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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殺無赦

式神馬腳下迅捷,片刻間已經到了尾張關卡,眾人本擬過關之時會有一番波折,卻見那關卡駐紮所空無一人。再走幾步,地上躺著幾具屍體,瞧服色正是關卡士兵。天王寺勝猛和隨風飄一齊翻身下馬,細細檢視著屍體,看了一會兒,天王寺勝猛駭然道:“這……這是犬神幹的?”

隨風飄也是驚訝非常,她細看那關卡士兵屍體斷口處、這時天氣奇寒無比,傷口血液迅速凝結成冰,血液並未外流多少。而傷口平平整整,顯然下手之人出刀幹淨俐落,眾士兵兵刃上都沒有新的損傷,而且除了斷頭之外並無其他傷口,都是一招斃命。天王寺勝猛道:

“這些傷口都是劍氣所傷,犬神這孩子……竟然練得這麼厲害!”猛地裏一個念頭浮上心來,忽道:“哎呀!咱們快去……犬神有危險!”

眾人上馬又行,原來天王寺勝猛想起一事,他的近戰武術雖然威力極強,卻有極大隱憂,便是入魔的風險。犬神心地誠樸、本來無有入魔之慮,但如今他一心報仇,愛恨怨念如火如荼,恐怕激戰之下心神約製不住,到時可神仙難解。諸人驅策著式神馬,快速向前奔馳。

尾張境內爾冬旭輝領主麾下的美濃眾部隊已經大部分都移防了,目前整個尾張國內的部隊隻剩下一千多名,連那古野城中,也隻有幾百個士兵。今夜奇寒無比,所有士兵可以躲起來的都躲了起來,今夜不用擔心夜間尋視的侍衛隊長,這麼冷的天氣,誰會認真的出來巡視?

波多野六郎從火爐上取下剛剛燙好的清酒,就口喝了一杯,低聲罵道:“這鬼天氣!什麼時候才會好轉?”

板名間十近道:“誰知道?偏偏我倆就這麼倒楣,輪到咱們守夜,這警衛房當初牆壁就蓋的太薄,風一直鑽了進來,燒這麼大一盆火也不會暖起來……”

“哼哼……”

板名間十近看了一眼天守閣,隻見天守閣上爾冬旭輝的房間依然燈火通明,喃喃道:“你說,城主正在幹什麼?”

“誰知道……”

“哈哈!你是知道的……這麼冷的天氣,必定是姬人隨侍一旁,把她們剝的這麼赤條條的……”

“十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昨夜裏才剛補完身體,現在又忍不住了嗎?”波多野六郎笑道。

“嗬嗬……說真格的,你覺得那妞兒怎樣?”

“臉蛋是滿漂亮!可惜不夠風騷,跟條死魚一樣……”

“哇!你可是上了三……不對!四次啊……竟然還敢嫌棄……”

“聊勝於無啦!難得有機會補補身體,當然要多吃一些……”

“波多野兄,我從昨夜起才真正對你甘拜下風,真是男人中的男人……”

“嗬嗬……”

“說真的,咱們把她丟在那裏,那小巫女逃得掉嗎?”

“我看多半是不行,她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了,在那裏不是凍死、便是被狼叼走,我看現在多半是已經死了……”

“既然如此,幹麻不一刀殺了她,省得她零碎受苦?”

“怎麼可以?我一向心慈手軟,怎麼可以幹這殺生之事?”

“唉……”

板名間十近歎了口氣,似是十分惋惜,說道:“早知道把她帶了回來,藏在柴房或是夥房裏,這時我們也才有事好辦……”

忽然聽得一聲巨響,二人急忙出來察看。隻見那內城城門,橫木做成的門檔斷裂、兩扇丈高的厚實門板飛了進來,一個守衛兵閃避不及,登時被打的腦漿倂裂;另一個守衛兵躺在門板之上,滿身是血,不知死活。

一個灰衣武侍自門外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把太刀,刀上沾滿了鮮血。他把手中太刀向旁一揮,鮮血甩了出去濺在地上,頓時凍成了紅色的細碎冰塊。那人走出陰影,站到月光之下,眾人看得明白,正是犬神。

“誰?好大的膽子!”一個侍衛隊長上前喝問。

犬神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緩步走入內城廣場之中,雙目直視著天守閣,眼中如欲噴出火來。那侍衛隊長舉起長槍,向著犬神刺殺了過去,犬神略一側身,手上巨龍切轉了一個回旋,侍衛隊長雙手連著長槍一起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慘叫。

“你們退下!”

波多野六郎喝令衛兵退下,緩緩自身後抽出二把彎刀,擺出一個架式。陡然間身影一晃,已經向犬神眉心刺出一刀,犬神舉刀架了,波多野六郎再刺向咽喉,犬神刀背略轉,又已經擋住這一刺。波多野六郎雙刀一路向下,分別攻向犬神心口、胸腹、大腿,最後一招自下而上,攻向犬神下陰。這六招快似閃電,每刀都是在致命之處,豈知他快犬神更快,每一招都是略轉刀身,輕而易舉的擋了下來,當波多野六郎回刀向上攻取犬神下陰之時,犬神不擋不架,舉刀逕刺波多野六郎額頭,太刀長而忍刀短,必先刺入波多野六郎眉心,波多野六郎大吃一驚,急忙縮刀回身,猛地向後一個空翻,方才躲過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