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可歌可泣
清晨，於朗穿著眼鏡王的睡衣，從大太太的屋裏出來。這時，王子也從寢室出來，看見了於朗一驚，說：“咦，你怎麼穿上了我老爹的睡衣呐？誰讓你這樣做的？”於朗很尷尬地說：“啊，我……”這時大太太出來了，她看到這種情景就說：“你一個小孩，別什麼都問，是我讓他穿上的，昨天他幹活的時候不小心把衣服弄濕了。”王子一聽便笑了說：“喲，是不是把褲子尿了呀？哈哈。”王子沒在意笑著出去了。
餐桌上的早餐已經擺好。王子和大太太都往餐桌這邊走著。這時於朗換了一身衣服也過來坐下。他比剛才從容了許多。坐下後，他也學著把桌子上的餐巾掖到衣領上，然後拿起了刀和叉子。這一切，王子都看在眼裏。他不明白，或者說大惑不解，便急著問：“你是怎麼回事啊？你是我們家的仆人，怎麼一下子就上了主人的位子了呐？是誰讓你這樣的？誰允許的呀？”於朗看了一眼王子什麼也沒說，依然拿起刀叉吃了起來。他的這個舉動，可把王子氣壞了。王子更急了，說：“怎麼回事？哎，你，我問你呐？”這時，大太太趕忙說：“王子啊！是我讓他跟咱們一起吃的。我想，這吃飯人少也吃不香，所以就讓他一塊吃了。”於朗隻顧低頭吃個不停。王子氣的站了起來，大聲地對他的母親說：“他算什麼呀？我老爹不在家。你是咱們家裏的主婦，難道你就這麼亂來了嗎？別忘了，你是我的母親啊！”於朗聽了他的這句話，站起來質問王子說：“母親怎麼了？她難道不是人嗎，啊？就興你們爺們在外頭搞啊、嫖啊什麼的，就不興你母親在家裏有任何行為嗎？你們一家子不都是靠你的母親娘家裏的錢才有了今天嗎？你有什麼權力在這大聲譴責你的母親？”王子氣得大聲地喊：“我們在外頭搞、嫖，那是我們家裏的事情，這與你無關！你算幹什麼的！跑到我們家裏來，你隻不過是我們家裏的一個仆人，連個狗都不如。從我母親屋裏出來，身上還穿著我老爹的睡衣，真是不知廉恥！你有能耐出去掙大錢，別吃我們家的飯，別穿我們家的衣服？多麼卑鄙！你想靠我們家來養活你啊？哎，我看你現在就是個男妓。你有本事出去闖自己的一番天地呀，你倒是說話呀？”王子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就挨了他母親的一個大嘴巴。王子的嘴角流出了血。他憤怒地看著他的母親，又把目光轉向於朗，咬著牙擠出了幾個字：“拾人牙惠的東西！”說完捂著臉就走了。
早晨，瑩瑩洗臉時候顯得很不高興。牛倪倪看了一眼瑩瑩，邊炒菜邊說：“這個郭大馬棒，最近也太不象樣子了。在咱們家白吃白喝也行，可也不能把咱們不當人看呐！咱們就這樣老挨他的欺負哇？”瑩瑩生氣地說：“還不是你打的底兒啊！從開始我就成了他們的玩物，你現在才感到受不了了。昨天我端菜的時候就聽到郭大馬棒跟沈中海說，跟我睡又不能得花柳病，要不還得上外頭嫖。你看看吧，他們完全把我當妓女了。”瑩瑩說的時候，一邊擦臉，而臉上卻一點什麼表情都沒有。她說完從牛倪倪身邊端著菜進了屋。牛倪倪愣了一會兒，然後她也端著菜進了屋。牛倪倪和瑩瑩坐在炕桌的兩邊。牛倪倪說：“我現在真想等哪天把郭大馬棒整死嘍！我都恨死他了。”瑩瑩邊吃邊說：“死，哼！早晚他是會死的，隻不過是怎麼死，什麼時候死。他這樣子誰不煩，你說他能不死嗎？”牛倪倪聽了把筷子一使勁往碗裏一拄，把瑩瑩嚇了一跳。
上午，瑩瑩在郝家清點貨物。她邊看邊記賬。這時有人把兩箱貨送來問：“這是新到的原料，放哪？”瑩瑩站了起來說：“就先放在我身後吧，省得用的時候不好找。”那個人放好了貨物出去了。彩鳳進來了，瑩瑩很高興地說：“我早晨一來就先到暗門裏，一看連個人影都沒有。開始把我嚇了一跳，可後來一想啊，肯定是你們昨天在郭大馬棒搜了以後就把他轉移了。我還惦記這個呐！我也怕郭大馬棒萬一再來翻可咋辦呐？彩鳳姐，你們把他轉移哪去了？”彩鳳說：“瑩瑩啊！這個你就別多問了。我想，你不知道對你有好處。這萬一有什麼疏忽，你不知道，跟你就沒有什麼關係了。”瑩瑩聽了低著頭說：“彩鳳姐，我明白，你這是對我好，我就想知道他還活著就行了，我也就放心了。”彩鳳微笑著說：“好妹妹，我知道你的苦心，我現在替賀光謝謝你。我告訴你，他醒了，也開始能喝藥了，用不了多時，他就會恢複的，你放心吧。不過，我都跟張書記說了，要不是你在倉庫跟郭大馬棒他們周旋，恐怕就會出事的。張書記對你表示很感激。”瑩瑩想了一下，激動地說：“彩鳳姐，你是知道的，我最佩服賀光了。我想啊，在我活地時候，要是不為他做點什麼事情的話，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彩鳳說：“我知道，不光你佩服，我們大家都佩服啊。”瑩瑩的臉紅了說：“我佩服跟你們的佩服是不一樣。”彩鳳說：“佩服還有什麼不一樣？”瑩瑩說：“當然了，我的佩服上頭是有……”彩鳳追問：“有什麼？你說呀？”瑩瑩說：“有些東西不是說出來的，好象是感覺。”彩鳳說：“什麼感覺不感覺的，現在已經來不及感覺了。瑩瑩啊，你可得多留神郭大馬棒他們！有什麼事情趕緊跑來告訴鄔二舅舅啊。再一個就是，我已經安排倆孩子經常去你們家門口，一旦有什麼情況，你就在你們家的門口放一把條掃。孩子們看見了，我們就會包圍你們家，讓他們再也跑不了，你看這樣行嗎？”瑩瑩說：“也好。”彩風說：“我得取點東西還得回去，就先走了，等有時間咱們再談感覺吧，啊！”彩鳳說完頭都沒回地走了。
吃過早飯，牛倪倪來到了街上。她邊走邊抬頭望著各個門臉。當她走到一家藥房的時候，先站住了，然後左右看了看，就放心地走進了藥房。
下午，在藍大爹後院的門前，藍大爹坐在院子裏的長木凳上，跟馬雲青和郝七他們談著關於以前發生的事情。他說：“那個年月啊，一到夏天，咱們這個河啊，就發大水。有一年遼河和咱們跟前的柴河都發了脾氣，那家夥，可凶了！可也是啊，要不是那場大水呀，我也就救不了你娘；沒救你娘啊，也就沒有咱們現在一家子；沒成為一家子，也就不能坐在一起嘮嗑了，你們說呐？”大爹說完哈哈大笑。這時候，賀光走了過來說：“你們在談論什麼呐？是不是嘮打鬼子時候的事情呐？”藍大爹說：“嘮打鬼子以前的事情呐。這倆孩子老是問這又問那，我看幾天都回答不完呐。”賀光看了一眼郝七和馬雲青說：“你得把張書記給我找著，給我聯係上啊。”藍大爹說：“小賀呀，你的身子骨還得調理一段兒，先別急啊。”郝七說：“為了你的安全，張書記說了，除了我娘和我們兩個，誰也不能知道。就是二郎也不能讓他知道你在這裏。張書記還說了，一切就得等你好了再說。”賀光說：“我知道了。來！你們倆陪我練練拳腳。”馬雲青和郝七一聽，都高興地馬上站了起來說：“太好了！來呀。”說完，賀光就跟著倆孩子往院子的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