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廚之心(2 / 3)

“你的廚藝什麼時候有了這般感悟。”邵鬆說道,“所謂靈性,在哲學上來說這是唯心主義。”

“所謂廚藝,原本是不用比賽的,一道菜肴一杯酒就是一餐飯,食罷離席,香氣入魂,這就是廚師的成就和滿足。贏了多少場廚藝競賽,家裏衛生間裏擺了多少獎杯,都比不上你做菜時加入的一滴醬油。”張旭微笑著說道,“看著吧,我會讓那些韓國人輸的心服口服的。”

“這就是你所謂的,廚之心?”邵鬆問道。

張旭點了點頭,所謂各行各業,是否可以做的好全看你有沒有那份心,孟子曾經說過,不專心致誌,則不得也。

廚師需要廚之心,木匠需要匠之心,用心做的東西,總會比無心做出來的東西要好,因為你賦予了它靈性。誰都會喜歡有靈性的東西,而不喜歡死氣沉沉的東西。

“那我期待你的精彩比賽,還有,你是不是知道有關於索倫蘭雪的事情?”邵鬆淡淡詢問。

“說了這麼多,這才是你留在這裏的重點吧。”張旭說道,“我的確知道索倫蘭雪的事情,不過她對於我們沒有任何威脅。所以你就不要對她有所警惕了。”

“我知道你有憐香惜玉之心。”邵鬆淡淡的說道,“但是要走度,好好休息。”

邵鬆轉身離開,過了一會兒,程名和索倫蘭雪走了進來,張旭靠在枕頭上閉著眼睛淡淡問道:“你們又有什麼事?”

“我是來看看你的身體怎麼樣了?”程名道,“索倫蘭雪說這種毒過了千年很可能量變發生質變,所以我來看看。”

“一個月後,比賽正常進行。”張旭淡淡的說道,“現在我需要休息。”

程名和索倫蘭雪隻好離開,張旭拉開床頭抽屜,他從古樓蘭帶回來的刀靜靜的躺在裏麵,邵鬆總會將他的東西放在這裏。張旭拿起刀撫摸著刀身的銘文。

傳聞這是秦朝時期的武器,秦朝事情,天外落下隕石,隕石身上刻有辱罵秦始皇的文字,秦始皇大怒,下令銷毀隕石,殺光隕石附近所有人。不過後來聽說隕石連同秦始皇一並被埋入了秦始皇陵。而隕石落下的碎片,被一些人收集起來,後來被一位著名鑄劍師打造成了這柄刀,據說這是一柄“屠龍之刃”,它的名字叫做“蚩尤”!

關於它的名字來源於古代傳說,傳說軒轅黃帝是龍,唯一能和軒轅皇帝對抗的人隻有蚩尤,既然是“屠龍之刃”,那麼也該讓它有個響亮的名字,於是,“蚩尤”由此而來。

張旭看著手中的“蚩尤”,真正可以使得河豚毒素消失的不是賢者之石,而是它,張旭曾經放棄擁有它,事到如今,卻不得不深受重傷的去拿到它,聽起來似乎很可笑。

張旭閉著眼睛,手指在刀身紋路上行走,直到撫摸整個刀身,他睜開眼睛,手指被割開了一道傷口,整個刀的紋路便是如此,不愧是“屠龍之刃”,即便是撫摸刀身,也能傷到自己。難怪被古樓蘭人稱為妖刀,而且還用這麼致命的機關將它封存在地下一百米的深處,用當時最堅固的金屬和純潔無瑕的玉聯合起來鎖住了它。

張旭起身下床,扶著牆壁來到廚房之中,他前往古樓蘭救程名的時候曾經讓他準備好幾條河豚,邵鬆不明白張旭要這劇毒之物做什麼,如果想要紅燒,即便沒有了毒素的危險,但也吃不好最美的肉質了。不過既然張旭要求了,他也就做了。

張旭看著魚缸中幾條遊動的河豚,帶上橡膠手套,伸手去捉了一條,然後放在桌案上,一手按著河豚,一手持刀,直接切開了魚肚。

河豚之血並沒有外流,它們被一股奇特的力量全部吸收在了這柄青銅刀身上,毒血沿著刀身紋路遍布“蚩尤”的全身,然後居然冒出了氣泡,這柄刀在吸血。

“真是一柄妖刀啊,難怪要將你封印起來。”張旭看著刀身上的血液一點點消失,最後完全消失,仿佛從來沒有血跡沾在上麵一樣。

張旭放下手中的“蚩尤”看著桌案上已經死去的河豚,用普通菜刀將它切成生魚片,然後加些佐料,拿起筷子品嚐了一口。河豚的鮮美伴隨淡淡的麻痹進入他的體內,尤其是那股麻痹,蔓延他的全身刺激他的神經,在快要到達他心髒的時候消失了,這種感覺很刺激,如同在死神的鐮刀下走了一圈回來一般。

張旭點了點頭,這樣就可以了,河豚毒血未必要完全放幹,保留一些毒素吃起來感覺會更好更刺激。如同好的飯菜裏麵都會放一些罌粟。過量罌粟是毒藥,但是少量罌粟卻可以促進飯菜的美味。

“這群韓國人,把屈原搶走後還想搶走中國的傳統美食,不親自動手你們是不知道我文武雙全。”張旭拿起“蚩尤”淡淡的說道,“一個月後,北京見,韓國人。”

接下來的一個月,張旭每天會用“蚩尤”做一盤河豚生魚片,然後就是休息、養傷,接著便是研究索倫蘭雪家族的牛肉麵配方,雖然有賢者之石,不過還是不能太過於大意,很多時候,失敗往往是因為之前大意的準備。

一個月過去了,這一個月中邵鬆無緣無故離開了鳴沙山基地,他說他要去執行一個任務,會有什麼任務需要他去做呢?

張旭和程名還有索倫蘭雪搭乘前往北京的飛機,比賽要在北京舉行,評委據說不僅僅找來了中國人,還有一些外國人,據說這些人全部都是中餐愛好者,而韓國人這次居然囂張到要用韓國獨特的料理方法做出中國古代的滿漢全席。

聽到這個消息張旭便冷笑了起來,滿漢全席豈是幾個韓國廚子隨便可以做出來的,如果他們真的做了出來,那麼張旭隻好認輸了,因為他對於滿漢全席幾乎懂得不多,也可以說幾乎不懂,看起來對方似乎是有備而來呀,不過好在隻要賢者之石和“蚩尤”在手,張旭至少還是有六成幾率獲勝的。

北京某家高檔餐廳,張旭看著這家餐廳的裝飾,難得一見,在這個西餐廳林立的地方,居然還能見到古老的中國古代酒樓式餐廳,真是難得,不過中式餐廳就該如此,尤其是在中國的中式餐廳。

張旭和程名索倫蘭雪走進餐廳,偌大的餐廳裏麵隻有幾個人,而且大部分還是外國人,他們看上去很高傲的樣子,坐在那裏隻是看了張旭一眼。

“他們看上去很年輕的樣子,你確定是美食家?”張旭好奇的向索倫蘭雪問道。

“聽說是歐洲各個家族的繼承人。”索倫蘭雪淡淡的說道。

“富二代?”程名挑了挑眉。

“有些是富三代。”索倫蘭雪說道。

“那麼這次比賽也是他們讚助的了。”張旭看著台上的三名韓國人,他們已經在等待了,對於外國來說他們會規劃好沒一分鍾,如同機器人一般生活。

“你們遲到了。”一名裁判員走過來衝張旭、程名和索倫蘭雪冷冷的說道。

張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裁判員愣住了,那不是人類還有的眼神,太過於冷血了,如同操縱命運的人。

“如果你是外國人現在已經死了。”程名在裁判員耳邊小聲說道,“你的語氣讓我覺得你不配當一個中國人。”

裁判員依然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他的確不是中國人,他是中韓混血,國籍是韓國,從小在韓國長大,所以出於本能他站在了韓國人這一邊,卻沒想到會遇到這般恐怖的人。

“可以開始了嗎,或者你們準備一下?”三名韓國廚師中,一名廚師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問道。

張旭看了程名一眼,程名用流利的韓語說道:“不用準備了,直接開始就可以了,做菜又不是長跑,還要熱身。”

又一名裁判走了上來,一共兩名裁判,他是純種中國人,之前那名裁判已經打顫著有下去了,所以由他主持。

“我宣布,比賽正式開始。”裁判說了一句後,對麵韓國三人組開始忙碌了起來,張旭看了程名和索倫蘭雪一眼心說你們兩個可以下去私會去了,想怎麼浪漫怎麼浪漫,不要在這裏打擾本王子殿下正常發揮。

“不需要我們幫助?”程名看出了張旭的意思,淡淡的問道。

張旭搖了搖頭,程名點了點頭,拉著還有些茫然的索倫蘭雪走下去坐在下麵的座位上看著張旭,張旭淡然的拿出一柄紅色的刀,那是用賢者之石打磨而成,它將做出前半場的比賽,至於後半場,那是“蚩尤”的主打場。

對麵的韓國人對於張旭獨自一人的料理感到一絲驚訝,從古至今的滿漢全席告訴人們,一個人是無法完成的,每個人都有所長,他們將自己的長處發揮出來,替代同伴們的短處,做出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最終拚湊成滿漢全席。

“張旭一個人真的應付得來?”索倫蘭雪低聲問道。

“濕濕碎了。”程名咬著棒棒糖看著一本雜誌淡淡說道,“一般的韓國料理、日本料理他還是可以應付的。除非是頂級的韓國料理,不過我覺得台上那三個韓國人中應該沒有頂級這個詞吧。”

張旭的第一道菜是“百鳥朝鳳”,但評委們見到都愣住了,這道菜竟然是各色野菜的拚盤!馬莧菜、白蒿、薺菜……經過沈醉的刀工整理,都變成一隻隻振翅欲飛的鳥兒,最大的那隻儼然是涅盤而生的鳳凰。索倫蘭雪也是愣住了,心說大哥,作文跑題了吧。

張旭卻是悠然自得的微笑,外麵看上去的確是各種野菜,因為張旭將肉全部撕成條包在了野菜中,斑鳩肉,山雀肉,鷓鴣肉……,每一中野菜中都會是一種不同鳥肉,而且每種鳥類做法不同,儼然百鳥百味,百鳥朝鳳。

而對方,索倫蘭雪眨了眨眼,如果她沒猜錯那應該是熊掌吧,韓國人居然用熊掌,這要是給中國野生動物保護協會打電話,這場比賽就可以結束了。

“那是熊掌的味道,類似於熊掌的替代品――駝掌。”程名淡淡的說道,“對方肯定有所準備,不會如此草率。”

“你也懂廚藝?”索倫蘭雪有些驚訝的看著程名。

“張旭用唇語告訴我的,否則我早就打電話去了。”程名聳了聳肩淡淡說道。

兩道菜被送至了評委麵前,這些評委夾起對此了一下兩道菜自然而然選擇了熊掌,這是關鍵的一步,雖然品嚐一道菜後他們會漱口然後品嚐下一道,但是如果第一道菜味道十分美味,他們對於第二道菜的感覺便不會這麼強烈,除非第二道菜可以完勝第一道菜。

眾位品位品嚐之後吐在了盤子中,然後用漱口水漱口,看上去他們的確不太情願品嚐張旭的菜。

但是當第一個評委品嚐之後,忽然露出驚訝的表情,連忙又夾了一口品嚐,其他評委見狀也好奇的品嚐起來,很快,張旭的百鳥朝鳳消失了。索倫蘭雪和程名則是異常高興,傻子也看的出來,他們吃的那叫一個意猶未盡。

張旭冷笑著看著那三名韓國人難看的表情,論廚藝張旭未必真是他們的對手,但是他們主動放棄自身擅長的韓國料理,要用中國的滿漢全席來比賽,滿漢全席對於現在人來說,沒有幾個人真正吃過,所以兩方便處於旗鼓相當的狀態,但是張旭手中有賢者之石,它如同調味劑一般,即便是做出來的菜十分難吃,也可以讓它變成五分難吃。同樣,如果五分好吃,也會變成十分美味。

“這……出師大捷?”索倫蘭雪有些興奮,這種時候她完全忘記了自己和張旭的敵對關係,這多半也來源於一個月的友好相處。

很快,第一道菜的結果出來來,張旭以絕對的優勢勝利,十名評委七名給張旭投票,剩下三名投給了韓國人。

張旭冷笑著看著那三名韓國人,他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了一些話後重新回去做第二道菜,張旭也悠然的去做菜。

接下來,張旭以產自北美的密歇根湖鰣魚為湯,因為原本產在長江中的所謂“江上往來人、但愛鰣魚美”的鰣魚已經絕跡,但密歇根湖中的北美近親卻仍舊肉質肥嫩,唯一的缺點是澀味稍重,張旭便以斑魚肝調味,除盡澀味,複現了當年宮廷盛宴中的鰣魚湯。

韓國那邊一碗名貴的塘鯉魚湯讓評委們也是讚不絕口。這道湯用了上百條塘鯉魚,取油菜花開時節的野生塘鯉魚,隻用魚臉頰的兩塊肉,形如豆瓣,在上海菜中被稱作“葷豆瓣”,這些素白的豆瓣沉澱在雪菜所製的素味湯底中,喚醒了漸漸麻木的味覺。三個韓國人,竟然做出了正宗的中式名湯。

蒸食一節是張旭的楓糖豬蹄大戰韓國人的紫蘇葉幹鍋蒸烏蘇裏江大閘蟹。

擺盤一節是張旭的“雪侵昆侖十二樓”對韓國人的“金閣寺之櫻”。

“你確定他是去湖北武當山學過武術而不是去法國藍帶學過廚藝?”索倫蘭雪指著張旭向程名問道。

“你覺得法國藍帶會教授中國的滿漢全席嗎?”程名淡淡的說道,“這些都是他自己從書上學習來的,如果他認真學習某件事,即便是沒有名師他也能自學成才,這是一個人的天賦。”

“但是空有天賦也不行吧,俗話說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天賦。”索倫蘭雪說道。

“這隻不過是人們的斷章取義,它的後半句是‘但是那百分之一的天賦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更加重要’。”程名淡淡的說道,“你有天賦,你就不需要付出多少汗水,沒有天賦,即便是付出比別人多十倍的努力也是沒用,因為他沒有正確給自己定位。”

等到第五道菜結束的時候,張旭的“風雪夜歸人”最終也是勝下來了,兩邊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現在比分張旭領先了對方九分,每一名評委打分都是一分,全部疊加起來,除了第一場領先四分,第五場刀工領先兩分,其餘三場張旭都是以一分的領先優勢獲勝,他有些驚訝對方的實力,自己可是憑借賢者之石才能戰勝他們的呀。

最後一道菜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算張旭隻獲得兩分,也就可以獲勝,最後一場由評委商量命題,最終的題目是日本生魚片。張旭長舒了一口氣,還好不是韓國日本壽司或者韓國料理。

韓國人選取的是一條兩百公斤重的藍鰭金槍魚,這是在日本築底的拍賣場上以三百多萬美金拍下的,經過五日的排酸,昨晚才剛剛到達北京。這樣的極品金槍魚一輩子都難見到幾條。

張旭感歎,韓國人可真是有錢,三百萬美金,如果送給自己自己立馬認輸,張旭歎了口氣,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青銅古刀,所有攜帶的廚具經過嚴格的檢驗,包括食材,所以評委對此沒有爭議,畢竟如果統一的話今天難不成他們還要出資準備兩條金槍魚嗎,所以他們允許廚師自己準備,而韓國人那邊無一例外全部都是上等食材搭配銀製廚具。

韓國人拔出案上的本燒廚刀,下刀如行雲流水,兩百多公斤重的金槍魚,他竟然隻選擇兩腮之下那一點點魚肉。這個部分的魚肉脂肪含量最多,口感最為豐腴,是金槍魚最精華的部分。很多豪客都覺得肥膩的金槍魚腩是金槍魚身上最好的部分,每磅價值幾千美金,卻不知道魚鰓後的那兩塊肉往往在進店的時候就被VIP中的VIP預定了,這種非賣品的量極少,是無法論價的。生魚片最重要的是刀工,要盡量減少肉汁的溢出,否則會影響魚肉的口感。一般都是用一張白紙蒙在案板上,如果切完一盤魚生,而白紙不濕,則為上品。

韓國人出手就是炫技,贏得了評審的喝彩。他手持一柄細長的銀刀,刃不沾案板,魚肉便如櫻花般飛入盤中,等到結束之時大盤之中好似一幅落櫻飛舞的浮世繪般美妙。

蒜、薑、白梅、鹽、橘皮、熟栗子肉、粳米飯,七種配料一起搗碎,灑在魚生上,頂級的日本料理,用的卻是中國配料。

“難道是《齊民要術》中記載的金齏玉鱠?”索倫蘭雪有些驚訝。

“怎麼了?”程名有些茫然,“不要告訴我這也是滿漢全席,清朝人我估計沒有人吃過日本金槍魚吧。”

“這道菜的曆史沉澱,可以追溯到漢唐。”索倫蘭雪沉默了許久淡淡說道,“雖然是生魚片,但是之前韓國人說要用滿漢全席打敗張旭,如果張旭脫離了中國的料理,那麼這場比賽他就是完敗,一分也得不到。”

之所以說這源於中國,因為《齊民要術》中的金齏玉鱠,齏是調料的意思,所謂金齏是指的那配料,因為加了橘皮所以呈金黃色。玉鱠則是指的魚生。

金槍魚的脂肪紋路好像大理石一樣,所有的肉汁都鎖在了魚肉中。再加上古法炮製的調料,入口之時滿口生津,讓人欲罷不能。

張旭的案板上是一條巴掌大的活魚,外表覆蓋尖刺,那是河豚,所有評委有些驚訝,河豚有毒,廚師必須試吃,但是一旦做成,絕對比韓國人做出的金槍魚要美味的多得多。

張旭的每一刀都很慢,慢到讓時間流逝都變緩了。所有人都靜靜地等待著,直到他把那條河豚切完。鑼聲響起,張旭把最後的魚片裝在盤子裏。

那盤生魚片薄的薄,厚的厚,刀路散漫無章法,碼盤的時候張旭用盡了心思,可還是像地震後的城市廢墟般不忍目睹。

“確實說不上好看,不過有人說菜做出來是給人吃的,那麼好看管什麼用呢?”張旭微笑著夾起一片河豚放進嘴裏,示意司儀小姐把河豚魚生端到評委席。

其實張旭也想切好,關鍵是他讓邵鬆準備九斤重的金眼河豚,邵鬆說市場上暫時沒有,張旭說從日本買虎河豚也行,邵鬆最後說,其實我不想給你準備,因為我怕你丟了性命,所以隻給他準備了這麼大的河豚,這麼小,按都按不住,怎麼能切好。

接下來就是令人最為激動的時刻,到底評委們會如何評價張旭的生切河豚呢?韓國人的金槍魚評委們已經大為稱讚,並且認同這道菜可以屬於中國料理,如果張旭的菜很美味,但是一旦被認證不屬於中國料理,這場比賽結果就是張旭失敗,那麼之前的勝利也就是失敗。

評委們品嚐了一口之後相互看了看,接著一如第一道菜,所有評委將它吃光,一點不剩,不過韓國人那邊看上去卻並不著急,就算他做的再美味,隻要評委說不屬於中國料理,那麼他還是輸。

品嚐過後幾位評委開始圍在一起討論了起來,他們有的人甚至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查找了起來,似乎想要尋找它到底屬於日本料理還是中國料理。

持續了大概十分鍾之後,評委們坐直身體,結果出來了,這一輪張旭是十分,他以多出韓國人十九分的絕對優勢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