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1 / 1)

五十九.

一大早,派出所就走進了一位女子。

女子帶著巨大的墨鏡,一直走進警局的辦公室前,問:“請問張慶警官在嗎?”

門口的辦公人員朝裏喊了一嗓子,接著好奇地上下打量著女人。心裏嘀咕這女人是什麼來頭,樣子怪怪的,手上還纏著白色繃帶。

張慶從裏麵走出來,一見眼前的女子頓時目光變了。女人微微頷首說:“張慶警官,我出院了。我來這裏協助您調查的。”

張慶答應著,將女子讓進了裏麵辦公室。

“這是屋裏,你就把墨鏡摘下來吧。”張慶笑著說。

女子緩緩摘下墨鏡,眼角醒目的淤青紮眼無比,張慶微微變了臉色,重新嚴肅起來。

“你是叫秋季是吧?”張慶打開麵前的檔案本,點著筆問。

秋季點點頭。

“你最近有沒有和什麼人鬧矛盾了?”

“有。”秋季幹脆地點著頭,眼睛中射出一道銳利的光,“關於這件事情,我隻能想到一個人。”

“誰?”

“我之前的男朋友,山穀。”

山穀連夜回到家後,到了門口卻不敢敲門了。他猶豫了半天又轉身下了樓。

站在樓下對麵的花壇前,仰頭望著自己家的窗戶。

窗戶後麵就是廚房,之前自己和梅玉蘭在這兩居室的小屋子裏一直呆了七八年,那時候梅玉蘭每天晚上都會做一頓夜宵,說是山穀身體不好,要給他補。

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山穀自己的心就不在了梅玉蘭和女兒身上了?好像一顆心又孤單又冷,慢慢地飄到了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遇到秋季,山穀覺得這大概是自己命中有劫數。

現在梅玉蘭都知道了這一切,這個家想回也不可能了。

山穀呆呆地看著樓上橘黃色的窗戶,燈光滅了,窗裏一片漆黑。山穀歎口氣,抿了抿嘴唇,轉身離開了。

清晨的金色日光像溫柔的手塗抹在窗欞上,窗簾被輕輕吹起,吹進溫和的晨風。

山穀從夢中驚醒,看了一眼表,翻了個身又重新閉上了眼睛,蒙上被子。

如果有可能,他真希望白天永遠不要到來,這樣他就不用去麵對那些永遠沒有解答的問題。

叮鈴鈴——

刺耳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劃過寂靜的臥室上空,讓想要安睡的人心生厭煩。

是誰啊這麼大早的?山穀煩躁地蒙緊了被子,但是電話鈴聲卻不依不饒,像夏日的鳴蟬,無休無止。

山穀從被子中伸出一隻手抓起電話,放在耳邊幹澀著嗓子說了一聲:“喂?”

“喂?山穀啊?你趕緊來趟公司吧!”電話那頭一個焦急的聲音,山穀聽出來是公司的同事。

“我今天請假了啊,已經跟老板說了。去什麼公司啊!”山穀不高興地說。

“我知道!就是老板讓我喊你來到啊。有警察找你啊!總之你趕緊來吧!”那頭同事說完就掛了電話,山穀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睡意全部驚醒了。

“警察”兩個字像是一道咒符,將山穀的迷糊全部驅散。

警察找自己做什麼?

山穀沒來得及多想,迅速套上外套和褲子,擦了把臉出了門。

下了出租車,山穀疾走了幾步進了公司寫字樓,剛推開公司的門,迎麵就見老板朝他走了過來,滿臉的焦慮。

“小山啊,你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跟這些警察同誌好好說一說吧。”

老板手朝後一揚,身後幾個戴著大簷帽的警察站了起來,為首的一個亮出自己的警官證,麵色嚴肅地對山穀說:“山穀先生,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

山穀有點悶,又莫名其妙又有些慌張,他聲音有些顫,問:“警察同誌,到底什麼事兒啊?”

“我們之前接到一些消息,關於您女朋友被打的事情,我們有一些事情想要跟你求證,請配合我們工作。”

一聽這話,山穀腦子裏轟一聲。

“這事,跟我真的沒關係啊警察同誌!”山穀有些慌,不停地擺著手。身旁看熱鬧的同事們一臉驚訝,接著低聲議論起來。

“請配合我們工作。”為首的警察嚴肅不失禮貌地說。

山穀咽了咽口水,無奈地搖搖頭,隻好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