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來召換式神!”
神武天魁取出咒符,口中喃喃念咒,一股青色火焰在夜空中燃燒,隨即出現三匹式神馬。那馬白鬃碧眼、神駿之中帶著一股濃厚的邪氣。天王寺勝猛和安倍神農、神武天魁和英樹律、隨風飄和鬆崗七寶分成三組,乘了三匹式神馬。隨風飄對鬆下奈麗道:“鬆下姑娘!你在這裏等我們,我們接了犬神很快便回來!”
說罷,三匹馬頭也不回的奔馳而去。鬆下奈麗急得都哭了出來,她本欲說:“我也要去!”可是式神馬不夠,安倍神農的本事卻又比自己高強了不知多少倍,雖然知道自己去了於事無補,但又怎能放心得下犬神?鬆下奈麗一咬牙,拿起短杖,往城外便行,她竟打算在這刺骨寒夜中步行前往尾張那古野。
剛出了城門,一陣冷風吹來,鬆下奈麗幾乎睜不開眼睛。隻覺臉上一陣疼痛,伸手摸了一下,原來竟是剛才的眼淚結成了薄冰。她用手指把臉上薄冰挑了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聲音:“奈麗,門主要我來帶你回去!”
鬆下奈麗回頭一看,那人騎在一匹黑馬之上,長身玉立、穿著一件紅色的鎧甲、外麵罩著一件灰色皮袍,竟是百藥門護衛隊長濱野一真。原來鬆下奈麗離開船隊日久,而百藥門即將啟航前往北海,捕捉避寒南下的鯨魚群,采集鯨須及鯨油。百年安當即派遣濱野一真上岸接回鬆下奈麗。濱野一真在百藥門中日久,自也學會了百藥門追蹤人的本事,他下午上得岸來,晚上便已經找到鬆下奈麗。隻是他不得進入淨宗神殿,便在店外等候,鬆下奈麗一離開神殿,他便策馬相隨。出得城外,便即出聲召喚。
鬆下奈麗見是濱野一真,先是歡喜,待聽得濱野一真是來傳喚自己回船,心中大急,眼淚又是撲朔而落。
“怎麼了?”濱野一真問道。
“相公……相公他……”
鬆下奈麗把事情大略說了一番。濱野一真見她衣衫單薄,先脫下自己外袍罩在她身上,鬆下奈麗心中隻是著急犬神,竟然完全沒有注意。說完了事情原委,鬆下奈麗哭道:“濱野隊長……快!快去幫忙相公……”
濱野一真先是一愣,心想我奉命來傳你回去,怎麼反而要跟著你去?萬一耽誤了船期,那可怎生是好?正要開口拒絕,見到鬆下奈麗珠淚瑩瑩,滿臉殷切盼望之色,心裏想了一下,伸出手來,抓住鬆下奈麗的手。鬆下奈麗心想:“罷了!門主有令,我原不得迫你違反命令……”
濱野一真一把提起鬆下奈麗,讓她坐在自己身前,掉轉馬頭,往尾張方向騎去。說道:“是往這裏吧!他們去了多久?”
鬆下奈麗又驚又喜,顫聲道:“是……他們去了不久……應該很快可以追上……”
“夜裏風大,你坐前麵,我幫你擋著風!”
鬆下奈麗這才發現自己罩著濱野一真的外袍,隻覺袍內溫暖,尚有濱野一真身體的餘溫。她抬頭一看,隻見濱野一真雙眼望前,身上隻剩一件鎧甲,握著韁繩的手全凍成了青紫之色,鬆下奈麗心中不舍,從懷裏取出一顆‘破寒丹’,喂入濱野一真口中。
濱野一真先是一愣,隨即張口吃了,隻聽得鬆下奈麗柔聲道:“先咬一咬,等丹汁出來了,再吞下去……”百藥門船隊在寒冬中航行,禦寒藥物自是極為神效。濱野一真在百藥門日久,自然知道有此丹藥,果不多時,一股暖意自丹田升了上來,外麵雖是刺骨寒風,身體卻是暖哄哄的有如火燒。
濱野一真這是第一次抱著鬆下奈麗,雖是出於環境所迫,然而懷中感覺到鬆下奈麗身體溫軟,鼻中不時聞到她濃鬱的女兒體香,心中卻也是碰碰亂跳。鬆下奈麗卻是憂心如焚,恨不能插翅飛往那古野城,飛到犬神身邊。
月光之下,寒風之中,濱野一真和鬆下奈麗二人共乘一騎,迅速的通過了三河和尾張的關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