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上了樓梯,默默熟門熟路的往我房間裏鑽。

她先是跑到床上蹦了會兒,一會又拿著我的作業看了半天,一會兒又拿著我床前的兔子娃娃玩了半天。我坐在窗台上,沒有把窗打開。

“姐姐為什麼不開心?我也要上去!”默默在底下睜著大眼睛看著我。我該怎麼跟這什麼都不懂的小家夥說?

我吃力的把她抱起來放在我旁邊坐著,“別亂動,掉下去我就不管你了。”我厲聲說道。

默默縮了縮腦袋。

“姐姐你為什麼不開心?是不是默默沒有給你糖吃?”還是那樣無辜的表情。

做個孩子真好。我這樣想。

我摸著默默的頭,“姐姐沒有不開心。”

默默乖巧的點了點頭,靠在我旁邊。

你是我的一場好夢 6

今天早上的空氣出奇的好。前幾天的沙塵暴就很從未發生過一樣。

他還是沒有來找我。

樹邊的葉子疊的越來越厚,人走上去都有一種“咯吱咯吱”的聲音。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打掃過了。

走了一路,一路都落滿了黃葉,一路都好像鋪滿了孤獨。

進校門的人今天也是出奇的多,我看了看時間,比我昨天到的時間還早。

看來,天氣好了,人的心情也好了,遲到的幾率也小了。

小矮子一臉震驚的看著我,好像沒料到我有一天會來那麼早一樣。

腦袋裏突然悶悶的痛。

“我靠,季暖晴,你跟熊貓換皮了?”田瀟瀟看到我,先是震驚的一句話都沒說。我也以為她什麼都不會說了。

我瞥了她一眼,意外的發現她今天滿麵春風。

諷刺完我之後,就一路快走帶小跑的移到於大聲的位子上,兩人好不親密的交流著。

我狠狠的瞪了他們倆一樣。

“季暖晴,你的數學作業呢?”班長頂著厚厚的眼鏡對我說。

我慢吞吞的翻出作業遞給了他。

“季暖晴,你確定你昨晚寫了作業?”班長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嗯,寫了。”我認真的點頭。

他搖了搖頭,把作業攤在我麵前,“你自己看。”

我一看,差點暈過去。本來寫好的作業,現在全被修正帶“修正”了,作業本上白花花一片。我瞬間慌了,依稀想到昨晚默默來到我房間裏玩的時候。

“姐姐,這是什麼?”默默舉著我的卡通修正帶問道。

“這是修正帶,寫錯作業的時候可以弄幹淨。”我好心的教她。

“這麼神奇啊,姐姐能不能用一下給我看看?”默默睜大雙眼對我說道,看到她那雙明亮亮的大眼睛,無奈,我隻能照做。

我拿出一本沒有用的本子對這上麵的某一行字把修正帶滑了過去。

“哇,好好玩,默默也要玩!”說完拿過我的修正帶玩了半天。

對,就是這樣!

我欲哭無淚。我抓著班長的手,哭喪著臉,“怎麼辦,老太婆會弄死我的。”

班長一臉淡然的看著我,“等等我去跟她說你作業忘帶了,不過她肯定會叫你回家拿過來,那你快補,我先去交。”說完,還把他自己的作業丟給了我。

有班長真好!

數學課——

老太婆依舊是綠了張臉走進教室的,手裏儼然多了一把新的三角尺。

我突然覺得她應該更恨我們了,自從教了我們班,都不知道賣了多少把三角尺。

“昨天我們講到二次函數,二次函數的基本概念是….”

“阿嚏——”

林飛飛立馬一臉驚恐的捂住她的嘴巴,左右張望著。

老太婆吃癟的頓了頓。

“基本概念是…”

“阿嚏阿嚏——”

“又是那個王八犢子,不滿意我就…”老太婆在盡量克製她的情緒。

“阿嚏——”林飛飛完了,這是出現在我腦海裏的第一個想法。

果不其然,老太婆又操起她那把金剛無敵三角尺使勁的在桌子上猛敲。一雙牛眼怒氣衝衝的的看著林飛飛。

很顯然,她已經知道是誰幹的了。

“林飛飛,你是不是對我很不滿意?”老太婆挑著眉,陰陽怪氣的說道。

“沒…沒有,老師,阿嚏——”林飛飛百口莫辯。

“還說沒有?”

“老師我錯了!”林飛飛站起身,一臉歉意的說道。

“下課之前給我交篇兩千字的檢討!”老太婆瞬間威嚴了。

我同情的看著林飛飛,她此時此刻肯定在用自己的唇語罵著老太婆,我看著她的嘴巴,“死老太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對,就是這樣這才是林飛飛。

下課鈴就在林飛飛同學的冥思苦想中結束了。

“林飛飛,檢討給我。”老太婆還是沒忘了這件事。

林飛飛怔住,明顯的,她沒寫完。

她顫抖著手把桌子上皺巴巴的紙遞給了老太婆。

老太婆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林飛飛,又轉眼看了看檢討。教室裏瞬間安靜了,一幫人在等著看老太婆的表情。

果然,“林飛飛!跟我去辦公室!”

說完,還把手裏的檢討撕了個碎。

於是乎,林飛飛哭喪著臉跟在老太婆身後,氣場瞬間弱爆了。

在座位上坐了半天,腿都麻了。

我走到窗子前,枝頭的鳥又多了起來。

這個學校總算是有點生機了。

我伸了個懶腰。

“下午體育課期末考試,大家都準備好!”

剛說完這話,教室裏哀聲一片,“開玩笑吧,上次一千米跑的姐姐腿都快斷了!”

“那老師有沒有人性!”

“...”

想念想念想念

下午的雨天並沒有讓今天的體育考試得逞。

這雨才剛下了一會兒時間,外麵就好像褪了一層皮似的。

原本被黃沙覆蓋的城市,此刻已經變的光鮮亮麗,清爽一如春天。

“暖晴,我先回家了。”我轉身對林飛飛招手,她的身子裹在寬鬆無比的校服裏,跟我打完招呼後,她就快速的跑出了雨幕中….

學校裏幾乎三成的同學還在學校大廳裏躲雨,本想著等雨下小點回去,誰知道這雨越下越大,就好像是故意不讓這麼多人回家一樣。

“暖晴,我去學校阿姨那兒借了把傘,你跟我們一起擠擠吧。”田瀟瀟拿著那把可憐兮兮的小傘對我說,於大聲一臉淡然的站在她旁邊。

我很想問她一句,這麼浪漫的時候,我會那麼沒有眼力見做隻破電燈泡嗎?

“不用了,你們先回去吧,過會估計雨就停了。”我推搡著。

“沒事,萬一感冒了就不值了。”田瀟瀟繼續客氣的說道。

“真不用了…”於是,在我萬般的拒絕下,他們撐起那把可憐的小傘消失在了雨幕中,看著他們相偎的背影,我第一次覺得他們是那麼配。

依舊是這樣的雨天,你來我家找我。

你問我,如果我走了,再也不回來了。然後隻是無數次說著對不起,卻沒有問我我該怎麼辦。

大廳裏的人越來越少了,有的是家人接走了,有的是等不及自己走了。

我看了看陰霾的天空,烏雲布滿,估計短時間裏是不可能下小了。

手機震了起來,我隨手接起。

我已經不奢望是他了。

“暖晴,雨太大了,要不要我去接你?”溫暖的聲音,我已經想到了他那溫暖的笑容。

是宋叔叔。

“不用了,我馬上就到家了。”我笑著回絕。

掛了電話,我打算自己慢慢走回去。

邁開步子,這雨打在身上比想象的冷許多。密集的雨點,冷冽的寒風無時不刻的在刺激的我的身體,我卻不想躲開。明明淋濕的是身體,可為什麼我的心那麼痛?

想了半天理由,可憐的是,那個理由還是你。

有沒有說過,一個人的雨和兩個人的雨是不一樣的?在雨裏,你會知道什麼才是冰冷和差距,當你看著別的戀人相偎在一起,你有沒有種被人拋棄的感覺?即使你知道,這個地方還是有人疼你的。

有沒有說過,在雨裏,你會特別想念某個人,某件事?

“季暖晴,別哭了。你記住,找到你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

“對不起,跟我在一起你好像一直在受傷,還有就是,我愛你…”

“以後多笑笑,你笑起來很漂亮…”

我還記得他說我披著頭發很好看,所以到現在我的頭發一直是披著的。

我還記得這些,所以,我是不是還不算太孤單?

雨好像小了不少,那些雨水順著我的發梢,慢慢的,慢慢的滴落,最後在地上,誰也分不清誰。

“等一等,季暖晴。”急切的聲音在我耳後響起。

這聲音似有似無,又好像從哪裏聽過。

是他嗎?

我感受到一個人拉住我的力量,我的心一滯,滿懷期待的抬頭。

賀伊瑞。

我朝他笑了笑,謝謝他沒有讓我孤獨到家,即使他不是我想的那個人。

他舉著傘,用一種我看不懂的目光盯著我看。

“季暖晴,就算為了他,你也不能這麼對你自己。”他的聲音很平淡平淡。

頭上的雨沒了。一把巨大的傘頂在我們兩個的頭頂。

我咽了口口水,抑製住想哭的情緒。

“他還會回來嗎?”聲音是顫抖的,身體也是顫抖的。

賀伊瑞低下頭,高大的身影就像一堵牆,這應該是個很好的依靠。

他把傘遞給我,開始脫著自己的外套,然後輕輕的搭在了我的肩上。

“好好照顧自己,我想他是愛你的。”平淡的聲音,隻是隱隱透露出某些未知的情緒。

“我走了,快點回家吧。”賀伊瑞轉身往十字路口的東邊走去。

我就這樣愣愣的看著他,他走後的好久,我才意識到他的傘還在我這裏,我忙追上去可惜麵前的一切都那麼模糊,我看不到他了…

我把他的衣服從身上拿下,看著看著,我突然哭了出來。

我想你想的快要死過去了。

你不會知道。

哭了很久很久,我是被冷出了意識。賀伊瑞的衣服濕了,一半雨水一半淚水。

“對不起。”我看著他的衣服說道。

也不知是對衣服說,還是對衣服的主人說。

終於等到了你

回到家,全身都已經濕透了。就像一隻落湯雞。

看到我這樣,媽媽趕忙去拿了條大大的浴巾裹住了我。此刻,我的嘴巴幹的就好像要冒火了一樣,我怔怔的看著媽媽。

媽媽一臉愁容的看著我,“你這孩子最近是怎麼了呀,真是急死人了。”

“快進去洗個熱水澡。”說完,就把我推進了浴室。

我把花灑打開,水很熱,熱的發燙。

它直衝著我的腦門往下,直直的長發全散亂在臉上,有些惱怒的把它們全盤在頭頂。

身體慢慢放鬆下來。

我盡量讓自己什麼都不去想,我不想讓自己已經受傷的心再千瘡百孔。

洗完澡,我把頭發放下,原本的齊肩發現在居然已經快要到腰這邊了。

“今天宋叔叔沒來?”吃飯的時候,我問媽媽。

“嗯,默默的幼兒園離我們家遠,接送不方便。”媽媽嘴巴嚼著飯菜,含糊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我們都沒有再說話。

“過幾天,你爸忌日,去跟他說說話。”媽媽突然說道,手上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

扒著飯的手莫名其妙的停了下來,其實沒什麼的是嗎?

匆匆吃完飯,我往房間裏鑽。

床邊的兔子娃娃微笑的看著我。

爸,我想你了。

我把書桌上的照片抱在懷裏,靠在窗台上。明明還沒到冬天,可打著赤腳坐在窗台上已經是冷的徹骨了。

我把照片重新放回到了書桌上,鑽進依舊冰冷的被窩,就這麼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記得,在夢裏,我又做了一場我不敢在白天做的夢。

葉冰琉回來了。

就算不是白日夢,可它終究是一場美夢。

很不幸,今天早上我又遲到了。抓了幾片麵包就衝出了家裏。

“季暖晴。”快走到十字路口的時候,我好像聽到有人這麼喊我。

管他的,就當聽不到。

“季暖晴。”這聲音還挺熟的。

“季同學,你還聽不到嗎?”

我的心咯噔一聲巨響,腳卻再也不敢走動一步,天啊,我聽到了什麼?

我咽了一口口水,沒敢轉身,這是不是一場我還未醒的美夢?

肩膀上的重量增重,有一隻溫暖的手抓住我的肩膀,那隻手一用力,我被迫轉了身。

我抬頭望著那雙我在夢中見過無數次的眼睛,白皙的皮膚不再蒼白如紙,依舊是高挺完美的鼻梁,他的嘴角大大的揚了起來,那是隻屬於我的。

我伸手掐了掐我自己,沒錯,是疼的。

他的笑容停止,滿眼柔情的盯著我,用力的把我揉進他的懷裏,我感受到他的存在,溫熱的液體就這麼毫無預警的流了下來,所有的眼淚在他麵前通通潰不成軍。

“對不起。”他的聲音輕輕的,在我聽來,卻很溫暖很受用。

“我不要這句話。”我用手捂住嘴巴,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在哭,身體卻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季暖晴,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他的手摸著我的頭,這個動作慢的幾乎我想崩潰,是開心的崩潰。

“你王八蛋,走了都不跟我說,回來了也不跟我說。”我對他撒著怒氣。

“嗯,我王八蛋,可是這個王八蛋從來沒離開過。”

“嗯,我好想你。”他把我摟的更緊。

“別哭,你一哭我就不知道怎麼辦了。”他說。

於是乎,這些片段就又刻在了我的腦海了。

他說,我一哭他就不知道怎麼辦了。

“嗯,我不哭了。”我把眼淚擦幹,他把我鬆開。

“什麼都不告訴我,你想累死嗎?”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他慌亂的幫我擦了擦眼淚,“像你這麼笨的人還是想著怎麼愛我就好,其他的,都是小事。”

我果斷被感動了。

為什麼我覺得他說話越來越煽情了?

我看向他的手臂,心又汨汨的疼了起來。

我神經兮兮的抓著他的手臂,左看右看,“你的手怎麼樣了?”

他把手收回去,輕笑出聲,“你老公我哪有那麼遜?”

此時此刻,他的微笑就像我心底的一抹陽光。

無時不刻的溫暖著我。

“韓筱露都告訴你了?”他望著我,緊緊地握著我的手。

我點了點頭,那個把什麼事情都藏在心底的你,該有多讓人心疼?

“還說我笨,我看你才是最笨的笨蛋!”

我有些生氣,氣他不懂好好的照顧自己。

“沒事。”他輕輕的捏了捏我的臉,滿眼寵溺。

他又摸了摸我的頭,這次不光是摸頭,他把我的頭發整個摸了個遍,“長頭發果然很適合你。”

我很想對他說,隻是因為你,我才把這頭發留了下來。

他牽起我的手,像原來那樣,走著我們那時走的路…

我終於等到了你。

這樣真好

“進去吧,放學我來接你。”他摸了摸我的頭,微笑的說。

我點了點頭,感覺這好像是一場夢一樣。

是又怎樣?

我走進校門,回頭向他招了招手。他還在看著我,一臉怔然,看到我在招手,他回以我一個溫暖的笑。

今天,天氣異常的好。

所以,也注定了今天的體育考試會如期舉行。

學校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體育考試是整個年級一起考,一年級一共有十個班,一個班考完了另外九個班要在旁邊看。

說白了,就是互相丟臉給對方看。

老師先給每個班的同學發了一張考試的說明書,上麵寫滿了考核的項目。

我無心的朝上麵瞄了一眼,這下我愣了。

女生及格的成績難度也太大了吧?

“媽的,實心球8米才算及格?八百米3分鍾才算及格?跳高跳遠你以為我是青蛙啊,定那麼高的成績?”

我還沒來得及吐槽,旁邊一個班的女生破口大罵。

我重新看了眼今天剛剛掛起的太陽,考完試了,能不能看到還不一定。

“各班體育委員領著各班的同學做下準備活動。”體育老師威嚴無比的聲音響起。

說真的,每次上體育課做這種準備活動都是沒人好好做的。

“一到五班的女生跟著我去考實心球,六到十班的去考八百,男生去拿器材。”

隻見一個巨胖的女生信心滿滿的拿起地上的實心球,姿勢一上,輕鬆扔了出去。

體育老師很是欣賞的看了那個女生一眼,“嗯,不錯,11米。”

“哇靠,她是我偶像。”田瀟瀟踮起腳尖費力的看著11米外的實心球說道。

“下一個…”體育老師喊道。

“不行,一看這個就不行。”田瀟瀟激動的擺動著雙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6米,等下重考。”體育老師看著那個小小的女生,臉色馬上沉了下來。

突然,我旁邊一陣風掛過,我一愣,轉身,旁邊一個影子“嗖”的一聲竄了過去。

什麼情況?

“她要不要跑這麼快…”旁邊的女生驚呼。

我朝操場上看去,隻見一個精瘦的女生腳步一刻不停的在前麵跑著,而她一組的女生早已是氣喘籲籲的跟在後麵。

這個女生我認識,聽說是學校體操隊的,以前為學校拿了不少獎。

看到這一幕,我瞬間慌了。

像我這種跑又跑不動,扔又扔不動的人怎麼辦?

“下一個…”

“輪到你了。”田瀟瀟的聲音讓我驚了一下。

我慢吞吞的往前挪著,體育老師遞給我一隻球,為什麼我覺得這球又重了不少?

怎麼辦怎麼辦…

正想著,“啪嗒”一聲,球從我手裏滑了下來,手心裏越來越濕…

我一臉囧樣的重新的拿起球,眼睛一閉,奮力往前扔去。

“3米,這位同學,飯吃飽了嗎?”

後麵一陣哄笑聲。

“等下重考。”體育老師的臉從綠變黑。

我歎著氣來到田瀟瀟旁邊,“怎麼辦?”我可憐兮兮問了她一句。

“我都還不知道怎麼辦呢,天啊,輪到我了。”田瀟瀟朝我看了一眼,一副壯士的模樣。

隻見她拿起球,然後,愣住了。

她盯著麵前的草坪,心一橫,往前扔去。

我覺得她已經使了吃奶的勁。

我看著那隻球滾啊滾,滾啊滾…

然後,又滾回了她的腳邊。

老師的臉好像已經沒了,被田瀟瀟丟了。

“你出去別說是我教的,田瀟瀟0米!”老師量都沒量,直接目測了一下下。

我想說的是,她至少也扔出了個10厘米來著。

田瀟瀟一臉哭腔的站在草坪上,“天要亡我。”說完,走到我旁邊,一臉受傷。

“萬一被我們家於大聲看到,那還不得笑死我啊。”

原來,她擔心的是這個。

我一陣無語。

就這樣,磨了一上午,終於圓滿的把體育考試完成了。

所有人拖著腰酸背痛的身體回了教室,男生還好,特別是女生。

一個個就跟丟了魂似的。

“我發誓,我再也不要碰實心球了,哎呦,我的老腰呀…”林飛飛的聲音響起,屈指一算,她好像是是女生中間重考實心球次數最多的。

我20次,田瀟瀟45次,林飛飛101次…

體育老師最後的那句話徹底傷碎了我的心。

“你們幾個是四肢不健全還是怎麼的?都這樣教了還不會!”體育老師氣急敗壞的說道。

“…”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學。

左手酸的厲害,肩膀更是動都不能動了,隻能用唯一一隻健全的手拿著包。

我慢吞吞的移出了校門。

“怎麼了?”葉冰琉的手搭在我的肩上,皺著眉頭問道。

“今天體育考試,折磨死我了。”說完我的抱怨,葉冰琉笑的開心。

他摸了摸我的頭,“體育老師該嫌棄你了吧?”

我一臉震驚的看著他,他怎麼會知道?

雖然這是實話,但我還是不願意承認。

“哪有。”我低著頭,臉燙燙的。

“我都能想得到那老師的表情了。”葉冰琉還是不怕死的說道。

我作勢拍了他的後背一下,本來是想捏捏他的耳朵,可惜,夠不到。

我的手又是一疼我驚叫出聲。

葉冰琉馬上停下來,看著我的手,一臉嚴肅,“疼不疼?”

緊皺的眉頭又讓我想起那天他躺在病床上時的蒼白模樣。

我的心又是一疼,這比手上的酸痛難受多了。

“沒事。”不經意間,我的聲音顫抖著。

他又摸了摸我的長發,歎了一口氣,“季同學,我背你。”

他蹲下身,我沒再拒絕。

寬厚的背上,我舒服的趴在上麵,我能清晰的聽見他強健的心跳聲。

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到了。”輕輕的聲音提醒著我。

我從他背上滑下,麵對著他。

他摸了摸我的頭,“回去好好休息。”聲音輕柔。

“嗯。”我笑著點了點頭。

“你明天會不會來接我?”我一臉期盼的問他。

“當然。”他開心的笑了。

這樣真好。

來不及追不上

還沒進家門,就聽見一陣哭鬧聲。

我疑惑的開門進去。

大廳裏,隻見默默一臉淚水的坐在地上,兩隻小腿還瞪著,邊哭邊喊,“我要爸爸,嗚嗚,我要爸爸…”

媽媽還在旁邊作勢要把默默抱起來,無奈怎麼抱也抱不起來。

那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見到我來,媽媽哭喪個臉,“暖晴,回來了啊。”

對於這幕,我實在很費解。

“媽,怎麼了?”我看著默默,對媽媽說道。

“今天你宋叔叔上班去了,把默默放在我們家,本來好好的,誰知道一覺醒過來就這樣了。”媽媽的聲音極其無奈。

我走到默默身邊,慢慢蹲下來,肩膀突然疼了。

這小家夥哭的臉都青了。

我摸了摸她的頭,“默默,不哭了。”

看到是我,她用小手抓著我的肩膀,抽泣的用奶聲奶氣的聲音說,“姐姐,我要爸爸。”

對哄小孩,我實在是沒辦法。

我把默默抱起來,這一抱,我的肩膀立馬疼的跟燒著了一樣。

“默默,你要聽話,爸爸是去上班賺錢給默默買好吃的了。”我忍住疼,隻能用這句話來搪塞這小家夥。

默默聽了我的話,乖巧的點了點頭,“嗯,默默聽話。”

媽媽拿來紙,幫默默臉上的眼淚鼻涕擦了個幹淨。

“還是你有辦法。”媽媽對我說。

放開默默,肩膀疼的厲害。我準備去找塊膏藥貼貼。

剛要起身,誰知默默把我拉住,可憐兮兮的對媽媽說,“阿姨,我要去姐姐房間玩。”

“暖晴,你帶她去玩吧。”媽媽對我說,一臉無奈。

最無奈的應該是我吧。

“走吧。”放棄找膏藥的想法,默默一臉喜笑顏開的樣子,這哪裏像剛哭過的。

她把食指塞進我的手裏,讓我帶著她走。

無奈,我牽起她向樓梯口走去。

我依舊是費力的把她抱起,走過樓梯。

走進房間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默默做過的一件事,那就是她用修正帶把我的數學作業給“修正”了,差點害我撞到槍口上。