“你這裏先簽個字，我們這裏還會調查的，如果你說謊，後果將更嚴重。坦白從寬，你知道吧？”張慶將筆錄本推了過來。
“哎哎哎，我當然知道了警察同誌。但是我真的沒幹這事兒啊！”山穀連連答應著，抓過筆迅速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出了派出所，山穀馬上撥通了慕銘的電話，他將事情的前前後後說了一遍，最後恨恨地下了一句：“你猜秋季怎麼跟警察說的？她居然說是我找人打的她！要說女人，真的是不能惹，惹了真的就不知道她會在背後給你放什麼冷箭！”
慕銘在那頭沉吟了一會兒，半天沒吱聲，山穀“喂”了幾聲，那頭突然說：“山穀，我剛想了想這事，你說，會不會是秋季自己施了苦肉計？在報複你呢？”
“啊？”山穀的頭皮一緊，感覺渾身涼颼颼的，“咳，不、不至於吧？慕銘你可別嚇唬我，秋季為了報複我，自己把自己打成那樣兒？那也太狠了吧？”
派出所後麵一個嫋嫋婷婷的身影走過來，剛要伸手跟山穀打招呼，卻被山穀這一嗓子驚在了原地。
山穀發現氣氛不太對，轉過頭，看到自己背後的藍程程正驚愕地看著自己，山穀趕緊把電話掛了，非常不自然地打了聲招呼。
“我是來看看你怎麼樣了，打電話你關機。剛去你公司，你同事說你被帶到派出所了——山穀，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山穀歎了一聲，揉揉頭發說：“別提了別提了，秋季跟警察說是我找人打的她，這下子我可倒黴了！”
“這其中有誤會吧？怎麼可能呢？”藍程程張大眼睛。
“誤會……誰知道呢……”
“山穀，我要去看秋季，你要不要一起去啊？她今天剛出院。你不去看看她嗎？”
“我還去看她？秋季現在恨不得掐死我，我去了也隻能讓事情更糟糕。算了算了，今天是沒這個心情了。我先回去了啊程程，咱們改天再談，啊。你別擔心了，這事我一定會秋季說清楚的。”
藍程程看著山穀朝街道另一頭走去，眉頭蹙了起來，明亮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薄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