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好事的村民吆喝說,“來果林也可以,得付現錢。”
遊客們不樂意,大老遠跑這裏來遊玩還到處受阻,圍著導遊討說法。
說錢已經付給了旅行社,怎麼到山溝裏還要再交錢。李夏陽忙出來解釋,引導著遊客說村東麵的那一片是免費的,要帶他們去。
這次可能真是碰到了硬茬上,有個胖乎乎的青年人叫著真非要在西山去摘山楂,旦旦所處的果林是王翠雲家的,她是特意過來看護自己的果林。
青年人年輕氣盛,就是要跟李夏陽叫板,覺得眼前的看林婦女是跟他一夥的,偏偏伸手就摘了一些山楂。
這下激怒了活寡婦的神經,不依不饒的就要向這名胖子收錢。胖子當然就不打算給,顯然是故意的,就想看看自己摘了又能怎麼樣。
王翠雲是何許人物,問他要錢未果。突然衝向前來扯住胖子的衣服讓他給錢,活寡婦的耍賴令這名遊客措手不及。
“你放手!”她這一撕扯讓胖青年怒火衝天。
王翠雲叫道:“不給錢我就不放。”
李夏陽趕緊過來相勸,被胖子一肘頂倒在地,罵道:“你算什麼玩意?”
王翠雲見夏陽吃了虧,手也胡亂撓了幾把,並把他的衣服口子撕掉了兩顆。氣急敗壞的胖子一把推倒了王翠雲,活寡婦也就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撒起了潑。
好事的人跑回村裏喊來了鄉親們,聽說村裏人被打,大家夥拿著棍棒扛著鋤頭趕了過來,把旅遊團給圍了起來。
王翠雲自丈夫周茂盛去了東北後,還沒人敢這樣欺負過她,像她種性格能輕易饒了別人嗎?
跑來的周茂財見嫂子坐在地上噢噢大哭,胖子還不依不饒的用腳踢了還抱著大腿的王翠雲。
建文的車走後,李夏陽就組織空閑下來的人把裝好箱的桃子搬到村委會的屋裏,韓霞手裏夾著算盤和帳本說,“別把門口堵死了,還要走人的,新遠你過去說一下。”
穀新遠小跑過去,揮開膀子在屋裏擺置起來。
李明存接了個電話從屋裏出來,喊:“明理,你過來一下。”
待李明理走過來,韓霞也到了跟前,明存說:“咱們仨明天去鎮上參加會議,八點鍾之前必須到。”
“啥會啊,主任。”韓霞問道。
“是計劃生育的會,很重要。”李明存強調了一下,“聞副書記親自打的電話通知,聽說還有市裏的領導參加。”
“這怎麼去啊?”李明理思忖了一會,他望了一眼韓霞,心想這要是三個大男人嗎一個摩托車可以擠一擠,人家年輕媳婦這也不太好吧。
穀新遠從屋裏探出頭來,“要不我開手扶車送送。”
“新遠你還是在家主持工作吧,畢竟明天這些桃子要運走,時間也還不確定。”李明存首先否定了他的要求。
韓霞眼睛一眨,“我好說啊,一會我打電話讓明孝晚自習後回來,明早他把我捎去就行了。”
“那你們倆就簡單了,主任你騎我摩托車帶著村長就妥了。”穀新遠一拍手,也覺得這主意不錯。
太陽已經徹底的掉到了山的那一邊,灰色的瓦片漸漸的由青色變成了烏黑,有的屋頂煙囪裏冒出了炊煙。
李明獻的老伴從堂屋裏出來,喊道:“壯壯他媽,建文呢?”
韓霞應了一聲扭過頭說:“嫂子,他們回西平了,急著發貨呢!”
“這黑燈瞎火的。”建文他娘低聲自語道,“吃了晚飯再走就是了,飯都做好啦。”
搬完桃子天已透黑,大街的燈亮了起來。走在回家的路上,李夏陽踩著鵝石道,感慨這時間過得可真是快,轉眼工夫秋天就要臨近,現在讓他頭痛的是,僅剩十二三戶和集體的果林能不能夠接待秋季旅遊,到時候可怎麼辦?
冬去春來,秋來夏去。一年四季,季節在不知不覺中變換,轉眼山中綠漸漸泛黃,那代表著收獲的季節已經到來。
滿山遍野都處透著誘人的成熟香味,墨城庵被這股豐收的味道緊緊的包圍起來。
通紅的山楂果在葉子裏跳動著精彩的華爾茲在向遊人顯耀,板栗樂嗬嗬的笑開了嘴,飽滿的栗子欲要衝破滿身刺的育房。開始掉葉的柿樹上,即將告別綠的衣裳,待到柿葉落盡之時掛滿的便是黃橙橙的“燈籠”。
經過一個夏天的探索,李夏陽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就是想整合全村的資源,把旅遊項目與李建文的收購合作。
李建文覺得李夏陽的建議不錯,初步答應並試行。這事夏陽自然沒有通知星海旅行社,反正也是村裏接待旅遊團,隻要招待好即可。
從接待兩批旅遊團的效果看,效果還不錯,李夏陽看到了希望,可鄉親們則不願意了。
原因還是出在錢的上麵。像村裏有些人家還是靠這點山貨換點現錢來解決生活之需,按理說吸引了旅遊,這是多麼好的事情。問題就出在這合作之上,旅客的到來不僅隻是來吃,臨走時還捎著帶走,高興了遊客可苦了百姓。
由於這事沒在旅遊合同計劃之內,帶走的部分算誰的?從旅遊費裏肯定是出不起的,而讓李建文的果品公司裏出又不太合理,用李明獻的話講,我們也沒收到貨憑啥付這額外的錢?李建文還沒有表示什麼,妹妹妹夫就跟父親基本統一了口徑。
然而,村委會的集體意見和李夏陽也產生了分歧,本來就沒有賺到錢還要給所有村民墊付費用,這不太現實。
李明存代表著村委跟兒子協商,意思是要付也隻能付那合夥股份的十幾戶人家,而去給其他村民倒貼錢的買賣顯然是不同意的。
完美的計劃並不完美。才剛剛起步的合作項目,就這樣在試用了不到十天的時間就流產了。
結果令李建文很尷尬,李夏陽沒料到。星海旅行社第三批帶旅遊團的導遊很是不解:村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遊客們想去西山看看,有些村民守候著自家的果林不讓進,生怕遊客們再去無償的采摘了他們的山楂。
導遊詢問李夏陽,李夏陽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是好。把導遊拉到一邊解釋,小姑娘臉色大變,怎麼不早說啊?
甚至有好事的村民吆喝說,“來果林也可以,得付現錢。”
遊客們不樂意,大老遠跑這裏來遊玩還到處受阻,圍著導遊討說法。
說錢已經付給了旅行社,怎麼到山溝裏還要再交錢。李夏陽忙出來解釋,引導著遊客說村東麵的那一片是免費的,要帶他們去。
這次可能真是碰到了硬茬上,有個胖乎乎的青年人叫著真非要在西山去摘山楂,旦旦所處的果林是王翠雲家的,她是特意過來看護自己的果林。
青年人年輕氣盛,就是要跟李夏陽叫板,覺得眼前的看林婦女是跟他一夥的,偏偏伸手就摘了一些山楂。
這下激怒了活寡婦的神經,不依不饒的就要向這名胖子收錢。胖子當然就不打算給,顯然是故意的,就想看看自己摘了又能怎麼樣。
王翠雲是何許人物,問他要錢未果。突然衝向前來扯住胖子的衣服讓他給錢,活寡婦的耍賴令這名遊客措手不及。
“你放手!”她這一撕扯讓胖青年怒火衝天。
王翠雲叫道:“不給錢我就不放。”
李夏陽趕緊過來相勸,被胖子一肘頂倒在地,罵道:“你算什麼玩意?”
王翠雲見夏陽吃了虧,手也胡亂撓了幾把,並把他的衣服口子撕掉了兩顆。氣急敗壞的胖子一把推倒了王翠雲,活寡婦也就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撒起了潑。
好事的人跑回村裏喊來了鄉親們,聽說村裏人被打,大家夥拿著棍棒扛著鋤頭趕了過來,把旅遊團給圍了起來。
王翠雲自丈夫周茂盛去了東北後,還沒人敢這樣欺負過她,像她種性格能輕易饒了別人嗎?
跑來的周茂財見嫂子坐在地上噢噢大哭,胖子還不依不饒的用腳踢了還抱著大腿的王翠雲。
大起大落(五)
霎時火冒三丈,手裏的鋤頭借著火氣就劈向了胖子的膀子上,“啊”的一群尖叫聲,胖子的大臂上頓時鮮血就陰濕了白色的體恤衫。
身後趕來的李明存和村幹部立刻傻眼了,大罵一聲,“周茂財,你混蛋啊?”
李夏陽剛才還沒回過神來,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來嘴裏念叨著,“完了,這下完了。”
這時,人群中有人說,“快報警吧?”
也有人喊,“還是先打120吧。”
手機沒有信號,打不出去,大家變得急燥起來。場麵一下子亂了套,變得更加混亂起來。
李明存站到一塊大石頭上,雙手一撐,大喊一聲:“鄉親們都聽我說,趕緊給讓開個道,救人要緊。”
“穀新遠,你快點回家騎摩托車,抄近道送他去醫院,快點。”李明存有條不紊的指揮著現場,“李夏陽,你跟明理帶點錢也趕緊去。”
“還是用汽車吧,還快。”導遊小姐也急得滿頭大汗。
李夏陽脫下身上的汗衫給胖子緊緊的包紮了胳膊,“還是我們山路近,一會我給陳經理打個電話,我們去人民醫院。”
剛才還牛哄哄的胖子,看到血也軟了大半,脾氣也小了許多,嘴上喊著疼還不服氣的叫嚷著。
王翠雲也鬧了,拉了拉被嚇呆的周茂財,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旅遊團也旅遊不下去了,看到眾鄉親們凶巴巴的對視著,就把責任推向了旅行社,匆匆的往回走鬧著要求全額退款。
釀成這場鬧劇的直接導火索還是體製問題,李夏陽滿腦子嗡嗡作響,心想這下徹底完蛋了。哎,這又能怨得誰呢?
孫娟、陳青接到電話就驅車趕往人民醫院了,李夏陽陪著胖子趕到醫院門口時她們就老早等候了。
也顧不上責備李夏陽了,一群人簇擁著趕往急診室。幸虧傷口不深,又處置得當才不至於流血過多。
胖子叫李威,臨東人。在開發區外企做事,利用周末時間出來散散心,看到了星海旅行社搞得墨城庵秋季遊,感覺好奇就花了八十塊錢前來遊玩,不曾想竟然碰上這種事情。
返城的路上,還是有人打電話報了警。
鐵山派出所楊仕輝警官帶人開車趕到了墨城庵,在路上給李明存打了個電話予以確認,因為他不太相信村風淳樸的墨城庵裏還會出現打架事件。
李明存使人把周茂財和王翠雲喊到了村委會,告知他們已有人報了警,一會鐵山派出所的人就到了。
周茂財一聽嚇得滿頭大汗一聲不吭,活寡婦焦急的也流出了眼淚:“主任,茂財是為我才動的手,你跟警察求求情可不能抓他啊。”
李明存狠狠的抽著手中的煙卷,無奈的說:“這事我知道,可茂財也不該出手那麼狠啊,現在情況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王翠雲,看看你惹的些事兒!”李明理說了句氣話。
王翠雲請求道,“一會你們讓警察抓我吧,事都是我惹的,不賴我兄弟啊!”
由於剛才李明存並沒有在現場,向一直在場的韓霞把事情了解清楚,然後對大家說:“一會楊警官來了再說吧,大家夥盡量往好了說,畢竟都是一個村子人。”
王翠雲一陣感激涕零,低聲抽搐著。
在北山放牛的田菊花聽說丈夫打了人,牛也顧不得往回牽了就扔給其他放牛人,跌跌撞撞的跑回村裏。
警車已經停在了打麥場,鄉親們男女老少的圍在村委會門口,田菊花放聲大哭衝人群撲去。
大家夥讓出了道,望著可憐的田菊花也甚是可憐。楊仕輝正在屋裏了解情況,一個婦女哭著撲進了屋裏趴到周茂財的腿上哇哇大哭,令屋裏人始料不及。
突然打斷了剛才楊警官的調查,“茂財,這是誰啊?”
“報告政府,這是我老婆叫田菊花。”周茂財嚇得連說話都哆嗦起來。
楊仕輝從警這麼多年見得也多了,大聲喝道:“別哭了!”
“就是,王翠雲你勸勸她。”李明存說道,“不是還沒有抓走嗎?”
田菊花哭著說:“車都來了,不是馬上就要抓走啊?”
“誰說要抓他了,再哭就直接帶派出所裏審問啦。”楊仕輝嚴肅的正了正頭頂的警徽。
這句話還挺管用,屋裏的兩個女人頓時沒有了哭聲,楊仕輝接著問,“韓主任,剛才王翠雲說得情況是否屬實啊。”
韓霞說:“她講的是實情,我可以作證,是那遊客打人在先。”
“好的,你在這紙上簽個字。”楊仕輝跟李明存說,“李主任,再找個村民調查一下作個證,你看……”
一直湊合在門口打聽消息的李明獻聽到後,自告奮勇的舉手說,“警察同誌,我可以作證。”
“好,你進來坐吧。”楊仕輝用手指了指屋內,李明理趕緊挪了把椅子給他。
李明獻進來後緊張的有些拘謹,但他為了鄉親還是義不容辭,這也顯出了他正義感的一麵。
“你叫什麼名字?”楊仕輝問道。
“俺叫李明獻,就住在下麵。”李明獻還用手勢朝家的方向指了指。
楊仕輝繼續問:“你一直在現場嗎?”
“我家的果林跟活寡婦緊挨著……”李明獻話還沒說完,就被楊仕輝打斷“誰是活寡婦?”
“就是王翠雲!”李明理指了指王一旁的王翠雲。
楊仕輝訓斥道:“說名字!你繼續說。”
李明獻於是就把事情的前前後後複述了一遍,等他在楊警官的本子簽完了字,楊仕輝合上本子又問李明存,“李主任,另外的當事人現在哪呢?”
“送醫院去啦?”李明存遞給他一根煙,然後拉起楊仕輝出了屋裏,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
“楊,你看,這人還非得帶走嗎?能不能通融一下啊!”李明存給周茂財求著情。
楊仕輝抽了口煙說:“老哥啊,這人家報了警我們得處理啊,人不帶回去我沒法交差啊。”
“真得沒有別的辦法嗎?”李明存腦門都皺了起來。
楊仕輝想了一會說:“這樣吧,一會你領著周茂財我陪你們一起去醫院調解調解,看看能不能行。最好帶點錢,再買點東西,實在不行再想辦法吧。”
李明存眉頭皺開,嗬嗬一樂道:“多謝,我這就過去告訴他們去。”
“噢,不過你也別太樂觀了,萬一人家不同意也要做好兩手準備。”楊仕輝提醒道。
李明存心領會神返回村委會,就把楊警官的意思告訴了屋裏的人,其實屋外的人也全聽見了,有人說,“這還不快些啊,多虧李主任求情了。”
大起大落(六)
活寡婦哭笑著臉問:“得準備多少錢啊,我回家去取。”
李明獻建議道:“還是多準備點吧,用不著再說啊。”
“噢!”王翠雲扒開人群朝家裏跑去,李明存囑咐了一番周茂財,到了醫院盡量說好話,他也連連點頭。
急診室外麵,孫娟一臉懊惱的盯著李夏陽,追問事情的前因後果。事情已經發生,也不好現隱瞞了,李夏陽就把事情經過詳細的解說了一遍。
“退股的事你怎麼也不跟我知會一聲啊,現在弄成這種場麵你說如何收場啊?”孫娟這次真是給氣瘋了,她還不知道這批旅遊團正在回城的路上,遊客們等著回來找星海旅行社賠償呢。
李夏陽說什麼也無法挽回這次造成的損失了,任憑孫娟指責。她說什麼隻有聽著,一向以大局為重的陳青勸慰孫經理,還是把這受傷的遊客處理好。
李威包紮出來後,就衝著陳青叫嚷起來,李夏陽說:“這位大哥,咱能不能靜下談一談?”
“有什麼好談的?你是什麼東西啊?”李威的態度蠻橫耀武揚威。
李威的大吼大叫引來護士的訓斥,陳青溫和的說:“先生,咱還是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你說好不好?”
“不行!我的胳膊還能白砍了不成。”李威根本不買大家的帳。
從急診大樓裏出來,楊仕輝一行幾人也趕到了醫院。
陳青此時接了個電話臉色突變,湊到孫娟耳邊低語一陣,孫娟聽後臉色也不好看,“這樣吧,你把這裏事處理好,我回去處理。”
原來是星海旅行社樓上樓下,擠滿了剛剛從墨城庵返回的遊客鬧著要退款,這下可亂了套。
好言好語根本就說不進去,李威依然不依不饒,楊仕輝生氣的說那就跟我去派出所。
處在焦灼狀態的時候,李建文和趙平接到李明獻的電話後,也驅車趕到了醫院。
趙平下車就罵罵咧咧,“那個王八糕子,還敢到咱村去撒野,欠抽了吧。”
看到楊仕輝頭頂的警徽時,膽怯的吐了吐舌頭笑了笑。李建文伸出手來跟楊警官握握手說,“你好楊哥!”
“陳經理,你好。”又跟陳青打了招呼。
“這事怎麼處理啊?楊警官。”李建文一邊上煙一邊問。
“那不!讓他私了還不願意。”楊仕輝氣不打一處來。
李建文一聽也不高興了,生氣道:“走程序好啊,我怎麼聽說是他先動手打得人啊。”
“就是,這家夥欺人太甚。”穀新遠憤憤不平。
陳青道:“雖然說他無理在先,可是畢竟已經把他給砍傷了,真不太好處理。”
“那咱現在就去派出所唄,有一說一有理說理,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趙平催促道。
李建文向楊仕輝打聽了周茂財的打人性質,最壞打算能處理上程度,心裏有了底後就準備去會會這個訛人的家夥。
周茂財和李明存還在向李威賠禮道歉,說著好話,他一臉傲氣不理不睬。
李建文見兩個年過半百的人向他低三下四,雖說理虧但也讓人有點忍無可忍,不由得攥緊了拳頭,真想上去給他兩拳。
“這位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你說吧想要多少錢?”李建文走過來拍拍李威的胳膊。
李威“哎喲”的一聲,佯裝的扶著受傷的胳膊扭過頭說,“媽的,你不知道我傷著了。”
想要再發作,李威閉了嘴直盯著李建文的臉仔細的看,李建文兩年監獄生活已經練就了過硬的心理素質,不言不笑的緊緊瞪著他的眼睛。
李威突然說:“建文哥,你不認識我啦?我小威啊!”
李建文本來還在生氣,突然聽他這麼一說自己也愣住了,半信半疑的看著他,李明存和周茂財更是感到莫名其妙的望著這倆人。
“忘了在月城農改,你背著一個患急性腸炎的跑了近十裏路送到衛生室啦?”李威極力想構起麵前這恩人對自己的回憶。
“好像有這麼回事,是哪一年我倒忘了。”李建文思索道,“可我對你沒什麼印象啊。”
“前年夏天,當時還下起了雷雨,你背著我還摔了一跤你的腿上還被劃了一道口子……”李威滔滔不絕的說著從前的經曆。
李建文打斷他的話說,“噢,我想起來了。後來聽說還挺厲害轉去醫院啦。”
“對對,是這麼回事。”李威興奮的手舞足蹈,也顧不上胳膊的疼痛緊緊得握著李建文的雙手。
李建文問道:“怎麼後來沒有再看到你啊?”
“我病好後就轉到了李河監獄,去年提前釋放。”李威的眼神裏透露出一股少有的狡猾,但在曾經的“恩人”麵前沒有發作,顯得是一份難得的忠誠。
原來都是熟人。
怪不得李威一直凶巴巴,原來是有根因的。
李建文由怒轉笑:“行啊,你小子都欺負我的叔叔大爺身上啦?”
“哥,哥,真對不住啊,我這就向大爺們賠禮啦。”李威雙手也顧不上疼痛就感激起李建文來。
李建文一臉嚴肅的說:“那我們還是去派出所吧,把這件事情給弄清楚為好。”
“哥,是我混蛋。”李威抬起手來打了自己兩巴掌說,“一切都是我不對,請你跟那警察求個情,派出所就別去了,這事到此為止吧,行不行啊,我的親哥。”
“真的?”李建文又問。
李威道:“我再為難大爺們我就不是人啦,求求你了哥。”
李建文用拳頭輕輕搗了他胸口一下,笑道:“行啊,你小子,也算咱倆有緣,一會請你吃飯。”
“不不,應該是我請你們才對,都是我的錯。”李威好言相拍。
李建文對一直在身旁的李明存說:“叔,別擔心了,這事了了。”
李明存也基本看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既然這樣也就別再追究了,凡事求以和為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